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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偏執(zhí)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39節(jié)

    這讓他有些意外。

    他以前沒關(guān)心過錢,主要是不缺錢。

    除了父親按月給的生活費,他祖父、姑母和伯父叔叔見到他都會給他錢,特別是姑母,經(jīng)常給他買這買那,給他塞錢,所以他的錢足夠花,也從來沒想過錢的問題。

    可是現(xiàn)在,他意識到,錢很重要,錢可以買各種好吃的!

    他要多弄些錢給母親,讓她吃好喝好,最好不要住在宿舍里了。

    他有同學(xué)住宿舍的,好幾個人擠在一起,很不舒服。

    他記憶中的母親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是處處都很金貴的,結(jié)果她現(xiàn)在住著好幾個人的宿舍,那日子一定不好過。

    如今他看著父親這一千多的存折,想到他隨口說“那里面沒多少錢”的語氣,心里越發(fā)不平衡起來。

    父親肯定吃香喝辣,母親卻沒錢吃rou!父親還拿著母親的嫁妝不給他!

    陸亭笈擰眉盯著那存折,最后終于出去,取了兩百塊出來,剩下的又放回去了。

    他不敢全都取走,不然父親一定會過問的,雖然兩百塊也是不小一筆了,但陸亭笈感覺,這是一個會讓父親產(chǎn)生疑惑,但又不至于非要追問的金額。

    他將那存折放回去后,便開始在家里四處探索,各個房間都翻翻。

    祖父說這些嫁妝都是父親保管著,這么說來,那就應(yīng)該在家里了,是父親藏起來了。

    他想先找到那些嫁妝,找到后,至少確認有這個東西,再和父親攤牌或者怎么著。

    于是他趁著保姆出去買菜,自己拿了鑰匙,在家里各處翻找,連西邊廂房角落的倉庫都找了,但是什么都沒找到。

    最后,他終于瞄上了最后一個房間,那個一直鎖著的房間,窗戶也拉著窗簾,完全看不到里面。

    只是可惜,沒鑰匙進不去,他也不能撬門,撬門就會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

    他研究了一番,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個小橫窗是往上掀的,好像沒上插銷。

    他便拿了椅子來,踩上去,想從那個小橫窗里爬上去。

    他兩腳踩在下面窗臺上,呲溜一聲往上爬,之后用手撐在旁邊護欄上,想著自己直接從那小橫窗鉆進去。

    誰知道就在他把半個身子探進去的時候,他就聽到外面的汽車?yán)嚷暋?/br>
    一時,心都沉了下去。

    雖然胡同里人家也有幾位是單位配車的,但備不住就是父親回來了。

    況且父親之前打電話就是今天回來。

    他連忙跳下來,之后搬著那椅子匆忙藏起。

    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聽到自家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陸亭笈迅速將椅子放在石榴樹旁。

    這時候,陸緒章邁步走進自家院子。

    一進院子,他就感覺不對。

    他兒子正站在石榴樹下,旁邊放著一把椅子。

    他視線掃過。

    兒子身上藍白運動服蹭了白色的墻灰,椅子上有試圖擦拭過的腳印,青石板上有輕微的劃痕。

    他這么看過后,視線便緩慢地落在兒子臉上。

    兒子一臉若無其事,看不出什么異樣,不過在他看來,這就是欲蓋彌彰。

    這時寧助理也跟著進屋了,幫拎著箱子和一個大提包。

    寧助理看到陸亭笈,便忙笑著說:“亭笈也在家?太好了,你看看先生給你買了什么,帶了不少禮物呢?!?/br>
    不過他說到一半就發(fā)現(xiàn)氣氛不太對。

    他看看陸緒章,再看看陸亭笈,心想這父子倆怎么回事?

    陸緒章吩咐道:“小寧,你先回去吧,回去后好好休息,這幾天辛苦你了?!?/br>
    寧助理忙道:“我倒是不辛苦,不過我就不打擾先生了。”

    說著,他笑望向陸亭笈,道:“亭笈,先生這幾天在國外忙得什么都顧不上,今天才回來又臨時安排了工作,還沒倒時差。你既然在家,那照顧下先生,和滿嫂說聲,讓她做點營養(yǎng)的給先生補補?!?/br>
    陸亭笈漫不經(jīng)心地道:“知道了?!?/br>
    寧助理:“還有這些,都是先生給你在國外買的,有運動衣運動鞋,文具盒,還有電動小汽車,你一定喜歡吧?這都是先生特意給你買的?!?/br>
    陸亭笈沒什么表情地點頭:“嗯,知道了?!?/br>
    寧助理自然知道這父子情況不對,不過人家父子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他來說道,他又叮囑了幾句后,將那行李箱放在客廳,便匆忙離開了。

    陸緒章卻看都沒看陸亭笈一眼,徑自進屋,將那外套脫掉,直接扔到了一旁,之后便要過去浴室。

    他手已經(jīng)搭上浴室門的時候,才淡聲吩咐:“在書房等我?!?/br>
    陸亭笈:“知道了……”

    *

    洗過澡的陸緒章總算感覺稍微好受一些了。

    在機場簡單的沖洗讓他很不舒服,關(guān)鍵機場的肥皂還有一股奇怪的味,回到家徹底洗過后,到底舒服多了。

    他換上了簡潔松散的襯衣,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的兒子。

    顯然,他洗澡的功夫已經(jīng)足夠兒子整理思緒,并且編出一套沒有破綻的說辭來應(yīng)付自己。

    他閑散地品了口咖啡,之后才開口:“說吧?!?/br>
    陸亭笈站在書桌前,微低著頭:“說什么?”

    陸緒章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兒子:“你不知道說什么?”

    陸亭笈:“有什么要問的,你就問吧?!?/br>
    陸緒章看著兒子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笑了:“看來你經(jīng)過一番心理掙扎后,覺得自己特別理直氣壯?”

    陸亭笈確實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對,我為什么不理直氣壯,我確實搬了椅子,我打算進那間房,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我錯了嗎?這是我的家嗎,既然是我的家,我為什么不能看看?”

    陸緒章打量著兒子:“我可以問問,你最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

    陸亭笈:“我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反倒是你,你不是談了一個對象要結(jié)婚了嗎?你都要結(jié)婚了,結(jié)果你還問我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

    陸緒章正色道:“第一,我沒有要結(jié)婚,是在我根本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們已經(jīng)給我編好了故事,第二,亭笈,你最近很需要錢是嗎,我想知道你的具體情況?!?/br>
    陸亭笈望向自己父親:“那你為什么延后行程,你不是為了和那個阿姨見面嗎?”

    陸緒章神情一頓,看著兒子沒說話。

    陸亭笈:“怎么,不能說嗎?我就是想知道?!?/br>
    陸緒章:“亭笈,你為什么非揪著這個問題?我們非要因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鬧翻天嗎?我不想回答,這是我的隱私。但是如果你非要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和你說的那個什么阿姨沒關(guān)系?!?/br>
    陸亭笈擰眉,看著他道:“那我能不能問問,你在美國見過那個阿姨嗎?”

    陸緒章:“見過。不過這也不是特意要見,只是對方恰好需要一些資料,恰好我們在參觀一處科技展覽——”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他看著陸亭笈:“亭笈,其實這些細節(jié),你如果想知道的話,那也行,我回頭寫一份報告,三千字起步,全都會交待清楚的,你可以慢慢看?!?/br>
    陸亭笈怔了下。

    陸緒章:“四個小時前,我下了飛機,剛落地我就接到一個緊急任務(wù),在機場胡亂洗了澡,洗完澡頭發(fā)都沒干我就接到你祖父的電話,他試探著想問問我的想法。我匆忙過去飯店招待重要外賓,結(jié)果唯一的外套還被咖啡澆了,現(xiàn)在我頂著時差拖著三十個小時沒有好好休息的身體,我的親生兒子也要追問我相親細節(jié),可能還要我展望未來。”

    他微后仰,笑嘆了聲:“這可真是精彩的一天?!?/br>
    第28章 你當(dāng)年不是也早戀嗎?

    陸亭笈:“……我就是想了解下情況,畢竟這對我來說也挺重要的。”

    陸緒章淺淺地喝了口咖啡,之后望著兒子道:“說實話,那天對方過來的時候我很忙,忙到明天我在大街上看到她,都未必認得出來?!?/br>
    陸亭笈沉默。

    陸緒章繼續(xù)道:“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目前我完全沒有相親的打算,也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但亭笈,我沒辦法向你保證任何事情,就像沒法保證明天的太陽會不會出來?!?/br>
    陸亭笈緊抿著唇不吭聲。

    陸緒章看著這樣的兒子,他稚嫩又倔強,一身反骨。

    這是孟硯青留給他的孩子,幾乎可以說,這是用她全部的人生換來的骨血。

    他心里涌起一陣酸楚,眸光也變得溫柔而惆悵。

    他讓自己盡量用不那么敵對的聲音道:“那天電話里,你提到你母親,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心知肚明,知道我在意,所以用這個話題來刺我的心,你總是能很精準(zhǔn)地踩中我的痛楚,看到我跳腳的樣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陸亭笈垂下了眼睛。

    陸緒章:“我當(dāng)時確實情緒有些激動,不過現(xiàn)在想想,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就你這個問題,我現(xiàn)在可以回答你,這些年,我確實把和她相關(guān)的物件全都封存起來,確實不想讓自己記起來?!?/br>
    陸亭笈終于開口:“所以你就是想忘記她?!?/br>
    陸緒章沉默了好一會,之后才道:“不然呢?”

    他扯唇笑了下,啞聲道:“想起過去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所以如果能忘記,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br>
    然而陸亭笈卻是情緒復(fù)雜。

    他想起母親那天說的話,她提起她那些細微的想法,他會翻來覆去地想,去體會她話里的意思,去揣摩她真正的心思,也去印證自己沒有辦法訴諸于口的疑問。

    其實那天他曾經(jīng)想過問問,可到底沒能說出口。

    母親去世后,他還很小,便被祖母抱過去照料著,有一天午后他突然被噩夢驚醒,懵懵懂懂中以為母親還在,便光著腳丫子跑出去找母親,結(jié)果卻聽到廚房里二嬸和人說話。

    那些話對幼小的他來說是震驚的。

    曾經(jīng)他也想問問父親,但是父親自母親去世后便消失了,他見都見不到。

    后來他才知道,他竟然匆忙出國留學(xu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