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3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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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是怎么睡的?" 逸白笑道:"陛下遇刺,又逢雪娘子沒了,還遭遇太后傳毒,必然心緒不穩(wěn),氣血充盈。 霍家姑娘聽聞小姐借了霍家的行風弩,斷定陛下回宮之后肯定會去找她。因此在衣服上多涂了些柏龍汁,此物生躁,與檀香味相近,本是催血猛藥。 兼之瑤光殿里有婦人生產,必然是炭火燥熱,兩廂助力,常人實難抵擋,固有使陛頭暈目眩有中毒之感,騙得一時而已。" “就不怕事后查出些什么?” “單以柏龍之效,實難至此,還是陛下氣急攻心所致。再說了,一點余香味,早早讓思賢殿的艾草遮了過去,查不出什么來?!?/br> 薛凌頓言,輕嗤了一聲。魏塱睡與不睡,似乎不會改變什么結果。只要有了刺駕那事,后續(xù)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私甲可以進出自如,往黃府拿人的,肯定仍然是李敬思。多不過還有魏塱身邊的兩三個暗衛(wèi)跟著,當場殺了就是。 總之,能讓魏塱睡過去當然更好,然也就是錦上添花,并非決勝之點。她與逸白將昨夜經過理順,暫未找出什么紕漏,便招了招手示意逸白退下。 李敬思在思賢殿里略有落寞,他聽見皇帝說自己醒的晚了,只搶回一位王爺。魏塱切齒:京中慘事,百年未見,待自己魂歸天命,要如何去見梁歷代祖先啊。 真相隨著天光一起大白,黃府的火,從昨夜三更,一直燒到現(xiàn)在才熄。 以下是廢話 這是我寫的很有意思的一章,或者說是我寫的很測試性的一章。 我想給事情經過寫個總結,但平鋪直述很沒意思。 我在想如果這是個電視劇,應該怎么去分配鏡頭。 那應該是魏塱和李敬思一處,薛凌和逸白一處,兩方人同時在偽造經過。 所以魏塱或者李敬思問,薛凌或者逸白答。 我想魏塱和薛凌在各自看不見的地方,與千里之外的對手交鋒,燈光昏暗,人影模糊, 薛凌肆無忌憚,她想拿到的,都得到了。 而魏塱也志得意滿,他想除掉的,一夜之間全沒了。 他們在不同的地方,一同竊喜。 很有意思的一種剪輯手段。 所以,我在這里立個flag 終有一日,我會在熒幕上看到這個片段,用的正是文字里描述出來的對峙。 不管有沒有人看,一如這本書有沒有人讀。 ------------ 第818章 惡路岐 街上紛擾喧囂也逐漸歸于平靜,唯執(zhí)戟拿刀的御林衛(wèi)來回巡邏腳步聲重。另有數(shù)十位巡城公騎馬繞城,沿途高宣閉城三日,閑人莫出。故而直至日光大盛,仍見京中家家閉戶抵門,未有敢探頭者。 食君俸祿者亦得了罷朝的消息,非詔不得入宮。這也算天家恩典,昨夜出了那么大事,誰敢冒著性命不保的風險大清早的往金鑾殿爬呢。 唯幾個被皇帝點了名的倒霉鬼不得不照常從門里鉆出來,好在宮里的人早早備了馬車,又各遣數(shù)列御林衛(wèi)沿途護送,以免有亂軍欲孽借機再生事端。 既然天子已然無恙,最要緊的當然就是趕緊查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自黃續(xù)晝一案后,原刑部侍郎戚令調往吏部,是以原下屬理事院劉希夷升遷,接戚令之職位。 按梁律例,審查問案向來由這兩部主理,是以兩人最先被接進了宮里。事關重大,又另調了幾個魏塱信的過的人相隨,辰時初便齊齊聚在刑部的殮房里。 活人當然是逮著了好些,但要論起數(shù)量來,著實還是死人多。旁的死人,也就罷了。關鍵就在于這大街上的死人,居然全是“御林衛(wèi)”。 縱是已經得了李敬思的口信,說是亂黨假冒御林衛(wèi)橫行京中??伤麤]說,這假冒的,完全以假亂真啊。 御林衛(wèi)哪來的什么特征啊,又不能多只眼睛鼻子去。還不就是一身甲皮,出自宮廷織造,常人仿冒便是死罪。戚令實在很難相信,這亂黨,竟然能備下這么多甲衣? 他都不信,怎么能讓皇帝信呢。 若要一一識別開來,也只能先拿了御衛(wèi)名冊對比,再請相熟的人來當面辨認。幾千條性命,少說也得三五日才能有個定數(shù)。 陛下正是龍顏大怒時,戚令等人豈敢做出這等拖沓行徑。一眾人本是一籌莫展,焦頭爛額之際,黃靖愢府邸殘火燒盡,清理出百十來具尸體。 因火燒不到地下,這些人大多是煙熏致死,苦不堪言,遺容自是猙獰非常。只前往黃府收尾的,皆是御林衛(wèi)精銳,區(qū)區(qū)亂軍,活著尚且不值一提,死后又有何懼? 聽說刑部在點尸首,權做了幾頭死畜生,一具接一具拉出來,整整齊齊碼在刑部的殮房里。 戚令一瞧大喜不已,雖說這些尸體面相是難看了點,好歹相對干凈,少有血污,免了清洗的功夫。 更重要的是胳膊腿都齊全,身上衣服幾乎沒有損壞,一眼就能瞧出,和御林衛(wèi)的甲衣分毫不差。 他再三問話,御林衛(wèi)各營皆異口同聲,絕無人進入黃府暗道。因此,死在里面的,確定是亂黨無疑。 這就好辦多了,只要證實亂黨是假冒御林衛(wèi)行的兇,那就不必再花功夫分辨,直接吩咐各營點卯,再認個尸就行。 魏塱辰時末得了報,果真是如李敬思所言,城中亂黨皆著甲衣。不僅分毫不差,這些甲衣還得是花名在冊,有承襲資格的御林衛(wèi)才配穿。像那種巡街的卒子,是遠遠夠不上格的。 答案并不意外,這種事一查便知,魏塱早就斷定昨夜李敬思不可能撒謊。他只是,在等戚令給出確切證據(jù)而已。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為什么那些王爺大臣毫無反抗,就放任亂黨進了府。 更何況,他已經聽過瑞王妃哭訴了。說是有御林衛(wèi)上門,叫囂城中走了刺客,要搜府。瑞王清者自清,又擔憂陛下安危,才親自陪著那些人搜府。 沒想到,沒想到,那些御林衛(wèi)竟然是亂黨。 亂黨……亂黨怎會有御林衛(wèi)的甲衣,還有御林衛(wèi)的營字令牌?那位皇嫂哭的撕心裂肺,問的震耳發(fā)聵。 可惜皇帝沒給什么答案,相反魏塱想的是怎么這蠢婦人還活著,別的王妃都一起上路了啊。不過這也不關緊,只要魏玹死了,別的,他也無所謂了。 所以,你看,魏塱早知亂黨必然身著甲衣。 不過,皇帝還是到刑部殮房走了一遭。是是非非,到底親眼見過更放心些。確認無誤,他問:“黃靖愢的府邸如何了?” 戚令道:“臣特意去過現(xiàn)場,除卻些許磚石,別的,什么也沒剩下。”他抹了抹眉角汗水,陪著卒子來回跑了幾趟,一身里衣早已濕透。 黃府是老宅,黃老爺子的老爺子傳下來的?;实塾啄瓿Hバ∽。窀吨痪?。他抬頭瞅了一眼,可魏塱背對著他,看不清表情。想來……戚令打消念頭,沒有多想。 屋里靜謐,突然劉希夷領著三四個差人捧著個托盤急急進來。君臣問禮后,劉希夷說是托盤里的東西,乃是從黃府密道里一處暗格搜出來的。 魏塱好奇,看托盤里好似不過一件小兒衣裳。兵符這么要緊的玩意都讓李敬思搶到手了。這么個東西,比兵符藏的還機密? 他問,劉希夷只將托盤高舉,垂頭道:“臣不敢言?!?/br> 魏塱不耐,上前兩步,一手抓起抖開來,衣上心口處紅日凌云,五爪金龍騰空欲起,驚的他倒退一步,偏了偏身子方站穩(wěn)。 戚令急喊了一聲“陛下”,上前要扶。魏塱擺了擺手,忘了手上還抓著衣裳。那衣裳隨風招展,愈顯龍相栩栩如生。 魏塱且怒且惱,燙手般將那衣裳猛擲在地,戚令定睛瞧去,方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龍袍??瓷砹?,是給奶娃備的。 他跟著大驚,拱手道:“陛下!”君臣所想,盡在不言中。 逸白剛親自給薛凌遞了話,說是最后一件東西已經進宮了。薛凌睡的有些迷糊,但還是記得最后一件東西是什么。 是她千辛萬苦,問江府要來的龍衣。長不過尺余,厚不過蟬翼,朝褪則暮散,晚落則露消,是而價值萬金,非機緣不可得。 這種好東西,就藏在,黃府暗道最深處的一只玉匣子里。 她始終沒能問出黃府暗道入口的機關是什么,可是,江閎說的對啊,世有千般巧,不敵一鈞力。敲得幾下重錘,墻倒門塌,密室也好,暗道也好,不都得漏出來么。 漏出來,反而更合理些,事態(tài)緊急,慌里慌張,哪還能留個整的呢。 她想,再合理不過了。黃靖愢這么大廢周章,不就是為了給奶娃穿龍袍么。 ------------ 第819章 惡路岐 壑園門闊深深,又得李敬思李大人庇護,來往的卒子總得給兩三分顏面,因此太平的很。薛凌的寢居在最南里,更是幽靜非常。一夜干戈后,聽聞萬事塵埃落定,嘟囔著催逸白不要再來了,容她睡上幾個時辰。 一陣清風掩過關門的聲音,逸白含笑退出屋外,他也該回去補個好眠。今日年十六,日晴,萬事皆宜。 魏塱終于在圣旨上蓋了印,昔臣黃靖愢謀反,罪及三族,死者挫骨揚灰,生者不日問斬。 其實天沒亮時,這封詔書就已經擬好了,只是遲遲沒有發(fā)出去。公公拖著詔書去宣近侍傳旨,魏塱又在另一封詔書上重重敲了龍璽。 不多時,數(shù)十名御衛(wèi)快馬加鞭出城,欲往近京各地捉拿黃家子孫輩。而宮里亭臺縞素,樓宇飄帛,皇帝要以皇后的尊榮,為雪娘子下葬。 雖是今日無朝事,可皇帝的話,還是飛快傳入文武百官耳中。兩份旨意皆是石破天驚,巳時未盡,思賢殿外宮門聚了一大幫子臣子言官,熙熙攘攘都說要求見皇帝,以命相諫。 雪娘子雖誕下龍裔,然今皇后仍在,豈可逾越祖宗法制,妄享哀榮?皇帝情深可許,然于禮不合,于倫不容。 御林衛(wèi)將門攔的嚴嚴實實,誰也沒放進去。薛璃從宮里出來時,看見往日同僚烏泱泱跪了一片。 問所謂何事,原是禮部張大人開了個頭,說是皇帝一日不收回成命,這些臣子就一日不起。 薛璃抬頭看了看天,今日陽光有些刺眼。那張大人問的很大聲:“臣等苦求面見陛下而不得,何以小江大人是從思賢殿里出來?” 話音才落,眾人齊齊抬了頭看著薛璃。薛璃反垂下頭,低聲道:“不瞞張大人,家父……家父昨夜仙去了。” “啊……江大人他……” 薛璃紅著眼眶笑,輕拱了拱手道:“諸位大人忠義感天,在下本該在此與各位大人共進退,只是……家父……” “小江大人快快回去吧,此處自有我們,斷不會讓陛下意氣用事,落千古罵名。” 附和聲眾,皆勸著薛璃早些回。江閎有勛爵在身,逢喪,是該報與皇帝,難怪他從宮里出來。 薛璃復拱了拱手,依言離去,身形盡顯落魄。待他走遠,人群里有一句調侃:“小江大人不在這,沒準還好些?!?/br> 三兩聲竊笑簌簌,宮門前的氣氛也就不那么凝重。有人問了句:“江閎怎么就沒了,上回不還見著壑園的神醫(yī)往他府上去?” “天底下要有神醫(yī),黃老爺子能讓咱跪在這。” 事情兜兜轉轉,好似回到原點??v是江閎身故的消息將眾人所想拉扯的遠了些,可幾句話后,所談還是回到了眼前。 黃家的事,就是因為黃續(xù)晝老爺子沒了啊。 而他們的事兒,就是因為黃家沒了。 黃家已經沒了,無力回天。但雪娘子還沒葬,君臣之爭,無論如何得贏一局。 又有人打量一圈,道:“怎不見蘇凔蘇大人,他是住的遠了些,那也該到了嘛,難不成你們沒派人去傳話?” “傳他有何用,他幾時駁斥過皇帝?!?/br> “這話可是偏頗,蘇大人雖是忠臣,卻也是個直臣,想來他定是不許的?!?/br> 日頭漸烈,蘇凔終沒來。連同其余該來而沒來的人一起,消息傳到了各大人口中。昨夜亂黨殺王屠忠,魏姓王爺只剩一位小康王,而朝中大臣,亦喪命七八位,蘇凔蘇大人命懸一線,生死還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