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的邊緣藝術(shù)家 第121節(jié)
陳立安看著熟睡的柏清,將她散落在臉上的頭發(fā)小心的撥到耳后,才緩緩睡去。 十多個小時后,當飛機還在京城的上空盤旋的時候,陳立安在威尼斯獲得金獅獎的消息已經(jīng)通過早上的報紙在人們口中傳播開了。 “陳立安?感覺好熟悉的名字,拍了什么電影都拿金獅獎了。” 北電門口一個懂行又不懂行的新生小姑娘看著報紙上醒目的標題好奇地自言自語。 報停的老板瞅了一眼,淡淡地說道:“畫畫的?!?/br> “畫畫的還有金獅獎?這不是拍電影才有的嗎。” 小姑娘好奇的拿起報紙,還來得及看就聽見北電校園里傳來上課的鈴聲,立馬把報紙抓在手里忙不迭丟出五毛錢往學校里狂奔。 報亭老板美滋滋的收起五毛錢,看著報紙上關(guān)于陳立安的介紹,咂了一下嘴瞥了一眼著急忙慌的去上課的小姑娘,自言自語地說道:“都是一個學校,人家都在國外拿獎了,你上個課還遲到?!?/br> 北電的校園里,剛擔任老師的黃壘此時正夾著教案站在教室門口,迎面就看到自己班的新生左小清跑的像只瘋兔一樣。 “干什么呢,不知道早點來啊。”黃壘拿出老師的派頭板著臉說道。 左小清頓時有些慌亂地捂著翹起來的劉海說道:“不好意思黃老師,剛剛在外面買報紙耽誤了?!?/br> “買什么報紙?!上課了不知道嗎!趕快進去?!秉S壘看著左小清手里的報紙,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立馬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頓時愣了一下。 陳立安?威尼斯金獅獎?不是還沒閉幕呢嗎?不對,陳立安什么時候當導演了?! 黃壘的腦子一時間沒轉(zhuǎn)過來,他知道陳立安這個北電最神秘的學生,更何況之前還截胡了他的角色。 左小清苦著臉看著剛買自己剛買還沒捂熱乎的報紙,垂頭喪氣的走進教室了。 教室外面黃壘看著報紙上新聞,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威尼斯藝術(shù)雙年展的金獅獎啊,嚇死了,還以為是電影節(jié)的金獅獎呢。 黃壘松了一口氣,然后突然驚醒,藝術(shù)展的金獅獎好像比電影節(jié)還要厲害??!這件事必須要和李老師分享一下,他的學生都拿金獅獎了??! 還要和學校通個氣才行,這可是一件大事啊,黃壘收起報紙就要往辦公室走,走到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還有課呢。 算了,耽誤一會也沒事! 教室里剛剛進來的左小清坐在同學孫麗的旁邊,忍不住抱怨道:“黃老師好兇啊,還把我的報紙收走了。” 孫麗看了一眼教室門口已經(jīng)消失的黃壘,才大著膽子問道:“你買什么報紙啊,早都和你說了,在食堂吃早飯,你還非要出去。” “我吃不慣?!弊笮∏褰忉屃艘痪?,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拉著孫麗的胳膊問道:“你昨天和我說大二有個好厲害的學長叫什么來著?是不是叫陳立安?” “嗯?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孫麗瞇著眼睛看著左小清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會是對學長有興趣吧,我勸你放棄吧,我聽說他都沒來學校上過課?!?/br> 看到孫麗誤會左小清立馬解釋道:“不是,你別亂說,我是剛剛在報紙上看到了,拿了金獅獎!” “什么?金獅獎?!!”孫麗驚訝地喊出聲,然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的捂住嘴看了一眼教室外面,沒發(fā)現(xiàn)黃壘才松了一口氣拉著左小清問道:“你沒看錯吧?真的假的?” “真的,不過我還沒看完,報紙就被黃老師收走了?!弊笮∏逵行鈵赖卣f道,心里對黃壘都有了一些意見。 孫麗也有些可惜,好不容易能有神秘學長的八卦,怎么報紙還被搶走了呢。 聽說真人長得可帥了,也不知道報紙上有沒有印照片啊…… 照片自然是印了的,只不過這年頭的報紙質(zhì)量堪憂,印出來的照片還不如素描呢。 和九五級表演班同一個樓層的九四表演班現(xiàn)在也可熱鬧了,黃壘拿著報紙和李珂吉說著陳立安的事情,周圍圍滿了表演班的學生。 李珂吉看著報紙上十分不清晰的照片,有些感慨地點了一下照片中陳立安手里的金獅獎杯說道:“金獅獎啊,這是我們學校最年輕的獲獎?wù)甙伞!?/br> “何止是我們學校,全國都是最年輕的,沒準還是全世界最年輕的獲獎?wù)吣?。”黃壘在旁邊補了一句,忽然覺得人與人的差距有些大啊。 自己年紀輕輕在北電當老師,還覺得很厲害了,現(xiàn)在和陳立安一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不止黃壘有這樣的感慨,九四級的學生們也是這樣的想法,心里都對這個從沒來上過課的同班同學產(chǎn)生了極大的不真實感。 我的同學這么厲害嗎?我素未謀面的同學啊,快回來把你的金獅獎拿來給我們摸摸! 李珂吉看了一眼自己的這群學生,然后才想起來要趕快把這件事匯報上去,于是就說道:“這節(jié)課你們自己練習。” 說完就和黃壘一起出去了。 老師走了之后,班級里的同學立馬熱烈的討論起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金俏俏身上,好奇地問道:“悄悄,你之前不是和他拍過電影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對啊,悄悄,你和我們說說唄?!?/br> “你有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啊,等他回國了,我們約他出來玩怎么樣,我還沒見過金獅獎是什么樣子呢?!?/br> 金俏俏此時也懵著呢,怎么那個討人厭的家伙還能拿金獅獎啊,自己好像當時一生氣忘了要聯(lián)系方式了。 不過現(xiàn)在看著同學們羨慕的目光,金俏俏是不會說出來的,怎么說啊,說自己傻呵呵的呲了人家一頓? 人群中蔣晴晴看著笑而不語的金俏俏,忍不住拉了一下好閨蜜陳子涵的手說道:“有沒有覺得很魔幻?” 陳子涵愣了一下,小聲地回道:“何止是魔幻啊,我本來都記不清他長什么樣子了,現(xiàn)在突然出了這個事情,我一下就想起來了,還特別清晰!” 蔣晴晴也點了點頭,自己也同樣是這樣的感覺,本來記憶中陳立安的樣子都快模糊了,現(xiàn)在一下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今日的北電一下子熱鬧起來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議論那個神秘的校友,學校的領(lǐng)導和老師們此時也在煩惱。 正常來說,要是學校有人拿下金獅獎,不,就算是銀獅獎都值得慶祝宣傳一下,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陳立安拿的是藝術(shù)展的金獅獎,和學校沒什么關(guān)系啊。 這是宣傳呢還是不宣傳呢?宣傳的話會不會被另外幾個學校嘲諷啊。 人家拿的藝術(shù)獎和你北電有什么關(guān)系! 李珂吉作為陳立安的班主任,這時看著幾位領(lǐng)導說道:“宣傳肯定是要宣傳的,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這也是給學校爭光了。” “沒錯,不能忽視學生取得的成果嘛。”院長劉國點肯定了李珂吉的說法,隨后話鋒一轉(zhuǎn)看著李珂吉說道:“不過,也要注意一下影響,學生有自己的業(yè)余愛好并且取得優(yōu)異的成績是值得鼓勵的,但是也不能忽視了自己的本專業(yè)學習!” 李珂吉苦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明白院長說的意思,一個表演系的學生,整天“不務(wù)正業(yè)”的搞藝術(shù),還拿了獎,表演上卻沒有一點成就,那學校不成笑話了嗎。 劉國點說完又有些認真地說道:“同時也要注意關(guān)注學生的發(fā)展,有合適的機會,也要他多鍛煉鍛煉,爭取早點拿一個電影節(jié)的獎嘛,不然央美那些老油條肯定要來搶人了?!?/br> 李珂吉愣了一下說道:“不會吧,陳立安可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們怎么搶。” 劉國點敲了一下桌子說道:“這種事情又不是不可能,反正你要注意多關(guān)注,不然忙到最后幫別人培養(yǎng)了?!?/br> 劉國點的話還真不是隨便說說,這種事情還真有可能。 這會央美的幾個教授今天看到了新聞報道,聚在一起正在討論要不要去教育部申請把陳立安調(diào)到自己學校呢。 “這小子當初怎么不來報考央美呢,跑去考什么電影學院??!不然這個金獅獎的榮譽就是我們的了?!?/br> “不就這么說嗎,回頭問問老楊,把陳立安約出來,問問他愿不愿意來央美深造,我親自來帶他!” “憑什么你來?。∷衲甏蠖?,要帶也是我?guī)?!?/br> “你那個水平行嗎?還是我來吧,他的繪畫風格和我比較貼近!” 央美的辦公室里吵成一團粥,似乎都忘了陳立安還是央美的學生呢,不過他們也都不在意這種小問題,北電能和央美比嗎? 在京城機場剛下飛機的陳立安還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成了話題的中心,也不知道自己獲獎的事情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只是懊惱的想著自己為什么要提前和龔莉說自己今天回國,誰能想到她來接機了呢。 都告訴她不用來了,怎么還是來了呢,好jiejie這是不聽話欠教育了啊。 幸好陳美人在外地拍戲,不然估摸著也會跑過來接機。 陳立安站在出機口的角落里,看著外面帶著墨鏡的龔莉,有些頭疼地對柏清說道:“要不咱們分開走?回去也不順路。” 柏清瞥了一眼遠處的龔莉,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挽著陳立安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就拉著他往外走。 “唉唉,你松開,拉拉扯扯的多不好。”陳立安嘴里叫喚著,實際上壓根沒掙扎,都是好朋友來接機不是很正常嘛? 又不是修羅場,怕個啥,大不了以后不當朋友了……主打的就是鐵石心腸,斷情絕欲! 接機口的龔莉,看著望著陳立安胳膊的柏清,墨鏡下的眸光閃了閃,覺得這個小meimei很有意思,似乎是要宣示主權(quán)啊。 很有趣的見面哦……突然熱血起來了啊。 第147章 朋友之間要坦誠相待! 夜幕下的京城此時格外格外寂靜,機場高速上的車子也寥寥無幾,車子里的氛圍卻沒有那么安靜。 “柏清meimei,謝謝你陪我坐在前面,我這人開車喜歡和人說話。” 龔莉一邊開著車,一邊和柏清說道:“還沒恭喜你獲得金獅獎啊?!?/br> 副駕駛的柏清臉上沒什么表情,要不是不想讓陳立安坐到副駕駛,她才不會主動坐到副駕呢。 “謝謝,也謝謝你這么晚過來接我們。” 我們? 龔莉細細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裝死抽煙的陳立安,才笑著說道:“不用那么客氣,要不是立安特意給我打電話,我早就睡了。” 陳立安聽見兩人的對話,嘴角微微一撇,玩什么文字游戲呢,無聊的女人,無聊的對話。 朋友之間就不能真誠一點嗎? 就不能坦胸……呸,坦誠相待嗎?! 陳立安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煙頭丟出窗外,然后思考著待會自己應(yīng)該在什么地方下車,跟著柏清一起下車龔莉會生氣,跟著龔莉一起回去,柏清會生氣。 看來今天只能自己回家咯,單身男人最終的歸宿還是冰冷的被窩和無處安放的雙手…… “等會給我送到方莊那邊,不去珠市口大街了。”陳立安看著東二環(huán)的景色,拍了一下駕駛座說道。 龔莉頭也沒回地問道:“你房子裝好了?東西也沒買,能住嗎?” “朋友幫我弄了,直接拎包入住。”陳立安靠在后座上,愜意的像個大爺。 柏清這時忽然說道:“你去方莊的話,我也去吧,不然還要麻煩龔莉姐繞一大圈送我去西城?!?/br> “可別,新房子我肯定要自己享受一下的?!标惲擦ⅠR拒絕,自己現(xiàn)在就想一個回家好好睡一覺,不想和任何人過夜。 享受孤獨也是一種難得的自由。 柏清聽到陳立安拒絕,也不再說話了,她太了解陳立安了,再說什么也沒用的,在威尼斯的時候還不是丟下自己和姬法去找蘇菲瑪索了。 狗男人一個,指望他良心發(fā)現(xiàn)或者心軟簡直不可能。 用陳立安自己的話說,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就是自己,誰也不能阻擋他保持內(nèi)心的愉悅。 龔莉看著后視鏡里的陳立安,沉默了一小下才對柏清說道:“沒事的,晚上開車很快的,而且我也住在西城?!?/br> “好,謝謝。”柏清扭過頭看著龔莉說道。 兩個女人在這一刻對視了一眼,忽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過很快就把這種荒謬感覺驅(qū)散了,別過頭不再去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