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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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過妃嬪變得隱隱有些怵懼的眼神,云姒也沒在意,或者說,她心底也樂見其成這種場面,怕了才會逐漸轉(zhuǎn)變成恭敬,而不是整日敢將她曾是個宮女這般話掛在嘴邊。 外間傳來的聲音,仿佛是把人按在水中,不斷掙扎,傳來撲騰水花的聲音。 云姒輕斂下眼瞼,她心底清楚這個宮女是誰的人,但她不覺得這個宮女會打死不招。 自選秀后,談垣初有兩年不曾來過行宮,再忠心的人,經(jīng)過天高地遠和這么久的時間,還能留下多少忠心? 這點忠心,在性命的威逼下,根本不值一提。 云姒知道她最終會招供,但云姒覺得不夠,宮女的確是受人指使,但推她落水的人卻真切的是這個宮女。 既然都覺得無所謂,想要試探就能輕易枉顧她的性命,便也嘗嘗她當(dāng)時瀕死窒息的滋味。 只是云姒不知道,這個宮女會招供出誰來? 云姒不覺得會是德妃。 行宮的管事滿頭冷汗地跪在殿外,他掃了一眼春翠,就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多看。 宮中來的這些人,仿佛根本沒憐憫心,他們按住春翠的頭埋入水中,不許她抬起頭,舉止間一點沒有猶豫,過了一些時間,見春翠掙扎的力道變小,就耗著她的頭發(fā)拽起來,只喘息了一瞬,就不斷反復(fù)這樣的cao作。 八月的天,格外炎熱,管事的卻是溢出了一身冷汗。 甚至,他心底忍不住有點埋怨,這春翠怎么敢去害云婕妤?! 云婕妤入住了頌雅軒,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很多事情么! 管事心底大罵蠢貨,卻連頭都不敢轉(zhuǎn)一下,水聲不斷傳來,管事的渾身打了個冷顫。 不知過去了多久,管事終于聽見一聲急迫又虛弱的哭求聲: “……我說!我說……咳咳咳……奴婢說……咳、求你們、饒了我……奴婢說……” 背后的水聲終于停了下來。 許順福也姍姍來遲,見到這一幕,讓路元將人帶回殿內(nèi)。 云姒聽見動靜,抬起頭,見到春翠被人拖進來,渾身狼狽地癱軟在地上,不斷咳嗽,有水從她身上淌下,淌了一地狼藉,她模樣太凄慘,有妃嬪不適地抵住唇后退了一步。 春翠癱著身子,仿佛要把五臟六腑咳出來,許久,她才爬起來: “奴、奴婢……說……” 云姒掃了一圈殿內(nèi)的人,心底沒有一點欣喜,她隱晦地覷了眼德妃,果然,不見德妃臉上有一點慌亂。 云姒堪堪垂下眼眸。 春翠渾身哆嗦著,她舉頭環(huán)視四周,最終視線落在一個人身上,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都很驚愕。 春翠哭著說:“是她……是劉御女、給了奴婢銀子……讓奴婢做的……” “奴婢不敢,是她說不會出人命,奴婢才敢做的!” “奴婢什么都說了!求皇上和娘娘饒命啊!” 劉御女一臉慌亂,她陡然拔高聲音: “胡說八道!” “我什么時候指使你了?!” 劉御女撲上去就要呼春翠的臉,被路元手疾眼快地攔住:“御女主子,還是先聽聽她說什么吧?!?/br> 劉御女被攔下,額頭冷汗不斷掉,她心慌地不斷張望旁人,似乎看出了別人對她的懷疑,她猛地沖談垣初跪下來: “皇上!求您明鑒啊!嬪妾和云婕妤無冤無仇,嬪妾找人害云婕妤做什么!嬪妾能得到什么好處?!” 云姒掩唇,輕咳了一聲,她抬起眼,反問: “是啊,你和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劉御女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眼神心虛地閃爍了一下。 這宮中害人,哪有什么道理?無非是你擋了我的路,妨礙了我的利益。 云姒如今占著皇上的寵愛,如果有機會,誰不想拉她下來? 許順福也恭敬稟告:“皇上,奴才查到有人看見春翠昨日去了淬賞軒?!?/br> 淬賞軒,就是劉御女這次來行宮被分配的住處。 許順福的話也佐證了春翠的證詞。 劉御女驟然噤聲,她憋了半晌,臉色憋得通紅,也沒說出半句話,她額頭漸漸溢出冷汗。 眾人一愣,沒想到這件事會和劉御女扯上關(guān)系。 畢竟,一個是備受圣寵的云婕妤,一個只是在宮中落寞無聞的劉御女,兩人往日也沒有仇怨,誰能把她們扯到一起去? 唯獨云姒不覺得意外。 她早知道劉御女是德妃的人,而且這件事在宮中應(yīng)該不算是秘密,劉御女的身份廣為人知,位份又這般低,只能倚仗著德妃生存,根本再幫不到德妃什么。 不如這種情況推出來,還能發(fā)揮一下最后的價值。 但有一點令人覺得奇怪,德妃憑什么確信劉御女不會供出她來? 眾人這時也想到了劉御女和云婕妤的對話,不由得隱晦地掃了一眼四周,劉御女是和云婕妤沒有仇怨,但宮中和云婕妤有仇怨的人卻不少。 查出了是劉御女指使了春翠,那么劉御女會是誰指使的? 眾人心底不斷猜測。 但誰都沒想到,到了一步,適才還抵死不認的劉御女忽然頹廢地低下頭: “是、是嬪妾嫉恨云婕妤得皇上寵愛,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等錯事,嬪妾知錯,請皇上和云婕妤饒過嬪妾一次!嬪妾再也不敢了!” 劉御女忽然把所有罪責(zé)都攬到自己身上。 她整個人都在害怕,滴淚橫流,往談垣初跟前爬,她拉住談垣初的衣擺,哭著說: “皇上,嬪妾知錯了,您饒嬪妾一次吧!” 不說云姒,眾人都覺得劉御女的反應(yīng)有古怪。 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太快了,反而讓人懷疑她不是真正的主謀。 云姒握了一下談垣初的手,談垣初看向她,就聽她說: “你剛才還說和嬪妾無冤無仇,根本不會害嬪妾,如今又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前后說辭完全不一致,嬪妾也不知該信哪一句?!?/br> 她說不知信哪一句,但誰都聽得出她根本不信是劉御女主謀的這一切。 德妃這時忽然出聲: “這宮女口口聲聲說劉御女給了她銀子,不知許公公有沒有查出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許順福點頭,他朝皇上看了一眼,才說: “奴才在這宮女的房間中翻出了一袋銀子,不知銀子,還有一些首飾,瞧著像是宮中最新的款式?!?/br> 云姒察覺出他話中的遲疑和異樣。 許順福讓人把東西呈上來,待看見那所謂的首飾時,云姒陡然轉(zhuǎn)頭看向容昭儀。 果然,容昭儀一變,她看向談垣初: “皇上,此事和臣妾無關(guān)!” 托盤上躺著一支蓮花淬珠的玉簪,的確是宮中新穎的款式,誰不知道,但凡中省殿有這般東西,都是第一時間送往長春宮? 重要的是,眾人都見容昭儀戴過這支蓮花簪。 在離宮前最后一次去坤寧宮請安的時候。 第80章 懷疑【1更 2更】 云姒沒想到事情在這時還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 果然, 有人在看見蓮花淬珠玉簪時,驚愕出聲:“這不是昭儀娘娘的玉簪么?!” 話一出口,就給眾人解了疑惑, 為什么容昭儀會忽然說了一句擺清自己嫌疑話。 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也意識了到什么, 面面相覷后, 都訝然地看向容昭儀, 相較于劉御女故意算計設(shè)害云婕妤,顯然,容昭儀是真正的背后主謀,更讓人覺得正常。 畢竟, 容昭儀和云婕妤的齟齬幾乎是rou眼可見的。 在眾人都開始懷疑容昭儀時, 云姒卻是心底一沉再沉。 這玉簪,容昭儀離宮前才戴過,如今出現(xiàn)在這里,而容昭儀卻事先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勁。 云姒不由自主地想到蘇婕妤小產(chǎn)一事, 也是最終牽扯到了容昭儀。 但無論是哪一點,只能說明一件事——德妃娘娘對長春宮的滲入已經(jīng)到達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容昭儀臉色鐵青, 這時,她根本沒再想這件事是不是云姒自導(dǎo)自演,因為她很清楚云姒做不到這種地步。 是誰在故意陷害她? 或者是誰能夠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一步? 容昭儀心底隱隱有了個猜測。 三翻四次地致她于死地, 容昭儀心底恨毒了德妃, 她原本一直在因當(dāng)初皇后娘娘一事忍讓德妃, 但這是, 她忽然覺得, 德妃都不管不顧地陷害她, 難道她要一直容忍下去么? 再說! 她不敢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 德妃這個最大的受益者, 難道就敢了么? 容昭儀眼中發(fā)了狠,她上前一步,猛地跪了下來: “皇上明鑒,此事和臣妾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要真的是臣妾讓劉御女收買這個奴才,臣妾怎么會拿這么顯目的東西?難道是怕事情敗露后,自己死得不夠快么?!” 容昭儀的話有一定道理,但在場的人沒幾個人相信她,即使有點動搖,但眾人眼中懷疑的神色依舊沒消。 德妃皺著眉頭,似乎是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一幕,須臾,她見談垣初沒說話,才問: “劉御女怎么說?” 劉御女臉色慘白,她癱軟地跪在地上,仿佛也沒有想到玉簪會被查出來,戚戚然地看了一眼容昭儀,哭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