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緊鎖在柏舟的臉上,聲線冷冽,“我六點鐘到達你學校門口,等了你足足有半小時的時間,等我找到你時,你卻在跟別的男人在排隊買垃圾食品?!?/br> 柏舟挨訓時,把頭垂下去,恨不得將臉都埋進胸口。 “我是不是有說過了,下課不許在外面逗留,也不許跟別的男人走得這樣近?”譚知禮略帶責備的聲音撞進柏舟的耳膜。 柏舟自知理虧,沒在這件事上跟譚知禮爭辯,“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會及時上車回淺水灣?!?/br> 譚知禮并沒有因為柏舟的認錯態(tài)度好而放過他,譚知禮從小就被灌輸了做錯事要懲罰的理念,他輕觸著沙發(fā)扶手上的皮質紋路,臉色微沉,“坐到書桌上去寫三千字的檢討書,少一個字都不行,待會兒我會來檢查?!?/br> 柏舟的舌頭抵著他的后槽牙,臉上明顯帶著燃燒的怒意,可他還是不敢直接朝著譚知禮發(fā)作。 譚知禮的手段強硬,不達目的絕不肯善罷甘休,跟譚知禮對著干,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最后柏舟的怨憤在心中自我消化,他走去書桌前寫檢討。 柏舟的眼眶迅速暈開一抹紅意,他握緊手中的黑色簽字筆,力道大得像是要將黑色簽字筆給捏碎,他積攢已久的怒氣在這一刻如同火山的巖漿般噴涌而出,他將筆狠狠摔在桌面上,嘶聲力竭地罵道:“你他媽別太過分了!” 譚知禮釋放出的壓迫感使柏舟的怒意又再次偃旗息鼓,他忍氣吞聲地坐下來,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隨便從譚知禮的抽屜里拿了一沓的復印紙,將復印紙鋪平在桌上,重新抽出一支筆,低下頭去寫檢討。 柏舟從小就是尖子生,即便是在寫檢討書時,字跡也是力透紙背,如同鐵畫銀鉤。 一篇檢討寫下來,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半。 譚知禮從走廊外進來,正好看到柏舟寫上最后一筆,他踱步走到書桌旁,檢查柏舟寫的檢討書。 譚知禮把柏舟的檢討書收進抽屜里,并允許柏舟下樓吃飯。 柏舟知道自己的懲罰結束了,松了一口氣,他如同刑滿釋放的犯人一樣逃離了譚知禮的書房,并且發(fā)誓從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來這里了。 傭人把一直保溫的食物端上餐桌,柏舟餓得饑腸轆轆,聞到食物的香味,肚子里的蛔蟲像是被勾起來了,他站在餐桌旁,連續(xù)吃了兩大碗的米飯。 吃完飯,柏舟回了房間洗澡。 等他洗完澡,從盥洗室出來時,看到譚知禮正坐在他的床頭。 柏舟被譚知禮罰怕了,現(xiàn)在看到譚知禮就覺得頭皮發(fā)麻,他繞到房間的沙發(fā)上去玩手機,想等著譚知禮睡著了再上床。 譚知禮知道柏舟在避著他,也沒讓他如愿,他理了理襯衫上的領口,狀似不經意間喊道:“過來。” 柏舟趴在床上的身體猛地一僵,臉色更是青白交織,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在譚知禮的注視中,硬著頭皮從沙發(fā)上起來,挪著步子去找譚知禮。 “干什么?” “伸手?!弊T知禮冷不丁地說。 柏舟以為譚知禮是想要跟在書房一樣揍他,他視死如歸地伸出掌心,卻沒有料到譚知禮將他的掌心翻了一個面,變成了掌心朝下、手背朝上的姿勢。 他的手指不算很長,卻很細瘦,手指關節(jié)的位置明顯突起來,指腹有點粗糙,那是他常年在外面打工留下來的繭。 譚知禮從西裝口袋里取出一個黑色的細絨禮盒,毫無瑕疵的手指落在禮盒的開關上,他打開了禮盒,一枚鐫刻著字母的戒指赫然倒映在柏舟的眼底。 而字母的縮寫是:tzl。 柏舟呆楞了幾秒,譚知禮將戒指緩緩推到他的無名指上。 那枚戒指竟與柏舟的無名指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尺寸是恰到好處。 譚知禮凌厲如刀的目光撞在柏舟身上,他的喉嚨上下攢動著,“不許摘下來。” “噢?!?/br> 柏舟表面上應承的很好,實際上內心極為不情愿。 譚知禮面色不善,黑睫在他眼瞼處拓下一層陰影,他像是一眼就能看穿柏舟的想法,在柏舟分神之際,將柏舟抱到了腿上坐著,鼻翼間溫熱的氣息噴涌在柏舟原本就燙熱的耳根,他一字一句地威脅,“敢摘掉,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了淺水灣。” 分明只是一句恐嚇的話,柏舟對此信以為真。 柏舟被譚知禮關在淺水灣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他被譚知禮斬斷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像是一只完全受控于人的鳥。 他再也不想落得跟之前一樣被關起來、且孤立無援的境地了。 譚知禮清楚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倒也沒再接著說這個話題,他將柏舟放倒在床上。 柏舟的胸口處的血液像是一股勁沖向了大腦,他凝滯了片刻,又掙扎起來,“我屁股還疼著……” “那就忍著?!?/br> 作者有話說: 譚知禮:老婆戴上我的定情戒指啦!好開心好開心! 【打劫!把你們的評論跟海星留下來!】 第6章 6.親我一下 柏舟被譚知禮折騰了以后,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密密匝匝的曖昧痕跡。 隔日,他去學校時,穿的是高領的長袖襯衫,將身上那些不能見光的痕跡都遮擋起來,但是在夏天穿成這樣,還是會被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