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有點(diǎn)害羞回答：“運(yùn)氣好而已，當(dāng)時我是最后補(bǔ)錄進(jìn)的，不過也沒有用啊，我看你都是評審專家了，這才讓我刮目相看，我都以為我認(rèn)錯人呢?！?/br>
    楚陽搖搖頭：“你謙虛了，你下來我們縣級公司，大家都要抖三抖，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羨慕啊?！?/br>
    “好啦，別說這個，見到你，很開心，走喝一杯吧，我請客?！?/br>
    “這是你的地盤，那肯定是你請客了?！背栆膊桓蜌?，雖然也不熟，但是想到她今天的“分?jǐn)?shù)”，也覺得她應(yīng)該請客。

    楊帆把楚陽帶到了附近一家“遇見”的清吧。

    兩人要了一個二樓而且比較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楊帆坐下的姿態(tài)，可以看出她作為省城人的優(yōu)雅，會先擦拭一下椅子，然后收攏一下屁股，才慢慢坐下。

    可能時間還早，沒有什么人，楚陽點(diǎn)了一杯“初戀的味道”，但是喝起來楚陽沒有感受到任何初戀的味道，只有苦澀，估計(jì)是加了甘草之類的東西。

    楊帆點(diǎn)了一杯“大城小愛”，一直微微笑地看著楚陽，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其他含義。

    “好喝嗎，你這個?！彼龁柕馈?/br>
    “不好喝。”楚陽真誠回答。

    “哈哈，我喝過你這個，好苦的，你要不喝口我的，這個好喝。”她就很自然地把她的飲料移了過來，毫不介意地看著楚陽，楚陽有點(diǎn)愣住，這大城市的人都這么開放了嗎。

    還是說自己在布臺小地方待久了，跟不上時代了，糾結(jié)之間，自己還是抽起自己的大吸管，慢慢靠近然后輕輕插入，狠狠地吸了一口。

    確實(shí)不錯，水很充足，略冰，爽口甘甜。

    “比我這杯好喝?！?/br>
    她笑了一下：“要不要給你再點(diǎn)一杯？”

    楚陽：“不用了，別浪費(fèi)了，水而已?！?/br>
    楊帆又笑了一下：“你還是那么隨便?！?/br>
    這話讓楚陽有點(diǎn)尷尬，問道：“我很隨便嘛……”眼神看著她，感覺她現(xiàn)在確實(shí)活潑不少，或許真的是因?yàn)橐郧安魂P(guān)注她吧。

    楊帆喝了一口水，又露出笑容說：“以前班里都說你隨便啊，上課都穿了一個拖鞋去的。”

    楚陽更加尷尬了：“方便而已?！贝髮W(xué)的時候，楚陽的行為確實(shí)很不羈，不說上課了，有時候打籃球都是一雙拖鞋，有實(shí)力的人不需要包裝。

    “長得帥就可以任性對不對?！睏罘謥砹艘痪?，這次的笑，有點(diǎn)臉紅了。

    楚陽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話，只是說道：“長得帥又不能當(dāng)飯吃?！?/br>
    “可以，怎么不可以，我們部門就有小白臉被人包養(yǎng)的，你也可以?！彼Φ梅潘亮?。

    楚陽一時語塞，這不是說自己是小白臉嘛。

    “你這次職稱評審?fù)ㄟ^了?！背柌恢勒f什么，就提了這么一句，也算是告知她吧。

    楊帆好像對此并不在意，回答了一句：“這個無所謂了，本來也試試看，過了最好，不過也不在乎，我可沒讓你幫我哦?！?/br>
    “我沒幫你，不過有人幫你，你還挺厲害?！背柣卮?，眼神看著她，怪不得她不需要自己幫。

    楊帆終于有些不自在了，說道：“楚陽同學(xué)，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恥？”

    楚陽：“不會，在公司呆了這么久，我明白這都是常規(guī)cao作了，誰有關(guān)系不用呢，我只是不知道，你的關(guān)系還挺硬的?！?/br>
    楊帆吐了吐舌頭：“我在省公司這么久，認(rèn)識兩個領(lǐng)導(dǎo)很正常吧，我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以前在大學(xué)，不是有那個入黨機(jī)會的，其實(shí)只有給輔導(dǎo)員送點(diǎn)禮就行，就你傻乎乎不懂，名額才給別人?！?/br>
    “還有這一出，我還真的不知道，沒想到校園也已經(jīng)被玷污了啊?！背柈?dāng)時沒想到這一層，自己那個時候成績一直班里前三，但是這個資格總沒自己份，原來問題在這，哎自己還是太過單純。

    楊帆回答：“我在身公司呆了這么久，也知道其中的好處，人啊確實(shí)要在那個位置才能有自己的想法，要不然你想法只能埋在心里。”

    楚陽說：“世界確實(shí)冷漠，甚至說無恥，我這次也見識到了?！?/br>
    楊帆：“出了校園的我們，就是進(jìn)了社會的大染缸，你不可能一塵不染的，除非你把自己禁錮起來，但是這可能嗎，這次職稱評審，我知道我不找關(guān)系，別人也找，別人上了，我就沒了，所以我一定要上?！?/br>
    楚陽見她露出一種堅(jiān)毅，心里對自己又多了一分的鄙視，連別人一個女孩子都看得這么透徹，自己一個重生者，老是在意良心，道德那些東西。

    說到底，那都是虛幻的東西，什么什么精神，什么什么品德，其實(shí)都很蒼白，根本無法跟現(xiàn)實(shí)產(chǎn)生任何的有效的聯(lián)系，帶不來任何的收益。

    只有地位，權(quán)力，才能轉(zhuǎn)化成你所需的一切，金錢女人甚至各種資源。

    “你在布拉市布臺縣公司對吧，那個劉軍和李芷瑩是不是也在你們公司啊?！睏罘謫柕馈?/br>
    楚陽回答：“是，他們在市公司，你也認(rèn)識他們？”

    楊帆：“李芷瑩不熟，但是人家當(dāng)初是我們學(xué)院的大美女，我當(dāng)然知道她了，這個劉軍我還挺熟，他經(jīng)常跟我們部門有業(yè)務(wù)來往，他幾次過來找我吃飯?！?/br>
    “哦，那挺好的。”楚陽心想，你和芷瑩不熟就好。

    “上次他跟我說你是個瘋子，不僅在領(lǐng)導(dǎo)面前灑酒在地上，還在市公司跟別人打架，你脾氣很暴躁的說?！睏罘趾芎闷婵粗枺孟褚膊惶嘈?。

    楚陽知道劉軍不敢說自己打了人就是他，也懶得說了：“你信不信咯?！?/br>
    “我一半一半吧，這個劉軍說話也不太靠譜的感覺，每次都想占便宜，不過你的性格，我也把握不住，虛無縹緲的，大學(xué)時候，你都不跟我們交流的，都跟別班的女孩子玩去了?！边@話感覺酸溜溜的。

    楚陽回答：“我只能說，有些時候有些人真的很賤，不打真不行，你不想動手，但是別人就跳到你頭上來，在你頭上作威作福，我是不能忍的?！?/br>
    楊帆悠悠看著楚陽，好像要把楚陽看透：“沒想到歲月還沒有磨破你的棱角，楚陽同學(xué)，難能可貴啊。”

    楚陽也不知道這話是諷刺還是別的，不回應(yīng)什么，只是低頭吸了一口水，還是那么的苦澀，不由得呲牙。

    “苦就不要喝了吧，喝我的。”

    她又推了過來，笑容純真，不過這次眼神變了一下，變得曖昧。

    第224章 公司指定用品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來到了晚上的十點(diǎn)半。

    楚陽和老同學(xué)楊帆這次見面，取得了歷史性的進(jìn)展。

    這女人一旦聊開了，就好像地溝里面的泉眼的水，源源不斷。

    楚陽也充分發(fā)揮了幽默細(xì)菌，把她逗得前后求饒，沒想到兩人越來越投機(jī)，從大一說到大四畢業(yè)，從籃球賽說到體育館，從女生宿舍說到男生宿舍……

    或許是同喝了一杯飲料的緣故，拉近了距離，兩人的身體姿態(tài)也完全放松了下來，楊帆已經(jīng)整個身體漸漸斜坐在沙發(fā)上了，長腿放到了楚陽的對面，時不時還碰觸一下，癢癢的。

    “找女朋友了沒。”楊帆突然來了一句，眼神盯住楚陽。

    楚陽直接回答：“找了?！?/br>
    楊帆眼神閃過一種莫名情緒，故作輕松回答：“也是，你這么帥，到哪都應(yīng)該一大堆女孩子圍住你，想當(dāng)年你也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br>
    楚陽自嘲了一句：“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現(xiàn)在混得最差是我?！?/br>
    “別謙虛，你這又是主任又是專家，你雖然起步低，但是你這升遷的速度也是駭人聽聞?！?/br>
    “夸張了，你呢，有男朋友了嗎？長得這么漂亮，估計(jì)也是萬人迷了啊?！背柗磫枺@個時候，不能給她牽住鼻子走了。

    “呵呵，我說我結(jié)婚了，你信嗎？”她突然就抬起頭來，眼睛很明亮。

    楚陽愣住了一下，又往前一點(diǎn)說道：“說真的，真不信，因?yàn)槟闵砩希瑳]有一點(diǎn)點(diǎn)少婦的味道?！?/br>
    楊帆哈哈大笑說道：“哈哈，真的結(jié)婚了，不過又離了。”

    “這……真的看不出來。”

    “但是是事實(shí)，我現(xiàn)在就是個二手貨?！彼皖^輕輕咬著吸管，看似無所謂的樣子，可是眼神里面還是有一點(diǎn)無奈，好像怕楚陽介意一般。

    楚陽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故事，感覺氣氛一下就悲傷了起來，也不好問，只能說道：“離婚那說明他不是你的對的人，你值得更好的，那個對的人人會在某一個地方等你?！?/br>
    楊帆又輕松地來了一句：“不用給我煲雞湯，我只是離婚而已，又沒有對愛情失去期望，我畢業(yè)后就被我爸媽安排了相親，大家門當(dāng)戶對，幾個月就結(jié)婚了，但是結(jié)了婚才知道兩人完全不一樣，所以很快就離了，所以愛情真的不能只能看條件，還是得看感覺?！?/br>
    “感覺這個太虛了吧，根本無法把握?！?/br>
    楚陽很難理解女人說的感覺，自己一般靠生理反應(yīng)來判斷自己是否喜歡一個女孩子，你如果對一個女孩子產(chǎn)生不了某些幻想，那絕對不是喜歡。

    “以前我也覺得很難把握，不過今天我覺得我大概知道對的人是什么感覺了?！彼f完以后坐了起來，手捋了捋柔順的頭發(fā)，然后順勢地擱在了桌上，剛好碰到了楚陽的手。

    楚陽一驚，心里思考著要不要拿回來，她突然輕輕一握，直接小手包裹住了楚陽的手，然后兩個手就這樣握在了一起，越來越緊。

    她表情略帶勇敢也冒出某種羞澀的紅潤，兩人都不說話了，楊帆手有種冰涼的觸覺，楚陽可以清晰地感到她心臟的緊張?zhí)鴦?，似乎想要訴說自己澎湃的情感。

    楚陽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芷瑩，心里平靜了些，看了看時間回答：“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了?！?/br>
    楊帆有點(diǎn)意興闌珊，馬上松開了手：“那我們走吧?！?/br>
    很快就回到了酒店樓下，她轉(zhuǎn)身看著楚陽，笑了一下：“不請我上去做做？”

    “可以啊，隨時歡迎?！背栃睦镆瞾y糟糟。

    楊帆好像猶豫了一會：“呵呵，走啦，希望我們能有機(jī)會再見。”

    “那再見?！背栍悬c(diǎn)如釋重負(fù)。

    她又接了一句：“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楚陽傻傻地回答：“嗯，真的很漂亮?！?/br>
    “呵呵，有機(jī)會帶我認(rèn)識?！?/br>
    “一定?！?/br>
    ……

    從省城回來好幾天了，楚陽還感覺自己沒有擺脫那么一種虛無縹緲的狀態(tài)，腦子里面也不知道想什么，反正就是覺得做什么都沒勁了。

    可能見識到了那些大專家的嘴臉，心里對于專家這個頭銜又多了某種理解，再大專家又如何，在那些領(lǐng)導(dǎo)的面前還不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自己還是要走行政的路，把權(quán)力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好。

    而且這次出去，發(fā)現(xiàn)那些專家都是市公司的人，就自己一個縣級公司，總感覺很沒有分量，縣公司絕對不是自己終點(diǎn)，何況別人楊帆都在省公司呢，自己比她差嗎？

    一點(diǎn)也不。

    這是楚陽第一次很明確有想要離開縣公司的想法，這個想法，竟然和李芷瑩無關(guān)，只是和權(quán)力和欲望以及想要進(jìn)步有關(guān)，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看問題也這么俗了。

    但是你沒有辦法，想一想這次評審最后通過的人，都是皇親國戚，都是關(guān)系戶，社會就是這樣，你改變不了社會，那就只有改變你自己了。

    曾經(jīng)自己把那些孔孟之道奉為寶典，可是那些東西都過時了，這讓我跟潮流格格不入，自己骨子里就是一個諂媚貪心的人，何必壓抑天性呢。

    這是一種情感的本能，人之根本，也就是人性罷了。

    今天楚陽在辦公室胡思亂想的時候，蓮姐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楚主任，這個是無人機(jī)的銷售商，飛天無人機(jī)公司的的吳總?！?/br>
    吳總馬上就弓腰上前來握住楚陽的手：“楚主任你好啊，久仰大名。”因?yàn)椴寂_飛機(jī)班的發(fā)展，楚陽也向公司申請了多購買10臺無人機(jī)已經(jīng)得到了回復(fù)，所以這個廠商就直接上門來服務(wù)了。

    楚陽也起身，回答道：“我哪有什么大名，吳總客氣了，請坐吧，蓮姐給吳總倒杯茶來?！?/br>
    蓮姐欠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