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 第95節(jié)
“你不要生氣?!碧釥栕プlpha拳頭骨節(jié)淌血的手不讓他退得更遠,著急忙慌又雜亂無章地跟alpha解釋:“你很好,不是什么這樣的人。我只是覺得自己太沒用,差點連你的標記都保不住。你是不是alpha都是最強的,我從來沒想過你腺體壞了就不要你,如果你沒有腺體了,我也可以不要腺體。” 他不是會說漂亮話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了,可他從來都沒有覺得顧淮不好,顧淮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好也最強大的,正因此,他也希望自己是最好最強大的。 “顧淮……”提爾怔怔地看著顧淮已經(jīng)通紅的雙眼,無比難受地說道:“我也想,給你最好的,你是最強大的alpha,那站在你身邊的我,也應該是最強大的omega。我們應該要勢均力敵,而不是我變成你的累贅,讓你一次又一次犧牲自身的安危來保護我?!?/br> 即使沒正面承認過,可他的的確確認可強者論。 他不會像其他omega那樣撒嬌,也不像其他omega那樣溫柔,他一直都覺得做一個強大的戰(zhàn)士就是他站在顧淮身邊的底氣,因為只有他可以跟顧淮并肩作戰(zhàn),只有他可以跟顧淮完美配合,他可以很驕傲很自信,因為他是唯一能用信息素碾壓alpha,并憑借自身實力把一眾alpha戰(zhàn)士都踩下去的omega戰(zhàn)士。 強者才有存在的價值,這是太早還在基地時就刻進他腦中根深蒂固的觀念。 幾句話,輕易將alpha的怒火壓住,讓alpha僵硬了表情。 顧淮壓抑多時,怒意一旦開始發(fā)作,本來已經(jīng)要像火山爆發(fā)一樣炸開,可omega的坦白,卻生是將他的情緒又按了回去,不上不下的卡在了一個尷尬的點上。 僵在原地半晌,顧淮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提爾拉進懷里抱住,也用溫和下來的信息素將提爾包裹,放低聲線道:“我到底應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笨,對我來說你不管怎樣都是最好的。你受傷對自己沒信心了,也應該要對我有信心,我過去能教你控制信息素,幫你成為頂尖戰(zhàn)士,現(xiàn)在也一樣,你不會變成我的累贅。我再說一次,我是你的alpha,我去基地救你理所應當,我要是連自己的伴侶都護不住,我還有什么資格說我能救世。還有,感染喪尸病毒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攬到自己身上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 罷了,對提爾他向來沒有原則可言,提爾小時候在基地被洗腦養(yǎng)壞了,在一些事情上死腦筋轉(zhuǎn)不過彎,這些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這次提爾去基因?qū)嶒灮乇緛響撌侨軄y反正順便結(jié)束幼年的噩夢,結(jié)果反而又在基地里受到重創(chuàng),提爾因此把自己繞進死胡同也在所難免。 提爾來到亞盟國后是他陪著一路成長,這幾天他也一直在想到底應該怎么做才是對的,保護和放手,他總要找出一個最優(yōu)解,才能避免讓之前和這次的錯誤再發(fā)生。 “提爾,標記不是將我綁在你身邊的手段,你的標記在我心里很珍貴,以后不要再讓我聽到因為有標記才沒有不要你這種話。”顧淮想到懷里的omega剛剛跟他說那些話時的模樣,心中只感到痛楚,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提爾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完全喪失自信,脆弱不安到覺得他會不要他的地步。 想到提爾在基地被抓后受到的種種折磨,顧淮只覺那beta研究員死得太簡單也太舒服,所有加諸在提爾身上的傷害,他一定會在終戰(zhàn)時向罪魁禍首戴習維一一討還。 被顧淮緊緊抱著,感受到從顧淮身上傳來的體溫,提爾把臉埋在顧淮頸窩處,良久才終于又小聲問道:“那你到底要不要聞我的信息素?” 低低地笑出聲,顧淮將掌心貼在omega溫暖的后頸上,回答道:“要,我很想念你的信息素?!?/br> 在亞盟國,omega主動給alpha聞自己的信息素是求偶行為,很顯然,提爾記住了這句話。 這么多年,從提爾第一次問要不要聞他的信息素那天起,顧淮就再沒想過跟其他人在一起。 他想要的人,從來都只有給他火焰信息素的提爾。 beta護士給顧淮換藥的時候,提爾因為想要知道顧淮傷口的具體情況,于是站到顧淮身后看著護士撕開紗布換藥。 顧淮后肩上的傷口因為感染喪尸病毒和疫苗注射反應的關(guān)系,幾乎覆蓋了左邊整片肩胛骨,再加上后來在喪尸包圍的火坑中戰(zhàn)斗,在戰(zhàn)機上做傷口清創(chuàng)的時候,軍醫(yī)一度懷疑自己已經(jīng)快要把顧淮后肩上的rou都挖掉了。 這樣大面積且深的傷口,本來就不容易痊愈,這段時間顧淮還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因此雖然每天都有讓護士替他換藥,但傷口還是出現(xiàn)了部分發(fā)炎化膿的現(xiàn)象。 看到顧淮的傷口比他想象的更糟糕時,提爾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他向來就見不得顧淮身上出現(xiàn)血rou模糊的傷口,本來從前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顧淮后背上就被燒傷過,這次又再被燒傷還感染喪尸病毒,這么大的傷口,等好了以后肩還不知道得結(jié)多厚的疤。 護士正小心地處理alpha傷口發(fā)炎化膿的部分,一不小心瞥見邊上的omega表情兇狠地可勁瞪著自己,跟給他換藥時完全兩個樣,頓時就是一陣膽戰(zhàn)心驚,手上的動作愈發(fā)小心翼翼。 傷口發(fā)炎化膿,按理應該是很痛,可顧淮卻背脊挺直一動不動地坐著,神情淡然得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正在換藥。察覺到自己的omega把護士瞪得都快要控制不住手抖,顧淮抬了抬右手示意讓提爾坐到自己身邊來,免得他再繼續(xù)瞪無辜的護士。 “別瞪了,別每次都這樣嚇護士?!鳖櫥醋屘釥柨恐约喝缓笤儆檬指驳剿凵希f道:“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你這么用力瞪護士,也不怕左眼累得酸?!?/br> 提爾半靠在顧淮身上,放出一點帶安撫意味的信息素去包圍顧淮,情緒又有些低落地問道:“你傷口都這樣了,怎么也不找我要信息素?” “前幾天是誰不肯見我?”顧淮淡淡反問,提醒提爾這些天他都是怎么把自己的alpha拒之門外。 “……”被alpha一句話懟回來的提爾噎住,好一會兒后才又憋出句理不直氣不壯的辯白:“你要是告訴我傷口發(fā)炎了,我肯定不會再讓你吃閉門羹!” “哦,你也知道自己讓我吃閉門羹了,除了你,也沒誰敢這么做。”顧淮話里帶了笑意,被omega暖洋洋的信息素包圍,他身體里那根一直緊繃的線也終于有了一絲放松,轉(zhuǎn)頭吻一下提爾的發(fā)旋,道:“行了,你身上的傷比我重,比起讓你給我信息素,我更想看到你快點好起來。” “你別總是讓著我,我知道你其實很辛苦,鄭語都跟我說了,你一個人同時管著戰(zhàn)略部和實驗室,還做教官訓導士兵,晚上還去病房守著我,你就沒讓自己停下來休息過?!碧釥枀s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他這些天雖然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病房里,但鄭語也沒少去病房給他打小報告。 “都是我做習慣的事,我并沒有覺得多辛苦?!鳖櫥凑f道,他這些年一直都是身兼數(shù)職,相比較起來,他還覺得現(xiàn)在比過去在戴習維政府時要輕松,最起碼他不必時刻提防著鄭語。 把顧淮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拉下,提爾本想說等他好了就接回教官一職,可還沒開口就想起自己的右眼,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當即又吞了回去。 見提爾突然又沉默下去,顧淮即使不問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垂眼看著提爾左小臂上的夾板,顧淮淡聲說道:“等你小臂上的夾板拆了,我們就開始訓練,跟以前一樣,我會每天單獨給你開訓練室,直到你恢復原來的戰(zhàn)斗水平?!?/br> 還在顧淮身后給他換藥的護士雖然一直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換藥機器,卻依舊忍不住在顧淮說出這話后在心里震驚了一下顧淮冷酷無情的程度。 這是什么魔鬼alpha,自己的omega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要omega拆了手臂的夾板就開始去訓練了?!還有沒有把omega當人看,也太沒人性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反省 原赦在康復訓練室里好不容易做完一套訓練被扶回輪椅上坐下后,還沒接過護士遞來的毛巾擦汗,就先看到了站在訓練室門口的提爾。 因為提爾一直都在單人病房里養(yǎng)傷,所以原赦醒過來后還沒見過提爾,只偶爾從軍醫(yī)和護士那里聽說提爾的恢復情況。 雖然提爾醒過來的時間比他早,但因為受傷極重的關(guān)系,似乎之前都一直待在病房里沒有出來過,直到一個星期前才聽說他最近開始會離開病房跟在顧淮身邊到戰(zhàn)略部去。 原赦并不太清楚提爾的具體恢復情況,畢竟他自己都因為感染喪尸病毒的關(guān)系丟掉了半條命,醒過來后也過了好幾天才終于能坐起來自己進食,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癱在病床上手腳麻痹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他跟提爾各自都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后終于再見到,原赦下意識地就先把目光落在了提爾的右眼上。 omega的臉因為消瘦許多的關(guān)系看起來比之前更小,于是也就更加凸顯出omega的五官,omega那雙狐貍眼一直都相當好看,狹長卻不過媚,反而因為是戰(zhàn)士的關(guān)系眼神凌厲透出一般omega所沒有的英氣,可惜的是現(xiàn)在omega只有左眼還能展現(xiàn)出過往的風采,右眼則被一枚淺色眼罩完全遮蓋起來。 看著提爾右眼上的眼罩,原赦有些難受愧疚地低頭咳了一聲,再抬頭便見到提爾已經(jīng)走進訓練室大步朝他走來。 雖然還是住在病房里,但提爾已經(jīng)沒有再穿病號服,上身穿著深色工裝背心方便換藥,肩上則披著軍裝外套,下身穿著訓練用的軍褲和軍靴,雖然比之前瘦削明顯掉了不少肌rou,臉色也依舊有些蒼白,但提爾整個人看起來仍是過去干凈利落雷厲風行的模樣。 提爾站定在原赦面前,盡管是要跟原赦說話卻也沒有要蹲下的意思,就那么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原赦,說道:“顧淮跟我說,在基地他感染喪尸病毒后,是你救了他?!?/br> 原赦半仰起頭看提爾,不太明白提爾怎么突然跑來跟他說這個,沒想太多地老實回答道:“算不上是我救了他,疫苗是dragon自己研發(fā)成功,我只是給他注射而已,真要說起來,應該是他救了我才對,要不是他把我一起帶上來,我現(xiàn)在早死了?!?/br> 提爾點點頭,然后誠懇而慎重地對原赦說道:“謝謝。” 有些驚悚地瞪大雙眼,原赦壓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聽到提爾跟自己道謝,一時之間人都傻了,打從認識起原赦就沒聽見過提爾這么認真地跟誰道謝,他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幻聽,要不然就是面前這個提爾是假的。 “你好好養(yǎng)傷,我走了?!碧釥枦]什么其他話要跟原赦說,見原赦反應奇怪也并不在意,轉(zhuǎn)身就離開打算去找顧淮。 “等,等一下?!痹饷偷鼗剡^神來急忙就開口叫住提爾,搖著輪椅又追了上去。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提爾停下腳步,回頭看到原赦一副著急的樣子追上來,臉上顯出少許的疑惑。 “你還好嗎?”原赦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問出第一句后有些尷尬地停頓了一下,稍稍想了想才又接著說道:“我是說,呃,你的眼睛。” 他之前就問過軍醫(yī)提爾的情況,也知道提爾的右眼已經(jīng)摘除了眼球,這種情況下,其實不必問也知道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他會這么問,更多是因為他直覺提爾不會就這樣從戰(zhàn)斗前線退下來。 提爾回過身來面對原赦,看到原赦一臉關(guān)切又掩飾著像是怕會刺激到他的樣子,提爾勾起唇角笑了笑,又抬手摸了摸右眼上的眼罩,說道:“刀口好得差不多了,偶爾還是會幻肢痛,所以人工智能眼球還需要過段時間才能植入?!?/br> 先是聽到提爾跟自己道謝,然后又看到提爾對自己笑,原赦幾乎懷疑自己是穿越到另一個平行世界去了,呆愣了十幾秒后又用力咬自己的舌頭,直接把舌頭都咬破了感覺到痛并且嘗到了自己舌頭傷口流血的腥銹味,原赦才“嘶”的一聲皺眉說道:“我這也不是在做夢,可我怎么覺得這么不現(xiàn)實呢?” 并不知道原赦在想什么的提爾瞅著alpha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心里只覺得莫名其妙,問道:“你沒事吧?”軍醫(yī)也沒跟他說alpha傷到了腦子,怎么突然就表現(xiàn)得這么智障呢? 原赦往自己臉上搓了一把,鎮(zhèn)靜了一下后才答道:“沒事,就是你突然對我這么客氣說實話讓我有點吃驚,而且,在基地的戰(zhàn)斗,說到底是我們這些人拖了你后腿才害你受這么重的傷,坦白說我心里對你很抱歉?!?/br> “沒必要?!碧釥栒f道,于他而言,在基地里遭遇到的失敗和折磨,跟其他任何人無關(guān),是他自己還不夠強大,因此他從沒有一刻責怪過包括維塔斯在內(nèi)參與戰(zhàn)斗的人,也不需要他們?nèi)魏稳藢Υ素撠熀屠⒕?,“碰到挫折就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對一個戰(zhàn)士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上了戰(zhàn)場,每一個戰(zhàn)士都是用自己的命在廝殺,我尊重每一個戰(zhàn)士,也希望我的士兵能怎么上戰(zhàn)場就怎么從戰(zhàn)場上回來?!?/br> 提爾坦然的態(tài)度讓原赦語塞,這個長久以來被稱作是戰(zhàn)神的omega,無論是實力還是態(tài)度,都是大多數(shù)alpha所不能比擬的。 原赦心里感慨,說道:“希望還能跟你一起參加戰(zhàn)斗,那將會是我的榮幸?!?/br> 提爾下巴微揚,道:“我很快就會復歸戰(zhàn)斗前線。” 說完這話,提爾沒再等原赦回答便直接離開。 顧淮再過半小時就會從實驗室里出來,他在病房里也坐不住,所以才先來康復訓練室見原赦,他跟原赦也算是一起戰(zhàn)斗多次的戰(zhàn)友,這次原赦還救了顧淮,他自然要來探望一下原赦道聲謝。 手臂的夾板再過兩天便能拆,眼罩是昨天才換上,他其實還不是很適應,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提爾到了實驗室外就靠在一旁的墻上等顧淮出來,疫苗實驗的事他不懂,所以從來都不會跟顧淮進實驗室免得打擾其他研究員,會跟去戰(zhàn)略部是因為那是他熟悉的領(lǐng)域,只不過距離他康復回歸大概還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所以他暫時也不會在會議上發(fā)表任何意見。 在實驗室外等了不到十五分鐘,緊閉的大門就打開,顧淮從里面出來,一眼就看到在等他的提爾正低頭按住自己右眼,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伸手就把人攬進懷里用信息素包圍,問道:“又痛了?” “唔。”提爾悶悶地應了一聲,“軍醫(yī)說我不肯接受事實才老是幻肢痛?!?/br> “別管他說什么,誰受了這種傷都會在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痛才不正常。”顧淮安慰道。 “你換腺體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痛?!碧釥柌恢醯木拖氲筋櫥词サ南袤w,雖然現(xiàn)在顧淮后頸上的疤已經(jīng)恢復平整,不像之前那樣凸起泛紅,但他有時看到還是會替顧淮感到難受,那到底是顧淮從雙親身上繼承來的腺體,放棄的時候心里一定很痛。 “雙腺體留著對我未必是好事,換了也好?!鳖櫥礇]有正面回答,感覺到omega的情緒低落,說道:“眼罩摘了我看看?!?/br> “有什么好看的啊,眼球被摘除現(xiàn)在丑死了……”提爾本來不是多在意自己外貌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跟alpha打架打到額角留了疤,過了好些年那疤才褪干凈。只不過右眼實在讓他有些陰影,以至于早上起來洗臉照鏡子,多看幾秒都覺得自己變丑了。 盡管嘴上嘟囔著滿心不情愿,但提爾還是摘下了眼罩給顧淮看。 軍醫(yī)的技術(shù)尚可,加之受傷時也只有眼球受創(chuàng)沒傷到上下眼瞼,因此除去失去眼球后眼皮微微向內(nèi)凹陷,其實提爾的外貌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至少在顧淮看來跟過去沒有差別,更談不上丑。 拇指按一下右眼眼尾,皮膚是溫熱的,不像在基地和剛手術(shù)完那時,體溫低得讓他害怕。 顧淮這輩子沒有太多感到害怕的時候,也鮮少會對什么人事產(chǎn)生恐懼,唯獨可能會失去提爾這件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會讓他心底發(fā)寒無法承受。 低頭,薄唇輕輕印上提爾的右眼,顧淮憐愛地吻了許久,才靠到提爾耳畔說道:“很快就不痛了,你的仿生眼我親自參與制造調(diào)試,我會讓你看起來和從前一樣?!?/br> 有些用力地抓住顧淮手臂,提爾抿抿唇,突然問道:“你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 顧淮聞言皺了皺眉,道:“打抑制劑就好。” “我在這里,你打什么抑制劑?”提爾低哼,知道alpha是在意他的身體,于是說道:“你易感期到之前,我一定能把教官這擔子接回去。” 幫提爾把眼罩重新戴好,顧淮見他情緒恢復,便也揉揉omega的后頸笑道:“我等你易感期給我標記?!?/br> 兩天后提爾左小臂拆了夾板,當天下午就到顧淮開的訓練室開始訓練。 顧淮是親自給提爾進行訓練,兩人開始訓練后沒多久,維塔斯跟鄭語就一前一后地跑來訓練室的觀察房圍觀。 上午的時候提爾就已經(jīng)自己開始了體能訓練,因此在訓練室里,顧淮直接就開始給提爾進行格斗訓練。 看到顧淮毫不留情地抓住提爾過肩摔時,維塔斯當下就坐不住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十分不贊同地說道:“不是,tyr就算手臂拆了夾板身體也還沒完全恢復,顧淮至于下這么重的手嗎?tyr可是他的omega!” 相比起維塔斯的激動,鄭語倒是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營養(yǎng)劑,他昨晚帶了一支小隊外出清理周圍的喪尸,今天天亮才回基地,回來后簡單清理完就到會議室開會去了,開完會又去跟進軍械庫里部分武器的改裝情況,中午則是去看了對喪尸用的生化武器培育情況,他一刻都不停地忙了十幾二十個小時,現(xiàn)在才有時間坐下來喝份營養(yǎng)劑補充能量。 “過肩摔就算下手重,那我勸你還是趁早出去,別繼續(xù)看他們兩個訓練。”鄭語不給維塔斯什么好臉色,說話語氣也涼颼颼的隱約透出諷刺意味,“tyr不是普通omega,你拿他跟其他omega劃等號,那是對他的侮辱。” 維塔斯被鄭語這么一懟,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他當然知道提爾不是普通omega,可顧淮是提爾的alpha,提爾的傷也沒好透,就算要訓練也該注意分寸。 “tyr哪怕是想回歸戰(zhàn)場,顧淮也沒必要上來就把他逼那么緊。你們不認可fenrir的做法,那顧淮現(xiàn)在又在做什么?”維塔斯質(zhì)問道。 把手里的營養(yǎng)劑喝完,鄭語又掃了一眼訓練室里頻頻被顧淮以各種方式放倒的提爾,又從身后的部下手里接過一份營養(yǎng)劑,說道:“你跟我在這里大小聲沒用,顧淮比我們所有人都更清楚tyr想要什么,tyr自己都沒意見,你在這里指手畫腳,不覺得自己很自作多情么?” 維塔斯難得在對話中被鄭語懟得無話可駁,他站在玻璃窗前看著提爾被顧淮甩到墻上,其實顧淮已經(jīng)很收斂,大部分時候左手都背在身后只用右手跟提爾過招,而提爾也因為顧忌到顧淮后肩的傷主攻顧淮右側(cè),但從開始訓練到現(xiàn)在,提爾還是完全沒能從顧淮處奪得半點主動權(quán),始終都落在下風被顧淮壓制。 空手搏擊的訓練時長是一個半小時,結(jié)束之后顧淮僅僅讓提爾休息了五分鐘,就進入到下一項訓練中。 顧淮丟給提爾一把開刃的軍刀,自己則用的是短棍。 空手搏擊時單眼視物對提爾出手造成的影響還不算太明顯,可當使用兵器的訓練開始后,即便是不懂戰(zhàn)斗的外行人都能看出提爾的不對勁。 因為無法準確判斷距離,提爾每一下進攻出手都在猶豫,他不怕傷到顧淮因為知道顧淮一定能擋下他的攻擊,卻怎么都無法準確掌握自己出刀的角度和揮刀的距離,角度每一下都是偏的,距離不是太近就是太遠,提爾被自己的判斷嚴重干擾,進攻沒一次能成功不說,就連防守都疏漏百出,經(jīng)常都是感覺能避開或者擋下,實際上卻被顧淮用短棍打個正著。 對于他們這些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老戰(zhàn)士來說,在戰(zhàn)斗中的預判極為重要,可偏偏現(xiàn)在提爾被自己的視覺嚴重干擾了預判,以至于整個人越打就越急躁,情緒越是穩(wěn)不住身體反應也隨之變得越來越遲緩糟糕,到后來提爾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了,出手招式也愈發(fā)亂無章法。 當火焰信息素帶著明顯暴躁的情緒開始在訓練室里散發(fā)開來時,一直都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放水的顧淮將短棍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后,上步揮臂從上而下劈落,只一下就將提爾手里的軍刀打飛了出去,“哐當”一下砸到訓練室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