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86節(jié)
“夫君,若是我還有去往另一個時空的機緣,我希望去到你小時候?!?/br> 謝弗聞言,長腿那么一點地,便從她懷中站了起來。那雙原本清明如洗的眼睛,在聽到她的話之后幽光如焰。 “娘子,若真有此等機緣,還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我將來的娘子,我就會一直等下去。” “好?!?/br> …… 暗夜幽巷,唯有一家門前還亮著燈籠,如同風中冥燈。 姬觴輕叩著門環(huán),很快瘦小的老仆前來開門,低聲喚了一聲十爺,說是世子爺已經(jīng)在等,閃身將他請了進去。 “大哥?!?/br> 謝弗眉眼未抬,吹著茶氣。 姬觴下意識后背一寒,老實憨厚的臉頓時變得無比嚴肅。他站得筆直,將今日宮中發(fā)生的一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大嫂的母親如今成了縣主,又極得太后和老頭的看重,我聽著不少人都動了心思。老八的后宅不是還空著一個側(cè)妃的位置,老六那里留著的是正妃之位。還有老二的正妃,好像快要不行了。大哥你若真喜歡大嫂,還是早些打算,免得被人搶了先,你是后悔都來不及?!?/br> “他們也配!” “他們當然不配,就怕有人動歪心思。你可是不知道,大嫂那一手的丹青妙筆,畫出來的觀音像活的一樣。太后娘娘怕是都有了想法,怕是想讓她為姬家兒媳婦?!?/br> 姬觴說到這,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道:“現(xiàn)在老四有了后,又可以和老六拼上一拼,老頭子應該也不會再盯著我了?!?/br> 謝弗放下茶杯,玉骨般的手指輕敲著桌面。 “二虎相爭之局已久,是時候三足鼎立了?!?/br> 姬觴愣了一下,心道大哥這是何意? 不等他相問,謝弗已經(jīng)起身離開。 翌日,他就知道謝弗這話的意思。 當時他正陪著云秀到昭院,向來明面上與他毫無交集的大哥居然主動過來找他說話。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寒暄之語,卻讓不少人感到意外。 他心知肚明,大哥這是不想再暗中徐徐圖之。 難道是因為大嫂? 戲文里說的果然沒有錯,英雄最是難過美人關(guān),他大哥這樣冷情絕愛的性子,沒想有朝一日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著急。 他聽到有人低問:“你們有沒有覺得謝世子變了?” “像是神子下了凡?!?/br> “對,對,就是這個感覺。” 大哥可不就是下了凡,還動了凡心。 姬觴不無戲謔地想著,面上依然是老實憨厚的模樣。 云秀突然看他,似乎有什么話要說,最終又什么也沒有說。 林清橋和謝弗最熟,聽到眾人的議論之后朝他擠眉弄眼,低聲調(diào)侃,“神子下了凡,可不就是動了凡心。敢問謝世子,究竟對哪家姑娘動了凡心?” 謝弗不答反問,問他今日是否要找張夫子去德院教琴。 林清橋桃花眼中全是揶揄,“正是。我迫不及待想去看傅姑娘,不知她如今成了縣主之女,會不會有所變化?你可是不知道,咱們院里好些人近來總是私下議論她。聽說她一頓能好幾碗飯,還聽說她和云秀李茂等人走得近。云秀那個病秧子一天吃不了幾粒米,想來最是喜歡能吃之人。李茂那個書呆子,最近春風滿面,也不知是不是走了桃花運?!?/br> 云秀和李茂突然感覺一股寒氣襲來,齊齊不自覺打了一個寒戰(zhàn)。 林清橋方才就是故意刺激謝弗的,他離謝弗最近,自然是比誰都更清楚感覺到謝弗氣壓的變化。 他硬著頭皮不看對方,自顧感慨?!翱次遥湍阏f這些做什么。你一個初一十五都要吃素念佛的人,想來是無法理解我們這些俗人的喜好。” “今日德院教琴,我替你去?!?/br> “?。窟@不好吧?!?/br> 林清橋忍著笑,裝模作樣地推三推四一番后,目送謝弗背著瑤琴往德院而去。 “今日是謝世子去德院教琴嗎?”有人問。 “不是吧,我明明聽到張夫子安排的人是林公子?!?/br> “…咦?這么說來是謝世子搶了林公子的活,難道是為了魏姑娘?” 戚堂看似在埋頭看書,其中一個字也未看進去。 傅姑娘的母親如今已是縣主,他和傅姑娘之間的差距也越來越大。哪怕是他拼盡全力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他目光漸漸黯然,望著那白衣重雪一身清舉的背影,整個人越發(fā)陰郁。 所有人都以為謝世子是為了魏姑娘,他卻是知道對方是為了誰。如今傅姑娘身份漸高才名突顯,已然能配得上謝世子。 而他,或許再無可能。 那芝蘭玉樹的身影已經(jīng)出了昭院,過了詩風橋之后,不多時消失在竹林,也消失在昭院眾人的視線中。 德院就在竹林之后,但凡有人過了竹林,教室里的眾人皆能看到。 “是謝世子!” “難道今日來教琴的是謝世子?” 有人下意識看向魏明如,壓著聲音,“謝世子可能是為了魏姑娘而來?!?/br> 魏明如也朝外面看去,明艷的臉上光彩動人。 皎如明月的男子背著瑤琴漸漸走近,仿佛神子自林間走來,剎那間凡塵涌動,似有萬千流光齊齊在他周身匯聚。 神子下了凡塵,來到德院眾女面前。 他先是解下背上的琴置于桌上,然后坐在琴前。 “今日我教諸位一首最近所得的新曲子。” 他被稱為崇學院之光,常有詩作曲作畫作問世。學院眾人對他的曲風并不陌生,無一不是佛法禪意深厚,讓人聞之寧神靜氣之作。 隨著那玉骨般的手指撥動琴弦,不同于以往的曲子從他指間傾泄而出。初時曲折婉轉(zhuǎn),后來漸有纏綿情愫。 琴聲如訴,眾人如癡。 一曲終了,所有人如夢初醒,卻也大感震驚。 “謝世子,這曲子叫什么名字?”有人問。 “此曲名為夢。” 隱素在聽到這個夢字之后,臉頰忽地一熱。這男人居然為他們的相識作了一首曲子,她可真沒想到。 誰能想到一個瘋子不僅純情,而且還懂浪漫。 “不知謝世子為何作了這么一首曲子?”又有人問。 謝弗玉骨般的手指輕輕按在琴弦上,發(fā)出悅耳的聲音。那雙不染塵埃的眼眸緩緩抬起,似有無數(shù)星光往那明凈之中飛撲而去。 “只因一夢。” 眾人竊竊私語,猜測著他做了什么夢。 只有隱素知道,這個夢其實并不美好。 她望著那靜若佛子的男子,已經(jīng)將其與夢中的瘋子重疊在一起。流光如玉的驚艷中,那佛子般的如玉公子仿佛戴著半邊儺面具,半是瘋魔半是佛。 這時又有人問,“此曲與世子以前所作曲子大相徑庭,不知世子最近是否為什么事情所困擾?” 困擾? 不應該是愛情的甜蜜嗎?這些人是從哪里聽出困擾的? 若真有困擾,那也是為愛所困。 她倒要聽聽,這男人怎么回答。 溫潤的目光似是環(huán)顧了所有人,但其中只看得見一人。隔著教室最遠的距離,謝弗的眸中僅映出一人的身影。 僅是一個極淡的眼神,莫名讓隱素的心為之戰(zhàn)栗。 “我最近確實有困擾,常憂人生之無常,再也無法如以往那般漠然生死,竟是生出貪念妄想,一求長命百歲,二求得償所愿。” 冰玉相擊的聲音,清冷中又有淡淡的憂郁,令不少人癡迷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惜,險些不顧身份過去將他好好安慰。 “世子定能長命百歲!”有人說。 一人如此說,緊接著再一人說,不多會教室里全是世子定能長命百歲的祈愿之聲。一聲響過一聲,恨不得一語成讖。 隱素聽得是目瞪口呆,心下直呼這些人好瘋狂。 她忽然記起一開始時,昭院那些人像防賊一樣的防著她,生怕她靠近這男人的陣勢,不得不承認在拿捏人心這一塊,謝弗堪稱翹楚。 這人是崇學院的驕傲,如高嶺神光一般受人景仰。沒有人知道畫皮之下的瘋魔,也沒有看見白雪掩蓋住的不堪。 只有她。 她喜歡的是身份尊貴杳玉流光的世子爺謝弗,也是出身低賤衣衫襤褸的元不追。那清泉擊石的聲音越過所有人,穿進她的耳中。 “多謝諸位,我會努力長命百歲,不負心中所悅之人,免她將來成為孀寡之苦?!?/br> 什么? 謝世子居然有心悅之人! 教室瞬間一片寂靜,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一時不知惹得多少人心碎。 隱素的面頰已如火燒。 這男人是在暗戳戳表白嗎? 好會啊! 半個刻鐘,寂靜聲被一片竊竊私語所覆蓋,所有人相互低聲詢問,最終確定了她們只敢仰望的謝世子方才確實說了自己有心悅之人的話。 不少人朝魏明如看去,皆是以為謝弗說的人是她。一時之間多少羨慕嫉妒,齊齊匯聚在魏明如身上。 魏明如微低著頭,似是在害羞。 “一定是魏姑娘?!?/br> “魏姑娘一回來,謝世子就教這首曲子,他說的那人肯定是魏姑娘?!?/br> “好羨慕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