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58節(jié)
有呂婉一同前去,上官荑也沒再阻攔隱素,畢竟刑部是呂大人的地盤,有呂婉這個刑部尚書的千金陪著,自然是萬無一失。 刑部大牢分三等,宋華濃關(guān)在犯事最輕的那一等監(jiān)牢。這等監(jiān)牢設(shè)在地面,倒是不顯得陰暗潮濕,且看上去還算干凈。 因是女牢,里面的人并不多。關(guān)押宋華濃的那一間明顯打點(diǎn)過,不僅一床有桌,且還有一些不錯的生活用具。 隱素一步步走近,似閑庭漫步。 “不錯,還挺干凈的。” 宋華濃聽到動靜,沖到監(jiān)檻處。 “傅隱素!” 這才多久沒見,她早已沒有初見時的趾高氣昂。曾經(jīng)盛氣凌人的國公府小姐,如今不過是個落魄的階下囚。 她抓著監(jiān)檻,怒視著隱素。 隱素將她上上下下一打量,又看了看她所處的牢房,道:“看樣子宋姑娘在里面住著頗為舒適,你那牢房的門不會是開著的吧?我勸你還是不動的好,若真沖出來傷了我,信不信我把你鬧到下一等牢房?” 宋華濃臉色大變,心下更是大驚。 傅隱素是怎么知道牢房的門是開著的? 她看了一眼站在牢門入口的呂婉,心頭大恨。 這個傅隱素居然攀上了呂婉,要知道呂婉性子孤僻,在學(xué)院里最是不合群,任是誰的拉攏示好都不理睬。 “傅隱素,你真是好本事?!?/br> “比不上宋姑娘,一個庶女敢殘害嫡女,還把自己折騰到刑部牢房里來了。” “你…你休要冤枉我!” “宋姑娘,我覺得你真可憐?!彪[素到了跟前,看了她一眼后搖頭嘆息?!澳懵涞浇裉斓牡夭?,你以為真的是因?yàn)槲覇???/br>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娘說當(dāng)日你們聚齊我家門前,她原本要打人的人根本不是你,你是被人推出來的?!?/br> 宋華濃愣了愣,那日所發(fā)生的一切她到今日都不愿意去回想。她確實(shí)是被人推了一把,而推她的那個人是… “你…你不要挑撥離間!” “是我挑撥離間嗎?你比誰都清楚,你就是被人推出去,才會被打。如果沒有這一出,后面的事都不會發(fā)生。我不會去給你道歉,你也不會一怒之下打了我的丫頭,更不會被那人慫恿派人擄走我的丫頭,從而陰差陽錯讓你嫡母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更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你說,你該恨誰?” “你…”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今日見我,也是因?yàn)榈昧四侨说陌凳净蚴侵更c(diǎn)。你若是真的對我做了什么,我必不會放過你。如今我背后不僅有兩位師兄,且還是你嫡母的干女兒。我若真計較,你覺得你父親還能將你全須全尾地?fù)瞥鋈幔磕侨送耆还苣愕乃阑?,你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到現(xiàn)在你還沒看清,真正害了你的人是誰,我可真是同情你?!?/br> “我不要你同情,更不會被你挑撥,你少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是真的同情你,都說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可是如果真的糊里糊涂,瞧著也是可憐。我好心提醒你,免得你到時候死得不明不白?!?/br> 再是干凈的牢房,都自帶陰氣。 那風(fēng)也不知是從哪里進(jìn)來的,宋華濃忽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張了張嘴想再說什么,隱素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出了牢房。 還未出刑部,便看到幾名衙役架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人進(jìn)來。那男子像被拖死狗一樣拖著,看上去應(yīng)是暈了過去。 在這幾人經(jīng)過時,隱素忽地心頭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像死狗一樣的男人突然暴起,拔了一名衙役的腰刀直接朝她們撲了過來。她將呂婉一推,一腳正中那男人的命根處。 那男人吃痛,捂著命根處嚎嚎亂叫。不等那幾個衙役反應(yīng)過來,他再次撲了過來,刀尖直指隱素。 電光火石的剎那,白衣重雪的男子仿佛從天而降。 仿佛是雪飄人間洗盡一切污穢,又像是天光乍現(xiàn)照亮一片混沌。等到所有人都回過神時,那男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更像一條死狗。 “謝大人!” 那幾名衙役驚呼,有人將那男人捆起,有人圍了上來。 隱素萬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謝弗,更沒想到一個不久前剛剛心疾發(fā)作的人再一次從亡命之徒的刀下救了自己。一天兩次營救,雖說她可能并不需要,卻足夠讓她欠下這位世子爺更多的人情。 “謝世子,傅姑娘,你們沒事吧?”呂婉從驚愕中回神,她可是記得那人方才是朝自己撲過來的,如果不是傅姑娘推了自己一把,恐怕她現(xiàn)在已是那人手中的人質(zhì)。 這時一位中年朱服男子匆匆過來,“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你們有沒有事?” “咳咳咳…”謝弗劇烈地咳嗽著。 “謝大人,”朱服男子神色急切而擔(dān)憂,“謝大人你沒事吧?” 謝弗輕輕搖頭,說自己沒事。 那朱服男子這才看到隱素和呂婉,緊皺的眉心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心。呂婉喚了一聲父親,將剛才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原來這就是呂大人。 隱素見了禮,說明自己為何會在此地的原由。 呂大人眉心微展,“此人背負(fù)著兩條人命,怕是臨死還想拉人墊背。幸好謝大人及時趕到,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他聽說謝大人心疾又犯,原本是不想打擾的。這位可是穆國公府的獨(dú)苗苗,若是有個閃失意外,他拿什么向穆國公和穆國公夫人交待。無奈手上的案子若無謝大人的丹青相助,他根本沒有辦法張貼畫像捉拿要犯,不得已他才厚著臉皮親自去國公府相請。 “謝大人,你身體可還受得???” “我…”謝弗說著,又咳嗽起來。 隱素聽著都替他喘不上氣,咳成這樣怕不是染上了風(fēng)寒。又是心疾又是風(fēng)寒的,之前還動了手,也不知道會不會更嚴(yán)重。 “謝大人若是身體不亂,案子的事咱們改日再說?!?/br> “…不妨事的,破案要緊?!敝x弗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隱素小聲問道:“謝世子,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 謝弗聞言,鏡湖般的眼底蕩起了漣漪。 小騙子這是心疼他了嗎? “傅姑娘,可以嗎?” “若是作畫,我應(yīng)該可以。” 小騙子果然是心疼他了。 呂大人和呂婉父女倆看著他們,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僅從謝弗的眉眼之中已能看出他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 等聽到謝弗說讓隱素一起幫忙時,父女二人皆是吃驚不小。 呂婉可是記得此前顧兮瓊說隱素不通丹青之道時,隱素并未反駁。她看了隱素一眼,隱素對她笑了笑。 這一笑,呂婉心里就有數(shù)了。 傅姑娘必會丹青,只是不愿與人爭口舌之勇。 既然是謝弗開的口,呂大人且將信將疑地將人帶了過去。 這樁案子是一樁滅門慘案,一家十幾口一夜之間慘遭殺害,只余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年不僅目睹了一家人的慘死,也看見了那行兇之人的樣子??墒切滩康漠嫀煾鶕?jù)他的描述畫了少少畫像,他都說不是,所以呂大人才會去請謝弗。 不大的屋子,雖沒有牢房的陰森,但也不是什么讓人心情愉悅之地。那少年本就惶惶,又接連幾天不斷重復(fù)案發(fā)之日的場景,整個人顯現(xiàn)出一種瀕臨崩潰的狀態(tài)。 隱素對呂婉低語幾句,沒多會的工夫有人送了一盤點(diǎn)心進(jìn)來。 她將點(diǎn)心推到少年前面,少年猶豫了一下,拿著點(diǎn)心吃了起來。等少年吃了半盤點(diǎn)心,她才開始詢問。 問完之后,她開始作畫。 呂大人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謝弗身上,見謝弗不動筆由著隱素,他的眉頭是越皺越緊。只是當(dāng)他的目光再看過去時,驚得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那行云流水的落筆,流暢生動的線條,在白紙上漸漸顯出一張栩栩如生的人臉! 這位傅姑娘比之謝世子,應(yīng)該不相上下! 呂大人激動起來,熱烈地看向隱素,但是眼底的光很快又黯了下去。呂婉將父親的神色盡收眼底,她知道父親是在遺憾,遺憾傅姑娘和她一樣不是男兒身。 “是他,就是他!” 隱素還沒畫完,少年已經(jīng)叫起來,身體也跟著不受控制的發(fā)抖。 她落下最后一筆,看向少年,道:“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公正,jian惡必除。你放心,有呂大人這樣公正嚴(yán)明的好官在,一定會抓到行兇之人,告慰你的親人在天之靈?!?/br> 少年心里崩著的那根弦終于松了,放聲大哭起來。 他先是朝呂大人下跪磕頭,又朝隱素磕頭。 張貼畫像,一張自然不夠。 隱素再次鋪紙,認(rèn)真作畫。 謝弗在她對面也鋪了紙,二人默然無聲,卻有極有默契。 但見謝弗筆下的第一張畫與隱素之前畫的一般無二時,呂大人心中連連稱奇,呂婉亦是驚訝無比。 燭火搖曳,畫完最后一幅時,已近子時。 此時早已宵禁,普通人不得隨意外出。呂婉有呂大人,自是不用cao心。呂大人原想著派衙役送隱素回伯府,卻不想被謝弗截了活。 呂大人擔(dān)心謝弗的身體,還想著勸一勸,便看到自家女兒欲言又止的神情,當(dāng)下心中一動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隱素一上馬車,揉著手腕打了一個哈欠。 “傅姑娘若是困了,便睡吧,到了伯府我叫你?!?/br> “那就麻煩世子了?!?/br> 她當(dāng)真靠在車壁上,閉了眼睛。 夜已深,馬車行駛暢通,道道皆是無人之路。 謝弗微垂著眸,鏡湖般的眼底已經(jīng)泛起幽光,所有的光都朝那小憩之中的少女匯去,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惺忪地睜開眼。 “元不追,你…今天怎么和那個人穿得一模一樣?” “傅姑娘,誰是元不追?” 隱素先是眼神茫然,然后才像是慢慢清醒過來,道:“哦?我還當(dāng)是在做夢,把你當(dāng)成了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人?!?/br> “原來如此,想來那位叫元不追的人對傅姑娘而言必定十分重要,若不然也不會夢到他?!?/br> “…是很重要。” 她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