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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雄兔眼迷離在線閱讀 - 雄兔眼迷離 第121節(jié)

雄兔眼迷離 第121節(jié)

    一整天眾人都忙忙碌碌,膳食也簡單。薛凌難得吃的慢條斯理,光陰就這一刻靜好。待夜幕垂下,她就要從存善堂滾出去,回薛宅,帶上東西去霍云婉那,想想這些破事,能拖一刻是一刻。

    “活著真是件倒霉事兒”。幼年的薛凌還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被薛弋寒罵的狠了兩句,學著一個將士的口氣抱怨。

    魯文安難得正經(jīng):“你瞎說什么,看你每天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倒霉什么?!?/br>
    “那怎樣才算倒霉?”

    “嘿,就是你干的每件事,實際你都不是很想干,可你不干吧,你又忍不下那口氣!你看你爹。算了……你不要看你爹?!?/br>
    碗里湯仍是加了不知名的草藥,渣滓沒濾干凈,薛凌喝到嘴里,毫不顧忌形象,“噗”的一聲吐桌子上。老李頭見怪不怪,趙姨二人強行裝沒看見,綠梔那會見了銀票也不高興,此時反被薛凌這個舉動逗的偷笑。

    也許,她總算覺得,薛凌和她平等了些吧。

    用完飯,還間或有人來。薛凌終是開了口趕人走,又跑到老李頭房里道:“李伯伯,你陪我一小會,我要走了呀。”

    老李頭正對著一個方子研究的仔細,他醫(yī)術不佳,來這的又多是窮人,難得見到什么好方子。若遇上人從別處求來的名方,就要花費諸多時間去查驗各種藥理,以求從里面求知一二。

    聽見薛凌喊,一抬頭,看見薛凌斜倚門前,忽而眼前一酸。他太久沒見過薛璃了,不是平城的小少爺,是藏在黑暗里的那個病秧子。每次他進去喂完藥,就要走。幼小的薛璃縮在床上,軟軟的喊他“李伯伯,你再陪我一小會啊?!?/br>
    老李頭從不敢多留,他怕夢回當年。他總會想,是不是自己學藝不精,所以導致柳玉柔不治,薛璃體弱。所以他喜歡看到薛凌,喜歡看薛凌趾高氣揚,喜歡看薛凌打馬飛輿,哪怕薛凌多半時候都是沒大沒小的喊他“老李頭”。

    他還是喜歡,喜歡薛凌一身軒昂的少年氣。

    而此時,他的小少爺沒了,他的小少爺活成了后院那個病秧子。

    老李頭手忙腳亂的將藥方塞回柜子下,結結巴巴的問:“你……去……去哪”?他大概是嚇的,竟懷疑薛凌是得了絕癥,從此也只能被困在一間屋子里,可憐兮兮的喊:“你伯伯,你再陪我一會啊?!?/br>
    薛凌拍了拍手,進去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手擱在桌子上,頭也爬上去,懶洋洋的道:“去……去給我爹討個公道”。她頓了一頓,又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以后,我就來的少了,你可少貼點錢吧?!?/br>
    “怎么少來呢?你不跟李伯伯住一起”?老李頭搓了搓手。他從來沒有在薛凌面前自稱過伯伯,現(xiàn)在說出口,覺的百般怪異。

    “來的多不好”,薛凌忽而驚喜的抬起頭道:“要不你們?nèi)テ匠前?,等我辦完事就去找你們”。她又黯然的趴回去,道:“不行不行,那地現(xiàn)在還是霍狗的?!?/br>
    “小少爺……”

    “算了……”,薛凌一揮手,她有一肚子話想跟老李頭說,說宋柏,說宋滄,說薛璃,可什么也說不出來。她二人一個根本不會撒嬌,另一個完全不知道怎么哄這個少爺,磕磕絆絆好一會,薛凌覺得多留也是徒惹傷感,起身便要回屋收拾東西走。

    老李頭要挽留,卻找不出什么好借口,焦急中把薛凌送的那根參拿了出來,道:“小少爺?shù)鹊?,能否幫我把參切的薄一些,好入藥。旁人沒那個氣力,拿去大點的藥鋪,怕是要不少銀子,還得被扣下不少?!?/br>
    薛凌自是不覺得有什么為難,反長出一口氣,她又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多呆片刻。老李頭拿出個專切藥材的小鍘刀,但薛凌切了好幾片,老李頭仍嫌太厚。說老參藥性重,病人大多虛不受補,非得切成薄如蟬翼,方可入藥。

    “小少爺,過,猶不及啊?!?/br>
    薛凌又試了幾次,老李頭仍不滿意。倒也不怪薛凌,那鍘刀雖鋒利,卻是小了些,日常難得見到這般粗的藥材,自是用著趁手的很,今天就不行了。薛凌干脆把平意滑了出來,慢悠悠的去削。

    手頭有了事情轉移注意力,兩人談話反倒隨性了些,甚至提起了薛弋寒。薛凌并沒說薛弋寒自盡一事,只說此事跟魏塱沒完。老李頭卻失了初見薛凌那晚的悲憤,而是有些傷感的看著薛凌道:“小少爺,所有的事,都會結束的?!?/br>
    薛凌手頭動作未停,也沒聽出老李頭什么意思,只順口道:“當然,魏塱死了,這事就完了”。說完她又覺得自己似乎大聲了一些,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四周,才繼續(xù)去削人參。

    直到其全部化為薄片,天也大黑,薛凌長出一口氣,她終是要走的。這其間綠梔來了數(shù)回,見她二人敘話,倒是沒打擾。瞧著薛凌回了房,便巴巴的跟了上來,道:“小姐,我竟是忙忘了,后兒就是你大喜之日。你可是要回陳王府?”

    她這一說,薛凌方記起這檔子事,她當是沒打算參合,卻不便明說。只能道:“嗯,這就回去了?!?/br>
    綠梔便從身后掏出個盒子來,道:“我沒什么好東西給小姐的,這是我前些日子去街上淘到的一支珠花,希望小姐不要嫌棄?!?/br>
    薛凌終于感受到一丁點綠梔的討好,她沒接那個盒子,只道:“我根本不是什么齊府的小姐,你以后也不要參合我的事,跟老李頭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她拎著包袱走的飛快,里面裝著她最重要的荷包,裝著薛弋寒的半幅畫像,裝著她的一切痕跡。這個存善堂,再也沒剩下什么了。

    屋里綠梔略帶疑惑的一聲“小姐”余音未散,薛凌已行至存善堂大門口,回頭一看,應是老李頭忙著去收拾人參片,臺階處那柄小小的鍘刀還沒收。分明是治病救人的玩意兒,可隔著這幾步瞧過去,

    只見一刃朔氣寒光,怪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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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佳偶

    薛凌不自覺多盯了幾眼,另一邊綠梔追出門,卻并未上前,只隔著夜色期期艾艾的看過來。

    薛凌從鍘刀上移開目光,看了綠梔一眼,再未回頭。一路行至薛宅,與那些在街頭巷尾納涼逗趣的閑人擦肩,也是目不斜視。她這樣一身綾羅的千金小姐,夜幕之后還孑然獨行,總是有細碎議論從身后傳來。薛凌聽的分明,她本就討厭旁人對自己說三道四,現(xiàn)下更是一腔憤懣無處發(fā)泄。

    這些螻蟻,大抵除了三餐溫飽就別無所求,一日日的在這市井之間對著個不相干的人說長道短。溫良恭儉讓,她當初學的著實不算好,做起來更是難如登天。但看不上有看不上的好處,她既看不上這些路人,自也不屑與他們計較,只把怒火都壓在了自己身上,腳下步子邁的飛快。

    薛宅冷的像座荒廟,薛凌強忍不耐敲了兩下門,竟是沒人來開。她索性踹了一腳,門閂倒是結識,居然還是沒開,只發(fā)出“哐當”一聲。里頭到底是有了點動靜,一女子高呼“來了來了”。

    薛凌卻是已經(jīng)等不及了,往旁邊繞了幾步,一個翻身,悄無聲息的翻進院,站定了卻沒立馬往里走。卻說她以前買的下人,正開了門,瞧見外頭并無旁人,狐疑道:“怎么沒人”。一邊說一邊轉身,正對上薛凌那張冷臉,嚇的她尖叫著倒退了一大步。

    屋里又有個男子大喊:“怎么了,可是那人又來了”?說著跑了出來,看見薛凌也是一愣,結巴著喊了聲“小姐?!?/br>
    薛凌微瞇了下眼,“那人”,是誰?能上這找自己的,頂多江玉楓那狗,但江玉楓知道自己去了鮮卑,絕不可能來,就算來了,也不能碰上這兩人。而且是“又”,那就是來過很多次了。她不動聲色的將平意滑出半寸,如果有人三番五次來找自己,沒準也是在這留了眼線的。

    她正要細問,叫花兒的少女就搶著道:“非是奴婢怠慢了小姐,是……”她畏懼的看了兩眼薛凌,有些哆嗦道:“是小姐走了后,就有個男人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說見不到小姐就不走,還……”她低下頭,聲如蚊吶。有男人非要見一個姑娘……還做出那種事,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薛凌有些急躁,抬眼看著那個男的下人。追問道:“還怎么樣,長什么樣”?她走的太久,都忘了這些人叫什么了。

    男的也有些唯諾,遲疑道:“還……在小姐你的閨房住了好些日子……”,說完他看了一眼薛凌臉色,又飛快的解釋道:“非是我們不報官,是他……是他說……說官府若是知道小姐你是誰……我們也要人頭落地……”。說完似是十分畏懼薛凌,跟著退后了好幾步。

    人頭落地……,薛凌徹底將平意滑了出來,劍氣破空的聲音,嚇的花兒也錯愕著后退,一聲“小姐”哆哆嗦嗦都沒喊完整。

    薛凌捏了捏手上包袱袋子,道:“長什么樣,說完你們就走,銀子也不必還我?!?/br>
    男的沒答話,花兒顫巍巍道:“我……我不敢仔細瞧他,就……就看見他臉上老長一道疤……”。話還沒說完,那男子卻是上前幾步將花兒扯到身后,對著薛凌道:“小姐,我們不說出去的,你莫為難……莫為難……”

    原來是申屠易,薛凌懸著的心落地了大半。那句“人頭落地”將她嚇的不輕,能追到這里,又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著實可怕。畢竟這京中,自己就沒什么朋友,能找上門來還威脅兩個下人的,大概率不是好相與。

    她一瞬沒想到是申屠易罷了,一聽說臉上有道疤,才記起這個人來?;叵肓艘辉猓斖碜约阂宦犝f阿爹的事,就顧不得其他,直直將人帶到這里來了,申屠易知道此地,倒是正常,只這個人又找上門來做什么,居然還私下進過自己房間。

    薛凌急著回房查看,也懶得理那倆下人還站著。收了平意,快速到屋里,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未少什么,大多數(shù)物件位置都未移動,只地上多出些被褥衣物??梢娚晖酪状_實是在這里住過數(shù)日,也不知是為了何事,她二人該是沒什么交情才對,總不能是當日自己說大恩當報,此人就巴巴找上門吧。

    既然連這種強闖女兒閨房的下作事都能做出來,應當是不等到自己不罷休才對,現(xiàn)今卻又不在,真是奇怪。薛凌拿平意挑了挑地上衣物,揚至空中劃開,便退出門外。她換了個房間,擱下包袱,瞧那兩人還在院子里傻站著。

    盯了兩眼,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很難生活下去,以后這個地兒總還是要在的,哪怕是頂著薛宅的明兒當個念想也好。便上前道:“你們要走還是要留?”

    那男的十分畏懼薛凌,卻仍護著花兒在身后,強撐著道:“我們……我們……當初是死契……”

    薛凌沒買過奴才,分不清什么死契活契。但她記得當初四個人一道兒買來的,簽的契約也是一樣的,只是回來之后便不知被她丟哪去了。可院子里鬧騰這么久,另外兩人也沒出來,還在不在這,自是不用明說。

    倒也怪不了誰,她當初走的時候,并沒交代個什么。這么長時間,死不見人,活不見尸的,人跑了似乎也正常的很。想到這,薛凌覺得可笑,便問道:“你們要早走了,我也沒地兒尋?!?/br>
    花兒捏著那男子衣角道:“我怕……我怕一走……這宅子也讓那歹人占了去……萬一小姐回來……我們提前提個醒也好”。她臉上雀躍了些,繼續(xù)道:“好在近些日,他沒來了?!?/br>
    她站在男子身后,只探出了半個肩膀,晃晃悠悠不知是在發(fā)抖還是站不穩(wěn)。十四五的姑娘家,又瘦又小,瞧著薛凌的目光既期待,又帶著些躲閃,不知道再想什么。

    薛凌從老李頭處離開時就憋著的一口氣總算緩解了稍許,她捏了一下手腕,道:“他被我傷了臉,大抵是來尋仇的。你們要走便走,反正賣身契我也找不著了”。她復又回了房,拾掇了一下零碎東西,拿著霍云婉的那塊令牌要進宮。臨行回看,卻見廚房里亮著,兩個人影合著灶火的熱氣一起在窗紙上搖曳。

    薛凌嘴角微翹,那一聲輕“哼”說不清是欣喜,還是覺得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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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佳偶

    守宮門的太監(jiān)仍是低著頭接過令牌,既不抬頭看薛凌,也沒讓薛凌瞧見他長什么模樣。不同的是,手指隨著藤蔓蜿蜒了一道后,遞還給薛凌時,壓著嗓子說了一句:“這宮里好久沒人出門走動了,姑娘可別自討苦吃啊?!?/br>
    太監(jiān)的聲音尖細,又故意把聲音壓的極低,換個人,沒準聽出一聲冷汗來。薛凌自是無礙,她聽得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遲疑了一下,方伸手去接。太監(jiān)手頭帶了力道,她微使勁,才把令牌拿回來。下意識晃了晃右手,袖子里空蕩蕩的,不安感就越發(fā)重了些。

    但人已經(jīng)走到這,再要退回去,沒準更惹人疑惑,她沒多看那小太監(jiān),面不改色就進了宮門。霍云婉曾說過,在這宮里不管出了何事,只要咬死了是皇后宮里的人,撐到她來自有辦法。何況,小太監(jiān)這句話,很大可能,是霍云婉那出了什么亂子,薛凌自覺更是要趕緊去瞧瞧才是。

    各宮已點了燈燭,宮道上宮女太監(jiān)也難得遇見,薛凌走的順暢,片刻就到了永春宮門口。一亮牌子,倆太監(jiān)交換了個眼色,討好著道:“姑娘且先隨我到外院坐坐,娘娘在寢殿陪著雪娘子,怕是不得空呢?!?/br>
    “雪娘子”?薛凌本不該多嘴,她到底是個混進來的人。但“雪”這個名字,又在霍云婉這坐著,她便驀地記起那天陶記門口,她長劍所指的貌美佳人來。梅姨的女兒,她見猶憐的嬌娥,居然出現(xiàn)在宮中的馬車里。

    所以,雪娘子,是誰?

    太監(jiān)滿臉堆笑,伸手引薛凌進屋,順口道:“可不是,姑娘也是知道的,自這雪娘子有孕,倒把這永春宮當自個兒家了。你且先歇著,我這就去通傳一聲,就不知娘娘肯不肯見。”

    太監(jiān)只當薛凌是哪宮宮女,晚間來找皇后不定是什么事,令牌在身,不好怠慢。偏偏這宮里誰都知道,如今皇后護著雪娘子那肚子,倒比護著自個兒還重要。這里頭是什么原因,那就見仁見智了。

    魏塱登基三年,后宮皆無所出。其他人,頂多是不能拿子嗣來爭寵罷了?;粼仆褓F為中宮,少不得要擔些莫須有的責任。如今突而來了個妃子有孕,皇后日日照看,實乃天經(jīng)地義。

    可是,皇后也無子啊,誰又知道她真正在想什么?或許是找機會讓雪娘子痛失胎兒,又或許在等著雪娘子一朝分娩,然后以嫡母的身份順理成章的將那個孩子養(yǎng)在身前。

    宮里人心千差萬別,臉上表情卻是常年相差無幾,以至于你看那些在宮中年歲久的嫲嫲宮女,甚至妃子,臉都開始相像。人人只夸皇后溫婉賢良,難道還有人提醒雪娘子一聲“提防皇后殺子奪母?”

    永春宮的宮女太監(jiān)自然也是歡歡喜喜的捧著雪娘子,衣食住行比皇后還周到。雪娘子有孕后越發(fā)常來,連著三四晚歇在永春宮也是有的。霍云婉只說婦人初初有孕,難免驚懼,既是雪娘子愿意,逾矩也無礙。待到一朝誕下龍裔,陛下哪能叫生母永遠是個娘子身份呢。

    魏塱不置可否,只深情的看著他的皇后道:“朕有云婉,不羨帝舜。”

    薛凌沒再繼續(xù)追問,她剛剛是下意識的念叨了一句,這會已回過神,自知不該。不管雪兒去了哪,又遇到什么,與她實沒什么關系。她當初給梅姨的,是足足五千兩銀子。本要依了小太監(jiān)的話,先去一旁等等,卻聽見一聲嬌笑,竟是三四個宮女擁著倆人出來了。

    仔細瞧去,那個滿頭富貴的不是霍云婉,又是誰,她竟親自扶著另一位,有孕的雪娘子--梅姨的女兒。縱是剛剛才暗暗說過事不關己,薛凌還是忍不住嘆氣。她都是些什么因緣際會,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見到不想再見的人。

    而她心心念念想見的,夢里也不曾見到過。

    瞧著兩位主子出來,院里宮女太監(jiān)便急匆匆跪了一地。薛凌一歪腦袋,有模有樣的學著蹲地上。院子里雖宮燈盈盈,倒也沒誰注意她?;粼仆駥⒀┠镒又彼偷酵忸^道兒上,吩咐著那幾個宮女千萬小心,才回過頭來,招了招手,示意眾人起身。

    薛凌瞧著眾人一絲不茍的行著這些禮節(jié),莫名想起魯文安常抱怨的那句“虛頭巴腦”來,就輕微笑出了聲?;粼仆癖疽炎哌^了她身邊,聽得這一聲輕嗤,又后退著幾步,還是掛著淺淺笑意讓薛凌抬起頭來。雖皇后日常以性子隨后著稱,這會四周還是一片死寂。下頭的人,若是只能看個表面,在這深宮之中,大多是命不長久的。

    薛凌自是不懼,只她略有玩心,故作顫栗,緩緩抬起頭,對上霍云婉目光好一會,才擠出個和霍云婉一般無二的笑容。二人相視良久,霍云婉把笑意從臉上蔓延到嘴里,輕“呵”一聲,復而道:“原是你,進來罷?!?/br>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周遭站著的人也并沒誰上前多問,皆是蹲了蹲身子,退往各處。薛凌跟著她走進屋子,有宮女看了茶點后對著霍云婉一點頭,大抵是示意安全。霍云婉方看著薛凌柔聲道:“你這般久不來,久到……我都要著人去找你了。”

    薛凌進門時被那小太監(jiān)一為難,還以為霍云婉這宮里出了什么大事。這會瞧著她神色如常,竟還有心思威脅自個兒,頓覺諷刺。她對霍家之人什么想法,昭然若揭,然這里頭,霍云婉要除外。甚至于,她同情霍云婉。

    當然,這種同情說不出口。薛凌從來就沒有過同情這種概念,她只對著有些事情,覺得分外看不過眼,再加上自己還有求于霍云婉,便私心想著霍云婉可別出什么亂子才好。沒想到才見了面,皇后便擺了天大的架子。

    找她,怎么個找法?

    虧得今晚令人氣郁的事兒也不止這一樁,賬多不愁,不爽多了,反而平靜了。薛凌到底擔心誤事兒,問了一句,道:“我進來時,守門的小太監(jiān)說你宮里不比往常,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有人走動了,可是有什么不便之處?”

    霍云婉長長的護甲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道:“沒什么不便的,只是我爹爹與夫君打起來啦!手心手背都是rou,我可幫著誰好,倒不如避避嫌,躲個自在”。她慵慵懶懶的將身子往榻角斜了斜,困意襲來般透露出倦倦神色。語氣里盡是小女兒姿態(tài),把爹爹和夫君幾個字喊的情深意長。不知道的,倒以為她和著誰討好撒嬌。

    薛凌一聽是魏塱和霍準的事兒,正要細問,霍云婉卻又道:

    “這些天都是去哪了啊,齊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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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佳偶

    薛凌一愣,仔細回憶了一遭,自己似乎從未說過與齊家的淵源,但霍云婉神色并不是試探,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個十成十了。沒準兒,啥時候說漏了?但齊家的事兒,好像也無需瞞著,她正要答話,霍云婉卻是不耐。

    “永樂來找過本宮好幾回了,若不是我替你牽著點,沒準兒,這會江國公一家子啊,都在菜市口曬成干兒呢”。她湊近薛凌耳邊,低語道:“薛少爺上哪再去找個江二少爺那般好的如意郎君”。說完又退回原位置上,繼續(xù)敲著桌子,兩眼怔怔看向窗外,恍若對薛凌并不上心。

    她說的是薛少爺,又稱江二少爺是個如意郎君,著實好笑。縱氣氛頗有些凝滯,薛凝還是樂得慌,只覺這事真是荒誕,遠比那些神鬼志怪有意思。樂完又長嘆一口氣,自己老底兒算是被揭干凈了。她與齊家的事并沒什么好瞞的,但自己的真實身份,站在霍云婉面前總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想想臨走是真沒記起永樂公主這一遭,只說那瘋子和魏塱新仇宿怨,斷無可能告發(fā)自己身份。倒忘了成日咬牙切齒的人,大多耐心不佳。月余音信全無,不怪她沉不住氣找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