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南沙的探子被茵茵抽絲剝繭地找出來了。

    南沙探子看到茵茵敲門進(jìn)來, 兩眼了然，兩手捧刀，兩膝跪地。另一只靴子落地讓他的心落在了實地。

    他是跟著逃荒人進(jìn)入北疆的, 他被白骨車隊救出來時是真的奄奄一息, 他本想在北疆安心落戶, 卻被南沙過來的暗守以家人威脅, 自古忠孝兩難全，他出賣了北疆的消息, 也隱瞞了嬋嬋的消息。他已做好以死謝罪的準(zhǔn)備。

    茵茵：“同時會南沙方言和北疆方言的人不多, 你是北疆的人才,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北疆和南沙的外交官了?！?/br>
    探子猛抬頭：咦？

    茵茵離開很久了, 探子還跪坐在地上遲遲緩不過來神, 他不用左右為難了？他也不用死了？他還成了有前途的外交官？

    其他人心情和表情是一致的平靜, 井象憤憤不平, 追在茵茵身側(cè)質(zhì)問：“他是探子！還出賣了北疆的消息！你就這么輕輕揭過？”

    茵茵：“沒有呀, 他也要贖罪呀，這兩年只干活沒有錢?！?/br>
    井象：“才兩年！他國間諜必須死！”

    項良把他在南沙說的話再還給他, “北疆不輕言死亡。”

    井象：“這能一樣嗎？”

    茵茵：“他沒有說嬋嬋的消息，那還有救。”

    長公主：“嬋嬋第一次送到北疆的人是流放犯人。”

    井象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里是北疆，剛從黑淵里爬出來北疆和平靜富饒的北海不一樣，這樣的不一樣在方方面面，包括人。

    格依：“你又用你北?；首拥纳矸輰徱曇粋€人了?！?/br>
    井象在以往的睡覺點睡覺, 以前頭挨上枕頭就能睡過去, 今天身體和以前一樣累, 可腦子一直活躍睡不著。他硬生生躺了半個時辰, 還是起床點燈，把腦子里紛雜的想法一一寫下來, 再慢慢梳理后給母皇寫了一份很長的一封信。寫完后，腦子終于清空了，和以前一樣，頭挨上枕頭就睡死過去。

    北海女皇收到兒子的信，臉上沒有了往日看見兒子書信內(nèi)容的輕松欣慰，臉色嚴(yán)肅，沉默了良久，揉揉干澀的眼睛，暫時放下信，繼續(xù)處理桌上的奏折。北海草原各自為政，中心城對草原的掌控稀薄，她需要處理的中心城和草原的利益矛盾日漸增多。每個人都不易。

    井象第二天醒來，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似的，不再急著滅火似地苦學(xué)，跟著小太子的節(jié)奏，慢條斯理地學(xué)，一項一項地來，學(xué)知識就踏踏實實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貙W(xué)知識，過日子也要快快樂樂地吃喝玩樂。

    格依：“你的野心呢？”

    井象：“飛走了?！?/br>
    茵茵編一個花朵小手鏈戴到嬋嬋的腳踝上，再編兩個一模一樣的戴到自己和湘湘手腕上，問了一句格依要不要，得到格依想要兩個手腕上都戴花環(huán)時，茵茵繼續(xù)編織。

    井象：“我要想要?！?/br>
    北海中心城的男人也可以戴花，茵茵見過，給井象編了一個大的戴到頭上。

    茵茵問井象：“你什么時候想開的？”

    井象以前只是嘴巴說把北海皇位讓給嬋嬋，她只當(dāng)聽了一個笑話。格依懶，格依部落向往和平，發(fā)現(xiàn)北疆的生活更美好后沒有心理斗爭地加入了北疆的開荒大隊伍。井象的北海中心城和全丞的全摩多部落不會進(jìn)入北疆，也許他們發(fā)現(xiàn)北疆的好后，會野心勃勃地讓北疆成為他們的地盤。用項良的話來說，井象和全丞是中心城和全摩多派來迷惑他們，兩人的話，他們只聽一聽就行，不要當(dāng)真，相處時產(chǎn)生的感情也要收斂，不要意氣用事。北疆的軍事力量的發(fā)展一直放在第一。

    茵茵想到了嬋嬋在日記里寫的大閱兵和爺爺提到的國威震懾，像是漫不經(jīng)心，慢悠悠道：“墨巨爺爺和布牙子爺爺又發(fā)明了一個守護(hù)北疆的大家伙，可以放心地賣小兔車給南沙，不用怕他們覬覦北疆?！?/br>
    小太子還在寫字，頭也不抬道：“咱們北疆還沒有好到讓他們覬覦，南沙的繁華超咱們北疆好多年?！?/br>
    茵茵：“格依部落就搬到咱們北疆了?！?/br>
    這個時候不能懶，格依及時拔高高度：“我們看重了北疆的人文和未來發(fā)展?！?/br>
    小太子：“其實就是年輕人被忽悠迷糊了，暈暈乎乎地買了房，不得不為了還債留在北疆?！?/br>
    井象聽到守護(hù)北疆的大家伙，心里慌了一下，偽裝的更像漫不經(jīng)心地隨便問了一句，“什么大家伙？”

    茵茵：“借了天上的雷，誰進(jìn)攻北疆就劈誰，一劈一大片?！?/br>
    井象想到布牙子爺爺造出來的暗器，知道茵茵沒有說謊，心里擔(dān)心北海中心城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武器殺傷力不夠而被侵略。

    井象還在小心翼翼地試探，正在房間里練靜止的基本功的全丞來了一個井象沒有防備的直球，他直問茵茵：“能把天雷賣給草原嗎？”

    茵茵更直球：“不能，萬一你們用天雷攻擊我們北疆這么辦？”

    全丞：“我們?nèi)Χ嗖柯淇梢愿苯泛推絽f(xié)議?！?/br>
    茵茵：“協(xié)議要是有用就沒有那么多戰(zhàn)爭了。”

    全丞：“我們?nèi)Χ嗖柯浞N承諾。”

    茵茵：“你們重諾，其他部落難說。他們從你們部落探聽到天雷的技術(shù)秘密，造一個同樣的天雷攻擊我們，我們?nèi)ツ睦锷煸?？?/br>
    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井象的試探?jīng)]有必要了。

    長公主進(jìn)來時，房間里的氣氛有點古怪，“你們吵架了？”

    當(dāng)茵茵在時，其他人不需要回到此類需要敘述整個過程的問題，茵茵吧啦吧啦，一個信息點都不少地告訴了長公主。

    長公主問出一個一針見血直錘靈魂的問題：“你們現(xiàn)在討論這么沉重的問題有用嗎？”

    除了能給北疆做一些決定的超能力茵茵，其他人都刺痛了。

    小太子低頭繼續(xù)寫作業(yè)，全丞沉心靜氣繼續(xù)練功，井象拋開煩惱繼續(xù)看書。

    長公主回頭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嬋嬋，茵茵還在一旁補充長公主沒有記住的細(xì)節(jié)，長公主最后總結(jié)定性：“他們能看出北疆的日漸強大，其他人也能，提前憂心防備也不是杞人憂天?！?/br>
    白歲：“在生意場上，一個商戶異軍突起，其他商戶必然打壓，即使跟自己無關(guān)也見不得人好。倒不是品行壞，就是為了杜絕潛在的危險，畢竟短淺和自己無關(guān)，以后就不好說了?！?/br>
    項良：“改變對當(dāng)前利益者都是有害的?！?/br>
    長公主：“這句有些絕對的話仔細(xì)想一想，確實是?！?/br>
    他們只是告訴嬋嬋，這些太大的太重的問題是無解的，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刻再痛苦也不遲。

    嬋嬋慢慢地吃一口奶磚，想著北海草原和北海中心城的局勢。北海草原和中心城矛盾一直存在，只是在女皇的極力調(diào)解下按捺不發(fā)，當(dāng)以柔為政的女皇退位后，草原就不吃這一套了，而繼承了北?；饰坏木箢H強勢，在原劇情里，草原和中心城直接分裂。現(xiàn)如今，原劇情改變了，男主李豪都落腳北疆，每天帶著一群孩子開荒開的不亦樂乎，壓根沒有一點原劇情里爭霸天下的野心。她也不知道五國以后發(fā)展成什么樣子，總之用力發(fā)展北疆是根本。

    進(jìn)入北疆，不出一周就成了整個北疆孩子王的李豪，正被王守月壓在地上摩擦。他連一個嬋嬋腦袋的小孩子都拼不過，還能升起什么野心。

    他被南沙太后虜?shù)交蕦m時，心里全是不甘，想要權(quán)勢的心猙獰而出。當(dāng)白歲也被綁入皇宮后，這顆心就開始東倒西歪了。進(jìn)入北疆后，他遇見了始終拼不過的孩子，沒有人恭維他，沒有人諂媚他，也沒有人卑躬屈膝地討好他，他宛若回到了穿書前，他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大男孩，可以呼朋喚友地去打籃球，可以在撞到人后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道歉，而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任打任罰，就因為對方是權(quán)貴。

    他來到北疆后每天都很累，要開荒，要去工廠打零工，要學(xué)習(xí)各種生活技能，起碼得學(xué)會給自己做飯。在北疆，不會自己做飯養(yǎng)活自己的男孩子會受到其他孩子鄙視的，誰做的飯越好越受尊重，他懷疑整個北疆受嬋嬋哥哥的影響，他進(jìn)入北疆后就天天聽小孩子們講嬋嬋哥哥做的飯有多好吃。剛開始，他對廚灶不熟，手忙腳亂了一陣，等他上手了，他前世在快視頻上看到的美食做法讓他直升孩子王。

    孩子王和獅子王一樣，不好當(dāng)，總會有遇見向他挑戰(zhàn)的人，比如此時此刻壓在他身上讓他臉摩擦的王守月。

    當(dāng)孩子王太累了，他還想攢錢買房呢。深圳的起飛已經(jīng)讓他充分地認(rèn)識到提前買房的重要性。他太喜歡北疆豪放的熱情和自由的空氣，他要在北疆定居，定居必須得有一個房，這是他知道商品房陷阱也愿意跳下去的執(zhí)念。只要在北疆有了房，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北疆人。不管這是不是根深蒂固的偏見，還是脫離當(dāng)代觀念的愚見，他這樣做會心安，那他就要這樣做。白歲說，在北疆，他盡可以活的自在一些，北疆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他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北疆和其他地方不一樣，而他喜歡這樣的不一樣，很喜歡，他不愿意再去其他的地方了。

    心安即吾鄉(xiāng)，原來不是虛話。

    第75章

    李豪不當(dāng)孩子王了, 把疙瘩絲編成的“王冠”拱手讓人，王守月坦然戴到頭上。二十年后讓所有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十三將軍確定了名垂史冊的排位。王守月老大，李豪老二。

    嬋嬋也有一個疙瘩絲編織成的“王冠”, 是這十三個孩子給的, 更華麗, 色彩更豐富, 理所當(dāng)然的更好看。

    想要得到這么漂亮完整的疙瘩絲不容易，要把完整的疙瘩蒸熟后才能得到一根有韌勁的疙瘩絲。疙瘩絲必須經(jīng)過嘴里唾液潤一潤, 不然沒有韌勁, 易碎易裂。被唾液潤過的疙瘩絲還不能曬干, 要放在陰涼的地方慢慢地陰干才可以。

    這一根根的疙瘩絲都是他們從嘴里吐出來的, 他們讓茵茵轉(zhuǎn)交給還在睡覺的嬋嬋時, 茵茵鄭重其事地用木盒子裝起來了。茵茵真誠地對他們說, 她不是嫌棄疙瘩絲王冠有他們的唾沫, 她是感受到了他們的用心, 非常珍惜，必須用木盒長長久久地保存下來。

    疙瘩絲經(jīng)過唾液潤過后更有韌勁是王守月的弟弟發(fā)現(xiàn)了, 這兩個疙瘩絲王冠用了十三個孩子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才做成。盡管他們是有耐心的小孩子，可也夠夠的了。土疙瘩還是曬干后磨成粉再烤一烤更好吃。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爻道長靈光一閃，跟著他的干活的人都不得不吃水蒸土疙瘩了。為了收集更多的疙瘩絲，整個北疆都行動起來了。

    茵茵抱著一個水蒸土疙瘩憶苦思甜一番，大口啃下去, 吃到了中間才小心翼翼地含住疙瘩絲, 含一會, 口水快要流出來了再吐出來。

    井象在茵茵吐出來一根完美的疙瘩絲后, 他也吐出來一根合格的疙瘩絲，“太不容易了, 不能放棄嗎？想一想那一堆疙瘩絲都是用口水泡出來的就不想碰。”

    茵茵：“不能，我們要支持爻道長。其他需要很多錢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現(xiàn)在只需要一些口水而已，我們必須讓爻道長應(yīng)有盡有。”

    井象：“不能收集唾沫反復(fù)浸泡嗎？”

    茵茵：“小道童試驗過了，浸泡兩次就不能用了，唾沫在外面時間長了就沒有活性了?！?/br>
    井象：“你們又多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詞?！?/br>
    茵茵笑瞇瞇。

    這些詞都是茵茵從李豪那里要到的，她一點點地挖李豪腦子里的知識庫，一點點地變成自己的，再慢慢地輸出給爻道長和布牙子爺爺他們。北疆的秘密研發(fā)基地出現(xiàn)更重要更有趣的研究項目了，李豪也越來越相信她和他來自一個地方的了。

    茵茵：嗯！我真是一個聰明機靈小姑娘！

    李豪真心實意地把茵茵當(dāng)成了知心好友，在茵茵給他辦下來北疆戶籍后，這份友情直接升華為了親情。

    李豪坦白道：“我是很謹(jǐn)慎很小心的人，即使我很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還是再三試探確認(rèn)。”

    茵茵的心同情了他一秒，“你是什么時候確定的？”

    李豪：“當(dāng)你唱了其他人不會的兒歌時。”

    茵茵點頭，這些兒歌都是她從嬋嬋這里學(xué)的，還有很多，她可以時不時地在他面前哼一哼。

    茵茵問李豪什么時候來的，李豪沒有隱瞞地講他的事情和心路歷程。在他擺出茶水開講前，茵茵把剛睡醒的嬋嬋抱過來，嬋嬋哥哥拿著嬋嬋的米糊糊跟在后面。

    對李豪來說，多兩個人知道他的秘密很危險，但如果是嬋嬋和嬋嬋哥哥的話就沒關(guān)系了。他清楚茵茵對嬋嬋和嬋嬋哥哥有多親近，茵茵不會給親哥哥和親爺爺說的事情，會給嬋嬋和嬋嬋哥哥說，其他人也一樣。他還不經(jīng)意間知道井象把自己小雞雞可能需要治一治的事情告訴了嬋嬋哥哥。反正這里的人對其他人可能設(shè)防，對嬋嬋和嬋嬋哥哥絕對不設(shè)防的。這是他來到北疆后感到最不可思議，可慢慢地理解又逐漸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嬋嬋吃著米糊糊，慢吞吞地眨巴著大眼睛，支棱著小耳朵興致勃勃地聽著穿書男主第一人稱故事。

    看似蘇爽的故事，放入現(xiàn)實，卻是一個個讓李豪痛苦的回憶。他穿過來的村子是個大村子，也是個和其他村子沒有任何區(qū)別的村子，封建，破舊，無望。每個人都像在努力活著，又都像在行尸走rou。他們向往城鎮(zhèn)的繁華，又說著喪氣的話。這樣的氛圍讓他想起他讀高中時看過的紀(jì)錄片，他難以習(xí)慣，所以他想要改變。

    他以為金錢和富裕能夠讓村子改變，書上說過了，倉粟足而知禮，他天真地以為他可以利用自己獨有的實用小技能改變村子。他看似做到了，村子蒸蒸日上日日翻新。直到他的jiejie被活生生地打死，而男人沒有受一點懲罰地娶媳婦繼續(xù)過瀟灑日子，村民滿臉都是理所當(dāng)然，甚至勸他不要跟這個男人計較，這個男人平時都是個好男人，是他的jiejie太那個了。這是計較嗎？他殺人了呀！他用金錢改變了這個村子的泥房，卻改變不了他們的思想。jiejie接受了他的思想，向往愛情，卻成為村民里的異類，一個不檢點的女人，被她愛的人活活地打死也無人說男人的不應(yīng)該。他忍不住想，如果他的jiejie不曾被他的思想影響，和村子里其他女人一樣唯唯諾諾地活著，是不是不會被打死？

    jiejie的死打破了他所有可笑的幻想，他終于看見了他無法撼動的大東西，一個村子的封閉和愚昧。他也終于意識到，他改變不了村子，他想要活下來，想讓他重視的人活下來，他必須改變，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人。

    他不想，可他不得不這樣做，當(dāng)所有人都在泥潭里下陷，站在岸上的人比他們更絕望。這樣猛然驚醒的絕望已經(jīng)淹沒他一次，他不想再經(jīng)歷了。

    “幸好，我在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jian商前，遇見了你們?！?/br>
    來到北疆后，他恍惚了一段時間，當(dāng)他再次猛然驚醒時，不再是無邊的絕望，而是讓他忍不住滿臉淚的巨大驚喜。他失去動力，漫無目的地走，卻幸運地找到了他尋覓了很久很久的家。

    他圓滿了，心里的憤怒和驚慌安定了。

    他眉眼平靜，茵茵眉眼全染上了憤怒，“那個男人得到了報應(yīng)沒有！”

    李豪搖頭：“我用他提醒自己?！碧嵝炎约翰灰俜竿粋€錯誤。

    嬋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穿書男主也不容易呀，最后大結(jié)局里金奴的失望在這里已經(jīng)埋下了因由。

    茵茵：“你現(xiàn)在是我們北疆人了，不用提醒自己了，在不觸犯北疆的法律法規(guī)下，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你想怎么活著就怎么活著。”

    李豪用力點頭，看著茵茵的眼神就宛如看見了街道辦婦女主任般的孺慕依賴。他拿到北疆戶籍第一天就徹夜通讀了北疆的法律法規(guī)，徹夜的興奮激動，這些法律法規(guī)都是他熟悉到骨子里念念不忘的。北疆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北疆是被打碎后被嬋嬋的車隊一點點拼湊起來的。這些明確的法律法規(guī)在其他地方無法執(zhí)行，在這里可以！

    茵茵：“南沙在我們北疆有探子，我們在南沙也有探子。一報還一報，天經(jīng)地義，用不用我們北疆的探子咔嚓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