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早死反派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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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依哄小圓圓回車廂, 小圓圓要曬太陽不回去。 清點完大車隊所有吃食的茵茵一手抓著記賬本一手抓著筆, 滿頭大汗地跑回來跳到車廂里。 軍蟻般的大車隊走的不快, 但一直在走, 所有耗費時間的事情都是茵茵這般跑著做事。人多,貨物多, 需要做的事情多, 茵茵不想病倒, 允許自己吃的比平日多了一點, 有力氣跑來跑去。 跳到車上, 茵茵喝一口水, 眉開眼笑。水是甜的, 嬋嬋又偷偷給她放糖了~ 小喇叭茵茵回來了, 車廂不會安靜的,嬋嬋揉揉眼睛靠到格依懷里, 聽茵茵說話。 茵茵說話不需要捧哏,她可以一個人掌握兩個小時的脫口秀舞臺。 “吃食夠我們好好地走到北疆,疙瘩粉不多了,不舍得吃羊rou而得吃了。吃羊rou力氣大,我們白天可以再多走半個時辰?!?/br> “北海草肥, 馬吃的多, 馬糞也多了, 哥哥又開始漚肥了。這一次是重肥, 到了北疆要加水加灰。很臭,不能蓋大木桶的蓋子, 哥哥說要曬肥。羊毛不能被沾臭,哥哥又落后了一百米。我們不用擔(dān)心哥哥的安全,太臭了,我看見一只大棕熊繞路走。哥哥上一次漚的是草木輕肥,不臭,山匪也躲著哥哥的大木桶馬車走。這一次,臭氣都可以攻擊人了,哥哥非常安全?!?/br> “爺爺帶著匠人們坐在大車板上畫圖算數(shù),匠人們已經(jīng)用木片做出了搓羊毛小模具,到了北疆就可以直接放大制作出來了。搓羊毛大機器簡單,徒弟可以獨自完成,他們?nèi)プ龈y的大織毛機?!?/br> “爻道長不清楚北疆的地質(zhì),不知道北疆有沒有鐵礦。下一次給北疆大將軍寫信時,我問一問他,可不可以先用兵器庫里的舊兵器打織毛機的大軸承。咱們車隊里有打兵器的鐵匠,等找到了鐵礦,北疆立馬就有更鋒利的新兵器了。爻道長說咱們武國大大小小的鐵礦很多,不用擔(dān)心原料。” 大黑馬不緊不慢地挨著車廂走,長公主撩開車簾,“嬋嬋,你打開我哥哥讓我?guī)н^來的包裹找一找。” 包裹用空白圣旨包裹著,茵茵和格依馬上用小白兔布偶捂住眼睛。 嬋嬋找到了武國礦山分布圖,北疆依然是一片無人探索的空白。 在翻找中,嬋嬋看到了很多不該在這里的東西,沒有多問,好好地放入她的大木箱里。見多了黑暗,她便只回憶美好的事情。一直看著黑暗,心情會不好,很多人的堅持只是希望她能每天開開心心的。 格依不懂茵茵哥哥對臭烘烘馬肥的熱愛,更不懂長公主哥哥對挖墳的熱愛,再一次向長公主求證:“你哥哥真的挖墳了?” “我哥哥是納諫如流的好皇帝,他聽了李先生的勸諫。”長公主挺直了腰,一身為哥哥驕傲的燦爛,“我哥哥沒有在夜里挖皇陵,白天正午挖了。” 被小姑姑摟著騎馬的小太子默默地補充,“一日暴富。” 格依:“你們武國旱災(zāi)三年大寒不斷天災(zāi)連連,又挖祖墳,不怕天神懲罰你們嗎?” 長公主一身正氣,“都是祖宗造孽才有了人災(zāi),所以我哥哥沒挖其他人的,只挖了自家的。他們在世時不好好做皇帝,有什么臉在死后享受榮華?!?/br> 項良:論心狠手辣,還得皇家的人。 小太子揚下巴,自豪。 他小姑姑能言善辯! 小太子鏗鏘有力:“誰掏空了國庫,誰還!死后也要清算!” 長公主擲地有聲:“天神若是有眼,看見我們?nèi)绱苏鼻迕?,不僅不會懲罰,還會降下福祉!” 茵茵眼睛閃爍著星光,小心翼翼地問:“上一個皇帝的陵墓呢?” 長公主:“挖了!” 害爺爺?shù)幕实郾煌趬灒罂烊诵?!茵茵激動,大聲表白:“我喜歡你哥哥!你哥哥要堅持住呀!” 長公主:“我也喜歡你哥哥和爺爺,辦實事不怕苦,咱們武國就是因為有你哥哥和爺爺這樣的實在人,我哥哥才會誓死保護!” 茵茵熱血澎湃,站到外面的車板上,大聲唱武國戰(zhàn)歌。 這是一首所有武國人都唱的歌,全場大聲合唱,氣勢雄壯。 北海的地盤,還有北海的娃,唱著武國的戰(zhàn)歌。 完全沒有一點的格格不入,井象都攥著拳頭彎著腰,用全身的力氣的吼唱。 暗處保護皇子的死士首領(lǐng):…… 也許女皇讓皇子去北疆磨練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他冷眼瞧著小皇子搓羊毛搓的一天比一天憨了。 皇陵,武皇拉出一車車的陪葬品,只留一個孤零零的棺材。 李先生和軍師都在皇陵外,他們憂慮重重,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虛。武皇上下掃兩人一眼,自個進去了,這一車車的陪葬品也是他自個一趟趟拉到皇宮的,李先生和軍師把風(fēng)。 李先生:“其實?!?/br> 軍師:“住嘴!” 李先生繼續(xù):“挖墳這事兒傳出去也沒什么,信神的更畏懼武皇的煞氣,不信神的佩服武皇的勇氣,咱自己人感恩武皇的付出,仇人看武皇自己掘了自個祖宗的墳,報仇的心氣都沒了?!?/br> 軍師:“老世家的那群老東西們向軍隊滲透了不知道多少年,誰知道多少將士跟他們有了首尾,再讓他們知道咱們的武皇掘了自個祖宗的墳,你猜他們害不害怕自家的祖墳被武皇盯上?你再猜他們驚恐下會不會劍走偏鋒?” 他們現(xiàn)在不能動,也不能讓其他人動,用窮兵黷武的模樣震懾四國的覬覦,用計謀和威脅平定國內(nèi)的sao動。他們需要給北疆爭取循序漸進的時間。 武皇背著手,身前是陽光,身后是老祖宗給他攢的財富,他氣勢滂沱,魄力浩瀚。 有些人閉口梟雄,開口二狗子。 “咱們有錢了!打他們這群龜孫子!” 滾! 軍師深呼吸。 等小太子繼位太漫長了,他度日如年,中間過渡一個女皇也不是不可以。 第56章 軍師和李先生兩個“文弱書生”的把風(fēng)不可信, 一個人把一車車的陪葬品從皇陵拉到皇宮是一個大工程,那么長的一條路,那么多雙眼睛, 兩人守著頭和尾, 不讓人圍觀已是用盡了心力, 他們擋不住暗處的眼睛。 百年的王朝, 千年的世家。幾十年的世家叫喧跳梁,被武皇摘了腦袋。幾百年的老世家隱在背后, 龐大的根基遍布汴都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培養(yǎng)了幾百年的眼線和死士是一個讓每一屆皇帝都為之寒顫的數(shù)字。 誰來繼位是他們暗暗引導(dǎo)的。前太子發(fā)現(xiàn)了他們想讓他做提線木偶, 警戒他們的時候, 他們立刻改變陣營扶持大皇子。其他皇子趁亂上位牟利, 最終同歸于盡, 把皇位剩給了不想做皇帝的武皇。 而老世家仍能全身而退, 猶如被兔子撞了一下的大樹, 兔死, 大樹紋絲不動。 他們的眼線告知了他們武皇掘祖墳之事,他們召集家族善謀之人來商議武皇背后的深意。他們以前沒有把武皇放在棋盤上, 如今處處被動。武皇掌握著軍權(quán),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想硬碰硬。 他們猜測了種種的帝王明謀和種種的陰謀詭計,唯獨沒有武皇為了挖陪葬品賣錢這個簡簡單單的真相。 東巖皇子還在忙著內(nèi)斗,曾經(jīng)安排在武國的暗線也在三年大旱時撤回了國內(nèi)。南沙和無樓在瞧東巖的熱鬧, 時不時地插手得些好處, 對死氣沉沉的武國不感興趣, 等著武國被天災(zāi)弄死后他們輕輕松松地撿現(xiàn)成。一直提防武國兵力的北海中心城女皇竟是第一個知曉的。 女皇凝眉:“困獸最是危險, 他們卻作壁上觀?!?/br> 女相曾是女皇的陪讀丫鬟,在朝廷上是君臣, 在私底下是同甘共苦的家人。她給女皇倒一杯降火茶,“也許我們可以考慮對待武國的態(tài)度?!?/br> 女皇一飲而盡,眉頭不展。北海貌合神離,中心城和各個部落各自為政,她上位后加強了對部落的掌控力,可還是不夠。北海的凝聚力遠遠不讓武國。武國無法對抗四國的圍攻,若武國撇開其他三國和北海草原部落,聚集全部的兵力快馬加鞭攻打北海中心城,結(jié)果便是玉石俱焚。 女相所想和女皇一樣,“希望武皇不要發(fā)瘋?!?/br> “把全部的兵力聚集汴都恐嚇老世族,哪一國哪一代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女皇揉揉長久失眠而急促跳動的胸口,繼續(xù)道,“武皇辦的事兒都透著一股清澈的蠢。” 女相忍俊不禁:“也許是大智若愚?!?/br> 女皇:“無論如何,他一石二鳥了,恐嚇了武國的老世家,也震懾了覬覦武國國土的人。獨山而居的老虎尚不愿意與成群結(jié)隊的饑餓鬣狗爭食。你警告那幾個接壤的草原部落,讓他們安分點,也護好自己的東西,別被武皇聞著味找過來。” 女相:“一國之君,也得給自己留些顏面吧,他還能不要臉地搶?” 女皇:“他都能鑿了自個祖宗的墓?!?/br> 說到鑿墓,兩人有片刻的無言以對,她們還沒有消化這件事。 行走北海草原的車隊,熱熱鬧鬧。 茵茵:“皇陵的陪葬品都很貴嗎?” 長公主:“貴!繼位后就開始攢,攢個幾十年,全部帶走?!?/br> 格依:“難怪你們一代比一代窮。在我們格依部落,好東西都留給子孫,只帶走貼身衣物。這樣兒孫不會看見老人的衣物后傷心。” 茵茵:“我們村子都是挖個坑埋了,什么都不帶?!彼錾鷷r,村子已經(jīng)開始多災(zāi)多難一切從簡。 格依問全丞和井象:“你們的呢?” 全丞:“中心城每家的葬禮都不一樣,皇室的葬禮只要一個好看的大棺材。” 井象:“沒有葬禮,快死時回饋大地?!?/br> 車廂里所有小孩子看向井象,嬋嬋也好奇地看過去。 茵茵:“怎么回饋?” 井象:“血rou入沙漠,骨骸入大海?!?/br> 柳娘掀開車簾,笑道:“你們一群朝氣蓬勃的清晨小太陽,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讀書玩耍,說什么葬禮,你們也不怕晚上做噩夢,都歇歇嘴,過來背書?!?/br> 車廂里的所有小孩子挨個給柳娘背書,嬋嬋也不例外,奶聲奶氣地背誦格依昨日教她的格依部落草原歌,歌詞里含著格依部落的生存經(jīng)驗。 熱熱鬧鬧的還有汴都的皇宮。 武皇手里拿著舊衣服撕成的抹布擦他拉回來的陪葬品,他連地上擺放的鎮(zhèn)四方大銅鼎給生生地扛回來了,若不是他力氣大,一般人還真扛不出來。 能看出來是陪葬品的金玉器,全部拆開,金子捏成金元寶,美玉讓小滿滿全部帶給meimei,讓妹夫做成飾品賣給富貴南沙。賣不出的大銅鼎一類的全部熔了做兵器和護甲。討巧的精工藝品磨掉標(biāo)記,擦亮,再換一個鮮亮的盒子賣個不知情的東巖。 不需要磨合,皇宮三人當(dāng)天組成了流水線。武皇間歇式掘墳提供貨源,軍師分門別類包裝,李先生去東巖賣貨。 包裝盒不夠時,軍師自己做,他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他有木工天賦。武皇和李先生一如既往地發(fā)揮穩(wěn)定。武皇的貨源不斷,每天挖每天樂。李先生把東巖的大商人忽悠的拜了天地做兄弟。 武皇樂了好幾天后瞟了一眼皇座,由衷感慨:“做什么事情都比做皇帝好?!蓖趬灦急茸龌实坶_心。 軍師:做木匠都比當(dāng)他的軍師舒心。 李先生:做大商人都比輔佐他輕松。 武皇:“我現(xiàn)在有錢了,可以給北疆送點?!?/br> 提起北疆,想要立刻辭官干木工和做生意的軍師和李先生再一次收心了,眼睛亮了,臉上也不由自主帶出了笑。 軍師:“北疆糧食多,不需要急救錢。” 李先生:“真想去看看他們的糧倉?!?/br> 北疆的糧倉全部裝滿了,臨時新蓋的糧倉也裝滿了! 將軍和夫人站在糧倉前,身后是所有的北疆人,有出生后第一次吃飽了飯的孩子,也有死而無憾的老人。 將軍和夫人對望,眼前不知不覺水霧蒙蒙。他們曾在絕望中這般對視著熬過了一個個失眠黑寂的夜。今日的執(zhí)手淚眼是慶幸他們在無望中固執(zhí)的堅持,是感恩嬋嬋他們帶來的光,這些光是炙熱的刺疼眼的,唯獨炙熱,才可融化凝凍了幾十年的寒冰,唯有溫暖的疼痛才能喚醒他們僵木死朽的心。 大壯背著裝滿了疙瘩餅的草簍一步深一步淺地走向后山,身邊還有三個,一個是背著一歲弟弟的六歲哥哥,一個是背了兩張疙瘩餅的三歲弟弟。 他們?nèi)タ吹铩?/br> “爹,我能養(yǎng)活弟弟了?!?/br> 眼淚落在沒有字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