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讓提爾微微一愣，也讓他停止了準(zhǔn)備跳起展開攻擊的動作，他瞇眼往床邊看去，這才看清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答應(yīng)了要帶他去核心軍事基地的原赦。

    “你……”提爾眉心一擰，想問他怎么會在這里，但話到嘴邊他又停下，因長時間昏迷喉嚨干渴而低咳了幾聲，震動到傷處后臉上那點淡薄的血色又再褪盡。

    原赦急忙拿起桌上那杯水給他喂了幾口，待順過那口氣后，提爾才聲音喑啞地問道：“這是哪兒？我們被抓了？”

    原赦把水杯放回到床頭旁那簡陋的矮桌上，他身上換過了一身比較干凈的衣服，但臉上卻是難以掩飾的疲憊，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后靠到椅背上對提爾說道：“這是一個避難防空洞，我們也不是被抓而是被救了。你哥和你放出那么高量級的信息素，那一整片區(qū)域瞬間就淪為喪尸地獄了，我們開著裝甲車也沒逃多遠就遭遇喪尸圍困，最后把車里所有槍械的子彈甚至是迫擊炮的炮彈都打光了，就在我們準(zhǔn)備用軍刀自殺的時候，自稱是志愿軍的人出現(xiàn)把我們從喪尸潮里救走帶來了這里。從時間上，大概比你晚一天吧，我也是來了以后才知道你也在這里?！?/br>
    提爾雖然剛醒思維轉(zhuǎn)得還比較慢，但還是馬上就抓住原赦的手追問道：“原始基因樣本呢？”

    “你放心，原始基因樣本，還有你的抑制劑，我都給帶上了?！痹庠谔釥栕母瘪{上看到了被留下來的便攜抑制劑冷凍盒，所以在志愿軍救走他跟威烈和魯爾的時候，他把東西都帶上了，雖然那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提爾，但他直覺提爾不會出事一定會來找他們，不管怎么說提爾也是給了他希望的雇主，這點道義他還是有的。

    從褲袋里掏出提爾那盒抑制劑，原赦把東西塞到提爾手里，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完成了某個任務(wù)般松了口氣。

    提爾沒想到原赦竟會幫他把抑制劑帶上，五指收攏捏緊了手中的冷凍盒，目光閃爍好幾下，靜默了將近一分鐘后，提爾才別開臉不甚自然地說道：“……謝謝?！?/br>
    omega顯然并不常跟別人尤其是alpha道謝，簡單的兩個字說得生澀又僵硬，乍聽之下都聽不出里面的感謝，反倒是聽出了滿滿的不自在與尷尬。

    只不過原赦也不太計較這個，伸手拍了拍提爾肩膀，從椅子上起身，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找這里的醫(yī)生和首領(lǐng)，告訴他們你醒了。”

    依舊面向著另一邊斑駁的墻壁，提爾含糊的“嗯”了一聲，聽到原赦走出房間后，才按住胸口的傷處，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體感覺不出有什么異樣，再伸手摸摸頸后腺體，也沒有摸到有注射針孔或是縫合口，除了胸前的固定器，也就只有假性發(fā)情過后導(dǎo)致的肌rou酸痛和疲憊。

    提爾此刻的只覺得情緒非常的糟糕，他不久前才經(jīng)歷過一次靠抑制劑熬過去的發(fā)情期，還沒過多久就又經(jīng)歷一次假性發(fā)情，身體一直沒有得到顧淮的標(biāo)記和成結(jié)，讓他現(xiàn)在不僅身體激素水平紊亂，就連腺體情況都開始難以維持在穩(wěn)定狀態(tài)。

    在被顧淮標(biāo)記前，他的腺體情況并不穩(wěn)定，每次進入oe狀態(tài)之后，都會伴隨信息素紊亂的狀況，隨之出現(xiàn)的問題便是發(fā)情期也相當(dāng)不穩(wěn)定，加上他一直使用對s級專用的強效抑制劑，同樣對身體造成很大負擔(dān)，但最重要的是，在常年使用強效抑制劑后，身體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抗藥性。

    他曾經(jīng)非常厭惡omega必須被alpha標(biāo)記這件事，更不能理解為什么一個omega只能被一個alpha標(biāo)記，alpha卻可以標(biāo)記很多個omega。

    而且，他也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他可以跟自己的alpha互相標(biāo)記。

    是顧淮，在對他進行了終身標(biāo)記后，露出自己的腺體給他咬，他才知道他可以標(biāo)記自己的alpha。

    并不是所有s級的omega都擁有跟alpha相互標(biāo)記的能力。

    顧淮是因為他可以進入oe狀態(tài)，所以推測他是能對alpha進行標(biāo)記的omega，才會在完成標(biāo)記后讓他也試著進行標(biāo)記。

    其實如果顧淮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可是顧淮卻主動讓他標(biāo)記了。

    他是直到將顧淮標(biāo)記那一刻，才真正理解“愛”的含義。

    曾經(jīng)他只是喜歡顧淮，直到將顧淮標(biāo)記，他才開始愛顧淮。

    因為在那之前，他一直以為顧淮也只是喜歡他，只是因為他足夠強才會對他另眼相看。

    可那個時候，顧淮讓他進行雙向標(biāo)記，被他標(biāo)記完后紅著眼兇狠吻住他的樣子，好像到了那一刻才終于肆無忌憚地展現(xiàn)出自己的愛意。

    顧淮對他是那么克制，不過分保護他，永遠相信他；他們在一起前，每次他單獨出任務(wù)回基地后，顧淮只會看他的報告然后指出他的疏漏和過分冒險的錯處并責(zé)令不可再犯，而他們在一起后，他出完任務(wù)回基地那晚，顧淮也只會一整晚都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反復(fù)親吻他的腺體卻什么都不做，可他卻從那樣的行為中感受到顧淮其實也會害怕失去他。

    他們一起好多年，其實顧淮從來都未曾將心里的感情宣之于口，但即便是他這樣遲鈍不開竅，都能從顧淮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那份愛意。

    顧淮的信息素明明是偏冷的海鹽與雪松，可顧淮給的每一個標(biāo)記卻都讓他感受到比自身火焰信息素燃燒得更熾烈的炙熱。

    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標(biāo)記，更是靈魂上的烙印。

    指尖來回撫摸自己光滑的腺體皮膚，壓抑不住難過的喃喃自語：“應(yīng)該要告訴你的，我有多喜歡你的標(biāo)記，又有多喜歡被你咬住腺體成結(jié)?！?/br>
    顧淮感應(yīng)到他被芬里爾誘發(fā)假性發(fā)情，一定會生氣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怪他動作慢，過了這么久還沒能找到密鑰和解毒劑趕回去。還有他們的兒子，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么小的嬰兒，還看不出來長得像誰，當(dāng)時他把兒子抱在懷里時，就忍不住偷偷在心里希望兒子能長得像顧淮。

    房間的門再被打開，提爾抬起頭，看到救了他的少年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管注射劑。

    身體立刻又繃緊了肌rou，提爾手一撐就掀開被子跳下床，隔著那張簡陋的鐵架床防備地看著少年。

    維塔斯見狀停下腳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說道：“別緊張，我手里的是治療注射劑，你在以前肯定也用過，我給你注射了兩次作為治療幫助你恢復(fù)，但因為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幾個小時前還在發(fā)燒，所以雖然你現(xiàn)在醒了但我還是要根據(jù)你的身體情況再給你注射幾次，這樣你才能快點好起來?！?/br>
    聽到對方說已經(jīng)給自己注射過兩次時，提爾面色有少許變化，但很快又恢復(fù)成面無表情的樣子，他緊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對方，儼然一副只要靠近他就會毫不猶豫動手的姿態(tài)。

    維塔斯有些苦惱地撓撓頭，又說道：“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vitas，雖然跟你一樣是omega，但我是志愿軍的首領(lǐng)，在這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傷害你；而且你剛剛不是見到了你的同伴了嗎，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沒有惡意了吧?！?/br>
    提爾嗤笑一聲，盡管聲音仍舊沙啞卻保持了他一貫的直白：“他們不是我的同伴，只不過是我雇用的雇傭兵。就算我受傷了，你的人也沒那個能力放倒我。”

    “啊……”維塔斯歪了歪頭，露出一點困惑的表情說道：“可是，我找到你時你明明就很狼狽，被人修理得很慘。”

    言下之意，哪來的自信大言不慚看不起別人。

    明晃晃地以事實打擊回懟。

    提爾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也算是少見的被別人說的話給噎到說不出話來。

    走到床邊那張椅子前坐下，維塔斯一派輕松自在，說道：“其實我們勉強也能算是同病相憐，雖然這么說好像有點慘，不過我的alpha也不在身邊，所以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感受。”

    提爾瞪著維塔斯，憋了好一會兒后，才終于又慢吞吞地回到床上，但他顯然沒有打聽別人八卦的愛好，只是懶懶地應(yīng)了一聲：“哦?！?/br>
    “你好冷淡啊，你對自己alpha也是這樣的嗎？”維塔斯上身微微前傾，向提爾湊近少許，說道：“我的alpha有自己的事要做，我發(fā)情期結(jié)束后他就離開了，下次見他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提爾沉默著，沒有回答維塔斯的話。

    一個志愿軍的首領(lǐng)必然不會是任人拿捏輕易就被alpha欺騙的菟絲花omega，只不過能標(biāo)記這樣一個omega，想必那個alpha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不知是天生就話比較多還是習(xí)慣了跟不同的人打交道，維塔斯絲毫不介意提爾的沉默，自顧自地往下說：“我的alpha脾氣不太好，屬于一言不合就跟人動手的類型，所以他特別能打，我的格斗技術(shù)都是他教的。你的alpha脾氣怎么樣，我看你好像比較兇，他應(yīng)該脾氣比你好吧？不然你們兩個就該天天在一起打架了?！?/br>
    維塔斯這種自來熟的聊天方式，多少還是對提爾有點用，也或許因為彼此都是omega的緣故，提爾對維塔斯并沒有那么抗拒，鼻子低哼一聲，說道：“打架，但他脾氣好。”

    他少年時沒少找顧淮打架是真的，在一起后其實一樣還是會打架，最強戰(zhàn)神這個稱號雖然落到了他頭上，但顧淮的格斗技能一直以來都比他好，主要還是體現(xiàn)在體能和力量上。有兩種信息素的顧淮，是最頂尖的s級alpha，他甚至一度都有些懷疑，顧淮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實驗體。

    不過這個疑慮在知道顧淮的兩個父親一個是s級alpha一個是a級alpha后就打消了，顧淮兩個父親當(dāng)年的aa戀在軍隊里堪稱傳說，更別提其中一個父親還突破了生理極限，通過手術(shù)二次刺激了alpha原本已經(jīng)萎縮的生/ 殖/ 腔，成功懷孕并產(chǎn)下了顧淮。

    顧淮曾經(jīng)和他說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想要像兩個父親一樣有著深厚羈絆的愛情，他想這大概也是顧淮跟他進行雙向標(biāo)記的原因之一。

    維塔斯像是對兩人之間的感情很好奇，追問道：“脾氣好怎么還和你打架啊？他現(xiàn)在人去哪了，我看你的腺體狀態(tài)，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標(biāo)記過了。”

    精準(zhǔn)踩中雷點的問題讓提爾原本稍稍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當(dāng)即就扼滅了剛剛萌生出來的一點跟維塔斯聊兩句的欲望，冷聲道：“你問題太多了?！?/br>
    “不多啊，這不是omega之間互相聊聊各自的alpha，好聯(lián)絡(luò)感情嘛。”維塔斯一點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尷尬，又朝提爾晃了晃手上的治療注射劑，說道：“你讓我先給你打注射劑好不？你要是嫌我問題多，也可以換你問我問題啊，只要是我能說的，我都會回答你。”

    才移開視線不久的冷淡眼眸在遲疑了一下后又轉(zhuǎn)了回來，提爾盯著維塔斯手上那管治療注射劑看，他的確需要治療卻又不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年是否能信得過，可無論信不信得過，他昏迷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注射過藥劑，現(xiàn)在再拒絕似乎已經(jīng)太晚，而且仔細想想，他和對方素未謀面，如果真的是搜尋幸存者的志愿軍，也沒有害他的必要。

    拉起衣袖，提爾向維塔斯伸出手臂，說道：“你打。”

    維塔斯卻抬手點一下自己的腺體，說道：“不是打手臂，要打在腺體上，你出現(xiàn)了信息素紊亂的情況，這管治療注射劑能夠幫你調(diào)節(jié)并穩(wěn)定腺體?！?/br>
    提爾泛冷的銳利視線又落到了少年的臉上。

    被審視的維塔斯坦然地迎視提爾的目光，把注射劑遞到提爾面前，說道：“你可以自己打。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但我如果真的對你圖謀不軌，也不必冒那么大的險去救你，還把你帶來自己的據(jù)點?！?/br>
    提爾沒有接那管注射劑，腦中思緒已經(jīng)恢復(fù)清明，維塔斯說的話有道理，只是他多年的特種兵生涯讓他始終無法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這種時候。

    維塔斯看似在跟他聊各自的alpha，但這幾句話間已經(jīng)不難看出，維塔斯是個很擅長跟人拉近距離的人，而這樣懂得拿捏人心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所以即便維塔斯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沒有威脅的樣子，提爾心中始終都對這個少年持有相當(dāng)重的戒備之心。

    “哪怕真的是志愿軍，也實在沒必要費這么大力氣救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他國平民，比起聊alpha，我更想知道……”提爾向維塔斯伸出的那只手以極快的速度用力扣住了維塔斯的手腕，他使力將維塔斯扯向自己，然后緊盯維塔斯雙目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十二章 我們來做個交易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有了短暫的凝滯，兩個omega碰撞在一起的目光激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提爾扣住維塔斯手腕的五指如鷹爪，力道大得輕易無法掙脫，絲毫不像是一個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

    維塔斯面上不見半點慌亂，片刻過后，他輕笑出聲，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一個omega，志愿軍首領(lǐng)?！?/br>
    “你讓我相信，一個普通的omega，能當(dāng)志愿軍首領(lǐng)?！碧釥柌⒉皇窃谫|(zhì)疑維塔斯的話，只是對于維塔斯這種把他當(dāng)傻子的做法表示不屑，“我們都是omega，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世界對omega的歧視，alpha大多都把omega當(dāng)成繁衍后代的生育工具而已，在這樣不平等的環(huán)境和意識下，我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讓alpha臣服于你，聽你區(qū)區(qū)一個omega的指揮?！?/br>
    他雖然在實驗基地長大，到年齡后就直接被送到封閉的軍校里，二十多年來都沒擁有過正常人的生活，也不算了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但他是一個憑拳頭和實力在alpha堆里混出頭的omega，也是一個經(jīng)常會被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特種兵，他很清楚知道這個世界對omega的成見和差別對待，更比任何人都了解alpha都怎么看待omega。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omega，即便是最低級的alpha都不可能甘心臣服聽任指揮，更遑論是組建一支志愿軍。

    “如果我說，這是我alpha組建的志愿軍，然后他把這支軍隊送給我了，你信嗎？”維塔斯說得很輕松，好像他說的話就是事實一般。

    “不信?！碧釥枀s根本一點都不信這說辭，服眾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既然維塔斯自己剛剛承認了alpha不在身邊，那就絕不可能是維塔斯說的那么簡單。

    要么實力絕對碾壓，要么就是擁有其他在這個末世里更有力的資源，比如獲得武器裝備和物資的人脈與渠道。

    “你這么聰明，還真是不好辦?！本S塔斯一只手撐在床沿，在提爾毫不放過的注視下想了想，說道：“你大概不了解r國現(xiàn)在的情況，在全球淪陷后，我們國家的首領(lǐng)就啟動了方舟計劃，藉由喪尸病毒席卷全球，國家資源有限的借口，下令進行選擇性救援，安全避難基地只接收保護國家認可的各領(lǐng)域精英人才以及資產(chǎn)排行前五十的富商，包括中產(chǎn)階級在內(nèi)的普通平民被完全放棄，一些試圖想要獲救的平民甚至遭到了軍隊?wèi)K無人道的屠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說服了我的alpha組建志愿軍，盡可能地救助全國各地的幸存者，而我則想辦法弄來生活物資。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防空洞，有部分已經(jīng)被改造成戰(zhàn)略研究室和培養(yǎng)研究疫苗的研究所，一部分救助回來的平民也會在這里種植一些食物。當(dāng)然了，如你所猜想，這里也只是我們的其中一個據(jù)點?！?/br>
    “所以呢？你還是沒有透露，你的身份。你是用什么辦法弄來生活物資，在這樣的末世里，一般人可弄不來能支撐一支志愿軍甚至是讓被救助的平民們都能長時間生存下去的大量物資?！碧釥柌]有被維塔斯這種試圖轉(zhuǎn)移重點的說話方式輕易帶偏，他要知道的只有那兩個最重要的點，維塔斯的身份以及真正目的。

    “那你呢？你不也沒有跟我說你的身份嗎？你是s級的omega，突然跑來r國還釋放出高量級的信息素，而且你的身手也顯示出你不是一般人。我也很想知道，你來r國的目的又是什么？”維塔斯沒有被提爾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嚇到，反而將問題拋回給提爾，“tyr，如果不是你的雇傭兵，我甚至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哪怕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沒有這樣單方面接受你審訊的道理吧？”

    維塔斯的話在理，提爾沉吟下來，眼神里出現(xiàn)一絲松動。

    不管怎么說，如果不是維塔斯及時出現(xiàn)救了他，他現(xiàn)在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里跟維塔斯互相試探。

    沒有過多的猶豫，提爾很快地開口說道：“我是亞盟國的前特種兵，現(xiàn)在是逃犯。至于我來r國的目的……”

    提爾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維塔斯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公平的信息交換，在無法確定對自己沒有威脅之前，即便維塔斯對他有所謂的救命之恩，他也不會說更多。

    維塔斯不再跟他繞圈子，坦誠道：“ok，我承認這不是一支普通的志愿軍隊伍，但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對你透露更多。既然你做過特種兵，那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br>
    提爾不置可否地反問：“什么交易？”

    “你加入我的志愿軍，成為我的戰(zhàn)力，只要你肯加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會幫你達成?！本S塔斯干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提爾雙眼微微一瞇，嘴角幾不可察地一撇，面上頓時顯出幾分隱晦的不悅來。

    從進房間那一刻起，維塔斯就一直在做鋪墊，不管是跟他閑聊還是表示要幫他注射治療藥劑，再到跟他繞圈子套話，其實最終都是為了向他提出這個所謂的交易。

    分明他連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都沒說，維塔斯卻已經(jīng)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表示會幫他達成目的。

    到底是什么背景又或是手中握有怎樣的秘密，才會如此自信有底氣。

    “你憑什么說，你會幫我達成我的目的，萬一我的目的是要殺了你們r國的首領(lǐng)呢？”提爾一邊仍盯著維塔斯手中的那管注射劑，一邊說道：“還是說你本身就是想要推翻r國首領(lǐng)的統(tǒng)治，所以才需要有擅長戰(zhàn)斗的人加入你的志愿軍成為你的戰(zhàn)力？”

    這是最合理的推斷，除此之外，提爾想不到有其他理由，能讓維塔斯對他提出這樣的交易。

    維塔斯眨了眨眼，一直非常沉靜的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漂亮秀氣的臉上又勾起一抹淺笑，輕快地說道：“哎呀，你都猜到了干嘛還要多此一問。”

    緊接著，維塔斯將手里的注射劑扔到另一只手上，身體向前一傾以極快的速度抬腿翻上床整個人壓到提爾身上，恰好就壓在提爾的腰胯上。提爾立即就松開他的手腕去搶那注射劑時，可維塔斯直接用手在提爾胸肋傷處使勁一按，讓提爾因為痛楚而導(dǎo)致反擊的動作有所遲緩。

    在提爾瞳孔緊縮的怒視下，維塔斯笑瞇瞇地順勢將手往上移用虎口卡住提爾的脖子，然后五指收攏捏住提爾下頜用力往旁邊一掰，再用口咬掉注射劑的針頭保護套飛快地將針頭刺進提爾被迫露出的腺體，順利地將藥劑注射進提爾體內(nèi)。

    敏感的腺體被針頭刺入讓提爾本能地就要暴起反抗，然而下一秒冰涼的藥劑被注入腺體再隨著血液游走全身，提爾還未來得及動手，身體便是一陣失力。

    無視提爾怒不可遏的表情，成功完成注射的維塔斯如釋重負地笑著，沒有馬上放開提爾反倒十分有成就感地說道：“不要生氣啊，我給你打治療注射劑也是為你好。這反擒拿當(dāng)初為了不被alpha輕易治住我專門練了好長時間，都好久沒用上了，沒想到今天能用在一個omega身上?！?/br>
    先是芬里爾現(xiàn)在又到維塔斯，短時間內(nèi)一再吃癟讓提爾的憤怒達到了峰值，他幾乎就要將臟話罵出口了，額角青筋凸起，即使因為藥劑而一時失力，仍是伸手抓住了維塔斯的衣襟將人拽向自己，然后狠狠給了維塔斯一記頭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