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出一個靈氣復(fù)蘇 第36節(jié)
指不定敵人會有“物理攻擊免疫”護盾之類的東西呢。 研究了一番網(wǎng)文和漫畫的專家們膽戰(zhàn)心驚,所以這兩枚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彈頭用銀桑樹的桑葚果汁泡過。 從科學(xué)上說這種浸泡不會有任何作用,從魔法上說, 即便浸泡能獲得的賜福和附魔, 那也得要圣水, 而不是這種粗制的果汁。 總而言之,研究團隊的提議, 充滿病急亂投醫(yī)祈求安慰劑效果的味道。 正是因為明白其行為的不靠譜,各方,甚至國外,以及通過各種方法觀戰(zhàn)的勢力,即便此刻只能看到硝煙,也依然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導(dǎo)彈射中的位置看。 終于,硝煙散去。 龐大飛蛾的輪廓,顯現(xiàn)出來。 銀龍纏繞下,本就難以揮動翅膀的蛾母,是憑借役使風(fēng)元素的能力半浮在高空?,F(xiàn)在兩枚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砸下, 即便導(dǎo)彈沒有攜帶炸.藥, 也能憑借超音速帶來的動能和慣性, 將祂捶進地上里。 更別提, 這兩枚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并不是沒有安裝炸.藥彈頭。 高溫,激波,不同于沒有顏色的汞蒸氣,物理性質(zhì)上與汞有微妙不同的水銀之血,在陡升的熱能中蒸發(fā)出團團銀色的霧氣。 霧氣中,壓倒一棟街道邊商鋪樓房,并將鋪著瀝青的街道地面砸出一個深坑的蛾母,正在艱難往外爬。 即便有各種遮擋視線的煙霧,人們依然能辨認,祂的一側(cè)蛾翼破了個大洞,邊緣也破破爛爛。 而在祂身軀的背部,之前銀龍如何爪啃也無法留下傷痕的背部,出現(xiàn)了一個不大的凹陷,凹陷內(nèi)外可以見到龜裂的縫隙。 “干得好!” “成功了!” “導(dǎo)彈有用!” 無論是五星國東邊南邊發(fā)射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的兩個基地,還是其他國家的軍事基地里,都發(fā)出了語言不同卻含義相似的歡呼。 既然導(dǎo)彈有用,藍星在這些異世界來的魔物面前,至少不是手無寸鐵了! 但高興的人群中,也有很多人懷有擔憂。 井星凱猛地踩下剎車,在駕駛座上拼命扭轉(zhuǎn)身體,向后探望。 他看到了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從他頭頂飛過,也看到了身后轟然點亮的巨大火球和隨后升起的蘑菇云。但他甚至沒時間生出對導(dǎo)彈能否奏效的關(guān)心,視線就轉(zhuǎn)到了下方的繭女身上。 樓房倒塌,地面凹陷 火焰和激波,硝煙遮掩了遠處小小的身形。 待硝煙終于散去些許,他可算重新看到了那個身影。 還未安下心來,井星凱突然覺得不對。 銀色的身影靜靜站在原地。 白銀般的雕塑靜靜站在原地。 此刻,繭女露在外面的皮膚,從嘴唇到緊閉的雙眸,都是能與她白銀般長發(fā)能融為一體的亮銀色,幾乎沒有生命的氣息。 而一塊倒塌樓房上砸落的水泥塊,就倒在她腳邊。 運氣好沒有砸中繭女?不,在側(cè)面的井星凱看不到,但若視角在繭女的正面,便清晰能見,她左肩就像之前的銀龍一樣,裂開一道縫隙。 裂縫不斷蔓延,一直以來,即便受傷身上也只會出現(xiàn)裂紋的小女孩,此刻就像瓷器一樣,身上一枚枚碎片在掉落。 一個空洞的缺口就出現(xiàn)在她左肩上。 從缺口往內(nèi)望,小女孩的身體,仿佛也如瓷器花瓶般中空。 幺洞拐基地里,看到這一幕的大校身體向前探,好像這樣就能鉆進屏幕里,看得更清楚。 “不是說……” 這樣的攻擊不會傷到她嗎!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一股股潔凈的水銀之血,從繭女左肩的缺口中汩汩涌出,匯入地上涓涓流淌的水銀之血中。 接著,繭女身體各處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紋。 細小的水流從裂口向外迸射,好像有誰在往一個破瓶子里加壓灌水,只是現(xiàn)在破瓶子是繭女,灌進來的也不是水流,而是水銀之血。 在大校的訝然中,小女孩整個碎掉,堅硬的碎片掉進街道上水位上升的銀色河流中。 僅有衣裙和頭盔漂浮在銀色河流上,還有一只夾在繭女一側(cè)發(fā)間的綠色草蟋蟀。 幾秒后,草蟋蟀也沉入銀色河流中,只在河流表面留下幾個氣泡。 大校的嘴巴開合數(shù)下,想說什么,說不出話來。 導(dǎo)彈將蛾母從空中砸落,砸落的蛾母壓塌了樓房,倒塌樓房的水泥塊送走了己方靠譜隊友…… 即便戰(zhàn)場上什么意外都可能發(fā)生,這個意外還是讓所有人都在震驚中無法言語。 唯有一人還能在此刻做出反應(yīng)。 瑟芮法安讓文字浮現(xiàn)在屏幕上: 【繼續(xù)】 桌板在大校過于用力的雙手下咯吱咯吱作響,悲傷彌漫的指揮大廳里,一個聯(lián)絡(luò)員低聲匯報: “xxxx基地三號附魔導(dǎo)彈發(fā)射?!?/br> 菏莊市,蛾母掙扎爬出陷坑的動作猛地變大,旁邊樓房勉強支撐的斷壁殘垣,在祂動作下不得不跟隨倒下。 終于,祂全身都脫離了陷坑,水銀之血大股大股從祂身上滑落,不改祂一身靛藍夾雜紅斑的華麗色澤。 下一秒,祂雙翅一震,就要飛起。 雨已經(jīng)停了,順高低地勢流入陷坑的水銀之血,就在此刻,無視了地心引力,停頓在原地。 然后,陷坑里幽幽一池的水銀之血,向上伸出手。 它……與水銀之血融為一體的繭女,直接抱住正要飛起的蛾母,巨人般的手掌覆蓋上方,正好是剛才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在蛾母背部制造的凹陷裂口位置。 不給蛾母掙扎的時間,她用力將手指從傷口插.入。 即便剛才兩枚導(dǎo)彈射中,也沒尖叫的蛾母,在這一刻發(fā)出了不知是痛苦還是憤怒的嚎叫。 祂蛾翼震顫,邊緣如同利刃,將繭女伸出的這雙手割斷,然后再次飛起。 第三枚超音速巡航.導(dǎo)彈就在此刻抵達,蛾母升高不到半米,就又一次被導(dǎo)彈轟中。 而且,是剛剛好轟在蛾母背部的凹陷上。 哪怕在五星國過往的宣傳中,知道五星國導(dǎo)彈的這個精確制導(dǎo)技術(shù),看到這一幕的各國依然忍不住咂舌。 又一次騰升起的火球和硝煙過后,蛾母又一次砸進陷坑。 祂背上的凹陷擴大,傷口也變多,甚至流出了藍色的血。 而滿陷坑的水銀之血,則在蛾母被導(dǎo)彈錘進陷坑的時候,波濤洶涌向外溢出。 溢出的水銀之血才向街道上淌了兩三秒,又在某個意志的調(diào)動下,倒流上蛾母的背部,貫入蛾母的傷口。 凝固,液化,氣化,再凝固……短短數(shù)秒里水銀之血多次變幻姿態(tài),將傷口不斷深挖。 第四枚導(dǎo)彈發(fā)出,強弩之末的蛾母猶在掙扎。 祂的聲音,在半邊藍星上的每個人心靈中響起。 “沒有人能從蠕蟲之主的手心中逃過!我沒有選錯!投降是唯一活下來的方法!殺死別人是唯一活下來的方法—— “就連八芒星都從夜空中墜落了!冷漠的造物者啊,您是永恒的八芒星……您高高在上,俯瞰一切,星天……星天!連您都死在蠕蟲之主手中……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一只壽命僅有數(shù)月的蛾子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錯——” 水銀之血已經(jīng)流動到祂心臟附近,蛾母感到,冰冷的小手在觸碰祂的心臟外壁。 與水銀之血同化到這個程度。繭女不可能活下來。 “活下去……我的孩子……我的女兒……” 蛾母呢喃道。 出乎意料,這竟是幾十年來,這對母女最貼近的一刻。 蛾母的意識逐漸飄遠。 祂的聲音也變得微弱,說: “你的名字……叫做……” 當繭女誕生在山野間,蛾母就感應(yīng)到了。 新的孩子,新的東宮,相伴幾十年后又會離去吧,就像她的jiejie們一樣。 但蛾母仍然為繭女的誕生感到欣喜,呼喚晴朗伴繭女出行,呼喚細雨在夜間敲打繭女借宿的廟宇屋頂瓦片,注目出巡沿途人們跪拜繭女,希望他們敬愛繭女就像敬愛她自己。 蛾母等待繭女結(jié)繭,蛾母等待繭女到來。 所以,為什么,為什么要讓祂親眼目睹,閃耀的八芒星從天上墜落? 如果連八芒星也不能永恒,又有什么能夠永恒? 我的孩子—— “……叫做,芯?!?/br> 蛾母說。 祂最后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世界,漆黑的復(fù)眼,失去了光澤。 龐大的飛蛾身體不再掙扎,流淌的水銀之血也失去了違抗物理法則的力量,混雜蛾母藍色的血,從傷口中滑出,淹沒了陷坑后,又向街道蔓延。 滋啦—— 傷痕累累的墨綠軍車甩尾停在陷坑邊,井星凱從車上跳下,跑到陷坑邊。 “繭女!繭女!” 他大聲呼喊,在陷坑邊大聲呼喊,就算自己踩進血泊也注意不到。 很快,更多人來到陷坑邊,和井星凱做同樣的事。 “這里有氣泡!”一個人喊道。 井星凱向那邊擠過去,還沒站穩(wěn),就看到一個東西,從水銀之血中浮出。 “繭女!”他才高興地喊一聲,接著和周圍人一起陷入驚愕茫然。 從水銀之血里浮出的,是一只比軍車還大的青色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