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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偏執(zhí)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217節(jié)

    終于,一曲終了。

    余音縈繞間,他眉眼半合,十指依然保持著最后一個(gè)姿勢,仿佛整個(gè)人都已經(jīng)幻化為那音符的一部分。

    孟硯青在良久的回味后,終于邁步,走到了他身邊。

    在那淙淙泉水的叮咚聲中,靜謐的畫廊只有她的腳步聲。

    不過他依然沒有抬頭,就那么垂著修長的睫毛,沉默地看著眼前的黑白鍵。

    孟硯青走到他身邊,停下,看著他的手。

    男人的手修長而漂亮,每一個(gè)指甲都修剪得平整圓潤,稀疏的陽光灑下來,能看到白皙皮rou下隱匿著的清晰血管。

    她看了很久。

    陸緒章睫毛微動(dòng),緩慢地掀起眼來,視線落在她臉上。

    于是他們的視線在陽光下交融。

    陸緒章終于開口:“喜歡嗎?”

    孟硯青靜伸出手來,用自己的手覆住了他的。

    她注視著他,開口道:“我有沒有說過,你的手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手?!?/br>
    陸緒章無聲地看著她。

    孟硯青:“如果這么漂亮的手可以彈出我最心愛的月光奏鳴曲,那就是這個(gè)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了?!?/br>
    她看終于低聲道:“謝謝你,緒章,我很喜歡?!?/br>
    陸緒章挽唇,笑問:“好聽嗎?”

    孟硯青:“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比我們當(dāng)年聽到的那一首還要好聽。”

    她抿唇,笑了下,笑得很輕,但很溫柔,那是自無邊歲月醞釀出的恬淡。

    她低聲道:“之前我們還說,說你總是彈不好這首月光奏鳴曲?!?/br>
    陸緒章:“你說如果你在,一定要拿著小鞭子天天抽打我,非讓我學(xué)好不可?!?/br>
    孟硯青眼中逐漸濕潤:“對,你說沒有我,你什么都學(xué)不好?!?/br>
    陸緒章聲音中便有了澀:“是,沒有你,我什么都學(xué)不會(huì)。桃李春風(fēng)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我過了十年沒有你的日子,我總想著你會(huì)回來,但我又知道你回不來?!?/br>
    孟硯青緊緊攥住了他的手:“緒章……”

    陸緒章垂下眼睛,低聲道:“我想你,總是很想你,有時(shí)候想到?jīng)]有辦法控制自己,覺得要瘋了,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個(gè)世界,我就彈這首曲子?!?/br>
    他想了很多很多次,也就彈了很多很多次。

    再次抬起眼,在視線和她輕輕相撞間,他沙聲道:“我彈了千次百次,你終于回來了,可以聽我彈這首曲子?!?/br>
    孟硯青眼底便溢出淚來。

    窗外的陽光灑進(jìn)來,陸緒章看著孟硯青清澈眸底溢出的淚光,他啞聲開口。

    “硯青,過去也許有一些誤會(huì),但是如今,我還是想告訴你,親口告訴你,如果在你和前途之間選擇,我當(dāng)然會(huì)選你,還是會(huì)選你,重來一千次一萬次,我還是選你?!?/br>
    孟硯青聲音哽咽:“我知道,我怎么會(huì)不知道呢?!?/br>
    她從來從來都足夠信任他,這是從七歲時(shí)便一路陪著她的少年。

    今天的他們之所以成為如今的模樣,是因?yàn)橛斜舜说牡褡梁统扇?/br>
    于她來講,這個(gè)世上的人只有兩種,陸緒章和別人。

    陸緒章站起來。

    他身形足夠頎長,當(dāng)他站起來的時(shí)候,便遮住了陽光。

    于是他站在那一地的柔光中,渾身被鍍上了一層潤色,優(yōu)雅貴氣得仿佛從童話中走出的王子。

    他俯首凝視著她,道:“現(xiàn)在,我們有了重新開始的機(jī)會(huì),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不喜歡的,我希望你告訴我,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向我抱怨,怎么抱怨都可以。”

    孟硯青:“其實(shí)過去的事情,我自己也有許多不對,那時(shí)候,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gè)絮絮叨叨的怨婦,我自己走進(jìn)了死胡同。”

    陸緒章笑得苦澀:“你從來不會(huì)對我說,你會(huì)對我笑,我覺得你的笑很縹緲很虛弱,我抓不住……我總想著解決,卻無能為力,突然有一天你就這么走了,再也不給我機(jī)會(huì)了?!?/br>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讓我出去,你想一個(gè)人,我就出去了,但其實(shí)——”

    他澀聲道:“我在外面守了一晚上,我總想著也許你需要,也許你會(huì)叫我進(jìn)去?!?/br>
    孟硯青:“對不起,我不知道?!?/br>
    她那個(gè)時(shí)候更多沉浸于自己的悲傷中,其實(shí)她也很害怕,害怕自己的歇斯底里會(huì)打破一切。

    陸緒章:“然后你就走了,再也沒給我機(jī)會(huì)。這些年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可是你不在了,我去和誰說?!?/br>
    孟硯青眼淚落下來:“我在,我一直都在,在看著你?!?/br>
    陸緒章:“我很感激,感激你能有這樣的機(jī)會(huì),重活一世。無論這是什么樣的機(jī)緣,是福還是禍,我都感激?!?/br>
    他抬手,和她指尖相握:“硯青,現(xiàn)在,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吧。不是因?yàn)槲沂顷懢w章,也不是因?yàn)槲沂峭ん诺母赣H,而是因?yàn)槲沂俏遥悄阋廊粫?huì)心動(dòng)的那個(gè)人?!?/br>
    孟硯青抿唇輕笑:“好?!?/br>
    陸緒章看著她,也笑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她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光陰里那個(gè)優(yōu)雅矜貴的少年。

    他笑看著她,之后抬起手,指尖微動(dòng)間,于是孟硯青便看到,那幾近透明色的修長指尖間,竟然夾著一支玫瑰花。

    嬌艷璀璨的玫瑰正是怒放的時(shí)候,上面尚且沾染著剔透的露珠。

    孟硯青眸中綻出驚喜。

    陸緒章將這玫瑰放入她手中:“喜歡嗎?”

    孟硯青:“只有這一朵嗎?”

    陸緒章:“還想要?”

    孟硯青:“還能有嗎?”

    陸緒章望著她,笑得柔情璀璨。

    他握住她的手:“跟我來?!?/br>
    孟硯青卻不走。

    陸緒章側(cè)首看過去,她微抿著唇,眼神濕潤,就那么望著他。

    陸緒章:“嗯?”

    孟硯青笑得搖曳:“你好像忘記一件事。”

    陸緒章看著她,陽光下,她拈著那玫瑰花,細(xì)膩嬌媚,仿佛一簇燃燒的瑰麗火焰。

    而他,就是那亟待燃燒的枝葉。

    彼此都太過熟悉,以至于只需要她一個(gè)濕潤的眼神,他就愿為她赴湯蹈火,縱然化為灰燼也心甘情愿。

    空氣中的渴望迅速上升,雪松和麝香的氣息在玫瑰花間流溢,無聲的視線交纏中,他俯首下來。

    先是在她耳邊淺淺地落下一個(gè)吻,之后優(yōu)雅的拇指輕抬起她的下巴,側(cè)首間,吻上了她嬌潤的唇。

    那滋味過于美好,是他記憶中的味道。

    陽光灑落在靜謐的畫廊中,身形頎長的男人優(yōu)雅地俯首,隔著一朵玫瑰花的距離,吻著這隔世的愛人。

    仿佛布滿白霧的晨間,在湖面上交頸的兩只天鵝,纏綿美好,溫情脈脈。

    繾綣而綿長的吻終于結(jié)束,孟硯青淺淺喘著,有些無力地攀住男人結(jié)實(shí)的肩頭。

    陸緒章垂下眼來,可以看到她微腫的唇瓣,以及略顯凌散的鬢發(fā),襯著剔透雪膚,在陽光下有一種破碎的嬌艷感。

    他憐惜地?cái)堊∷募?xì)腰,并親吻著她的耳邊,安撫她,等待著她的平息。

    孟硯青將身子懶懶地倚靠著他,低聲道:“這是我喜歡的味道?!?/br>
    陸緒章輕“嗯”了聲。

    孟硯青攬著他的頸子,舒服得喉嚨里發(fā)出清淺的聲音。

    這個(gè)男人就是這樣,永遠(yuǎn)細(xì)致體貼,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全方位的需求。

    是的,她喜歡這種味道,所以他特意用了她最愛的那種香水,很淡,只有這么交頸繾綣的時(shí)候才能聞到。

    這種細(xì)節(jié)處的周到讓孟硯青喜歡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她倚靠著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身子無法克制地輕顫。

    所以這是她愛過的男人,甚至不需要什么動(dòng)作,就能讓她輕易地體驗(yàn)到極致的美好。

    陸緒章自然感覺到了。

    他們年少相戀,四年夫妻,他比她更清楚她可能的反應(yīng)。

    他體貼地?fù)е?,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感受著那顫?dòng)間的韻律,以及她此時(shí)的歡愉,這讓他也沉迷其中。

    過了很久,一切才緩慢平息下來。

    孟硯青懶懶地埋首在他肩膀上,完全不想動(dòng)。

    陸緒章低首,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你沒有想過拋棄我,是不是?”

    孟硯青雙頰嫣紅,眼波流蕩。

    陸緒章?lián)еp聲道:“你只是恨我,恨我在你走了后,去和別人相親約會(huì),是不是?”

    孟硯青咬著唇:“其實(shí)也沒那么恨你,我明白,也理解?!?/br>
    陸緒章輕嘆:“我知道你一定很難受,所以你要報(bào)復(fù)我,讓我痛,你最了解我,知道怎么讓我痛苦難受?!?/br>
    孟硯青用額抵著他,承認(rèn)道:“是?!?/br>
    也許會(huì)回頭,也許不會(huì),但反正先狠狠地刺他一刀。

    陸緒章便抱緊了她,將臉埋在她的頸子間:“硯青,你做到了,我真的很難受,特別難受,不過這并沒什么,你痛一分,我愿意痛十分?!?/br>
    她若以刀相向,他愿以血rou迎之。

    若能換她重新歸來,便是千刀萬剮,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