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羅夫人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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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不寫信……是因為她知道喬安將她的消息都送去了邊南郡,也就不好意思再在紙上纏纏綿綿了。 長久以來,她習(xí)慣了掩飾自己的喜歡,也變不成紀(jì)忱江那種喜歡將愛嬌兒掛在嘴邊的性子。 再說,她在定江王府,也遇到了點麻煩。 半個多月的時間,喬安三次都在小朝上出現(xiàn),定江郡留守的文武官員都已經(jīng)忍不住怒火了。 定江王不在,若他要知道政務(wù),自會有奉筆文書將奏章八百里加急送到軍中。 喬安出現(xiàn)在小朝上,只代表一件事,綾羅夫人要干涉政務(wù)。 文武官員臉色越來越黑,甚至原本該讓手捏王印的傅綾羅來處理的政務(wù),都被他們給扣下了。 喬安硬著頭皮問,官員們一個個憤慨直言——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多是起于貪婪,她好好做她的夫人就是了,她能懂什么?” “若她非要插手政務(wù),我等只能稟報王上致仕了,這等牝雞司晨之事,是毀定江郡根基!” “要我等眼睜睜看著個女娘毀掉封地,我們寧愿回家扎脖兒等死!” 喬安指望著祈太尉和王府丞能說幾句公道話,可祈太尉和王府丞只冷眼看著,他們沒帶領(lǐng)官員逼傅綾羅搬出墨麟閣,就已經(jīng)是給她面子了。 還想讓他們幫著傅綾羅處理政務(wù)?倆人私下里笑,癡人說夢呢。 喬安無奈,只能回來告訴傅綾羅,當(dāng)然,是稍微美化過后的稟報,原話說出來,他怕氣死傅綾羅。 傅綾羅倒是沒生氣,紀(jì)云熙氣得臉色鐵青,“夫人就該直接到小朝上去,我看他們能不能全都致仕!” “他們就是欺負(fù)夫人性子軟,哪怕你手里捏著封君印和王印,他們也不把夫人放在眼里,還不是篤定夫人不敢跟他們杠上。” 她最恨這些看不起女娘的男人,單膝跪地請求,“夫人,我?guī)ьI(lǐng)墨麟衛(wèi)送您上朝,誰不服就打到他們服! 我就不信他們敢扔下政務(wù)不管!只要您手段強硬,現(xiàn)在戰(zhàn)事正起,他們絕不敢拿封地的安危開玩笑!” 這種時候,就得看誰更硬氣! 沒道理女君手握三百余女衛(wèi),還有銅甲衛(wèi)精銳護衛(wèi)百余人,手握兩印,這般天贏局面,反倒要叫官員們欺負(fù)得沒了立足之地。 傅綾羅笑著扶紀(jì)云熙起身,替她摸毛,“云熙阿姊萬別氣壞了身子,他們倒是也沒錯,我看起來確實好欺負(fù),也不善與人爭辯,看他們挨打也有些不忍?!?/br> 打壞了,誰來干活兒啊。 論鐵血手段,她永遠比不上紀(jì)忱江,也無法跟紀(jì)云熙那么灑脫,強硬。 紀(jì)云熙:“……” 她鼻子都快要氣歪了,“那您就由著……” 傅綾羅笑著打斷紀(jì)云熙的話,“云熙阿姊對我可能還不夠了解,我并不在意別人怎么看我,又怎么說我,這些從來都動搖不了根本?!?/br> “你在后宅應(yīng)該也知道,夫人們原本是怎么欺負(fù)我的,你再看現(xiàn)在,笑的是誰?” 紀(jì)忱江教她要硬氣些,她一時也沒辦法做出恃寵生嬌的乖張模樣。 任磐石再硬,還不是被蒲葦纏繞? 硬碰硬有玉石俱焚的可能,以柔克剛卻能剛?cè)岵?/br> 喬安猛拍了下手,“對啊,先前那幾個女婢唾沫星子都快噴夫人臉上了,嘶……都被扔了亂葬崗?!?/br> 菁夫人身邊那個沒過兩天就死了,菁夫人現(xiàn)在在后宅根本不敢冒頭。 廖夫人身邊那個,后來被廖夫人親自找了由頭挪了出去,沒能活成。 連廖夫人都死于‘私奔’,誰也不知道廖夫人出府之前,就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紀(jì)云熙漸漸緩過味兒來,再看傅綾羅那又好看又乖軟的笑,就感覺出深意了。 她對傅綾羅的了解不如寧音,不知道傅綾羅從不吃虧的性子。 不過仔細(xì)品品。 女婢陰陽怪氣?可以,得拿命來還。 夫人們想要動楊婉墳塋?也沒問題,只要不怕死都死不清白。 紀(jì)云熙看了眼笑得篤定的傅綾羅,放松下來,“夫人想怎么做,您只管吩咐。” 她意有所指,“王上既然留下王印給您,必是希望您來掌控定江郡,即便那些官員都忠心耿耿,礙于盤根錯節(jié)的家世,誰也不能保證不出紕漏?!?/br> 喬安也點頭,“熙夫人說得有道理,眼下是戰(zhàn)時,主動權(quán)還是掌控在咱們自己手里才好?!?/br> 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拍了拍額頭,“祈太尉和王府丞大概也是想看看,您有沒有本事掌控定江郡呢?!?/br> 所以這倆老狐貍,既沒有阻止官員抗議和小動作,也沒有帶頭想辦法壓制傅綾羅。 如今看來,大家都等著傅綾羅這綾羅夫人的威風(fēng),能不能立得住。 傅綾羅淺淺笑了笑,雪白芙蓉面上,微微彎起的狐貍眼兒漂亮得更顯溫軟,“雖然重陽已過,可好歹花園里花兒還不少,也是時候該請各家的夫人們來賞花了?!?/br> 紀(jì)云熙沒明白,“賞花?可現(xiàn)在……”天越來越冷,風(fēng)還大,誰會傻乎乎來賞花啊。 “云熙阿姊只管下帖子就是,就明日午后。就說王府花果旺盛,瓜瓞綿延,有心請夫人們來賞,若她們時間不湊巧,絕不強求。” 紀(jì)云熙:“……您是打算以子嗣吸引人來?” 可,可王府里懷的都是假的啊。 傅綾羅也不計較紀(jì)云熙再三質(zhì)疑,御下與成親其實也一樣,需要磨合,只要同樣的錯不犯第二次便可。 她笑著解釋,“云熙阿姊大概不知,我阿娘身子弱,在北地長大,大夫都說她體寒到基本不可能有孕,可調(diào)理后還是懷了我。 此后十年,也并非我阿娘不能生孩子,而是我阿爹舍不得叫她再入鬼門關(guān)?!?/br> 還不等紀(jì)云熙有反應(yīng),喬安眼神就亮了,迫不及待問:“所以夫人真有生子秘方?” 若真如此,他們老喬家……嗯,還有紀(jì)家傳承可都穩(wěn)了。 傅綾羅笑著搖頭,“只能保證易有孕事,生男生女卻是不能保證?!?/br> 算女子葵水時日,為女子調(diào)養(yǎng)身子都是楊媼拿手的本事,楊媼當(dāng)初也是因這本事被請來做保母的。 “我這就去!”紀(jì)云熙撫掌大笑,高高興興起身去安排。 綿延子嗣古往今來都是一個家族里最重要的事情,甭管生男生女,沒人能拒絕多子多孫。 如傅綾羅所料那般,帖子下的倉促,甚至還特地叮囑了不必勉強前來,只是隨便聚聚,得知傅綾羅手里有生子秘方,各家也還是都坐不住。 上到祈太尉和王府丞,下到剛剛能夠資格入小朝的奉筆文書,還有與定江王來往甚少的權(quán)貴家,全都有夫人前來。 大家在墨麟閣后花園的暖閣坐下時,都有些尷尬。 先前各家都通過氣。 綾羅夫人這封君名號來的不正,也沒跟京都請立,還妄想插手政務(wù),大家都不打算給她臉面,說得非常斬釘截鐵。 今日一看,好家伙,來得不要更整齊。 不過,高門大戶的夫人們也沒那么傻。 祈太尉的夫人沒來,來的是不管家的二兒媳,王府丞家的老夫人也沒來,只派了庶長子的夫人來。 其他人家也差不多,轉(zhuǎn)了一圈,只有奉筆文書家,當(dāng)家的老子娘親自來了,也沒啥用。 傅綾羅還沒入暖閣,紀(jì)云熙就蹙著眉稟報了。 已經(jīng)收拾妥帖,準(zhǔn)備去暖閣的傅綾羅笑得乖軟,“無礙,她們不來倒是更好些,一會兒阿姊只管按照我定好的位子讓她們就坐便可?!?/br> 真要是當(dāng)家夫人來,精明如她們,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破綻,穩(wěn)坐釣魚臺。 要的就是各家不重要的夫人們來。 都是家里不受重視的夫人們,對上傅綾羅,哪怕她封君之位并不名副其實,這些婦人們也不敢怠慢。 傅綾羅一進暖閣,大家就都趕忙恭敬行禮。 傅綾羅笑得愈發(fā)柔和,聲音甜軟,面容慈悲溫和,“今日只是私下里請大家來聚聚,陪我說說話罷了,各位夫人們?nèi)f不必多禮?!?/br> 紀(jì)云熙身為后宅夫人,沒過來。 換喬安抽在一旁,替傅綾羅撐場子。 他總覺得傅綾羅這會兒軟綿綿的,叫人心里有種熟悉的憋氣。 他仔細(xì)想了想,偷偷吸了口氣,當(dāng)初他氣得罵傅綾羅泥菩薩的時候,她就是這么跟那倆女婢說話的吧? 他心里偷笑,伸長了耳朵一點不肯錯過傅綾羅這場戲,只等著仔細(xì)寫了,給王上送過去。 夫人們在傅綾羅成為封君,祭祀那日,大都沒資格過來叩拜,對傅綾羅是真不熟悉。 如今一見,乖乖,這如同仙女下凡的貌美女娘,連笑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秾麗的繾綣。 一身褚色長袍,俏立在菊花和蟹爪蘭包圍之中,連嬌軟都璀璨著驚心動魄的美。 大家立刻明白過來,這位夫人到底是憑什么成為封君的了。 再加上傅綾羅又看著是個沒脾氣的模樣,各家夫人們暗自松了口氣,心里還隱隱有些不屑。 這種以色侍人的女子,也就是在定江王府。 換到哪家都是小婦命,來的多是正頭夫人,平日里最不喜的就是傅綾羅這種。 所以,等傅綾羅說完話,大家都不算熱切,只保持了恭敬模樣,現(xiàn)場有些尷尬的安靜。 傅綾羅毫不在意,笑道:“今日不止請大家賞花,府里剛出了一批上好的菊花酒,還有桑兒糕,里頭用的是邊南郡老宅里的刺玫做出來的蜜醬,請各位夫人們嘗一嘗。” 好些夫人偷偷撇嘴,這綾羅夫人倒是挺會討好人。 她們無可無不可地被安排坐下。 等跪坐在安置好的矮幾前,夫人們才反應(yīng)過來不大對。 祈太尉家二少夫人眉頭皺得死緊,她對面那個,是覬覦她太尉公爹官位的大王太傅家的三兒媳嗎? 她面色不好看,閨中時,倆人還差點為了親事扯頭花,雙雙掉過水呢,她夫君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選擇救了她。 王府丞家的庶長夫人屁股底下跟扎了針一樣,她對面是曾經(jīng)被她公爹斬殺了嫡次子的衛(wèi)江侯家的二少夫人。 她在心里罵,一個寡婦為了生子方來,是打算爬墻? 其他夫人們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傅綾羅安排的巧妙,定江王府暖閣再大,來的人太多,也不好安排。 矮幾是四排,除了中間的夫人們是背對背坐,其他夫人都是面對面坐。 回頭,背對著關(guān)系不大對付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