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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4節(jié)

    龍飛似風(fēng),鳳舞如花,似字非字。

    “你畫的是什么鬼東西,這根本不是字!”宋華濃難掩面上喜色,她就知道傅隱素這個草包不會寫字。

    瞧瞧這畫的是什么玩意兒,三歲小孩都知道這不可能是字。

    “誰說我寫的不是字?”隱素擱了筆,慢條斯理地用白帕子擦著手指。明明是尋常的一個動作,她做來卻別有一番風(fēng)采?!澳阕约翰攀鑼W(xué)淺不認識,就說我寫的不是字??磥砟阋膊贿^如此。你上竄下跳嗓門還大,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br>
    被她這么一刺,宋華濃氣得是牙癢。

    誰上竄下跳,誰嗓門大。

    這個鄉(xiāng)巴佬,說話可真難聽。

    “諸位,你們且看,這是字嗎?”

    很多人搖頭。

    胡夫子認了半天,也確實沒認出那是個什么事。與其說那是一個字,不如說是不會寫字的人亂畫亂寫。

    這位傅姑娘看來確實不會寫字。

    德院的一眾人達成一致意見,全都說隱素寫的不是字。

    隱素歪著頭,“連我寫的字都不認識,看來這個學(xué)不上也罷。”

    “是你自己不會寫字,還有臉在這里大放厥詞!”

    “誰說我不會寫的,我這不是寫了一個字嗎?”

    “你這根本就不是字……”

    “且慢!”

    幾人從學(xué)院出來,為首的是一位深青色衣衫的老者。

    那老者清瘦而矍鑠,眼中精光與深沉并存,正是崇學(xué)院的山長趙熹。他的身后是兩位白衣學(xué)子,一人搖著折扇風(fēng)度翩翩,一人溫潤如玉清風(fēng)明月。

    “益之,你來辨一辨這位傅學(xué)子寫的是什么字?”

    第4章 有緣

    益之是謝弗的字。

    謝弗那雙鏡湖映月般的眸子看過來時,隱素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一是被美色所震驚,二是被浮上心頭的夢境所嚇?,F(xiàn)實中的謝美男和夢里的那個瘋子截然不同,恍惚間竟讓她生出一種眼前之人是雙重人格的錯覺。

    所有人都望過去,如朝圣一般。

    白衣重雪,神儀明秀,皎似玉樹臨風(fēng)前。

    那一身與雪等色的白衣,襯得謝弗如玉的容顏生出幾分寒氣。乍陽乍陰的交錯中,仿佛是一半神明一半瘋魔的合體。

    隱素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努力想將夢境中的那個瘋子清除出去。此等積石如玉世無第二的溫潤君子,到了她的夢里卻成了赤眉紅目殺氣騰騰的煞神。

    她有罪。

    “這確實是字,乃是佛家所用的花符體?!?/br>
    清泉出谷的玉鳴聲,好聽到似是讓污濁之氣瞬間得到凈化。

    “這是花符體!”有人驚呼。

    “沒錯,好像是花符體?!庇钟腥说?。

    大酈重佛教,世人求佛賜符而佩,鮮少有人會注意符上所書之字,且各佛寺所用符體各不相同。花符體是有些佛寺用來畫符的字體,較多出現(xiàn)在如意符和桃花符中。

    沒有人會質(zhì)疑謝弗的話,謝弗之學(xué)識淵博才情高卓乃是崇學(xué)院人人皆知的事。他說這是花符體,這就是花符體。

    “請問謝世子,傅姑娘寫的是什么字?”

    “她寫的正是字。”

    “哈哈哈…”林清橋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你們不是讓她寫字嗎?她還真就寫了一個字字?!?/br>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字是字。

    林清橋笑夠了,桃花眼中水光一片。這位傅姑娘可太有意思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有趣之人。

    “不知傅姑娘師從何人?”

    “我幼時曾在寺廟中住了幾年,同寺中的僧人所學(xué)。”

    “益之,想不到傅姑娘和你倒是有緣。”

    “佛愛世人,信佛者皆是有緣之人?!?/br>
    隱素抬頭看去,對上一雙瀚海無垠的眼睛。

    謝弗是穆國公獨子,一出生就被養(yǎng)在寺廟之中。他之所以從小養(yǎng)在寺廟,是因為打娘胎里帶來的心疾。

    他是女主的白月光,所謂的白月光,大多都成了地里的霜。他年紀(jì)輕輕死于心疾突發(fā),世人無不惋惜哀嘆,惋惜慧極必傷,哀嘆天妒英才。

    隱素也在心里道了一聲可惜,可惜藍顏薄命。

    “你們都聽到了,謝世子認出了我寫的字,你們還有什么話說?”她可不是什么吃了虧還息事寧人的人,直接質(zhì)問宋華濃等人。

    宋華濃的臉脹到通紅,字是謝弗認出來的,親口說明了字體,還有山長和一眾學(xué)子們見證,她算是丟了一個大臉。

    這個傅隱素還真是走運!

    “是你自己非要用這么生僻的字體,故弄玄虛?!?/br>
    “你自己不認識,還說我故弄玄虛,不知宋姑娘有沒有聽過井底之蛙的故事?”

    宋華濃氣到快要吐血,狠狠地瞪著隱素。

    隱素以袖掩面,沒忍住打了一個哈欠。

    沒辦法。

    她實在是太困了。

    “宋姑娘,請問我現(xiàn)在可以進去了嗎?”

    明明身為學(xué)院山長的趙熹還在,學(xué)院的一眾翹楚也在,她非要問宋華濃。此舉無異于將宋華濃架在那里,點頭和搖頭都不對。

    誰知她又似抱怨般地嘟噥了一句。

    “上個學(xué)還這么麻煩,早知這學(xué)院是你們宋家開的,我就不來了。”

    “……你,你胡說什么!”宋華濃被氣得快到吐血。“學(xué)院隸屬皇家,你這個都不知道嗎?”

    崇學(xué)院始建于大酈開國元年,最早是皇家學(xué)院,學(xué)子除了皇親國戚外還有世家子弟。后來學(xué)院逐漸淪為皇子們拉幫結(jié)派的基地,當(dāng)今圣上的皇祖父在位時惱其危害,一道圣旨將皇子公主們?nèi)空倩貙m中。

    雖說學(xué)院如今也對民間開放,但性質(zhì)一直沒變,依然歸皇家所有。是以哪怕趙熹只是一個山長,其地位不比朝中的三四品的大員差。

    “你怎么不早說,你剛才一副東家的模樣,我還以為這學(xué)院是你家開的?!彪[素的面上盡是上當(dāng)受騙的羞惱?!凹热徊皇悄慵议_的,那你憑什么剛才不讓我進?”

    這可真是說也說不清楚。

    眾人齊默。

    “生也有涯,然學(xué)海無涯,漁樵耕讀皆有我?guī)煟T位共勉之。”趙熹這句話既未點名道姓,也未針對任何人,但聽在宋華濃的耳朵里就是在說自己。

    如果不是死死忍著,她懷疑自己肯定要吐血三升。

    別看她在外面仗著梁國公府耀武揚威,其實她內(nèi)里極虛。不為別的,只因她并非國公府真正的嫡女,而是記在國公夫人名下的庶女。

    國公府給她體面,是希望她能給家族帶來利益。若是她給國公府惹了禍,莫說是嫡母,便是她的父親梁國公也容不下她。

    趙熹不在官場,卻地位不凡。若此事被有心之人宣揚出去,她還如何在嫡母父親面前賣乖。還有昭院的那些人,自從她進到學(xué)院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日后的夫君應(yīng)該就在昭院那些人當(dāng)中。今日她丟了這么大的人,日后還怎么說親。

    都怪這個傅隱素!

    更讓她怒不可遏的是,隱素大搖大擺進學(xué)院時故意在她耳邊說的話。

    “我和宋姑娘不一樣,我是來學(xué)院上學(xué)的,宋姑娘是來找男人的?!?/br>
    隱素的聲音不小,周圍幾十人都能聽到。

    一時間無數(shù)雙眼睛看向宋華濃,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好你個傅隱素,她們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隱素本來還想和謝弗道個謝,可惜她剛往那邊抬了個腳,昭院的那些人像是觸發(fā)了機關(guān)似的將謝弗圍在中間。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

    那一片如雪移動的白,還真像是一群羊。昭院那些人像防狼一樣地防著她,生怕她叼走羊圈里最好看最出色的一只羊。

    罷了。

    那可是天邊的月亮,豈是她這樣的俗人能夠得著的。哪怕是月亮掉進了水里,她這只猴子哪怕窮盡一生的力氣也撈不著。

    既然近不了身,她禮數(shù)還是要盡到。

    遙遙行了禮,然后道謝。

    雍京女子盛行的是萬福禮,她行的卻是揖禮。躬身如柳彎腰,配著那一身紅衣寬袖,說不出的落落大方。

    “這位傅姑娘,還真是處處出人意料。”林清橋搖著扇子,因為和謝弗站在一起,他如今也被人圍在中間。若不是仗著人高腿長,他怕是看到那位傅姑娘的一動一行。

    謝弗比他還略高些,自然也能看到隱素。

    隱素做完自己該做的,徑直從戚堂身邊走過,目不斜視。

    有人驚訝,有人竊語。

    “她竟是真的不糾纏戚二公子了?”

    “…看樣子應(yīng)是如此?!?/br>
    “難道真是心比天大,意欲纏上謝世子了?”

    “她還真敢想!”

    紅色的抹額發(fā)帶隨風(fēng)飄逸,映紅了戚堂眼中的郁色。

    他記得這個女子捧著路邊的野花像獻寶似的送給他的情景,也記得對方滿頭大汗追著給他送點心的樣子。

    那么的丑態(tài)百出,那么的讓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