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斯有些頭痛地聽到青年被踩得又發(fā)出了一聲痛哼，雖然沒征得本人同意，但也只能跟提爾坦言：“他情況有點特殊，雖然本身是個beta，但原本有個omega弟弟，逃難的路上碰到了雇傭兵，本來那些雇傭兵不管他們兄弟倆也就罷了，偏偏他弟弟生得好看被那些雇傭兵瞧上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吧。我救下他的時候，他弟弟人已經(jīng)沒了，他就弟弟一個親人，難免性格就變得有點偏激，對alpha雇傭兵都抱有很強的敵意，而你看起來又不太像普通的omega，所以他才會產(chǎn)生誤會一上來就對你動手?！?/br>
    人性最經(jīng)不起考驗，而在末世里，人性惡的部分更會被無限放大。

    不是沒有善，只是比起善，丑陋的惡往往會隨著災(zāi)難一起瘋狂蔓延，因為得不到相應(yīng)的懲罰而更加肆無忌憚。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最先被吞噬傷害的，總是力量太過渺小的弱者。

    提爾在過去一年的逃亡中，也看到過不少類似的惡行，他有時候會出手相助，有時候則無暇顧及，他很清楚知道，即便自己能救一次也救不了第二第三次，他不可能永遠在弱者需要時出現(xiàn)去保護他們。

    在提爾心里其實沒有太多拯救他人的執(zhí)念，只是顧淮說過，希望他能活得更像一個人，所以他試著在死亡的陰影下向那些想要活下去的人伸出手，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忙。

    因為，他也希望自己做的這些有朝一日能成為救下顧淮和他們孩子的福報與力量。

    他沒有信仰，也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神或是佛主的存在，可是為了顧淮和他們的孩子，他什么都愿意去嘗試去努力去相信。

    收回踩在青年身上的腳，提爾神色間不再那么冷然，道：“實力不夠，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br>
    “都是誤會，回頭我會讓他跟你道歉的。”維塔斯見提爾松了勁，這才放手將自己的信息素收起來。

    正打算將青年扶起，卻見提爾蹲下身，把匕首塞回青年手里，對青年說道：“還你。我真的是omega，不信你自己問vitas?！?/br>
    青年已經(jīng)很久沒被人修理得這么慘過，身上都是刀傷一邊肩膀還脫臼了，他咬緊牙關(guān)瞪提爾，卻聽到維塔斯在一旁對他說道：“科戈，他是omega特種兵，不要再鬧?！?/br>
    居然真的是omega嗎？可是，omega怎么可能當(dāng)特種兵？

    科戈震驚又錯愕，反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提爾也懶得跟他解釋那么多，順手替他把脫臼的肩膀推回去，科戈猝不及防又是一下劇痛，頓時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就被提爾嫌棄道：“脫臼而已，叫這么慘。你要真想把alpha打趴下，就別這么娘兮兮的。”

    “我才不娘！”科戈被提爾修理這一頓，自信心多少被打擊，他本來以為自己努力跟著志愿軍訓(xùn)練那么久，已經(jīng)很能打了，也跟志愿軍一起出去殺過喪尸，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被一個omega輕易摁在地上摩擦。

    看穿科戈倍感挫敗的內(nèi)心想法，維塔斯把人從地上扶起來，道：“你也不用想太多，tyr可是s級的omega，又是絕無僅有的特種兵，連alpha都打不過他，你這么沖動跟他動手，被修理是很正常的事。”

    稍稍查看一下科戈的傷口，維塔斯對提爾說道：“你跟我一起去找醫(yī)生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唄?！?/br>
    “我為什么要？”提爾想也不想就拒絕，他可不認為自己要對科戈的傷負責(zé)。

    “我有話要跟你說，為了你家alpha，多少配合我一下?！本S塔斯半拖半抱地扶著科戈，笑瞇瞇地對提爾說道：“你的alpha是顧淮，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還有你們的孩子，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這些相關(guān)情報，我都有哦?！?/br>
    提爾原本已經(jīng)緩和的神色在維塔斯這幾句話間，再次變得陰沉，就連眼神都覆上了殺氣。

    維塔斯知道他的alpha是顧淮，這并不讓提爾感到意外，畢竟他作為唯一的omega特種兵，早在多國聯(lián)合行動時，就從來沒有隱瞞過他已經(jīng)被顧淮標記的事實，加上又有原赦這個參加過聯(lián)合行動的前特種兵，維塔斯就算不派人去查，光是問原赦也能問出這件事來。

    真正讓提爾的神經(jīng)再次緊繃起來的，是維塔斯提到他跟顧淮的孩子。

    本身他和顧淮有孩子這件事就從未向外公開過，完全是亞盟國內(nèi)部機要，可維塔斯居然知道，甚至還說連顧淮和孩子現(xiàn)在的情況都已經(jīng)掌握，這已經(jīng)觸及到他作為一個特種兵的那根敏銳神經(jīng)。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知道亞盟國的事？”提爾迅速就跟維塔斯拉開了距離，并仔細感知周遭是否還隱藏著其他人。

    相比較提爾的警惕，維塔斯還是一派輕松的樣子，聳聳肩說道：“我說過了啊，我是志愿軍首領(lǐng)。我們既然要合作，我把你的背景查清楚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但你查得太清楚了，這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查到的情報。”提爾想到他給自己腺體注射的藥物，眼底頓時掠過寒光。

    太輕忽大意了，他不應(yīng)該因為維塔斯把他從喪尸的圍堵中救出來就這么容易接受之前的說辭，甚至讓維塔斯直接在他腺體上注射藥物。

    能查到一個大國的機密情報，又怎么可能只是區(qū)區(qū)志愿軍首領(lǐng)。

    恐怕，這支志愿軍本身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而且，剛剛維塔斯放出的信息素讓他百分百確定，維塔斯跟他一樣，都是s級的omega。

    某些之前就感受到的違和感在這一刻變得清晰，昏黃的燈光下，提爾看著跟自己在某些方面極為相似的少年omega首領(lǐng)，緩聲道：“vitas，如果我沒猜錯，你應(yīng)該就是第三代基因?qū)嶒烍w。”

    第四十七章 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空氣仿佛有了幾秒的停滯。

    即便是沒有腺體的科戈都能感知到，兩個omega之間流動著的不尋常氣息以及令人從精神和生理上都感受到不適的某種壓迫。

    信息素的較量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發(fā)生在alpha之間，omega之間因為信息素作用與導(dǎo)向不同，正常情況下不會有用信息素較量這種事發(fā)生。

    然而很顯然，那說的是一般的omega。

    提爾跟維塔斯，兩個最高量級的特殊omega，在提爾說出那句話后，同時將信息素再一次放出，并帶著攻擊的意識與情緒襲向?qū)Ψ健?/br>
    維塔斯的信息素，是薄荷味。

    在攻擊姿態(tài)下的薄荷信息素，凌冽辛辣嗆人，在空氣中凝成了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冰針，鋪天蓋地地襲向提爾。

    火焰信息素在擁有者多年的戰(zhàn)斗中已形成一套戰(zhàn)斗模式，一層抵擋在提爾身前如同盾牌，另一波更為guntang灼熱的信息素則張牙舞爪如同火龍般沖向維塔斯。

    兩股信息素在空中碰撞，互不相讓，空氣加速消耗，不到兩分鐘，地道里就響起了信息素濃度過高的警報。

    維塔斯平日里隨和的眼神在此刻也顯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銳利，他直直地與提爾對視，清亮的少年音略微變沉：“有些話，或許更適合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說?！?/br>
    提爾揚眉，他是第一次遇到能跟自己用信息素對沖的omega，渾身的血液都因為遇到對手而沸騰，只是他現(xiàn)在身上的傷尚未痊愈，并不是最佳狀態(tài)，而且他還在對方的地盤上，的確也并不是最佳的拼斗時機。

    沒有立即就將信息素收起來，提爾目光轉(zhuǎn)向已經(jīng)快要昏過去的科戈，道：“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會跟我說實話么？”

    維塔斯不帶笑意地笑著，并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也許會，也許不會?！?/br>
    提爾面上仍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情緒，隨著警報聲越來越急促，地道里傳來多人正朝他們這邊跑來的腳步聲，提爾對于這個地下防空洞的構(gòu)造還不熟悉，心知手上沒有任何武器的自己，哪怕再能打，在這種完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貿(mào)然動手不僅勝算極低，能不能及時奪回原始基因樣本和抑制劑再順利逃脫都是問題，更何況還要考慮逃脫之后該怎么辦以及所要面臨的困境。

    基本上只要是個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不會選擇現(xiàn)在撕破臉。

    況且，維塔斯手上還可能握有他亟待知道的消息情報，所以，無論他現(xiàn)在對于自己被人拿捏在掌中這件事有多不爽，都只能先按捺下來。

    高濃度的信息素開始緩緩?fù)松ⅰ?/br>
    維塔斯始終都是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在提爾停止信息素攻擊后，他也自然而然地回收信息素。

    于是當(dāng)手底下的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維塔斯正扶著意識半失的科戈等他們，而那名被他們救回來的omega則雙手抱臂依靠在墻上，滿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漠然。

    一身刀傷還在流血的科戈讓趕來的人都變了臉色，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臉不善的外來者，并以防備的姿態(tài)將手放到了別在腰后的武器上。

    提爾雖然長得好看，但多年的特種兵生涯令他身上透出仿佛與生俱來般的狠戾殺戮氣息，而近這一年多失去alpha的逃亡生涯，更是讓他身上時刻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霧霾。

    在自己的地盤里看到同伴受傷，讓他們很難不對這個渾身上下都顯露出危險氣息的omega產(chǎn)生敵意。

    只不過維塔斯顯然沒有要讓提爾跟自己的志愿軍形成對立關(guān)系的打算，他低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語調(diào)平靜地解釋道：“你們應(yīng)該都聽說了，我邀請了一個特種兵加入我們，雖然現(xiàn)在時機不太合適，但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tyr，跟我一樣是omega。剛剛tyr有事想要與我商量所以從房間里出來找我，恰好碰上了科戈，科戈因為突然見到生面孔又誤以為tyr是alpha，所以直接就對tyr動手了。tyr突遭攻擊出于自我防衛(wèi)難免下手重了點，現(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解開，希望大家不要有其他想法?！?/br>
    科戈的事志愿軍里大多數(shù)人都清楚，既是科戈先對別人動手，他們自然也無法苛責(zé)提爾什么，畢竟人家那都是正當(dāng)防衛(wèi)，至于是否屬于防衛(wèi)過當(dāng)另說，更何況維塔斯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許跟新加入的這個omega特種兵過不去，眾人也不會不識趣當(dāng)面反對維塔斯。

    盡管略有些尷尬和猶豫，眾人還是默默收回各自按在武器上的手，然后兩人上前去把科戈從維塔斯手中扶走帶去找醫(yī)生處理傷口。

    “都散了吧，除了tyr另外還有三名alpha傭兵加入我們，過兩天我會再正式介紹大家認識?！本S塔斯拍拍手，跟還盯著提爾來回打量的眾人說完，走到提爾面前，大方道：“到我房里聊怎么樣？”

    原本眼簾半垂的提爾聞言抬眼看維塔斯，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要跟我聊還是打算將我悄悄滅口?！?/br>
    維塔斯雙手一攤，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是我，要將你悄悄滅口也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你不至于對自己這么沒自信吧。”

    “幾、乎?！碧釥栔刂匾ё郑植豢斓氐芍S塔斯，看似已然放松下來的肌rou以及神經(jīng)實際上仍處在高度緊繃當(dāng)中。

    像他這樣從小就在群狼環(huán)伺中長大的人，對周遭的環(huán)境和人總有種野獸般的直覺，而他對維塔斯，從第一面開始就本能的覺察到不尋常，還有一種強烈的相斥感。

    盡管不愿意承認，但維塔斯的的確確在實際交手前就已經(jīng)讓他產(chǎn)生被威脅的危機感。

    而現(xiàn)在，維塔斯是第三代基因?qū)嶒烍w這一點，更讓他打從心底對維塔斯感到抗拒，因為他知道實驗體永遠是一代比一代出色。

    正如他作為第二代實驗體，就是研究人員在修復(fù)了第一代實驗體的基因缺陷，對基因和dna進行選擇和編程的基礎(chǔ)上誕生的。

    基因編輯技術(shù)，最初開始于基因療法crispr-cas9系統(tǒng)，通過dna剪接技術(shù)治療疾病。更進一步，通過基因組和crispr基因編輯技術(shù)，可以改變生物性狀。

    而所謂的基因編輯，主要通過人工核酸酶實現(xiàn)對基因組的特定基因序列的敲除、插入或精確修飾的基因工程技術(shù)。除了crispr-cas9外，還有鋅指核酸酶 (zinger nucleases; zfns) 技術(shù)和轉(zhuǎn)錄激活因子樣效應(yīng)物核酸酶 (transcription activator-like (tal) effector nucleases; talens) 技術(shù)。

    但無論基因工程技術(shù)如何發(fā)展，對人類基因進行編輯，在最開始都是被道德倫理組織和科學(xué)界強烈反對并禁止的事。

    然而，總有人會去打開那個潘多拉的盒子，而盒子一旦被打開，便很難再被合上。

    在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因為核武器對生物以及環(huán)境帶來大范圍的影響造成多種生物異變，也說不清到底是進化還是異化，人類演變出alpha和omega的性征，也從那時候起，對人類基因進行編輯不再是禁忌。

    道德觀念的轉(zhuǎn)變是漫長的，但被打破也是極其容易的，當(dāng)亞盟國與其他幾個聯(lián)盟國簽訂協(xié)議共同推進的基因強化實驗時，并不是沒有遭到世界各國各領(lǐng)域以及科學(xué)界多位科學(xué)家的強烈譴責(zé)抨擊，然而最終，基因?qū)嶒灮剡€是建成了，在長達數(shù)十年的反復(fù)研究和實驗后，第一代實驗體誕生，而在第一代實驗體都全部死亡后，不過幾年，第二代實驗體便被陸續(xù)培育誕生。

    而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順利長大成人的第二代實驗體都還活著，竟然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第三代。

    這意味著第二代身上可能存在的缺陷，研究人員已經(jīng)重新進行了基因修復(fù)編輯，而他們這些實驗體只要長過了十二歲便基本培育成功，而維塔斯已經(jīng)接近成人，又已經(jīng)接受了alpha的終身標記，說明他作為實驗體是穩(wěn)定且足夠強大的。

    如果提爾是最強的omega特種兵，那么維塔斯，只會比他更強而絕不會比他弱。

    對現(xiàn)在孤立無援的提爾來說，如若維塔斯不是朋友而是敵人，那便意味著他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維塔斯的房間并沒有比提爾這幾日住的房間條件好多少，只是相對而言要更大一點，空間被一分為二，一邊放床一邊則放著書桌電腦、投屏還有一臺提爾說不出名字來的儀器。

    提爾跟在維塔斯身后進的房間，進去后只在門邊靠墻站著，冷眼看維塔斯仿佛真的對他毫無防備般幾步走到床邊大字型躺下。

    薄唇抿了兩下，提爾咬了一下自己下唇瓣上的死皮，皺眉道：“顧淮現(xiàn)在在哪里，他還好嗎？還有我兒子，他……還，還活著嗎？”

    他記得很清楚，他跟顧淮的兒子還那么小，從人造zigong里抱出來的時候，他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用力抱緊，就會傷到懷里甚至沒比一只奶貓大多少的嬰兒。

    顧淮說他們兒子太小了，發(fā)育不完全，器官和免疫系統(tǒng)都未長好，在末世這樣極端的惡劣環(huán)境下，熬不過半天就會感染死亡。

    在跌下直升飛機前，他最后看了一眼他們的兒子，那時小小的嬰兒在顧淮臂彎里，從頭到尾都在發(fā)青，從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害怕，怕那就是他見到的自己兒子的最后一面，怕等他趕回去時顧淮會跟他說他們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

    他是那么的恐懼，以至于不安時刻都扎根心中折磨著他。

    維塔斯從床上又坐起身，踢掉腳上的鞋子后盤腿坐在了床上，然后用手支著下巴定定地看著提爾好半晌，他沒有半點刻意要讓提爾痛苦或是難受的意思，也收起了之前那種笑嘻嘻不太正經(jīng)的模樣，神色認真地回答道：“顧淮和你們的兒子都還活著，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有危險，你暫時可以放心。另外，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我都絕不會成為你的敵人，關(guān)于這點，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作者有話說:

    文中提到的基因編輯技術(shù)真實存在。

    第四十八章 復(fù)仇者

    提爾靠在墻上，因房間里暫時只開了一盞燈不算太明亮的關(guān)系，他靠在門口的位置，大片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就連他那張白皙漂亮的臉都仿佛被割裂成黑白兩面。

    狹長的狐貍眼，眼瞳里幾乎沒有光彩，眼神極淡，收斂著情緒落在維塔斯臉上。

    短暫的靜默不知為何顯得極漫長，等提爾再開口時，維塔斯莫名地有種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小時的錯覺。

    “我憑什么相信你?！碧釥栒f道，聲線冷且喑啞，“我學(xué)到過的最大一個教訓(xùn)，就是不應(yīng)該相信任何人?！?/br>
    維塔斯對于提爾的話并不覺得意外，也不生氣，只是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腺體示意：“你應(yīng)該跟顧淮互相標記過，能感應(yīng)到他是不是還活著，很清楚我沒有騙你。而且，你現(xiàn)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提爾一動不動地抱著雙臂，在與維塔斯的對視中持續(xù)沉默。

    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無論前方是怎樣的龍?zhí)痘ue，他都只能不顧一切地往前沖；不管給他希望的是什么人，他都只能抓住那個不知真假虛實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