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當(dāng)思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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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哎了一聲,“是,奴婢一定選個中用的?!?/br> 話剛說完,折寰玉已經(jīng)換好衣裳過來了。她們兩個院子挨著的,近得很。但她還是每次都為阿姐換衣裳的速度驚訝。 她拉著阿姐的手往外走,“阿姐,你知道殿下的事情嗎?” 折寰玉:“什么事?” 折皦玉:“什么事都可以吧——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br> 折寰玉笑起來,“就你這個什么都不關(guān)心的性子,你怎么可能知道嘛?!?/br> 她道:“安王爺……我也不知道怎么說。聽聞他出生后,先帝和他的母妃就陸續(xù)去世了,所以是陛下養(yǎng)大的,跟兒子一般養(yǎng),如今你也瞧見了,陛下確實也對他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還沒長大之前,誰能跟他比呢?” 所以安王爺對阿蘿好,大家都很高興,至少將來阿蘿不用擔(dān)心受欺負。 她說到這里道了一句?!氨菹吗B(yǎng)安王,是照著溫潤寬和的儒雅君子去的,如今安王爺看著,也是這般的性子。” 只要他一直是這般的性子,那就還好……要是改了性子,有了貪念,那陛下的身子一敗,但凡太子一出事,誰能在禮法上轄制住他? 她嘆息,很為國之將來擔(dān)憂。 折皦玉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她只是點頭再點頭,認可阿姐說的話,“是的,殿下是個真正的謙謙君子。” 如謫仙一般,永遠高坐神壇,都不曾下凡過。 他好像還從沒發(fā)過脾氣。每回從外頭往家來,皆是柔和的笑著看她。 太小的時候有些事情記不清了,但長大的事情細細想,還是記得起來的。 她就記得她去世的那一年,彼時她剛得了風(fēng)寒,當(dāng)時還不知道快死了,只以為是場小風(fēng)寒,所以并不當(dāng)回事,殿下讓她躺著不準(zhǔn)出門她還不太愿意,跟殿下比劃著道,“送蓮春好像要發(fā)芽了,殿下,我想去看看?!?/br> 殿下就坐在她的床前,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聲道:“阿蘿,那不重要?!?/br> 怎么會不重要呢?她可是種了十多年。 殿下便要勸說她。其實殿下平日里不怎么說話,但說話的時候也挺嘮叨,她正要想個法子走掉,蕭公公就來了。 蕭公公是殿下的貼身大太監(jiān),跟殿下的好性子不一樣,他總是陰森森的,折皦玉很怕他。 于是就閉了嘴,乖乖躺在床上。 她記得蕭公公說朝廷來了官,要殿下去接旨。 殿下對朝廷很尊重,立刻就起身過去??赡遣恢拦儆卸啻蟮某⒚偻蝗痪痛罅R了起來,即便她躺在后院也聽見了他的嗓音。 好像在吵架。 他罵了些什么,折皦玉沒聽清楚,只知道殿下再進來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問及此事時,殿下也沒生氣,只道:“他罵他的,我自清白,何必要生氣呢。” 折皦玉就覺得殿下的脾氣好好。她剛要繼續(xù)求著殿下讓她出門,蕭公公又回來了。 她就縮了回去。 殿下便看著她笑了笑,而后問蕭公公,“徐大人怎么樣了?” 蕭公公說,“老奴請他去看牡丹花了?!?/br> 殿下點頭,“看看花好?!?/br> 折皦玉也是這般覺得的?;ɑú莶荻嗪每?,總比罵人好。然后就為殿下不值當(dāng):那個什么大人都如此膽大妄為罵殿下了,殿下還不生氣,真是個好脾性。 想到這里,折皦玉拉拉阿姐的手,“其實殿下養(yǎng)條狗也挺好的。” 要是有人欺負他,放狗出來就能咬。 折寰玉聞言就哈哈笑出聲,“誰敢欺負他啊?!?/br> 折皦玉抿唇,小聲說:“你不知道,他艱難得很呢?!?/br> …… 另一邊,小太子一回去,就給了皇叔一條狗。他認認真真的道:“你不能給阿蘿了。這是我送與皇叔的?!?/br> 齊觀南點點頭,“好。” 小太子還是不放心,“你保證!” 齊觀南:“我保證?!?/br> 小太子想了想,繼續(xù)為這份諾言做出圓補,“皇叔,你也不能給別人,不能給任何人?!?/br> 齊觀南笑起來,“我知曉這是懷瑾的心意,我不會給任何人的。就連你父皇也不給。” 小太子這才滿意。他說,“皇叔,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全天下沒有比他更懂更心痛皇叔了! 兩人手拉手的去看皇帝,皇帝一瞧,倒是笑了。他跟齊觀南道:“看著你們兩,我好似看見了之前的你我。你小時候,我也是這般拉著你四處逛的?!?/br> 齊觀南端起藥喂皇帝,“我比皇兄靠譜,我沒帶著懷瑾去水里摸魚,結(jié)果被螃蟹咬了?!?/br> 小太子一臉期待,“我好想下水啊。被咬也值得的?!?/br> 皇帝就哈哈大笑起來,但笑兩聲就要咳嗽兩聲,聽得人揪心。 而后喝過藥,突然嗅了嗅,道:“你身上怎么有松子的味道?” 齊觀南低頭,摸出袖子里被阿蘿藏進去的荷包,掏開一看,果然是松子。 他不愛吃這些,鼻子也不太靈,倒是不知道是松子。 小太子見了,連忙大聲道:“肯定是阿蘿的。我就看她吃過?!?/br> 他撇嘴,“我對她也好,她都不給我吃呢。” 皇帝就笑起來,對齊觀南道:“看來是個很喜歡你的小姑娘?!?/br> 齊觀南嗯了一聲。 確實很喜歡他。 他又坐了會,起身道:“皇兄,我先回去了?!?/br> 皇帝勸他:“天都晚了,就在宮里睡吧?!?/br> 齊觀南搖頭,“這不合規(guī)矩。” 皇帝就嘆氣,“母后……母后也很久沒說過那種話了,你是朕的親弟弟,在宮里面住一晚怎么了?!?/br> 齊觀南:“其實太后娘娘說的也沒錯。按照禮制,我本就不能留宿宮中?!?/br> 他笑了笑,“皇兄,我就先回府了?!?/br> 小太子溜下床去,“皇叔,我送你!” 皇帝便目送他們離去,又是一陣嘆息。 …… 入夜,齊觀南看完折子,小太監(jiān)過來給他寬衣睡覺,自然要摘掉他掛在腰間的荷包。 齊觀南看見了,想了想,拿過荷包瞧了瞧,果然發(fā)現(xiàn)那上面繡著一朵紫藤蘿。 看來小姑娘確實是很喜歡紫藤蘿啊。 打開荷包,一股香氣噴鼻而出,他手頓了頓,拿出一粒嚼了嚼,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還不錯。 但晚間不易多食,他從不貪念這些,便又放了回去。 他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本是要睡的,但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今日懷瑾跟阿蘿蹲在假山后說的話。 他們都覺得他很可憐。尤其是阿蘿,送他出折府的時候,眼睛里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 他就想,小姑娘實在是好騙,以后有空的時候,他也要教她一教,免得她長大之后還是被人騙,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又想到了如今的朝局,江山動亂,整個人便又煎熬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又開始做夢了。 是一個新的夢境。 他夢見黑漆漆的屋子里,自己身邊跟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老太監(jiān)。 老太監(jiān)說:“殿下,已經(jīng)將人埋在牡丹花下做養(yǎng)料了?!?/br> 夢里的“他”臉色很平靜,看不出什么心情,只端著一個禿禿的花盆看得認真,而后輕輕道了一句,“也好,來年的牡丹應(yīng)當(dāng)能開得不錯?!?/br> 作者有話說: 好嘛,不改了,咳,就這么寫吧。 晚安晚安。 第12章 兩家(捉蟲) 我得想個辦法治治她才是 安王府里,守夜的小太監(jiān)急得團團轉(zhuǎn),從隔壁廂房叫醒了大太監(jiān)王德貴,哭道:“王爺今日睡過了,小的不知道該不該喚醒他,一遲疑,便耽誤了他往日起床的時辰?!?/br> 王德貴守了半個月的夜,好不容易輪換著睡一晚,誰知道出了這般的差錯。他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監(jiān),再輕手輕腳的走到王爺?shù)膶嬑萸埃÷暫傲艘痪洌骸巴鯛敗?/br> 該去上朝了。 但里頭沒有聲息。王德貴等了等,覺得有些不對勁,便一點兒也不敢遲疑,連忙打開門進去,只見王爺還在床上躺著,分明是睡熟的。 王德貴松口氣,卻也犯了愁。 他家王爺自小雖然貪玩,但懂事之后就是個勤勉的性子,每日天不亮就醒了,雷打不動起來溫書,練武,而后從京都到了曲陵,又小小年歲被陛下喚到朝堂上站著,便添了晨間去上朝的事情。 這些年寒冬酷暑,從來如此,不曾有過一日停歇??山袢詹恢窃趺戳耍谷凰^了頭。 他便站在那里犯難,不知是叫醒他還是任由他繼續(xù)睡。 好在沒等他糾結(jié)完,王爺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王德貴趕緊過去伺候他起床,道:“王爺,已經(jīng)卯時末了。” 今日溫書練武已然來不及,但來得及上朝。 齊觀南坐在床上恍惚了一瞬,這才沉著臉嗯了一句。王德貴瞧見了,倒是不害怕。王爺是個十足的好性子,從未對下人打罵,即便是在外頭受了氣,也不會遷怒府里的奴才,為人極為寬和——所以王爺今日睡過頭又低沉沉的臉才稀奇得很。 可他不敢問。即便做主子的寬和,做奴才的也要謹守本分。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揣測應(yīng)當(dāng)是王爺昨晚夢見了什么不好的夢。 什么夢值得他這般呢?王德貴搖搖頭,實在想不出來。 另一邊,齊觀南坐在搖搖晃晃的轎子里頭疼得很,腦海里一直是昨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