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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引火在線閱讀 - 引火 第48節(jié)

引火 第48節(jié)

    一個眼神, 就默契地洞察到對方的深意。

    自然是去看戲!

    旁邊的藍纓:“???”

    看著謝忱岸清雋眉心微折, 隨即解了袖扣, 很快身形挺拔地離開門口,而君子蘭包廂的這幾位也跟著走出去,她也才反應過來,踩著紅底高跟鞋跟上:“溫總沈總啊, 你們酒醒了?”

    溫見詞似笑非笑道:“賀氏嬌生慣養(yǎng)的金枝玉葉混娛樂圈才一年多, 都學會打架斗毆了,這種難得一見的精彩場面,就算醉死,扶墻都得扶著去觀看一番?!?/br>
    合著是不嫌事大。

    藍纓剛想翻白眼。

    耳邊, 又聽到另一位慢悠悠系著領帶的正經公子哥沈序白說:“我們這群人武力值除了許久不露面那位姓容的,就屬忱岸了吧, 我記得當初念書那會,謝忱時那傻逼去砸人場子,結果被問姓甚名誰?!?/br>
    藍纓聽到這, 已經猜到, 秾麗的臉蛋微微笑道:“他報了謝總的名號?”

    沈序白眉眼如星, 至今都難忘那畫面:“對, 那傻逼說幸會了, 這里是泗城, 我是謝忱岸。”

    后來被砸了場子的人懷恨在心帶了一群兄弟來尋仇, 恰好那晚他以及溫見詞等人, 因為在校閑到極致,周末跟謝忱岸約著上山道飆車,結局可想而知了:

    ——半夜里,鬧到連警方和救護車都同時出動。

    藍纓新做精致的指甲捂著嘴,還有點興奮:“謝忱時被秋后算賬時,是不是被你們群毆個半死?”

    畢竟這幾個都是家族里精心培養(yǎng)出的未來繼承人。

    溫見詞還是個獨苗苗呢。

    沈序白揉了揉修長而分明的指骨說:“他跑去找謝二叔玩極限去了,消失個小半年才回來。”

    藍纓有些惋惜,不過走到樓下時,就顧不得聽以前的八卦了。

    包廂內烏煙瘴氣地鬧了一片,在場都是沒受過苦難,被家里寵著的紈绔子弟。

    自然是跟謝忱岸這種不是一個等級的,隨著他現身,透著身居高位的從容矜貴氣場,瞬間讓四周鴉雀無聲。

    賀南枝盯著時間,才三分鐘不到就來了。

    她柔和的眉眼之間皆是冷色,正要先發(fā)制人告狀來著。

    誰知道趴在沙發(fā)上的馮銘緩過勁來,先一步推開身邊的人站起來。

    他在紈绔圈內是出了名的私生活極度地不檢點,說難聽點就是男女通吃,乍然看到一位穿著胭脂紅長裙的古典美人出現在眼前,沒被酒瓶子砸暈過去,卻差點被賀南枝給美暈過去。

    “都給老子閉嘴——”馮銘腦袋天旋地轉的也不知在吼誰,但此刻,他堅信自己遇到了命中真愛,什么小鹿眼司唯都成了過去式,甚至走起路來都帶晃,讓人有種立刻就要倒地的錯覺,還堅持拿起旁邊未拆封的酒瓶。

    小尖臉的襯衣男人緊緊掐著掌心,瞳孔因為極度恐懼絕望而地震:“你不要命啦!”

    “滾遠點!”馮銘跌跌撞撞的推開人上前,瘦削的身體幾乎要膜拜似的跪在賀南枝面前,將酒瓶奉上,甚至跟要斷氣一樣短促的喘著:“包廂里這么多人你唯獨就砸我,這肯定是真愛,你砸過癮沒?”

    “——”

    在死寂一片的氣氛下。

    唯有拿手機偷錄視頻的藍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吐槽了聲:“這是嗑藥了?還是小公主殿下今晚體質不宜出門啊,怎么砸個人,還能遇到這種不要命的變態(tài)偏執(zhí)狂?”

    作為話題中心的當事人賀南枝清艷的臉蛋懵了幾秒,見馮銘舔狗似的央求天仙再來一下,她條件反射地就往謝忱岸身后躲,伸出一根指尖扯了扯他冰冷的衣袖:“啊,他是不是腦子被砸成智障,準備道德綁架我!?。 ?/br>
    謝忱岸墨色的眼底毫無笑意,在馮銘還妄想上前糾纏時,側臉輪廓如同玉雕般冷漠極致,直接將他踹倒在水晶茶幾上。

    現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第一反應是這胸腔里的肋骨都得斷了吧?

    幾秒鐘后。

    謝忱岸薄唇溢出的語調透著不寒而栗意味,極輕落下。

    “找盆水,讓他醒醒腦?!?/br>
    *

    黑色勞斯萊斯停駛在路旁,上車前,賀南枝沒忘記一直不知所措的司唯,對還站在門口處,準備妥善地處理好今晚打架斗毆后續(xù)的藍纓說:“他腦袋被那個馮少用酒瓶砸了,需要送醫(yī)院去看看——”

    原本賀南枝是想親自送的。

    但是被謝忱岸一記淡淡眼風給壓住:“要不要我把車也讓給你行善?”

    謝大公子的專車,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上的。

    起碼司唯很有自知之明,今晚的事已經很感激賀南枝為自己出頭,哪里敢得寸進尺,連忙顫聲婉拒:“不用,我身上太臟……”

    藍纓真擔憂這兩人能一唱一和多氣死條人命出來,于是適時地站出來說:“我已經叫救護車了喔,司唯小朋友,你還能等吧?”

    司唯下意識摸了下腦門,喃喃地道:“能!”

    ……

    “我是怕沒人盯著他去醫(yī)院處理傷口,他會為了節(jié)約醫(yī)療費直接回家。”

    車內沒外人。

    賀南枝面不紅氣不喘地跟謝忱岸解釋一下。

    此刻端坐在后座的謝忱岸已經收起了在包廂里那股寒意,他側過頭,極近距離盯著賀南枝無辜漂亮的表情,甚至還很溫和淡笑了聲:“你腦袋倒是考慮的挺多?!?/br>
    雖然話極少,莫名的賀南枝覺得他的笑,有點內涵自己意思。

    “???”

    車窗玻璃閃爍過的霓虹燈光將謝忱岸這張臉鍍了一層淡薄的冷光,也顯得神情格外生冷:“司唯被性sao擾,報警或者多走幾步上樓告?zhèn)€狀都不會,你以為是在拍戲?一個人就跑到包廂去打架斗毆,要不要我下次讓蘭舍提前給你鋪個紅毯?”

    果不其然。

    溫和的表面笑容之下,開始要訓人了。

    賀南枝烏黑清透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時半會,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無言沉默了半響。

    只能很生硬地岔開話題,聲線都弱了下來:“你親自把那個馮少半條命都踹沒了,馮家會不會找上門?”

    謝忱岸未言什么,只是濃密似鴉羽的眼睫垂著,回視著她的打量。

    昏昧的光線里,賀南枝腰板下意識挺直,仿佛在他那雙墨玉眼瞳倒影出了自己,心跳驀地跟著漏了拍,略不自然地移開許些,嘴巴更碎碎念了:“啊,他就算哭鼻子回去找家長我也不怕,我這是在揚善除惡,爸爸就算知道了也會獎勵我的……那,那個司唯可能要丟資源了,我有部帶資進組的電影還缺個男主角,要不讓他試試?”

    話落間。

    她白嫩的指尖沿著真皮的座椅慢慢地,無意識地去扯他衣角。

    靜了半響。

    謝忱岸嗓音略低兩分,充滿蠱惑力傳入耳朵:“那你該怎么幫我醒酒?”

    賀南枝秀氣的鼻尖嗅了嗅車廂內的空氣,除了高級的木質香水味外,就沒聞到一絲絲的酒味:

    “你喝酒了嗎?”

    她跟小貓咪似的,忽然湊到謝忱岸修長的脖頸處,帶著點兒濕又軟的呼吸灑了過去。

    謝忱岸沒有閃躲,低低的嗯了聲。

    賀南枝抬頭看他眼神,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想歪了。

    “那……”她清軟的聲音略有遲疑,拉長著說:“我?guī)湍阈岩恍???/br>
    謝忱岸注視著她漂亮臉蛋和眼神的微妙反應,除了睫毛一如蝶翼有些緊張眨動外,似乎已經完全接納偶爾的過度親密行為,他手臂撐著真皮座椅的扶手,冷白的長指漫不經心敲著,似隱著極淡而縱容的姿態(tài)。

    隨著氣氛恰到好處。

    賀南枝很生猛地撲到了他懷里,不等男人眼底笑痕劃過,下一秒。

    她伸手降下了謝忱岸這邊的車窗。

    清涼夜風不要命的灌了進來,就連前方司機都猝不及防降速。

    曖昧的氛圍死了一秒還是兩秒。

    賀南枝無辜地眨了眨眼,看著素來姿容端方,卻在此刻沾著了夜風,連短發(fā)都微微有點凌亂的俊美男人:“你這時候要笑一下,我會覺得你今晚超級無敵帥!”

    謝忱岸冷笑才差不多。

    賀南枝默默地爬了回去,胭脂色的裙擺沿著男人西裝褲如水輕盈的劃過,自以為很小聲嘀咕著什么:“你身上哪有酒味要醒?肯定是想對我做羞羞的事情——”

    她非得挑明了,謝忱岸長指直接摁住那如魚尾的裙擺。

    賀南枝扯不回來,差點心跳驟停:“謝、忱岸!”

    謝忱岸沒有松手,薄唇緩慢溢出清清淡淡的語調:“停車?!?/br>
    -

    在他喊停車的那瞬。

    賀南枝腦袋瓜子想過無數可能,最可能的一種是謝忱岸惱羞成怒,要把十八線女明星當街扔下車。

    卻沒想到這男人獸性大發(fā)!

    隨便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帶著她開房去了。

    等被扔到那張雙人雪白的床上,賀南枝高跟鞋都掉落了一只,沒等掙扎爬起來,隨著烏黑長發(fā)垂落而下,慌慌張張地抬起頭,卻看到謝忱岸面無表情脫了西裝外套,身姿挺拔地朝浴室走去,沿路還將領帶解了。

    趁著他沒想起可以抱著她,一起去洗鴛鴦浴。

    賀南枝伸出幼白的小腳滑下床,正彎腰去撿高跟鞋要跑。

    忽然,謝忱岸言簡意賅地警告聲,就透過磨砂玻璃傳來了:“我出來之前要見不到你安分待在床上,今晚不戴套,如你所愿,明年讓賀斯梵輩分升一級?!?/br>
    這話比要全面封殺她還管用?。?!

    賀南枝僵著姿勢數秒,又非常端莊地坐了回去。

    只是臉頰有點微微發(fā)紅,沒多久,趁著浴室水聲淅淅瀝瀝的響起。

    她偷偷地,先給夏郁翡發(fā)了條微信:「我要是回家告狀說謝忱岸帶我開房,他會不會被打斷腿?」

    等了會,夏郁翡身為她唯一能傾訴少女心事的對象,向來都是有問必答:「謝大公子今晚為你出頭——你卻想斷他腿,沒良心的笨蛋小魚啊。」

    賀南枝:「?」

    啊,現在泗城的八卦速度是開了火箭嗎?

    還是說,蘭舍的保密工作也太不到位了……遠在天邊的夏郁翡都能聽說???

    「我那個純潔關系的炮友、咳咳?!瓜挠趑湔f飄了,微信語音里又傳來一陣故作尷尬地笑:「有人給我現場直播了啦,話說你這招偏執(zhí)狂的體質要不要找個廟去求神拜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