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出一個靈氣復蘇 第112節(jié)
王靜云痛得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全身蜷縮起,又被一只手抓住衣領,提了起來。 某個冰涼而堅硬的東西,同時搭在了她頸側。 不等王靜云大喊救命,這冰涼的東西已經刺破她的皮膚,殺氣借用鋒銳,強行逼退她喉嚨中的話語。 王靜云只能發(fā)出哽咽的“菏菏”,哪怕對方沒有說一句,也理解了對方的意思,閉上顫抖的嘴唇。 “祭司?!苯壏艘婚_口,就是一個少見的英語詞匯。 他不在意王靜云正緊張地顛來倒去對比她的詞匯儲量,沒有停頓就繼續(xù)道:“祭司,帶我們覲見神明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_(:3」∠)_ 就,大家,雖然疫情好像已經過去了,但對于基礎病病人來說,還是很需要防護。 后遺癥很嚴重,我父親這段時間多次住院,最終還是做了造瘺手術,需要每周透析了。 第111章 八芒星(15) 在幾欲嘔吐的疼痛與冷汗中, 王靜云比她以為的,更快地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她得慶幸她工作上有不少和外國人接觸的機會,平時又需要閱讀許多國外的藝術類新聞或材料, 即便在這危急時刻, 也可以本能分辨綁匪用的什么語言, 不然, 她可能會因為聽不懂而嚇懵當場。 然后導致直接死亡。 ……不不不,應該不至于吧,綁架她,綁架她肯定是為了什么目的, 不會, 不會只是想殺她的。 她一介升斗小民, 根本不值得這么做啊? 王靜云拼命在心底安慰自己,淚水無聲無息就流了滿臉。 她咽下控制不住分泌的口水, 想說什么,然后因為喉嚨滑動觸碰到刀鋒,一下子僵住。 或許是她僵硬得很明顯,綁匪松開了她的衣領,手里的匕首也收回了幾厘米。 幾厘米,是只要她敢開口喊救命,就能立刻讓她沒命的距離。 王靜云不敢抱一點僥幸心,也不打算掙扎,手腳都被綁著的她站不穩(wěn),衣領一被松開就摔回了地上, 但她硬生生咽下了痛呼, 竭力保持口齒清楚, 用英語說:“對不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站在她身前的綁匪已經抬起腳,看上去想給她肚子再來一下。 王靜云語速加快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什么和尚,或者牧師,”那個單詞是這個意思嗎?王靜云不太明白,沒時間深思的她一股腦吐出心中所想,“你說的‘神明’又是誰?” 黑暗的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綁匪的腳落了回去。 這時候,后怕才涌上王靜云胸口。 不應該這么說的,不管這群兇徒要求什么,她直接答應就好了。就算是這段時間照顧她的那位軍人小jiejie也不會責怪她,這、這就是,呃,就是“緊急避險”。 實際根本不記得法律上“緊急避險”構成需要什么條件,王靜云安慰自己,再安慰自己,喘著氣,聽著心臟在胸腔里咚咚跳動,等待著審判。 綁匪開始了小聲的交談,她試圖辨認,但他們說的又快又急。 王靜云只聽懂了“是她沒錯”、“蟲”等幾個單詞,作為一個非英語母語者,她只能恨語言為什么會有地方口音這種東西。 這番交談給她帶來的唯一好處是她終于搞明白了綁匪有幾個人,踹踢她又用匕首威脅她的人發(fā)出的是低沉的男音,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口音極重的尖細女聲,和一個說話王靜云最能分辨清楚意思的女聲。 這個女聲說: “……命令里描述的就是她,她是和……接觸過的人類,不是普通的接觸……所以才能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后面的單詞什么意思? 王靜云當初考英語四級聽力都沒這么認真過,畢竟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綁架。 被綁架前,她是在哪里來著……等等,她不是被保護在國家的基地里嗎?! 他們是怎么從國家基地里綁架她出來的?!這三個人……這三個人,是覺醒者! 如果不是覺醒者,是做不到只憑三個人就從重重防御下的國家基地里偷人的吧! 王靜云終于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怎么一個困局。 原本她就心涼了半截,現(xiàn)在更是覺得自己和尸體沒兩樣。 冷靜,冷靜,冷靜,這三個綁匪有事要她做,是她才能做的事,她可以活下來,一定可以…… 再次重復于心的話已經不是安慰,而是祈禱。她的大腦在這個境地下迫于求生欲而艱澀運轉,一邊分辨綁匪的交談,一邊還要分析。 綁匪說她接觸過什么,難道想讓她泄密基地的資料嗎?不,不,那種東西她根本沒接觸過啊,這些天她就待在基地給她安排的房間里,出門就只去食堂。 要說能引起人關注的“接觸”,只有導致她被帶進基地里接受保護的那個存在。 據(jù)分析是她負責的藝術家,但她根本不記得這么個人的那個存在。 那個存在很有可能就是綁匪口里的“神明”。 然而,不記得的她根本沒資格也沒能力,帶人去“覲見”。 “你想起了什么?!?/br> 有人突然在王靜云耳邊說話。 陷入思緒的畫廊經紀人心跳一滯,本能避讓耳邊的氣流,往后倒去。 下一刻她眼前白光大盛,強光手電筒就打開在她面前,造成了照明彈般的效果。瞬間什么都看不見的王靜云瘋狂落淚,接著劇痛炸開在她腹部。 是那個男綁匪又踢了一腳,然后冰冷的手捏住她的下頜,往她嘴里塞進一團什么,不讓她叫出來。 她無從分辨,她無法呼吸,她肚子燒似的疼,她沒有變得麻木反而更加敏感,疼痛處血管跳動一下都像是往她的神經里扎一刀,她想要蜷縮,她覺得她要死了。 “別發(fā)出聲音?!笨拷哪莻€聲音威脅道。 王靜云只能嗚咽。 大概過了一生的時間,那團塞進她嘴里的東西又給扯了出去。扯出去后王靜云一聲聲地抽氣,仿佛這樣真可以緩解疼痛。 她實在做不到不發(fā)出聲音,好在綁匪的意思只要她不叫,這點小動靜被放過了。 “你剛才那個想起了什么的表情,”說話的是那個語音清晰的女聲,王靜云之前根本沒聽到她是怎么移動過來的,現(xiàn)在這個女聲重復一開始的話,篤定道,“你已經明白我們要找誰了?!?/br> 她竟然能在這種黑暗的環(huán)境下,看到王靜云的表情。 根本沒有遮掩表情變化意識的王靜云,感到恐懼像是嘔吐物一樣要從她喉嚨中涌出。 她確實吐了,但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男綁匪手里晃了晃的匕首,讓她滿口腥臭的膽汁也不得不開口:“我不明白……我是說,我不記得了!” 這句話阻止了男綁匪踢出的第三腳。 王靜云快速將她的情況解釋了一遍,她可能是某個伊勒瑟芮人的關系者,但她什么都不記得了,這是事實,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對方。 手電筒照耀下,那個能在黑暗中分辨王靜云表情的白人女綁匪,聞言竟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是這樣不錯?!弊厣戆l(fā)扎成馬尾綁在腦后,發(fā)際線有些高的她還肯定了王靜云的話,“現(xiàn)在除了復仇天使,根本沒人能找到八芒星?!?/br> 什么復仇天使?什么八芒星? 是哪個覺醒者的代號嗎?就像“凱旋”一樣,但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 王靜云絞盡腦汁,但恐懼下她已經難以思考。 她這些天在基地里確實也沒接觸過任何機密,如果是井星凱在這里,那位七隊隊長就會驚悚地發(fā)現(xiàn),這群很可能是生存黨的恐怖.分子,在伊勒瑟芮的相關信息上,知道得可能比他還多。 復仇天使恐怕是指之前宇宙中出現(xiàn)的那位天使戰(zhàn)士,而八芒星……他們確實看到過一顆明亮的星星。 這兩個名字指的誰姑且能分析出來,可要說復仇天使和八芒星的關系,藍星并沒有人知道,更不可能給出“沒人找得到八芒星”這種肯定的說法。 本該如此。 王靜云恐懼地顫抖,她看到,房間里的三個綁匪眼里迸發(fā)出猩紅的渾光。 能力各式各樣的覺醒者不應有如此一致的特效,但拼命向蠕蟲表達忠心,向蠕蟲祈禱,想從蠕蟲那里獲得力量的智慧生命,身上會出現(xiàn)污染帶來的特征。 他們主動接受了來自蠕蟲的信息,從rou.體到靈魂都被污染了,當他們被徹底污染,也就是達成蠕蟲為他們設置的目標——殺戮至最后一人——他們達成這個目標后,就能保留一定意識地成為蠕蟲的一部分,成為蠕蟲化身之一。 【最渴望的食物……意猶未盡的美味……就在這顆星球上……】 旁人聽不到的囈語如同來回蕩漾的水波重復在他們耳邊,催促他們行動。 棕發(fā)馬尾女綁匪眼中紅光更亮,她微微側頭,好像在傾聽什么。 “他不會讓八芒星離開……不會讓八芒星出現(xiàn),他囚禁了他的造主,直到完成那個之前……那個是什么?” 棕發(fā)馬尾女綁匪從蠕蟲同時散發(fā)的無數(shù)信息中,解讀關于目前的情報。 這不是容易的事,她低聲述說的時候,臉上手上暴露在外的皮膚迅速變紅,接近皮膚表面的毛細血管齊齊爆了。 繼續(xù)保持理智的時間有限,她忍耐疼痛,忽略掉“那個”,關注更重要的東西。 泛著紅光的眼神,定在發(fā)抖的王靜云身上。 她說:“但你是例外,你是祭司,你可以聯(lián)絡上……” 對危機的感應在這一刻達到頂峰,王靜云只想大喊她不可以。 “之所以無法記住祂,是因為祂收起了作為人類的偽像。但你是接觸過神的真相的那個人,在你認知的深處,祂還殘留……” 棕發(fā)馬尾女綁匪聲音越來越低,她緩緩滲出血的手按住王靜云的臉,手指向上滑動,最后停在了畫廊經紀人的右顳。 她按住了王靜云的太陽xue。 “還殘留著,就在這里?!?/br> 棕發(fā)馬尾女綁匪說,將食指捅了進去。 *** 菏莊市勾洞幺基地。 王靜云這幾天暫居的房間,十幾個人拿著外表簡陋的儀器在里面活動。 半晌,現(xiàn)場調查的負責人搖搖頭。 “這是極限了,”他說,“還在開發(fā)中的試驗機都拿出來了。目前的科技最多只能做到發(fā)現(xiàn)空間波動,記錄空間波動,想追蹤空間轉移的位置,還不能夠。” 一邊等消息的人很不滿。 這個人大聲強調,“這不是能不能夠的問題??!生存黨抓走王靜云,肯定是王靜云身上有我們沒發(fā)現(xiàn)的東西——”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