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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95節(jié)

    琴聲已止,一位清瘦儒雅的中年男子被人擁簇著從臺(tái)階而下。

    “當(dāng)真是燕月先生!”

    “難道此次雅集舉辦者正是燕月先生?”

    燕月先生看向眾人,眼神悠遠(yuǎn),“年年歲歲花常開,歲歲年年人不同??磥砦艺媸蔷貌宦勈朗拢故怯性S多人都不相識(shí)。聽聞曾相國隱世之后有一小弟子,不知是哪位?”

    隱素上前,行禮。

    綠衣細(xì)腰,膚如堆雪,恰如梅山之上的青梅,幼嫩中顯出幾分嬌憨。

    “你就是曾相國的小弟子?”

    “正是?!?/br>
    “我與曾相國神交已久,他之琴畫造詣出神入化,早年我曾臨摹過他的畫作,也仿過他的琴風(fēng),大感受益匪淺。后來我也曾與柳太傅趙山長切磋過,你那兩位師兄常有要?jiǎng)?wù)在身,自然是總難盡興。聽聞你琴藝高超,畫技更是一絕,我今日倒是有幸了?!?/br>
    隱素連忙謙虛,卻也知對(duì)方此番抬舉她皆是客氣,最終還是要看她的本事。

    今日來赴雅集之人,有不少人都曾在頌風(fēng)閣聽過隱素彈奚琴,對(duì)隱素當(dāng)日所彈的那首《人生得意須盡歡》印象極深。

    有人記起那日的情景,頗有幾分感慨。

    那時(shí)世人皆以為欺世盜名的是這位傅姑娘,哪成想她居然會(huì)是曾相國的關(guān)門弟子。自那以后,他們?cè)俾牭竭@位傅姑娘的傳言,再也不是什么癡纏男子丟人現(xiàn)眼之類的丑事,而是她得了陛下賞識(shí),或是在太后娘娘生辰宴上當(dāng)場(chǎng)畫了一幅觀音像之類的佳話。

    很快有下人將琴送過來,不是奚琴,而是瑤琴。

    上官荑道:“燕月先生,傅姑娘不擅瑤琴,這事我們德院所有人都知道。”

    燕月先生似有驚訝之色,“若我記得不錯(cuò),曾相國最擅長的便是瑤琴?!?/br>
    曾凡和景帝的君臣之誼稱為高山流水情,正是因?yàn)闃O擅音律之故。而所有的樂器之中,他最擅長的是瑤琴。

    所有人都看著隱素。

    隱素微微一笑,“我以前確實(shí)不擅長瑤琴,近日練了幾回,若是先生不嫌棄,那我就獻(xiàn)丑了。”

    練了幾回?

    眾人心想,練了幾回能什么進(jìn)益,怕是連曲子都彈不成調(diào)。

    上官荑一臉擔(dān)心,她最是清楚傅姑娘的瑤琴之技還不如她。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面,還有燕月先生在場(chǎng),還真是獻(xiàn)丑。

    “傅姑娘,要不你還是換成奚琴?”

    隱素笑笑,坐在琴前。

    她彈的是謝弗寫的那首《夢(mèng)》,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琴聲一出來,有人沉醉有人驚訝。沉醉的是不知情的外人,驚訝的是德院及昭院眾人。

    傅姑娘居然會(huì)瑤琴!

    上官荑驚訝之余,和呂婉對(duì)視一眼。

    “呂姑娘,你可知傅姑娘會(huì)瑤琴一事?”

    “不知。”呂婉搖頭,“但傅姑娘名聲漸顯,背地底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她不會(huì)瑤琴一事終是隱患,想來她心中已有計(jì)較,所以才會(huì)暗中私下練習(xí)?!?/br>
    上官荑一想也是。

    顧家是出了點(diǎn)事,顧姑娘也有些時(shí)日沒來上學(xué),但德院之中還是有很多人不服傅姑娘,傅姑娘確實(shí)該練好瑤琴。

    練了幾回就有此等琴技,她只能說傅姑娘不愧是曾相國的弟子,非常人所能及。不像她,這么多年也沒少練,就是不見有長進(jìn)。

    曲子漸入纏綿之境時(shí),梅山之上傳來相合的琴聲。琴聲交匯在一起,明明兩人曲風(fēng)迥異,合在一起卻是相得益彰,似高山流水終相逢,又似長河明月盡相映。

    一曲終了,燕月先生最先驚嘆。

    眾人望向梅山之上,紛紛猜測(cè)和隱素合琴之人是誰。

    早在那琴聲響起時(shí),崇學(xué)院的人已是一個(gè)個(gè)面露震驚之色。因?yàn)樽鳛橥埃麄兒芏嗳硕寄苈牫瞿侨耸钦l。

    梅山之上,一身重雪的男子緩緩而下。

    青梅綠葉間,那一抹白宛如從天上來。如玉山積雪,光彩照人,行動(dòng)之間似玉樹臨風(fēng),湛然若神。

    “果真是謝世子!”

    第64章 如夢(mèng)

    謝弗到了近前, 仿佛神子臨世,淡然而立。

    燕月先生撫須笑道:“想不到謝小友和傅姑娘竟能如此默契?!?/br>
    他稱謝弗為謝小友,一聽便知他們是忘年之交。

    眾人又是驚奇又是意外, 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 近些年隱世而居不見外客的燕月先生,居然和謝世子是知己之交。

    驚訝意外過后,不少人又覺得是情理之中。以謝世子之才, 能和燕月先生成為朋友才是順理成章。

    謝弗眉目如畫, 溫潤似玉,那雙鏡湖映月般的眸子朝隱素望來, 映月之旁又倒映出少女窈窕的身姿。

    艷陽的天, 一如隱素此時(shí)的心情。

    原來這世上真的會(huì)有那么一個(gè)人,僅是看著就能讓人心生歡喜。她以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讓她心生歡喜的人會(huì)是一個(gè)瘋子。

    然而這瘋子長實(shí)在是好看,所以她也就不管不顧了。

    有人小聲道:“這曲子是謝世子所作,又在德院教習(xí)過,傅姑娘身為德院學(xué)子,同代課夫子合奏曲子自然有默契?!?/br>
    說這話的當(dāng)然是德院學(xué)生, 意思是無論換成德院的哪一個(gè)學(xué)生和謝弗合奏此曲,自然都會(huì)有師生默契。

    燕月先生似是沒聽到這話,看向隱素的目光滿是贊賞。

    “傅姑娘不愧是曾相國的弟子,琴技果然了得。與謝小友合奏之時(shí)不落下乘, 可謂是半江浮綠半江紅,旗鼓相當(dāng)平分秋色?!?/br>
    評(píng)價(jià)之高,令所有人側(cè)目。

    雅集對(duì)于文人墨客和世家姑娘公子而言, 是最易揚(yáng)名的場(chǎng)合。人人都是滿腹才情躊躇滿志,恨不得一出手就艷驚四座。

    眼下隱素得了風(fēng)頭, 自然是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戚堂站在人群之中,面容抑郁。

    他望著那如綠柳細(xì)腰靈動(dòng)婀娜的少女,心中滿是苦澀。如今他也只敢這么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連往前走一步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

    謝世子那個(gè)人…

    明明以前看著是那么溫和的一個(gè)人,仿佛與世無爭(zhēng),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霸道。如同守著珍寶的孤龍,不許旁人靠近半步。

    “我記得傅姑娘以前追著戚二公子,沒少給戚二公子送東西。你們還記不記得上回的仲春雅集,傅姑娘正是要給戚二公子送糖人,卻不想摔了一跤,那糖人恰好砸中了謝世子。你們說,傅姑娘是不是那一次就移情別戀,看中了謝世子?”有人小聲說。

    此話引得那人的同伴極為贊同,道:“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的。照這么說,戚二公子還是他們的牽線之人?!?/br>
    牽線之人?

    這四個(gè)字讓戚堂心頭巨震,難道是因?yàn)樗菚r(shí)躲著傅姑娘,所以陰差陽錯(cuò)之下才讓傅姑娘認(rèn)識(shí)了謝世子。

    為什么會(huì)這樣?

    他震驚之時(shí),又聽到人:“傅姑娘以前是送戚二公子一些小玩意兒,而今居然學(xué)到了些許風(fēng)雅手段,倒是越發(fā)的高明了?!?/br>
    有風(fēng)似從梅山之上而來,壓頂凌寒,仿佛艷陽瞬間都蒙上了冷意,

    隱素不由自主抖了抖,那些人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舊事被重提,她那瘋子夫君怕是打翻了醋缸子,又要發(fā)瘋了。

    有人些只顧自己過嘴癮,差點(diǎn)要害死她。

    幸好她有準(zhǔn)備。

    她幾步上前,從袖中取出一物。

    “佛花配佛心,這花贈(zèng)予世子?!?/br>
    那是一朵花苞未開的蓮花,上面還沾著水氣,正是她方才趁人不備時(shí)在蓮池摘的。

    所有人皆驚,齊齊看著她。有人暗道這位傅姑娘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勇猛,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給男人送東西。

    沒有知道她心里的苦,這樣的風(fēng)頭她是真的不想出。

    明明給戚堂送東西的人不是她,她卻是知道瘋子生起氣來可不管這些。今日她若不是不能讓瘋子滿意,最后吃苦的還是她。

    “天哪,傅姑娘真是太敢了!”

    “她果然心悅謝世子!”

    “不要臉!”

    隱素低著頭,手舉著蓮花。好一會(huì)兒,面前的男人都沒有接花,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還夫君呢。

    這點(diǎn)面子都不給。

    她裝作害羞的樣子緩緩抬頭,又嗔又怒地瞪了謝弗一眼。

    謝弗眼底的陰戾之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世人熟悉的澄明濕潤。他微垂著眸子,眸中全是眼前的少女。

    這一抹綠仿佛是天邊飄來的涼意,安撫了他暴躁狂亂的心。

    “不會(huì)吧,謝世子居然收了花!”

    “他…他這是何意?”

    漸粉漸白的含苞蓮花,在那玉骨般的手中尤為圣潔。

    “多謝傅姑娘的佛花,我甚是喜歡。”

    冰玉相擊的聲音,隱隱夾雜著說話之人藏不住的歡喜。這歡喜不知驚了多少人的心,又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心。

    “謝世子他怎么能這樣?”

    “或許是…蓮花是佛花之故,謝世子是信佛之人,最喜蓮花。傅姑娘這是討了巧,謝世子定然沒有別的意思?!?/br>
    “一定是這樣的,傅姑娘好深的心機(jī)。”

    上官荑摸著自己通紅的臉,看了一眼這說話的人。這些人哪里知道,根本不是傅姑娘有心機(jī),而是謝世子心悅之人就是傅姑娘。

    可惜她不能說,只能生生憋著。

    “傅姑娘此舉極為大膽,免不了會(huì)被人說三道四。”

    “魏…魏姑娘,傅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