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89節(jié)
她心中歡喜, 喜形于色。 秦氏和傅榮夫婦夜里商議到大半夜,倆人一夜都沒怎么睡好,早起時一個比一個眼下發(fā)青,尤其是秦氏,哪里還有往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竟然一邊走路一邊打哈欠。 夫妻倆看到她之后,立馬斂起愁色。 吃早飯時, 秦氏不斷偷瞄她。 一家人心思各異,用完飯之后秦氏將她拉進(jìn)房里,反復(fù)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非謝弗不可,她的回答沒變。 哪怕是她想變, 也變不了。 秦氏似下了某種決定般,道:“既然如此,那往后再有人上門提親, 娘可全都拒了。只是這么一來,怕是有人會傳難聽的閑話?!?/br> 她沒說的是, 若是和穆國公府的親事不成,以后想嫁人恐怕都難。 一時憂色又起。 “娘,我想好了。如果真和謝世子無緣,那我就留在家里當(dāng)老姑娘?!?/br> 竟是相思到了如此地步。 秦氏無法,把心一橫應(yīng)了下來。 她實在是怕極了,怕萬一不依著女兒,女兒像以前村子里老李家那個姑娘一樣為了一個男人相思成病,最后熬干了自己的身體。 目送女兒上了馬車后,她是長長一聲嘆息。 伯府的馬車照舊是遠(yuǎn)遠(yuǎn)停著,隱素和往常一樣下馬車步行去學(xué)院。她還沒走幾步,聽到有人叫自己。 盛國公府的馬車從她身邊經(jīng)過,靠在了她前面。很快魏明如從馬車上利落地跳下來,看樣子是要和她同行。 魏明如先是寒暄了幾句,說是同她一見如故有心結(jié)交,又夸她今日氣色十分不錯,最后似是不經(jīng)意提起昨日回家后才知自己的四表哥已遣官媒去伯府說親之事。 “傅姑娘有所不知,我那四表哥最是厲害,他年紀(jì)輕輕如今已入了御林衛(wèi),我外祖父夸他是這一輩中最有將軍府風(fēng)骨之人?!?/br> 常家最早是魏家的家將,后來其先祖以自己的軍功得了主上的賞識,得以自立門戶,這才有了撫平將軍府。 若說風(fēng)骨,撫平將軍府的風(fēng)骨應(yīng)該為忠。 隱素面露茫然之色,道:“我母親同我說了好幾家,我竟一家也沒記住,卻不知還有魏姑娘的表哥。可惜我母親說他們要么不是正房嫡子,要么是庶子之子,沒有一個讓人滿意的,說是全要拒了。” 庶子之子四個字,讓魏明如面上有瞬間的微變。 “傅姑娘,我四表哥真的很出色。他的父親雖是庶出,但他卻是嫡子。你若是親眼見過他,必會相信我說的話。” “婚姻大事,我聽父母的?!?/br> “雖說婚姻大事聽父母的沒錯,可我們身為德院的學(xué)子,見識本就比一般的女子更多。若真有自己心儀之人,理應(yīng)想辦法說服父母才是?!?/br> 隱素“咦”了一聲,然后又作恍然大悟狀。 “難怪魏姑娘不知道,上回我等去宮中參加云妃娘娘設(shè)的百花宴,連陛下都知道我心悅之人是謝世子。聽魏姑娘一席話,倒是點撥了我,我必是要和父母好好說一說?!?/br> 魏明如突然變了臉色,嚴(yán)肅地看著隱素。 “傅姑娘,恕我直言,謝世子并非你可以高攀之人。雖然有些話由我來說實在是傷人,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盛國公府和穆國公府早有聯(lián)姻之意?!?/br> “這事我聽謝夫人提過,謝夫人說外面?zhèn)餮圆粚?。他們穆國公府和你們盛國公府確有口頭之約,但約定提正房嫡出的聯(lián)姻。據(jù)我所知,你們盛國公府如今根本沒有正房嫡系,不知還有誰能和謝世子議親?” 魏明如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袖子里的手動了動,儼然是將要揮鞭的動作。若是她手中有鞭,只怕是早就揮了出來。 嫡出! 又是嫡出! 為了這兩個字,他們一房人受了多少年的白眼。 “傅姑娘,此事不勞外人cao心,我們魏家自有安排?!?/br> 什么安排? 不就是變庶為嫡。 隱素一轉(zhuǎn)頭,看到不時何時跟在后面的上官荑。 上官荑神情復(fù)雜,臉色古怪。 剛才她一直跟著,自是把魏明如和隱素的話都聽了去。以前在整個德院之中,她最為喜歡和崇拜的人就是魏明如。 然而此時此刻,像是有一座高山在她面前崩塌。她像受到莫大的沖擊,看起來有些傻怔,連魏明如何時先走,呂婉又何時過來的都不知道。 隱素和呂婉一對視,呂婉輕輕搖頭。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點就透,有些人必是要經(jīng)過一而再再而三的經(jīng)歷,才能真正認(rèn)清某件事或許是某個人。 “傅姑娘,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眳瓮裥÷暤馈?/br> 承恩伯府最近才冒了頭,不知多少人盯著。那幾家上門說親一事,早在昨晚就已在各個府邸之中傳開。 世家骨子里看不上伯府,但并不妨礙他們有意拉攏。是以去伯府提親一定不會是各家的正房嫡長,能出一個嫡子都是不錯。 傅姑娘是通透之人,想來心中已有計較。 “我知道該怎么做。”隱素說。 呂婉點頭,沒再說什么。 伯府沒有直接拒絕提親之人,而是伯府門前突然多了一盤石磨。那石磨大且重,較之尋常的磨盤足有三四倍,讓人見之驚嘆。 傅榮放了話,說他們傅家以磨豆腐為業(yè),到他手上已是第三代,這份家業(yè)不能丟。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們傅家的女婿雖不用承繼這份家業(yè),但一定要推得動磨子做得了豆腐。 所以想上門求娶說親之人,第一關(guān)就是要用此磨磨出一百斤豆子,并親手將磨出來的豆?jié){做成豆腐。 且不說豆腐不是誰都會做的,單說這磨一百斤豆子對世家公子而言已是艱難。一是很難放低身段,二是很難吃了得這樣的苦,更何況還要推動這么沉的磨盤。 頓時,闔京上下一片嘩然。 不少好事者聚在伯府門前,對著伯府的大門和那磨盤指指點點,說什么的都有。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著膽子上前推那磨盤,卻發(fā)現(xiàn)竟是紋絲不動。 如此一來,傅家擇婿要磨豆子做豆腐的事越發(fā)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傅家此舉實在是上不了臺面,必是要嚇退不少的說親者。還有人說傅家是存心為難人,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一時之間,看熱鬧的有,說閑話的也有。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輕俊朗的公子。只見這位公子一身武將打扮,瞧著就是一位身手不錯之人。 此人報了家門姓名,人群立馬沸騰。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撫平將軍府的四公子常尚青。 撫平將軍府正是欲同伯府結(jié)親的幾家之一,這事不是什么秘密,早就在市井坊間傳來。常尚青一露面,自然是激起所有人的八卦之心。 “這位就是撫平將軍府的四公子,聽說年紀(jì)輕輕就已是天子近衛(wèi)。伯爺和伯夫人是怎么想的,如此前程大好的兒郎為何還要為難,若是換成我,必是歡歡喜喜換了庚帖,早些將女兒嫁過去?!?/br> “就是,撫平將軍府和盛國公府還是姻親。雖說常四公子是父親的是庶子,可傅家是什么出身,能結(jié)上這么一門親那都是高攀。” 議論聲中,常尚青挽了袖子,露出精壯的胳膊。他先是試了試手,然后做足架勢開始推磨。磨盤微微移了一下,卻沒有更多的變化。 眾人驚呼聲不斷,好些人圍了上前。 都說撫平將軍府的四公子武藝不凡,卻不想竟是連磨盤都沒推動。如此一來莫說是磨一百斤豆子,便是想將磨盤轉(zhuǎn)上一圈都不容易。 常尚青認(rèn)了輸,對著伯府的大門道:“在下無能,獻(xiàn)丑了。敢問伯爺,這磨盤真有人能推動嗎?” 他話音一落,伯府的大門即開。 一身紅衣的少女從里面出來,妙齡韶顏又帶著幾分嬌憨之色,一雙眸子清澈如秋水,眼神卻是鎮(zhèn)定平靜。 常尚青心知,這位必是傅姑娘。 他一見之下,莫名生出好感。 “你可是傅姑娘?” 隱素說是。 這位常四公子眼神清正,瞧著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她暗自汗顏,先前因為魏明如的緣故,自己在心里將此人丑化了不止一星半點,果然偏見要不得。 “這位公子方才有疑,我可以解惑?!?/br> 常尚青還想著她怎么解惑,沒想到她卻是徑直走到那磨盤跟著。那雙纖細(xì)的玉手放在磨柄之上,面上仍舊是一派嬌憨之色。 “天?。「倒媚锿苿恿??!?/br> “你們看,她哪里是能推動,分明是可以用磨盤磨豆腐?!?/br> “這位傅姑娘,莫非是天生神力之人?” 隱素推了三圈,便停了下來,對常尚青道:“公子可還有什么疑問?” 常尚青這才從震驚中回神,滿眼都是不可置信。若非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他也不信如此嬌俏的少女居然能推動這個磨盤。 難道這磨盤有什么機(jī)關(guān)不成? “公子若還有疑惑,盡可上前研究。” 常尚青被說中心思,臉上一紅。 他喃喃道:“是在下不如姑娘,姑娘之神力,在下佩服?!?/br> 原來真有天生神力不可及之人,枉他還以為自己自小在武學(xué)一途上天資過人,萬沒想到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先前家中派人上伯府說親,這事他是不知道的,卻也沒怎么放在心上?;橐鲋录抑虚L輩作主即可,他并沒有異議,也沒有過多的期待。 若不是伯府弄這么一出,他被相熟的同僚激了幾句,也不會來伯府一趟。如今看來真是人外有人,這一趟下來倒也并非完全沒有收獲。 他再看那貌美嬌憨的少女,眼神中多了幾分尊敬。 拱手行禮之后,他大步離去。 人群又是一陣喧嘩。 眾說紛紜,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很快就傳得人盡皆知。 傅家有女百家求,求者皆要問磨盤。 有人說放眼整個雍京城怕是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用那磨盤磨出豆子的世家公子,傅家此舉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傅姑娘怕是要砸手里了。 伯府門外的磨盤儼然成了京中最為稀罕之物,不少人繞著道來看。 天色漸晚,那些人才散去。 入夜后,傅家門前終于恢復(fù)往日的平靜。 更夫的梆子敲了三下,四下一片寂靜之時,一道黑影緩緩現(xiàn)身。那黑影先是左右四下看了一遍,然后再慢慢朝磨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