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30節(jié)
隱素?zé)o所謂,她對戚堂沒有任何心思,對那些人也是如此。如果非要說有一點(diǎn),那就是俗人的愛美之心。 她正擺弄著那把傅絲絲送的名貴瑤琴,便感覺空氣忽然靜了下來,然后她聽到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有人激動不已,“那…那不是…” 有人興奮難抑,“難道今日給我們上課的是謝世子?” 她下意識朝外面看去,只見一道芝蘭玉樹的身影將過竹林。一片蔥翠之下,那一身的重雪越發(fā)的飄逸溫潤,似和煦的風(fēng),又似捉摸不定的云。 我去! 她剛還在心里說只要不是這個人,誰都可以。 要不要這么玩她! 謝弗進(jìn)到教室,那雙鏡湖般的眸子環(huán)顧眾人時,恰如春風(fēng)拂面。他解下背上的古琴,盤坐在席上。 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提示,那透骨寒玉般的修長手指撥動著琴弦,很快便有高山流水般的琴音緩緩泄出。 一曲終了,眾女癡迷。 “諸位今日習(xí)此曲,多加練習(xí)即可?!?/br> 琴譜發(fā)放,很快教室里一片琴聲。 一人彈琴,哪怕是彈得不怎么樣,多少還能有些情境。一群人彈琴,又不整齊又不劃一,聽著既零亂又無章,甚至可以說是魔音穿耳。 上官荑還能混在琴音中濫竽充數(shù),隱素卻是不能。她指法都沒掌握,縱然有心渾水摸魚無奈連水都下不了。 她低著頭假裝很認(rèn)真的研究琴譜,心里祈禱謝弗不要注意她。 無奈天不遂人愿,當(dāng)謝弗站在她身后指點(diǎn)時,她的心像是被劈成兩半,一半在透心涼,一半心飛揚(yáng),著實體會一把冰火兩重天的刺激。 教室里不知不覺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這邊。 謝弗仿佛不知,還動手教她指法。如此手把手的教學(xué),難免會有肌膚相觸之時。尤其是當(dāng)那寒玉般的手輕輕覆在自己手上時,她又生出不該有的錯覺。 “如此,可是會了?” 她埋著頭,不敢回答。 只要不和謝弗說話,她就不會夢到那個瘋子。 謝弗冰玉相擊的聲音還在耳邊。“可是嗓子又不舒服了?” 小騙子果然早就猜到他們夢中相見的契機(jī)! 夢里還敢撩撥他,說什么叫他死鬼冤家,相公夫君都可以,怎么白天就這么慫了?這可不成,若不能夢里相會,他豈不是無趣得很。 “寒露尚有,傅姑娘夜里可不要貪涼?!?/br> 隱素頭埋得更低。 她哪里貪涼了? 如果夢里那個瘋子像謝世子這么溫柔就好了。 “謝世子,我有一個轉(zhuǎn)音怎么也練不好,你能指點(diǎn)一二嗎?” 是顧兮瓊。 關(guān)鍵時候還得是女主。 隱素在聽到顧兮瓊的聲音時,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所以說可恨之人也有可用之處,攪屎棍也能當(dāng)柴燒。 她卻是不知道自己細(xì)微的表情盡收謝弗眼底,那鏡湖的湖底翻騰著,似有巨大的怪獸在躁動不安。 不急,這一天還長著呢。 小騙子,你是逃不掉的! 顧兮瓊的話成功引領(lǐng)了風(fēng)向,謝弗給她解惑之后,便不斷有學(xué)生提問,一直到下課謝弗都不得空,也再沒有機(jī)會關(guān)注隱素。 隱素既樂得輕松自在,又有點(diǎn)小小的遺憾。這位謝世子是崇學(xué)院之光,哪怕是借了這光多看幾眼也是受益匪淺。 可惜她沒這個福氣,承受不了這耀眼的光。 “你剛才怎么了?”上官荑湊過來,眼里全是羨慕?!爸x世子問你話你怎么不回答?” “我害羞?!彪[素還低著頭,作害羞狀。 “也難怪,那可是謝世子。你看看那些人,一個個面泛桃花,好像和謝世子說一句話就跟吃了龍rou似的大補(bǔ)?!?/br> 龍rou? 這形容也是沒誰了。 上官荑還在念叨,“我就不行了,我不敢和謝世子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覺得害怕。” 隱素朝外面看去,謝弗人已快出竹林。 那追出去的人不是顧兮瓊,還能有誰。顧兮瓊不知和謝弗說了什么,然后對方婉拒了她手里的東西。 “也只有兮瓊jiejie那樣的人,才配和謝世子站在一起。有些人低賤如塵泥,也敢妄想天邊明月,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br> 宋華濃的話一出,無數(shù)雙眼睛齊齊看向隱素。 很顯然,那低賤如塵泥的人指的正是她。她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準(zhǔn)備去食堂吃飯,經(jīng)過宋華濃身邊時,她低低罵了一句蠢貨。 “你…你罵誰蠢貨?” “誰應(yīng)聲就是罵誰。” 宋華濃氣得渾身發(fā)抖,面紗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最討厭別人罵她蠢貨,因為她偷聽過嫡母也用這兩個字罵過她。 隱素看也不看她一眼,出了教室。 一路不停,徑直去到食堂。 不過幾日的工夫,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來食堂吃飯的學(xué)子們一個個氣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許多。 等她去盛飯時,想不到還有人主動和她打招呼。老廚子看到她時還笑了笑,將她碗里的飯壓得實實的。 她一轉(zhuǎn)頭,竟然看到了顧兮瓊和另一位女同學(xué)。她們正坐在云秀和姬觴的那桌,桌上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拿朗场?/br> 既然那里有人坐了,她只能是另找位置。 “傅姑娘,這里?!庇腥诵÷暢泻?。 她笑著過去,“秀才,謝了?!?/br> 李茂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方才他真是鼓足了勇氣,沒想到傅姑娘真的給他面子。傅姑娘可是曾相國的弟子,還是柳夫子和山長的小師妹,他們在私底下那可是要稱呼一聲小師姑的。 他紅著臉,將位置挪了挪。 因著最近吃飽了飯,他的臉色也不似以前的那么臘黃,兩頰也生了一些rou,看上去不再給人尖嘴猴腮之感。 這一桌不僅有他,還有戚堂。 戚堂氣色好了一些,但眼神憂郁如故,看了一眼隱素后什么也沒說。隱素不矯情,共桌吃個飯而已,她可不覺得有什么。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這些學(xué)子們吃飯時鮮少交談。所有人面前都是寡淡的水煮白菜外加一個燉蘿卜,唯有云秀那桌色相味俱全。 聞著那魚香rou香,平日里覺得不錯的飯菜也變得有些難以下咽,不少人心中隱有幽怨,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顧兮瓊隱晦地往這邊看了一眼,暗道就算有人和自己一樣有奇遇也不怕。上輩子傅隱素死得那么早,哪里會知道無論是十一殿下還是謝世子后來也死了,更不可能知道最后坐上龍椅的會是如今最勢微的十殿下。 “顧姑娘就是太心善了,哪怕是被人誤會也不解釋什么。我卻是看不慣的,有些人上下嘴皮子一碰,惡心的話就出了口。他們哪里知道顧姑娘的為人,見到路邊的乞兒都愿意伸手相幫。我可是親眼所見顧姑娘給了咱們學(xué)院附近的那個跛腿老乞丐一百兩銀子,讓他回老家買個宅子置辦幾畝田地養(yǎng)老?!?/br> “那老乞丐原來是得了顧姑娘的恩惠?”這是姬觴的聲音,帶著幾分憨氣。 “舉手之勞而已,我只是見那老乞丐風(fēng)燭殘年,心里不太落忍。想著略盡綿薄之力,但求問心無愧而已?!?/br> “顧姑娘可真是一個大好人?!?/br> 隱素沒忍住,險些笑出聲來。 她埋著頭,肩膀聳動著。 顧兮瓊是重生之人,必是斷定自己此舉能討好姬觴,卻不知姬觴此時殺人的心都有了。那學(xué)院附近的老乞丐,正是姬觴安排的眼線。費(fèi)盡心機(jī)掩人耳目布下的棋子,沒想到被人挑了,這位將來的帝王豈能不惱火。 你有重生先機(jī),我有上帝視角。若是相安無事也就罷了,若是真要針鋒相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傅姑娘,你怎么了?”李茂問。 “我…我太感動了,顧姑娘真是一個大好人?!?/br> 戚堂擰著眉頭,他怎么覺得傅姑娘是在笑。 隱素笑得差不多了,換了一個表情抬頭。她眼睛里隱有淚光,這是笑出來的眼淚。只是旁人不知,還當(dāng)她是真的大受感動。 她隱晦地看著戚堂。 你老婆要給你戴綠帽子,你知道嗎? 戚堂誤會了她的眼神,以為她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便在她回德院的路上等著她。她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天。 天空碧藍(lán)如洗干干凈凈,白云如紗飄飄渺渺。 嗯。 是個好天氣。 “傅姑娘,你…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隱素想了想,取出一物遞給他。 那物用布包著,層層打開之后赫然是一塊發(fā)黑發(fā)硬的東西。 戚堂方才心中劃過一絲欣喜,那種隱秘的歡喜來得措不及防,他知道他在期待著傅姑娘如從前一樣關(guān)注他,追著他給他送東西。 當(dāng)他看到這個味道古怪的東西時,他的眼底只有錯愕。 這是何物? “戚二公子可還記得十一年前的事?” 十一年前,正是戚堂和生母被接回侯府時。 他的生母被嫡母所不容,母子倆一直被養(yǎng)在京外。若不是他幼年便嶄露聰明才智,父親根本想不起他們母子。生母對他期望甚高,唯一心愿就是盼著他出人頭地,日后不被嫡母左右。哪怕是臨死之前,還在憂心他的前程。 也正是在他們回到侯府的半年后,生母就病逝了。 回顧他和生母住在京外的日子,他很多都記不太清了。他只記得回京的那條路很長,他懷著滿心的期待與激動??赡苁撬_心了,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桂花糕,他也能大大方方送給一個陌生的小女孩。 “當(dāng)年你和你姨娘途經(jīng)陲城,曾向路邊的一個小女孩問路。為了答謝那小女孩給你們指路,你給了她一塊桂花糕。這事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