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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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并非現(xiàn)在才冒出來,在寧城呆的越久,想的次數(shù)就越頻繁。也許云旸活著的時候,也曾想給自己尋個答案,可那些閑暇光陰都沒能得出個結(jié)論來,這會就更加毫無頭緒,且沒有時間給他深思。 隔壁不時有翻箱倒柜的各種異響傳來,魯文安與霍慳間或聽到卻并未在意。這些人焦頭爛額,手上沒個輕重弄出點(diǎn)動靜也正常。 而孟行與袁歧等人皆知,這是霍云旸手中那半麟符還沒找到。孟行從城墻上下來,已經(jīng)在霍云旸尸體上摸了一遍,轉(zhuǎn)身回到住處便交代了人去霍云旸書房找。 二人雖親密無間,可這東西放在哪,霍云旸還真沒提過。沒有皇帝手里那一半雖無法調(diào)兵,好歹可以尋求近三城援兵。以他的想法,先行焚狼煙示警,等找到兵符后再讓人帶著文書快馬前去。 最好的結(jié)果,是錦岐開陽兩城再收到狼煙信號之后立即回應(yīng),而這邊又找到了兵符,大家齊心協(xié)力,一切都還有的救。 然截止目前為止,皆是不得。 兵符沒找到,還能有個指望,寧城就這么大,霍云旸日常起居就那幾間,掘地三尺,拆門敲墻不過一天的功夫,總能翻出來??扇绻\岐拖延出兵,那開陽基本也不會來。 剩下的一處,是烏州。 梁西北未分之前,烏州與寧城本就互為依仗。按距離,肯定不如錦岐近,但梁疆土遼闊,西北線甚長。境外胡人又分屬兩部,常常是一部犯梁,剩下的趁機(jī)作亂。 平安二城無險(xiǎn)可據(jù),一經(jīng)戰(zhàn)起,唯有浴血求存。若兩城失守,胡人大多時候會沆瀣一氣,合而為一集中南下。 戰(zhàn)事沒起之前,尚能有個兵況可探,等打起來了,軍情緊急,瞬息萬變,實(shí)難預(yù)料胡人究竟要走哪條線。是故烏州與寧城之間有專用烽火臺,晝夜有人看守,如果正常傳過去,兩三鐘頭而已。 放烽多少,具有式文。烽號也隱秘,好在主將與副將都知道。但是并沒有哪一號烽煙,能夠說明這邊還沒開仗,將軍死了。 不過無論能不能說明,依孟行之見,烏州都不可能兵馬增援寧城。他燃這一爐積薪,是聽底下人說,沈元州即將到寧城。 好像唯有這一丁點(diǎn)證據(jù),能說明云旸是會被皇帝派來的人所殺。 為了鏟除霍家,年輕的皇帝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歷史由勝者書寫。先行派刺客殺掉云旸,然后遣沈元州赴寧城,將整個西北兵權(quán)收入囊中。 或者霍家往西北囤了這么多糧,一開始就是皇帝默許的,就為了沈元州到達(dá)寧城之后有一戰(zhàn)之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跟在霍云旸身邊久了,也開始迷惑于這些猜忌算計(jì)。 那沈元州會何時到達(dá)寧城呢? 如果這一切都是皇帝主使,沈元州肯定在等云旸已死的信號。他到了,跟隨霍云旸的一干人等,就絕無生機(jī)。城內(nèi)已經(jīng)嚴(yán)守進(jìn)出飛羽信煙,沈元州肯定要等朝廷信息。除卻沒能守住的不提,至少孟行還有得拖延一陣。 他仍然第一時間派人燃了往烏州方向的烽煙。 帶著人事已盡,天命自安的解脫感。沈元州來了,這一群人要自救,沈元州不來,這一群人還是要自救。 區(qū)別在于,沈元州來了,寧城身后疆域還有一線希望,沈元州不來,主帥身死,兵符不在,圣旨南下,只怕是一潰千里。 可如果真有那個時候,他必然是已經(jīng)死了。對于一個死人而言,其實(shí)也沒多大差別。 所以比起對烏州的期待,錦岐來的更重要些。此地鎮(zhèn)守的人往日亦能稱得上對云旸忠心耿耿,云旸一死,消息不得不往京中傳,但肯定不比烽煙快。錦岐主使的沒收到云旸死訊之前已然如此,等收到之后更加可想而知。 畢竟錦岐不比寧城,主事的人又不是日日貼在霍云旸身邊。且讓寧城先拖著幾日胡人,新的將軍到了表表忠心,再跟著殺敵立功,總比為了一個死人調(diào)兵遣將要劃算的多。 也怨不得大家各求生路,人活一世,誰還沒有個妻兒老小掛念。戰(zhàn)死疆場,是光耀門楣,一世清名。要是被押送回京砍腦袋,自身死活不關(guān)緊,祠堂里祖宗牌位要往何處放? 袁歧沉默不答,魯文安摸著椅子,屁股沾上去又站起來,反復(fù)兩三次才坐定,對著孟行道:“您說歸說,您快著點(diǎn)啊,大家都趕時間,是不是?!?/br> 霍慳也冷靜些許,看著孟行道:“對,剛才人多,現(xiàn)在人少,你前方百計(jì)哄我倆出城是為什么,云旸究竟是被誰殺了,你憑什么說霍相死了。” “爺別瞎說,將軍是指望我們出城拖住胡人一段時間,也是為了梁著想嘛”,魯文安朝著霍慳使了臉色,又望向孟行道:“但將軍總得說個作戰(zhàn)方法,讓我們有個底兒啊,不能真是白白去送命吧?!?/br> 許是眼見錦岐無望,孟行反比先前放松,他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城墻的布防早幾日就已備至妥當(dāng),若不是早間那一出,都不用再額外費(fèi)工夫?;粼茣D圖的就是功勞,豈敢讓拓跋銑真的攻破寧城。 他也并非信了魯文安真心聽話,只見此人倨恭態(tài)度轉(zhuǎn)換自如,像極京中趨炎附勢宵小,定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料來先前那些急切,也不過是擔(dān)心身家性命不保。 現(xiàn)既無旁事要處理,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一說了個清楚。間或霍慳插嘴追問,孟行也是言簡意賅。交代完前因后果,孟行道:“二位且自行掂量,若讓人去攔住胡人,在沈元州未到之前立下軍功……” 他微停頓了一下,又道:“且說提前發(fā)現(xiàn)了霍云旸狼子野心,將其斬于三軍陣前,以壯君威,那大家沒準(zhǔn)還另有富貴?!?/br> 霍慳聽聞霍準(zhǔn)已死,有貼身扳指為證時已是呆若木雞,再聽到孟行說要讓霍云旸死不安寧,愈是腦子一片空白,他握著椅子扶手想要站起來反駁一二。死者為大,云旸既沒有死在京中,一抔黃土了了,想必也不會有人追究。 可他脫口而出的卻是:“來人說是奉了皇命,你將斬殺云旸的功勞攬?jiān)谧约荷砩嫌钟泻斡??!?/br> “來人是誰我無法確定,她一沒圣旨,而無令牌,是誰有何區(qū)別?” ------------ 第502章 袍笏 孟行并不避忌霍慳目光,朗聲反問道。他行直坐端,犯不著分毫愧疚。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有愧疚這種會導(dǎo)致人軟弱的情緒在?;粼茣D活著,他就鞍前馬后,霍云旸死了,他就得自求多福,總不能還要作婦人哭啼捶足頓胸地喊云旸死的冤。 要魯文安二人領(lǐng)兵出城,雖有私欲,也為大局。新任主帥不知何時才能到,先拿尸體壘起來,拓跋銑總要花費(fèi)時間清理,拖一時,是一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不就是為這種時候么。 霍慳能領(lǐng)悟孟行話里意思,只仍覺不是萬全之策,追問道:“萬一此人已經(jīng)回京面圣,到時候與你我當(dāng)庭對癥,這謊話怎么圓的過去啊?!?/br> 袁歧搶白道:“你豬腦子啊,那會不是告訴你那人殺了將軍之后片刻不敢停留就慌忙逃離。要真是皇帝的人,一榜圣旨甩出來,誰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怎樣。能不能別在這磨嘰,再晚想出你都出不去?!?/br> “那還真說不準(zhǔn)……”,霍慳沒好氣嘀咕道,恨恨低了頭。那天殺的瘟神能活命,不就正因?yàn)樯抖紱]有。孟行要處理霍云旸之死,暫且就顧不上一個對后事影響不大的真兇。 如果那人真扔了圣旨,才是鐵定要將命留在此處,好落個死無對證。這些腹誹霍慳再未說出來,皇帝與霍家之爭兇險(xiǎn)到了什么程度,他一時半會還沒悟道要害,但孟行說的此間情急,已經(jīng)片刻耽擱不得卻是屬實(shí)。就先聽著安排,走一步看一步。 門外又有人喊求見,孟行不敢掉以輕心,唯恐城中生亂,揮手止住眾人口舌,叫了進(jìn)來,原是去探胡人兵馬的已經(jīng)第三次回信煙了。 緊急關(guān)頭,孟行吩咐人不用探的詳細(xì),只管示意距離即可。每十里為一記,若胡人已到,焚黑煙,若沒到,焚白煙。 現(xiàn)在是第三次來傳,也就是說,胡人還未到寧城三十里內(nèi)。 孟行有些不解,按霍云旸的計(jì)劃,胡人若是會來,那今天肯定會到。最好的初次攻城時機(jī)是下午靠傍晚時分,在此之前,兵馬要先在城池近處安營扎寨,生火做飯,吃飽喝足后才能上陣。 這個點(diǎn)胡人還在三十里之外,那很可能今天不會交戰(zhàn)。以先前霍云旸與孟行所言,如果胡人今天沒來,那就是拓跋銑在?;ㄕ?,要么白拿了平城的糧就走,想看大梁將軍與皇帝內(nèi)斗,要么是埋伏在平城等霍云旸過去,妄圖趁機(jī)將其斬殺。 原云旸若在,此等雕蟲小技不足為懼,抽調(diào)精兵即刻出城往便可。若拓跋銑已退,到時候文書上可以寫以少勝多,未損一人一馬,長驅(qū)胡寇數(shù)百里。若拓跋銑沒退,那就加急往京中上奏,說胡人大舉來犯,以寧城一城之力,無法與之抗衡。 不管怎樣,霍家都能被暫時盤活,從通胡謀反的罪名里先行喘口氣。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霍云旸死了。 孟行皺眉想著這局該如何解,魯文安道:“你們先前說殺了霍云旸的人自稱魯落?” 他已好久不曾開口,人皆以為他識得此人身份,急道:“怎么,你熟悉?!?/br> 魯文安齜牙咧嘴皺了下眉,道:“以前是認(rèn)識這么個人,就不知道你們見到的那個什么模樣,多大年紀(jì)?!?/br> 霍慳狐疑道:“你上哪……”。 孟行打斷他說話,道:“看起來十六七的模樣,約莫六尺多高,功夫不錯,寧城生人,似乎是寧城上任守將的親眷。家世是她自己說的,將軍試探過并無破綻,你好好想想,可有哪個武將的女兒……” “是個女的”?魯文安本是聽得極認(rèn)真,直到孟行提起薛凌是個女的,一下失了興趣,脫口道:“霍云旸被一個女人殺了?” 這確然不算光彩事,孟行冷道:“我那會沒說嗎?” 他還真沒說,一直是用刺客二字指代的薛凌。而魯文安也是張嘴瞎話,他上哪去見過魯落這么一個人去。只聽這人與他同姓,名字又怪異,腦子抽抽般想起薛凌有個小名叫落兒,多嘴問了一句。 孟行一開始幾句話居然還都能對上個大概,叫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曾想,居然是個女的。 失望與不屑并存,霍云旸莫不是見色起意,怪不得能在城樓上被人抹了脖子,梁幾百年都找不出死法這么窩囊的將軍。 魯文安聽孟行提到了沈元州,心中早已另有打算,他既不可能帶著人去死,也不會在破地方坐以待斃。當(dāng)下只想附和兩聲趕緊出門辦正事,霍慳卻是大驚失色道:“是個女人殺了云旸?” 袁歧落寞道:“那女人jian詐無比,先用與皇帝有仇的幌子接近將軍,后來說與霍家也有仇,又說城墻上有機(jī)關(guān),能于萬人之中直取拓跋銑首級……還故弄玄虛?!?。他到底對霍云旸有所感念,替其辯解了一句 “真要是幌子也就罷了,只怕她說的都是真的,除了城墻上有機(jī)關(guān)這事”。聽聞三十里內(nèi)暫無胡人蹤跡,孟行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過他并非有意討論薛凌刺殺霍云旸的經(jīng)過,而是瞧見了魯文安臉上明顯不對,指望這人能記起點(diǎn)什么,確認(rèn)一下薛凌的身份。 “和皇帝有仇,又說是皇帝派來的,真是前言不搭后語,處處都是古怪”。霍慳插嘴道。 孟行道“罷了,此人究竟是誰,又去了哪,不是當(dāng)務(wù)之急”。他轉(zhuǎn)身看向魯文安道:“倒是安伯父你,可對這樣的人有印象?!?/br> 魯文安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道:“沒有,以前聽過這名,前薛弋寒身邊有個裨將姓魯,但人家只有個兒子,我見過,錯不了。您說的對,這不是當(dāng)務(wù)之急,趕緊讓我跟爺回去點(diǎn)兵出城吧,晚了他就趕不上趟了。” 他這話說得一聽就是想開溜的語氣,霍慳干笑道:“他日常就這樣……就這樣?!?/br> 孟行并未多做言語,道:“袁歧與你二人隨行,他為三軍騎將軍。平城本在寧城治下,想必我這么安排并無不妥?!?/br> 袁歧將刀一舉,抱拳算是行了禮,魯文安看著滿臉堆笑道:“無不妥,無不妥,咱這就走,這就走”。說罷扯著霍慳要出門。 孟行卻叫住霍慳道:“霍節(jié)度,你并非武將,按律不強(qiáng)求上陣殺敵,不如留在城內(nèi),以免有個閃失,我擔(dān)待不得?!?/br> 說罷又看向魯文安道:“這一戰(zhàn)可能慘烈,安伯父可留下妻兒家鄉(xiāng)姓名,我孟行在一日,就保他們太平一日。” “伯父要想清楚,究竟誰的命貴?!?/br> ------------ 第503章 袍笏 “我命賤,我命賤,將軍不用這么喊,擔(dān)……”,魯文安回身賠笑連連,霍慳卻搶白道:“孟行,你什么意思?!?/br> 魯文安一把將他扯到身后,仍是點(diǎn)頭哈腰,信口道:“承蒙將軍眷顧,安魚愿為您上刀山下油鍋。我家中也無旁人,就開陽城外安家莊上有個瞎眼的九十歲老母,您一問便知,另有個……” 他聲音微酸,想掩飾已來不及,只抬頭吸溜了一下鼻子,道:“有個年近十八的兒子,三年前沒了,不過說不準(zhǔn)他哪天回了,將軍不要虧待他?!?/br> 話畢又恢復(fù)嬉皮笑臉對著袁歧道:“爺咱這就走吧?!?/br> 霍慳被他說的一愣,心想安魚哪來的九十歲老母,且孟行問的也奇怪。朝廷的在丁名冊上籍貫家世都是有錄可查,真想給安魚許點(diǎn)好處,直說絕不薄待就行,犯不著在這問,反讓人覺得沒誠意。 他“你”,字才出口,便被魯文安重重一拽,雖還是沒明白原因,卻也知拆穿了沒好處,當(dāng)即轉(zhuǎn)了個口風(fēng)佯裝氣道:“你想把爺一人留這?” 袁歧大喝一聲:“吵什么”!見魯文安二人噤口,這才看向孟行,等他示下。 魯文安自是順坡下驢,而霍慳卻是對孟行絲毫不信任,反倒覺得魯文安可靠些。除卻魯文安,平城里的人好歹是自己的,跟他們呆在一處遠(yuǎn)比給人軟禁在城里要安全。 但他也明白自己處境,想先跟魯文安出了這個門再說,要不就是今兒他媽的倒了血霉,安魚雖說也算個自己人,可遠(yuǎn)不貼心,偏湊了巧了,一起來的就是他。 然霍慳突然想到什么,沖著孟行脫口道:“你他媽的在這威脅爺”?孟行這個狗東西哪里是在給安魚許好處,分明就是提醒他做事前先想想自己妻兒老小??上н@狗東西怕是不知,安魚是個孤家寡人。 孟行笑笑道:“我威脅霍大人做什么,霍相滿門下獄,你家中嬌兒如何,用得著我多言?” 魯文安又連扯兩下勸著道:“爺,咱不能在這時候跟將軍置氣,咱聽他的,咱不是一口鍋里吃飯么?!?/br> 孟行道:“你二人先去,袁歧隨后便來,方徊送你們回營。剛才有信煙回來,三十里內(nèi)無胡人蹤跡,所以大可放心,過去的路上不會有戰(zhàn)事,你們可收拾的妥當(dāng)些,再行前往鳥不渡,稍后有別的消息,我會著人及時傳話過去?!?/br> 他本對魯文安說的九十歲老母有疑,看他說兒子的神色又不似作假,真真假假的無從分辨,好在此人也不是主要的棋子。 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真的交給平城從事去辦,還是個言語交談就讓人極不信任的貨色。說了這一攤子廢話,不過就是要兩張熟悉的臉去穩(wěn)定下面軍心,實(shí)際坐陣的,當(dāng)然要找個完全自己人。 將霍慳留在城里,怕的是此人長居平城,這三年又是毫無紕漏,料來也有幾分手腕。且他是一城主事,有他跟著,那些兵馬未必肯所有事都聽袁歧的調(diào)度。尤其是那個叫安魚的,中途生亂的可能性非常大,沒有霍慳跟著,便是他有心總要少幾分助力。 說的是要這些人去送死,孟行總還是希望能真正拖住拓跋銑一些時候。哪怕是……為了撐到下人主帥到達(dá)寧城也好,不然他不會將袁歧遣過去。 魯文安唯恐霍慳這蠢狗再多說一個字又要被耽誤,扯起他袖子就往外拉。原屋里另一個一直不曾說話的人名為方徊,聽見孟行吩咐,隨即跟在了魯文安二人身后。 跑出老遠(yuǎn)距離,霍慳連連喊停,道是“實(shí)在跑不動了,別先累死自個兒”。魯文安一甩手自己要跑,想想沒了這蠢貨他就算跑回去也是屁用沒用,只能緩了步子,咬牙切齒勸道:“爺你倒是快點(diǎn)啊,延誤了將軍戰(zhàn)機(jī)怎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