非典型姐弟戀 第3節(jié)
整車人像報菜名似的,左邊討論著火鍋,后面議論著烤rou。 柳若馨從前座回過頭問:“清音,你待會吃什么?” 余清音虛弱地靠著窗:“我現(xiàn)在好像吃烤腸?!?/br> 就是那種一口咬下去全是汁的。 柳若馨舔著嘴唇,開玩笑的伸出手臂:“那你咬一口?!?/br> 這個軍訓對人的意志力鍛煉多少尚且不知,但友誼已經(jīng)升華不少。 余清音“嗷嗚”一聲,佯裝嫌棄:”不行,你這太干巴。” 這話柳若馨愛聽,美滋滋道:“我最起碼瘦了七斤?!?/br> 朝夕相對的,余清音其實沒看出她和剛認識時變化。 但她又不是情商低的人,語氣夸張:“我猜不止,你臉都小兩圈。” 柳若馨更加高興,對著窗戶的反光看來看去。 她欣賞完自己,才想起來剛才的問題說:“講正經(jīng)的,你想吃啥?” 余清音:“我吃食堂進門第一家?!?/br> 這也太沒追求了,柳若馨:“別啊,咱們?nèi)コ钥爵~唄?!?/br> 她看著活力滿滿,另一位同學王云忍不住調(diào)侃:“暈了五天的人就是不一樣?!?/br> 柳若馨嘻嘻笑:“是啊,醫(yī)務室的床睡得還挺舒服的?!?/br> 恍惚之間,余清音聞到一點淡淡的硝煙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什么,但秉持著不參與別人矛盾的信念,閉上眼假裝在睡覺。 柳若馨見狀沒有再喊她,坐回位置上跟舍友張穎華抱怨:“不就是剛剛撞了她一下,至于嘛?!?/br> 其實按道理講,確實是她的錯。 然而張穎華又不是蜻蜓隊長,非得主持出個公道來,因此附和:“是有點小氣。” 豈止是有點,柳若馨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畢竟大家住在一間屋半個月,沒有點小摩擦是不可能的。 前排的聲音壓得很低,余清音并沒有聽清。 她假睡一會弄成真,慢慢地陷入夢鄉(xiāng),再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回程的車趕上晚高峰,在離學校還有三公里的地方被堵得一動都不能動。 車上可以清晰看見道路兩側每家店的招牌,有人一一的念過去:“小龍蝦、烤rou、刀削面、沙縣……” 大概是覺得誘惑力不過,香味還從窗縫處飄進來。 余清音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災荒年代,一瞬間也可以想象得出當年人的心情。 她擰開水杯想喝一口,卻發(fā)現(xiàn)連生命之源都告罄,整個人像被吸干一樣,連眼睛都透著無神,好像下一秒要跟誰同歸于盡。 恰在此時,有人打電話來。 余清音沒看備注就接通,聽見聲音才坐直。 手機的另一端,岳陽道:“你到學校了嗎?有空吃飯嗎?” 余清音現(xiàn)在對食物最渴望,忙不迭應:“我現(xiàn)在能吃下一頭牛?!?/br> 看來基地這幾年確實都沒什么進步,岳陽看一眼手上拎著的奶茶和不遠處的b大校門,心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他這個剛出差回來的人,說不準能好比神兵天降呢。 作者有話說: 本來要三更的,但是十二點估計只來得及出第二更。 所以今天兩更,明天兩更好了。 第3章 三 ◎出場◎ 岳陽如何自詡,余清音是不清楚的。 她掛掉電話只覺得自己的能量即將消耗殆盡,耐心也隨之而去,恨不得下去把所有無故插隊的司機暴打一頓。 大概是感知到她的情緒,老天爺給“親閨女”掀開一點縫隙,大巴車終于如愿緩慢前進。 大家看到學校的門,比見到親媽還興奮,車里響起一陣歡呼聲,只有余清音思考著這輛車會不會如岳陽所說停在明德樓前。 可話又說回來,她也不知道明德樓是哪一棟,反而先透過窗看到站在路燈下的岳陽。 他穿著件黑色的短t,打扮和路過的男大學生沒兩樣,氣質(zhì)上卻仍舊顯現(xiàn)出一點不同。 余清音形容不出來,只好歸咎于是自己的另眼相待,車還沒停穩(wěn)就站起來。 同時到的車有好幾輛,岳陽沒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下來的哪個人是余清音。 他拍死一只停在手臂上的蚊子,目光四處逡巡,落在某一處才頓住。 余清音沒看她,反而在跟舍友說話。 柳若馨問:“我看東西先別拿回宿舍,直接去食堂怎么樣?” 余清音拎著自己的行李道:“我有點事,你們?nèi)グ??!?/br> 什么事?柳若馨刨根問底:“你是不是想睡覺?要不這樣,我給你帶回去?!?/br> 她自己兩只手滿滿的,還愿意做好人好事。 余清音也得誠實一點,說:“有人找我。” 柳若馨不見外地繼續(xù)問:“你以前的同學嗎?” 勉勉強強算是吧,余清音含糊道:“一個學長?!?/br> 學長?柳若馨的八卦雷達動起來,被張穎華打斷:“那我們走啦,我好餓?!?/br> 真是多虧她,余清音沖她笑笑,朝著另外的方向走過去。 這會大部分學生都是朝著宿舍樓和食堂去,只有她是逆著人流。 岳陽很快捕捉到她的身影,揮揮手示意位置。 余清音沒有手可以回應,等人靠近才問:“等很久嗎?” 岳陽搖搖頭表示沒多久:“給我吧,我拎著?!?/br> 又道:“給你買了奶茶?!?/br> 余清音顧不得你推我讓的,插上吸管先喝半杯:“真的幾十年沒受過這種罪了?!?/br> 基地連泡面都只賣老壇酸菜味的,并且每人憑票限購三份,不知道的還以為回到計劃經(jīng)濟時代。 岳陽好笑道:“你連二十到不到,哪來的幾?” 余清音半真半假:“其實我已經(jīng)三十四了?!?/br> 她重生在十五歲,懷揣著一顆三十的心到今日,總是按照度過的日子來累計。 可惜此真相岳陽無非窺知端倪,心想她瞎編的數(shù)字居然還有零有整的,說:“那我就是三十五。” 爾等凡人,知道什么! 余清音滿懷無人知道的秘密,把剩下的奶茶喝完:“總算回過神了。” 那就沒白買,岳陽拎著她的行李:“想吃什么?” 余清音連校園環(huán)境都不熟悉,就被拉去軍訓,索性說:“要不我先把東西放回去,你邊想邊等我會。” 岳陽肯定要當勞力的,借口堪稱完美:“你住西2樓是嗎?那咱們順路去吃辣炒魚怎么樣?” 余清音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這個順里有幾分勉強,點點頭:“行啊?!?/br> 又問:“那要往哪里走?” 岳陽前年才從b大畢業(yè),閉著眼都能找到路。 他道:“你跟著我點?!?/br> 余清音落后他半步:“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不是你的話我還真考不上b大。” 在她參加自主招生這件事上,岳陽確實幫過點芝麻大的小忙,但自知搜集資料是遠遠擔不起這句話,說:“那不敢當。” 其實追根溯源,還真是跟他有關。 余清音:“還記得你去一中演講那次嗎?” 岳陽跟母校的老師們向來保持良好的聯(lián)系,畢業(yè)后其實去過好幾次。 只是略一想他就知道準確是哪回,甚至能定位到是認識她的第二天:“你當時在臺下嗎?我以為只有高三的在。” 余清音不好意思笑笑:“趴在門縫里看的,課間跟好朋友去湊熱鬧?!?/br> 她有點學歷崇拜,當時看他整個人都在閃閃發(fā)光,不自覺地被吸引,陡然升起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這事岳陽還真不知道,不經(jīng)意問:“是哪一句話觸動你?” 余清音理所當然:“是我的虛榮心?!?/br> 她也想頭頂著b大的金字招牌,站在臺上享受別人的目光。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岳陽好笑道:“那畢業(yè)典禮的時候你肯定特別高興?!?/br> 一中每年有表彰大會,被top2錄取的學生都占據(jù)一席之地。 余清音還是這屆文科班唯一考上的,發(fā)言的時候別提多滿足。 她兩只手指搓搓:“看到錢最興奮?!?/br> 岳陽回頭看她的財迷樣:“怎么感覺晚上買單我搶不過你?!?/br> 這是自然的,余清音晃晃空蕩蕩的手腕給他看:“你送的生日禮物我一直戴著的,不過教官讓摘了。就沖它,我也得請你吃大餐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