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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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滿滿一盒,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他說什么也不給出去。幾番糾纏,綠梔才將齊府的名頭搬出來。禮部侍郎的官著實大,當時這幾人便退了。如今再找上門來,分明有高人指點,再提齊世言的名頭,哪里還能靈光。 里頭五爺撐著旁邊下屬站的艱難,老李頭退了老遠,將手里盒子跟個起死回生的仙丹一般抱著,看著焦急的很,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只顧連連嘆氣。 薛凌看他這幅模樣就煩,目光往那五爺身上瞟了一眼,緩緩道:“什么好漢?” 綠梔一甩手將她娘甩開,跺著腳跑到薛凌身邊,指著那五爺?shù)溃骸八麄兙褪且蝗簮喊?,看不過病人都來存善堂里,隔三差五就來搗亂,上次看見小姐你送的參,還誣賴李伯伯是偷的”。她又看向那幾個人道:“你們倒是抓人啊,這是我家小姐,江國公府的二少夫人?!?/br> 薛凌要阻止已是來不及,只疲倦的開合了一下眼瞼算是默認。那五爺想是已經回過神來,推開下屬,道:“什么二少夫人”,他看向跟著的那幾個人哈哈大笑,對著薛凌道:“兄弟們可都打聽過了,不就是齊世言在外搞出來的娼貨么,太子都死了,江國公算哪座墳上的草?!?/br> “爺也不為難你,實話說了吧”。他揮手比劃了一下屋子,道:“這堂子,我家主人看上了,包括里頭東西,你們開個價,今兒就走人。” 綠梔要往里沖,被薛凌拉住掙脫不得,臉漲的通紅,還指著那五爺?shù)溃骸澳阏f的什么渾話,你敢侮辱我家小姐……” 她并沒說出侮辱了薛凌會怎樣,五馬分尸,九族不保,這些話,她想都沒想過,連一句不得好死樣的粗鄙之言也沒罵出來。她不是千金小姐,卻也是齊府里未經風霜的嬌嫩姑娘家,口里實在生不出齷齪。 那恍然已是用盡全身力氣的上躥下跳也毫無威脅力度,反倒更像是博人一笑的藝人雜耍。果然屋里五爺一副酒色欲相問:“怎么,你不想走?那你留這也行,爺一并給錢啊。” 薛凌沒回話,只一點點想把平意滑出來。她看的分明,那五爺站的隨意,卻是個實打實的起招式,說不得藏器于身,起碼會個三招兩式。 倒也不意外,齊世言確然退了,但是大女兒還是個被供著的泥菩薩,二女兒是江府剛取的新嬌娘,嚇唬個宵小蟊賊該是輕而易舉。既然嚇不住,那就肯定是大有來頭。 且不說那人自然而然的摸刀習慣,聽綠梔的意思,這伙人上次是被齊世言的身份嚇退過的,再次找上門來,應該是幕后之人指點過。 對所謂的齊府現(xiàn)狀了若指掌且毫不在意,官位應該不低,作何跟區(qū)區(qū)一個存善堂過不去? 薛凌還真就沒想出來,這些人只想將老李頭逼走,顯然不是沖著自己來的。這破院子又不是很值錢,還犯得上讓一個連陳王妃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來搶? 她想不明白,綠梔的娘親兩口子也摸不著緣由,老李頭卻是了然于心。在未跟隨薛弋寒之前,他本也有個小鋪子。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門道,在哪能做生意,做誰的生意,怎么做生意,實際都是有規(guī)矩的。 只是,他沒想到,京中比當年西北更甚。 那些人第一次來時,老李頭依著禮,銀子茶水面子都奉的足,不僅僅是想求個太平,更想借此結交一下京中良醫(yī)。不料來人所提,卻是要老李頭與各大醫(yī)館藥房沆瀣霸市,控制藥價,抬高診金。 只要這存善堂聽話,虧盈自有上頭的貼補著,免了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才賺幾錢銀子。那人唾沫橫飛,老李頭囁喏著問醫(yī)者仁心。 “仁心,怎么不仁心,等他沒錢了,咱不就給免費治了么。城東那癩頭和尚莊子,初一十五……那藥。都是咱哥幾個去布施的。” 城東莊子,是個義莊。 ------------ 第403章 余甘 老李頭當下心涼了半截,卻不敢明面反駁,只多番討好說存善堂就是行個方便,自己醫(yī)術不精,不過是在京中艱難湊活,治好了是祖師爺保佑,惹了人命是自個兒豬油蒙心,斷不會污了哪家大爺招牌。 他一直攔著綠梔幾人,話間誠懇卑微,銀子又給的極盡痛快,原該能落個善了,多不過是每月多出些買路錢。畢竟存善堂只是一偏僻館子,陳設簡陋,也無什么名醫(yī)問診,招來的,又都是榨不出油水的白丁。扯開嗓子嚇唬幾句,管事的聽話就行了。 偏偏老李頭又不舍得把那根人參放著生蟲,底層的人,不到萬不得已,誰會費錢抓藥問醫(yī)。所以來存善堂的,好些已是身子虧空的厲害,叮囑其回去好生補養(yǎng),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倒不如,每日由堂子里調些參湯,看著熬煮,藥效也好,大鍋里分出去又不至于浪費,一兩文錢,誰都買得起。只當是物盡其用積個德。用完了也不打緊,再采買些小而賤的參須,雖藥效有差,總還是聊勝于無。 貴的東西,總有那么點理由。藥價低廉,免費布施本就讓存善堂小有名聲,再來這么幾大鍋子補氣固元之物。喝的一眾人形容枯槁的進來,紅光滿面的出去,夸老李頭有妙手回春之術,顯是不足以言表那些人感激之情,怪力亂神之說便一日烈過一日。 事,就這么砸了。 有個行業(yè)規(guī)矩確然是值得稱道,縱醫(yī)館連成一片也能夸一句同氣連枝,真?zhèn)€有什么疑難雜癥,人命關天,大家聚在一起參詳問案,多一個人多一個法子??上浯蟊厣L,況且是生老病死這種萬物皆不能避免的……去處…… 京中大夫是被誰收羅在一起,初衷又是為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發(fā)展到了今天,心有戚戚的不僅僅是老李頭這種無依無靠,卻滿腔赤忱的醫(yī)師,還有一群或迫于無奈,或妄圖富貴而去依附了幕后之人的醫(yī)館。 五爺虧盈自有上頭貼補確也合乎其實,眾小醫(yī)館旱澇保收,趕上哪年上頭的發(fā)了大財,多分兩個子兒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天長地久的累積下來,好像醫(yī)術高明就成了無足輕重的東西。誰上繳的銀子更多,誰炮制的藥材更廉價,誰馬屁拍的更好,更能決定他在京中醫(yī)師中的地位。 倒也多的是人怒,卻無一人言。許是得罪不起高官權貴,更多的,或許是因為那怒氣來源,僅僅是因為自己分得不夠多。小醫(yī)館不過就是養(yǎng)來做條狗,殘羹剩飯管飽,骨頭哪能個個都有呢。 但分的不夠多,總還有個盼頭。若是鬧起來,小胳膊擰不過人大腿,最后連個飽也難撈著,倒不如背后罵兩聲,平日里尾巴搖的更歡一些。莫說醫(yī)者仁心,何以兼濟天下?達,則兼濟天下。 不達,如何濟? 反正于,目前與醫(yī)藥這個行當而言,也能稱一句太平盛世。 無人作亂,不就是太平么。 是存善堂挑破了太平。有了這些傳聞,來抓藥買方子的,逐漸多了些錦衣繡服,誰家會嫌銀子燙手呢。更有甚者,是先在別處瞧病,聽說是要花大銀子,便推辭不受,老遠要來求老李頭給看看。 那些憤怒總算找到一些宣泄口,好些早就不想交銀子的醫(yī)館聯(lián)合起來,對著上頭哭窮:“存善堂擾了行規(guī),屢屢砸別家的飯碗,這生意,怎么做?” 老李頭說斷不會污了招牌,他許是不能料到,這情無人應承。旁人說起來,不過是再直白不過的“生意”二字。 如薛凌所想,存善堂確實換不了幾兩銀子,可它這么開著,有人就得不自在。五爺拿人錢財,消災消的十分樂意。這種小地方,上頭根本看不上眼,撈多撈少,都是他自個兒的。且退且逼,是想將這里收刮的更干凈些,直到綠梔說與齊世言有些淵源,方消停了幾天。 沒準上頭也想就此作罷,可那些人怎么肯停,好不容易找到的說辭如何能輕易放過。京中往來通氣,稍微盯個幾日,就知道綠梔微不足道,這破地方跟齊家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何況如今齊世言都不知去向。 解決一個一個存善堂遠比去重新分配利益要容易得多,交代了幾句,那五爺就又砸上了門。老李頭一看見薛凌就發(fā)慌,為的就是唯恐這幾人撞上,事有不巧……薛凌一來就撞上。 而那幾個人,也確實是御林衛(wèi)的微末卒子,沒準以前還和李阿牛打過照面。幕后之人連個地痞都懶得去尋,隨口就指了倆吃皇糧的來辦事,雖說有喬裝之舉,但其膽大程度,仍可見一斑。 幾個老東西總算有了點動靜,綠梔的娘上來拉著綠梔往后躲,她幾十歲的老人,總比綠梔知事些。而老李頭則抱著盒子一便喊:“小少爺”,一邊要繞過那五爺往門口走,多半是想擋著點薛凌。 可惜五爺沒從剛才薛凌那一腳上吸取到丁點教訓,只當是自己大意被人偷襲,如今正面當著,他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婦人? 薛凌只看見老李頭要被扯到在地,瞬移般就到了面前,攔腰扶了一把,沒等站直,腳就到了五爺臉上。 人躲的到快,他本就防著薛凌。倒并施覺得薛凌有武藝傍身,而是聽綠梔說薛凌正是導致齊世言罷官的主角。 如今江府的二少夫人,罵就隨便罵,就算拎到衙門里去,這說過的話哪有什么憑據(jù)。無憑無據(jù)之事,打兩個滾就過去了。碰卻是碰不得,這小娘子掉了一根頭發(fā),他就得脫層皮。人精堆里混跡那么久,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 所以,先前話說的難聽,現(xiàn)在卻是一見薛凌身形有動,就趕緊撒了手閃到一邊,就怕打起來有個閃失。立定了卻是心底一驚,這踏馬的哪來的小婦人這么快,要不是自己全神貫注,剛剛那下能不能閃開,還是句二話。 薛凌本是要趁機將平意橫上去,這個狗東西今天不留點什么在這難消她心頭惡心。孰料老李頭將她衣角扯的牢實,臉上皺紋跟嘴一起開合,一個勁喊:“小少爺,小少爺讓他走……”。而那盒子早就跌在地上,鎖扣摔開,裝著的參片散了一地。 外頭綠梔哭的越發(fā)大聲,抽抽噎噎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石頭倒是被放開了,但他出了勸著綠梔,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倒是五爺那幾個跟班,全進到了屋子里,將薛凌二人圍在中間。這房間本就不怎么大,如此越發(fā)擁擠。 薛凌見人有威脅之意,臉上已帶了狠戾,但她不敢大力掙脫,恐摔了老李頭,抬了好幾次腳仍沒沒邁出去,便強忍著罷了休,垂手道:“早點滾出去……” “你個老東西,給臉不要臉?!?/br> 說話的不是五爺,他已瞧出薛凌怕是有問題,奈何底下的眼色不怎么好。薛凌話再沒能說下去,一甩袖子,將老李頭推的一個趔側,回手就將平意扔了出去。 劍到人到,果然五爺這次再沒反應過來,雖說是偏了一下頭,沒被扎個對穿,可等他想回頭的時候,薛凌已經握著劍柄站在他面前。劍鋒稍頓,又毫不遲疑的往前挪了一分。 他尚來不及呼痛,那幾人齊聲喊五爺,只迫于薛凌利器在手,不敢上前來救。不過這一聲大喝總給這不知姓甚名五的卒子提了個醒,他僵著脖子不敢低頭,小心翼翼道:“姑娘……不是……夫人……刀劍無眼……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薛凌冷笑了一下,劍又往前走了些,血珠子已經開始往外冒。門外綠梔哭聲消停,轉為驚恐的“小……姐……”二字。 那人退后一步,卻十分識相的沒試著躲開,仍好聲討著饒道:“夫人,在下只是替人跑腿,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br> 薛凌松開中食二指第一個關節(jié),在劍柄上輕微敲打了兩下,漫不經心道:“你威脅我?什么佛的面子那么大……” “配的上……我去看?” ------------ 第404章 余甘 老李頭又一副死了人的樣子,焦急著喊:“小少爺,小少爺不要意氣用事,讓這位好漢走吧,都是誤會,都是誤會?!?/br> 薛凌目光瞥到他身上,歇了良久,終還是將平意拿了下來。道:“罷了,我懶得問你們是誰,以后也不要再來找麻煩”。說完便轉了身往門外走。 老李頭參也不撿了,小跑著跟上薛凌道:“小少爺,你去后院歇著,先不要出來”。綠梔也跟著抽抽噎噎的喊,薛凌加快腳步,不想跟這些人拉扯,她出來個屁,她再不走,非得連這房子一起拆了。 偏那五爺還不甘休,許是見薛凌收了手,底氣又足了些。剛才薛凌分明不是跋扈,而是習慣性的凜然盛氣,他該瞧出來面前的所謂婦人并不是從別處聽說說的那般不堪??伤麉s推己及人,只當是薛凌一朝得勢,就囂張無倆,問都不問,就大放厥詞。 五爺?shù)溃骸凹仁欠蛉说漠a業(yè),是小人行為不周,但夫人總得給旁人留條活路,有銀子大家一起分不好嗎?” 薛凌仍是沒停,后頭又道:“夫人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小江大人考慮,我家老爺在朝廷也是熟門熟路,沒準與小江大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聽得此話,薛凌便定在當場。 這人先前言行皆粗劣,現(xiàn)在不說出口成章,好歹句句順溜,自稱也是在下,定不是尋常歹人。再結合那熟悉的摸刀動作,又是為朝廷的老爺辦事,多半是御林衛(wèi)里頭出來的。能直接指使御林衛(wèi)來魚rou百姓,就算不是霍家,跟霍家的關系定然也匪淺。 如果回去說起江府的二少夫人在這大打出手,那江府里頭那個半截進了土的齊三小姐就沒法交代,也不知道江玉楓是否已經告知了外面府上快辦喪事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綠梔,剛剛沒能堵住這蠢貨的嘴真是失策。既然已經知道齊世言的名頭不好用,就該想到,莫說什么江二少夫人,就是陳王妃的馬車來了這,也未必能討什么好去。 老李頭總算撲了上來,拉扯著衣袖讓薛凌先走。薛凌由著他推搡了兩下,又看向那五爺,此人面上并無任何詫異之處,說明并沒有人告訴他齊府的三小姐剛嫁去江府又要趕著嫁閻王,不然總該有點驚訝于自己現(xiàn)在活蹦亂跳。 而且,明天,霍家就完了,一天而已。 薛凌定了定神,對著老李頭道:“手松開,我自己會滾?!?/br> 話音未落,五爺躍起跳到了薛凌面前,他見薛凌剛才遲疑,只當是自己拿捏住了薛凌死xue。婦以夫為天,事關江玉璃前程,這小婦人掂量掂量也正常。 那幾個人也相視一下,圍了上來,五爺?shù)溃骸安淮虿幌嘧R,夫人身手倒是不錯”。他又指了一下老李頭道:“這位老人家是你什么人。” 薛凌冷眼看著沒答,甩開老李頭又要走,有人快幾步繞到她前頭攔著道:“五爺跟你說話呢?!?/br> “莫唐突了江家少夫人”。五爺喊著,也繞到前頭,道:“夫人,在下稱你一身夫人,您今兒是不是賞個面兒。生意嘛,和氣生財。我家主人也不是不講道理,問題是你家老東西三番五次攪黃別人買賣,這京中,總得有個王法不是?!?/br> 薛凌搓著指尖,道:“是嗎,你家主人是誰,說出來聽聽。沒準與江家相交頗深,樂意讓我攪黃呢?!?/br> 老李頭嚇的立馬撒了手,轉而去拉了那五爺,他跟薛凌在一起十幾年,知道她一沉著嗓子說話就是心情極不佳。趕緊一邊不停躬身叩首,一邊求著道:“是小老兒初到寶地,不識規(guī)矩,以后一定按各位老爺說的,安守本分……不敢……” 薛凌一把將人扯回來,道:“罷了,隨你們吧”。又對老李頭道:“回去歇著吧?!?/br> 由著江家的緣故,她終是沒辦法在此處拿這幾個蠢狗怎樣,只想先應承下來,趕緊找個地散散這口惡氣。老李頭瞬間覺得蒼天開了眼,這小少爺都知道審時度勢了,只要今天不出事,他連夜收拾東西走人。 綠梔上來狠瞪了五爺幾眼,方扶著老李頭往回走。薛凌見一群人還擋在前面,也不說話,往旁邊走了幾步,想繞著出遠門。 如她不敢在此地殺人放火一樣,這幾個人肯定也是不敢當街行兇的。只要霍家死了,御林衛(wèi)就在李阿牛身上,到時候老李頭要把鋪子開到金鑾殿上去也能想到辦法。 可惜薛凌愈退,旁人便愈當她是怕了。五爺跟著移動,依然攔著她道:“夫人休走,實不相瞞,在下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今天回去定要給主家一個交代。即使湊巧夫人也在,不如給個準話,萬一下次又有什么誤會,豈不是傷了大家和氣?!?/br> 他以為吃定薛凌,總還有度,底下幾個人卻是毫無顧忌,道:“爺,您跟她客氣什么,就是江二少爺親自來了,咱也不怕啊。不是有死人嗎,把那老頭帶回去先啊。兄弟們的手段,不比在這廢話強?!?/br> 齊府的光景,便是這人去打探來的。一眾守街的,日常行事做派與街尾市井本也相差無幾,聽來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江府不愿娶齊府的野種,也不算什么秘密,更何況如今齊世言還在喘氣沒都不知道。 他又見識短淺,斷不會想到江府要維護自家名聲這種問題,所以不將薛凌放在眼里也正常。又有人附和道:“對對對,上回老爺就煩的不行,說那幫喂不飽的狗都反了天了,今兒回去沒個交代,咱以后怎么替老爺辦事啊,五爺您可得說句話?!?/br> 薛凌抬頭捏了一把手腕,耐心勸著自個兒,再忍兩天即可。她道:“我都說了,由著你們,老李頭這堂子不開了。晚些我便派人拆了它,幾位滿意了吧?!?/br> “滿意滿意,早這么說不就完了,兄弟們這半天累的夠嗆,拿個茶錢不過分吧,五爺身上的傷,就得你這鋪里那盒參片養(yǎng)著。” 不等薛凌答話,那人便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嘟囔道:“本來片就賣的賤,這老東西居然還給切成碎末了?!?/br> 薛凌閉著眼睛沒回頭,參沒了還能再買,等事一過,她去買它個十根八根,讓老李頭劈了當柴燒都行。 五爺原該叫住那人,終究要給江府留個面子。但他又如手底下人所說,唯恐存善堂里再生事端,那他活命的差事就沒了。便由著那人去拿,想先看看薛凌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