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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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來了?” 她躺在床榻上,和前段時間相比,廂房內布局變了許多,暖陽透過楹窗剛好灑在她臉上,給她添了許多血色,她眉眼有疲倦,整個人都有點懨懨的,她將自己藏在錦被中,耳垂有點紅,只露出了一截脖頸,隱約可見痕跡。 談垣初走近,伸手試了試她額頭,問她: “不舒服?” 他問得正經坦然,仿若說的只是平常話,云姒卻有點聽不下去,昨夜中她哭著去推他時,他似乎也問過這句話,云姒不由得想偏,她臉頰燒紅,羞赧地惱瞪了談垣初一眼,輕微控訴:“青天白日,皇上在說什么渾話!” 談垣初被說得一懵,片刻后,他反應過來,他似笑非笑道: “朕問你現(xiàn)在難不難受,是你腦子里在亂想什么?” 云姒渾身一僵,視線飄忽著不敢看他。 談垣初知曉她這人有些時候臉皮忒薄,沒再繼續(xù)臊她,他掐了一把她的臉,她病了一場,瘦了許多,臉頰上也沒什么rou,一張臉瞧著只有巴掌大小,談垣初輕描淡寫地吩咐: “讓太醫(yī)院給你瞧瞧,養(yǎng)好身子。” 云姒不明所以,但調理身體不是一件壞事,所以哪怕她不解,也沒有拒絕,乖乖地點頭應下來。 她乖順得和昨日一樣,談垣初眼底情緒不由得軟了些許: “缺什么和許順福說。” 暫時不給她位份,是惱她貪心,兩邊糾結什么都想要,總得讓她長點記性,但其余東西,談垣初沒想過缺她。 云姒心底腹誹,她想要什么,他心知肚明,許順福能做主什么,許久,她眨了眨杏眸,拉著談垣初沒讓他走,她輕癟唇:“奴婢難受,您得陪奴婢。” 廂房內換了張床榻,較之前得要大許多,躺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聽說是許公公特意讓人換的,那一貫是個有眼力見的,怕是早料到了會有今日。 談垣初挑了下眉梢,他和云姒不同,云姒能踏踏實實地睡到午時,但他辰時不到就起身去了御書房,接見朝臣,批奏折,午膳都沒來得及用,不勝其擾,才得空閑,他就回了養(yǎng)心殿,自是疲倦在身。 他垂下視線看向女子,女子一錯不錯地仰頭看他,錦被順著她的動作滑下了些許,她穿了一件褻衣,也只擋了丁點春光,她攥了一下錦被,小聲道: “奴婢覺得您很累?!?/br> 談垣初隱約低笑了聲,他親了親她額頭,低聲:“你困不困?” 她從昨晚睡到現(xiàn)在,都快傍晚了,當然不困,云姒剛要搖頭,就被談垣初止?。?/br> “再陪朕睡會兒。” 云姒沒說話,她只是往里挪了挪身子,留了一大半的床榻給他。 見狀,談垣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后宮妃嬪侍寢時,其實都是睡在外側,好在第二日及時伺候皇上起身,談垣初細想了一下,女子三次留宿養(yǎng)心殿,都沒人刻意在意過這一點。 她睡覺時,似乎不安穩(wěn),總喜歡貼著墻邊睡,這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一種睡姿。 談垣初想起這一點后,什么都沒說,躺在外側,女子自覺鉆到他懷中,沉甸甸的懷抱反倒令人覺得舒適。 談垣初闔眸,一點點禁錮住她的腰肢。 廂房外,許順福等了許久,沒等到皇上出來,他意識到什么,腰桿都站直了點,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否則,云姒姑娘原先的那一張小床哪擠得下兩個人。 與此同時,后宮中,青玉苑。 蘇貴嬪撫了撫琴弦,這琴是皇上知曉她喜琴時,特意賞賜給她的,蘇貴嬪平日中格外愛惜,時來得閑,也總愛坐在琴前,撫一首琴曲,但現(xiàn)在,她明顯情緒不高,神色冷清,她抿緊唇: “你確認昨日養(yǎng)心殿內叫了水?” 白芍難堪地點頭。 昨日她去御前請皇上,好說歹說,許順福都不肯替她通傳第二遍,她還真以為皇上在忙。 的確是忙,卻忙得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養(yǎng)心殿再上下一心,有些事也瞞不住,畢竟皇上在養(yǎng)心殿寵幸了個宮女,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得要記錄在案的,這后宮侍寢都有記載,是為了以防有人混淆皇室血脈。 蘇貴嬪臉也冷了了冷,白芍有點憋屈道:“奴婢今日瞧見中省殿的人往養(yǎng)心殿送了好多東西,瞧著都是女子用的物件?!?/br> 玉器擺件,屏風軟塌,梳妝臺,甚至白芍還瞧見有宮人端了許多個銀盤,她問了一嘴,才知道那些全是珠寶首飾。 云姒被調到御前伺候一事不是秘密,白芍心底也清楚這些東西都是給誰的。 正是因為清楚,白芍才替她家主子打抱不平,主子進宮一年有余,也不見皇上賞賜給主子這么多東西,云姒一個奴才何德何能? 殊不知,恰恰是因為云姒只是個奴才,她才會得了這些東西。 畢竟,她整日的穿著和打扮,談垣初都看在眼中,后妃有各自的份例,該有的東西都有,但云姒不同,她身份擺在這里,談垣初既然短時間不給她位份,自然要在別的方面多多補償她。 琴弦一聲輕響,有點亂了音,白芍驚呼一聲: “主子,您的手——!” 蘇貴嬪低頭看了眼,她適才情緒不穩(wěn),手指割在琴弦上,破了個口子,正在溢血,指尖傳來一陣疼,血滴落在琴弦上,蘇貴嬪抿緊唇: “我沒事。” 只是破了個口子罷了,她年幼時頑皮,跟著兄長爬樹上墻,有時落傷比這個狠多了,疼歸疼,卻也不至于讓她掉眼淚。 但蘇貴嬪就是覺得眼眸有點泛酸。 她知曉后妃不該總去御前,這進宮一年來,她幾乎都不曾派人去請過皇上,昨日她是心血來潮,也是因的確許久沒見皇上,再加上有容昭儀三翻四次去御前請人在前,蘇貴嬪才起了點心思。 但誰知道,皇上一點都沒猶豫,就回絕了白芍。 這也就罷了,真正拒絕她的理由卻是因為一個無名無分的奴才。 蘇貴嬪咬住唇,忍住心底不斷翻涌的難堪。 許久,蘇貴嬪深深呼出一口氣,她看了眼琴面,還是沒舍得:“把琴擦干凈?!?/br> 白芍見狀,心底有點后悔,她不該這么說話的,她讓另一個宮女去擦琴,自己替貴嬪處理傷口,許久,白芍低聲道: “主子不必難過,依奴婢看,皇上賞她再多東西都是虛的,要真的對她有意,早該給她位份了,而不是讓她繼續(xù)當一個無名無分的奴才。” 蘇貴嬪半信半疑地朝她看了一眼,與其說她是真信了白芍的話,不如是她愿意相信,只是她嘴硬: “誰知道呢。” 但她臉上神情明顯緩和許多。 蘇貴嬪都得知了消息,坤寧宮自然不會落下,請安結束后,皇后難得沒處理宮中事務,一直在等御前來人。 可惜,等到傍晚,什么都沒等來。 百枝站在她身后,皺緊了眉頭,一臉不解: “娘娘,奴婢看不懂了,皇上都幸了她,怎么還不給她位份?” 要是給云姒位份,今日就該派人來坤寧宮一趟,畢竟皇后娘娘是后宮之主,不管云姒是什么位份,都該和皇后娘娘說一聲。 皇后覷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皇上和當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百枝噘嘴,小聲嘀咕: “奴婢哪里是替她著急,是看不懂皇上在想什么?!?/br> 誰看得懂? 但皇后明白一點:“皇上是小氣,但也不至于連個低品階的位份都舍不得給她?!?/br> 百枝還是不解。 皇后白了她一眼,語氣有點煩: “不肯給她位份,自然是要多留她一段時間?!?/br> 百枝聽出她語氣不耐煩,縮了縮頭,她當然知道娘娘為什么情緒不好。 娘娘許是不在乎皇上寵幸宮女,但是,這宮女是在養(yǎng)心殿侍寢的這一點卻是犯了娘娘的忌諱,本朝歷來的規(guī)矩,能在養(yǎng)心殿留宿的只有正宮一人。 但先帝時候,這個規(guī)矩被打破,常常有后妃在養(yǎng)心殿留宿,也讓一些人不在意這一點。 只是皇上和先帝不一樣,養(yǎng)心殿一直沒有人留宿過,云姒是第一個。 特例,總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的。 偏偏云姒身份又不同,她不是后妃,只是個宮女,她侍寢也只能在養(yǎng)心殿,似乎情有可原。 這也是娘娘還能心平氣和的原因。 皇后覷了她一眼,猜到她在想什么,搖了搖頭。 她還算心平氣和,當然不是因為云姒只是個宮女,而是,事情已經發(fā)生,她能拿皇上怎么辦? 順其自然罷了。 總歸她是先帝賜給皇上的正妻,只要她不犯什么大錯,她的后位就固若磐石,而且,皇后心底清楚,皇上對她一直心思淡淡。 皇上還未登基時,兩人就是相敬如賓,如今皇上能給她表面的尊重,都是皇后自己爭取來的。 皇上重視新貴,而且在先帝去世時,她母族就開始走下坡路,也只靠她這個皇后爭點臉面,這種處境下,皇后是樂意順著皇上的。 皇后不在乎那一點寵愛,只要不威脅到她的位置,她都能一直心平氣和下去。 她現(xiàn)在有點煩躁,完全是因為預料到明日請安會發(fā)生什么。 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果然,翌日請安,皇后出去時,外殿已經坐滿了人,低聲在議論著什么,皇后隱約聽見了“養(yǎng)心殿”“叫水”的字眼。 她裝作沒聽見,只是在落座時,不著痕跡地抬手扶額,有點頭疼。 第46章 流言 皇后剛坐穩(wěn), 就聽見有人迫不及待道: “嬪妾聽說昨日養(yǎng)心殿叫了水,但怎么不見今日有新的姐妹?” 誰都知道昨日被皇上寵幸的宮女是誰,心底再郁悶, 她們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只是她們等了一日, 居然沒等到后續(xù), 這就叫她們有點納悶了。 畢竟宮女和后妃還是不同的。 哪怕只是官女子,皇上也該給云姒位份才對。 容昭儀也不由得朝皇后看去,讓云姒早日進后宮有位份,也是她心中所想, 但只瞧了皇后一眼, 容昭儀就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