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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偏執(zhí)大佬/給偏執(zhí)大佬治病的日子(快穿) 第6節(jié)

    管家連忙行禮解釋:“回夫人,這對夫妻在這里尋死不成,又破口大罵大人,字里行間極為難聽,奴才如此這般,也實在是不得不如此?!?/br>
    田恬點頭,表示了解,視線落在那對中年夫妻身上,兩人大約四十左右的樣子,穿著粗布麻衣,應該是縣里的貧苦百姓。他們雖然被制住,嘴巴被堵住,依舊使勁掙扎,頭發(fā)亂糟糟,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指甲更是在地上劃拉的流了不少鮮血,狀若瘋魔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田恬眼神和他們對上,他們那仇恨要喝她血吃她rou的樣子,著實讓田恬嚇了一跳。

    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有如此眼神。

    管家怕田恬被嚇壞,適時出聲:“夫人,要不您先回去歇息,這兩人暫時扣下,待大人回來再行處置?!眲偛攀鲁鼍o急,他才匆忙去薔薇院稟報,原以為像夫人那樣的千金大小姐,會直接讓他出面處理,沒成想她竟然親自來了。

    田恬視線在他們身上沒有離開過,隱隱覺得他們有些熟悉,至于從哪里來的熟悉感,她不得而知。

    一對中年夫妻,一具女子尸體。

    田恬仔細想了半天,往放尸體的擔架走去。

    香蘭見此,連忙制止:“夫人,您這是作甚?”

    田恬視線盯著擔架上的尸體:“我看下尸體?!?/br>
    香蘭大驚:“夫人,不可,您身份貴重,如何能看那晦氣的東西?!爆F(xiàn)場的味道已經(jīng)很重,聞之欲吐,夫人竟要親自上前查看,這如何使得。

    田恬其實也怕,但她好歹活了兩世,相比其他人,她又沒那么怕。

    “香蘭,走開。”

    “奴婢不?!毕闾m眼神倔強。

    “走開?!碧锾翊舐暤?,這一刻知縣夫人的氣場十足。

    香蘭畢竟是奴婢,骨子里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聽從主子命令的習慣,田恬大聲之余,香蘭只好慢慢移開步子。

    田恬大步往尸體走去。

    越走近味道越重,田恬忍不住皺緊眉頭,拿出香帕捂住鼻子。

    中年夫妻見田恬要查看尸體,兩人發(fā)瘋似的掙扎,不想讓田恬靠近,好像田恬是什么臟東西似的。

    田恬沒有管他們,徑直蹲在擔架旁,小心翼翼揭開了麻布,露出了尸體的頭,惡臭味撲面而來,田恬胃里翻江倒海,她強忍住內心不適,小心確認著什么。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小臉,沒有一點血色,甚至皮膚已經(jīng)出現(xiàn)潰爛現(xiàn)象,田恬看的酸澀,這是一具只有十五六歲的姑娘尸體,她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才十五六歲啊,這換做是現(xiàn)代,也才讀初中,如花般的年紀,就這樣離去,換做誰也接受不了。

    視線往下,田恬見姑娘脖頸處有明顯勒痕,她應該是死于上吊。

    田恬默了默,仔細把麻布重新給她蓋上。

    她知道這姑娘是誰了,知道這對中年夫妻是誰了。

    她之所以覺得熟悉,是因為前兩日香蘭跟她說過鎮(zhèn)上出了一起強/jian案,如果她所料不差,這具尸體就是強/jian案的那名閨閣女子。

    到底是什么,讓她的爹娘帶著她來大門口尋死,怎會被逼到了如此地步?

    徐慕最近不是一直在忙著審理此事?

    田恬眼眸復雜的看著地上那對中年夫妻,吩咐下人道:“把他們倆松開。”

    下人傻眼,香蘭不解,管家急了:“夫人,這兩人不能放啊,若是不小心傷到您,這該如何是好?”

    夫妻倆抬著尸體過來尋死,肯定不是善茬。

    “我知道他們是誰?!碧锾褡叩街心攴蚱薷埃骸胺帕怂麄?。”

    下人面面相覷,最終看向管家。

    管家不敢忤逆當家主母,只好揮揮手,讓他們放人。

    夫妻倆剛被放開,立刻朝田恬沖過去,恨不能把她抽筋扒皮。管家和下人一直盯著兩人,見他們異動,管家連忙大喊:“抓住他們?!?/br>
    夫妻倆頓時又被死死制住,跪在地上,只是嘴巴沒有被堵,兩人歇斯底里吶喊:“狗官,你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今日我們對付不了你,死也要死在你大門前,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你家雞犬不寧,永無寧日,永遠活在恐懼之中?!?/br>
    兩人狀若癲狂,已經(jīng)完全不顧一切。

    田恬走到二人面前,香蘭緊緊把田恬護住。

    管家也站在田恬旁邊,又招了幾個下人把田恬團團圍住,生怕出一點差池。

    “你是狗官的夫人,你也該死,我做鬼也要跟著你們夫妻倆,向你們索命?!?/br>
    田恬并沒有因為夫妻二人的話發(fā)怒,冷靜看著他們:“你們連死都不怕,可敢跟我進府,把事情經(jīng)過說個清楚明白?”

    夫妻倆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笑出聲來。

    “狗官已經(jīng)判了那姓周的無罪,你在這里假惺惺作甚?你以為把我們騙進府中,就能只手遮天,掩蓋今天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不可能?!?/br>
    “我為什么要掩蓋?我之所以讓你們進府,是見你們抬著尸體過來尋死,定有天大冤情,所以想了解清楚,再行上報給知縣大人,如果你們執(zhí)意在這里死了,大不了尸體拖走,幾盆水掃干凈,什么也沒了。”

    “上報給知縣?那個狗官為了銀子指鹿為馬,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他?”

    “你們親眼見到知縣大人收銀子了?”田恬直接問。

    “如果沒收,那姓周的如何能無罪釋放?”夫妻倆激動不已。

    “難道就不能是證據(jù)不足,或是錯判?”田恬直接道:“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進府把事情說清楚?”

    田恬說罷,不再多言,徑直進府。

    夫妻倆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跟著田恬一起進府。他們連死都不怕,已經(jīng)完全豁出去了,瞧著狗官夫人不像是壞人,他們不想放棄這唯一能翻案的機會,哪怕是微乎其微,他們也不想放棄。

    若是放棄了,他們的女兒就白死了,她才剛剛及笄,還沒來得及許配人家,她那么孝順乖巧,她不能死的那么冤枉,她的眼睛還沒閉上。

    “我們跟你進去?!狈蚱迋z對著田恬背影大喊。

    田恬頓住,轉過頭吩咐:“讓他們進來?!?/br>
    管家有些遲疑:“夫人,那兩人可都是.....”

    “讓他們進來?!碧锾竦?。

    管家只好答應:“放他們進去,你們去幾人保護夫人,切記不能有丁點閃失。”

    “是?!睅讉€下人異口同聲。

    管家又派了一人,快馬加鞭送信去縣衙。

    夫妻二人重新得了自由,兩人走到擔架旁,想要抬著擔架進去。

    管家連忙制止:“你們兩人可以進去,這具尸體不能進去。”尸體已經(jīng)臭了,放在大門口已經(jīng)熏的不行,再者尸體極為晦氣,如何能抬進府內。

    夫妻倆急了:“那也不能讓女兒在這大門口放著?!?/br>
    田恬道:“讓他們抬進來吧?!笔w雖然臭了,但卻是夫妻二人最珍視之人,再者這尸體是受害者,理應受到尊重。

    管家激動:“夫人,這萬萬不可啊?!?/br>
    “我說可以就可以?!?/br>
    “大人生性/愛潔,他若是知道.....”

    “大人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擔?!?/br>
    管家被堵的無話可說,只好讓夫妻二人抬著尸體進府。

    田恬把他們帶進了薔薇院,尸體也妥善安置。

    屋內,田恬坐在上首,香蘭給夫妻二人上茶點心。

    夫妻二人已許久未曾吃過一頓飽飯,當即狼吞虎咽起來,田恬看在眼里,并未催促,只等他們吃好,這才開口問事情來龍去脈。

    第7章 知縣夫人

    田恬和夫妻二人聊了好一會兒,越聊心越沉重。

    從夫妻二人口中得知,徐慕為了銀子,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強行把周大少的強/jian罪摘干凈了。還反過來指責女子故意勾引他成其好事,并貪得無厭在事后索要正妻之位,他不愿給,女子便以死為要挾,致使自己不幸遇難。

    周大少還成了受害者。

    夫妻二人抬著尸體上告公堂,成了故意狀告,實則要周大少賠償巨額銀錢。

    徐慕以此為由,把夫妻二人直接轟出公堂。

    冤死的女兒成了勾引富家大少的蕩/婦,他們夫妻二人成了為達目的不惜抬著尸體上堂的小人。

    夫妻二人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想要去渝州告狀,但渝州知府又是徐慕老泰山。去京城更不可能,他們祖上便是貧苦百姓,大字不識幾個,身無銀錢,且這世道官官相護,他們就算長途跋涉去了京城,估計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四處求告無門之下,這才絕望來徐府門口尋死。

    夫妻二人哭訴:“我那女兒雖剛剛及笄,并未定親,但村里一直有個讀書后生和她相好,男方已經(jīng)準備遣媒婆上門提親,他們兩人天造地設,我女兒如何會生出勾引縣里紈绔大少的心思,實在是冤枉?!?/br>
    “這些話可曾說給過大人聽?”田恬問。

    “自然說過,可狗官根本不聽,他眼里只認銀子?!狈蚱薅撕藓蕹雎?。

    田恬無奈嘆了口氣,不知怎么幫徐慕解釋,他在長平縣已經(jīng)幾載,他的政績百姓都看在眼里。

    “那讀書后生如今人在何處?可否讓他出來作證?”

    夫妻二人好似被戳到痛處,眼眶通紅。

    “那后生被家里爹娘關起來了,不允許他作證,怕引火上身?!?/br>
    縣里周大少家財萬貫,想要收拾一個人太過簡單,再者這件事情縣太爺還偏幫周家,誰敢不識趣出來找不痛快,也是如此,在沒有證人情況下,他們才落入這般境地。

    田恬仔細回憶著原主的記憶,想要從她記憶里尋找突破口,試圖找到解決之法,很可惜,上輩子原主嫁過來后只知道傷春悲秋,一心只念叨著唐知縣,這件事情并沒有絲毫印象。

    當初管家也來找過她,稟報過這件事情,她全權交給管家處置,之后這件事情再未冒過水花,時間久了,慢慢淡忘了,并不清楚后面到底是怎么解決的。

    就在這時,徐慕風風火火沖進薔薇院,徑直進屋。

    屋內眾位丫鬟施禮請安。

    徐慕臉色不太好,并未應禮,視線先是在田恬身上掃過,隨后又落在夫妻二人身上。

    夫妻二人雖然恨徐慕恨的牙癢癢,但徐慕真在眼前,他們卻不敢如何。丈夫有些忍不住,想要發(fā)作,妻子連忙制住了他,他們已經(jīng)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知縣夫人,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也要咬牙忍下去,不能正面開罪狗官。

    田恬直接和徐慕視線對上,神情淡淡:“相公,你回來了?!?/br>
    徐慕嗯了一聲,隨即揮退眾人:“你們都退下?!庇址愿赖溃骸鞍逊蚱薅税差D好?!?/br>
    田恬直接道:“相公,這夫妻二人是我請進來的貴客,就讓他們留在薔薇院吧。”

    徐慕臉色沉了一分,屋內猶如寒冰三尺。

    香蘭適時帶著夫妻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