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早死反派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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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依縮了縮脖子,更怕婉娉了。流好多的血, 她都看見骨頭了, 婉娉說是皮外傷。而且不是治好, 是修好。他在婉娉眼里肯定不是人。 項良整理被血浸透的羊毛, 一臉心疼地哎呦了三聲,聲音慢而清晰道:“若小雪雪還是我的崽, 我會狠狠地夸獎它。翅膀那么重要,一只勇猛的雕就應(yīng)該像男孩子保護自己的蛋蛋一樣保護自己的翅膀?!?/br> 所有人看向了他的蛋蛋,項良急退三步,用拴馬樁擋住了他們不該看的地方,他的那個被meimei嚇過幾回后就不太好用了,他得保護好。他現(xiàn)在對以后的日子挺有盼頭,還想生個乖崽。 被人盯著蛋蛋,特別是婉娉這個瘋女人手里還拿著割草刀,他下半身涼涼的。 每次婉娉拿利器,他心里都惴惴發(fā)慌。他不繞彎子了,直奔話意:“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們不要動小雪雪?!?/br> 在其他人聽來,這個你們指的是井象和全丞,婉娉知曉,項良在警告藏在暗處的人。他們藏身的技巧還有許多提升的空間。 格依聽了項良的話,用力點頭,還重復(fù)警告井象:“你不要再碰小雪雪了!” 想到井象之前不聽話非要摸小雪雪,格依又嚴(yán)厲道:“不讓你摸,你非摸。不是你的雪雕,你不經(jīng)小雪雪同意就去摸它,那是輕薄,活該被撓。身為男人,胸懷寬廣點。你如果小心眼地記仇報復(fù),我們一輩子瞧不起你?!?/br> 格依爺爺訓(xùn)斥父親時,格依懶洋洋地聽著,現(xiàn)在都能搬出來改一改個別詞繼續(xù)用。 井象本來還有點委屈,感覺自己虧了,想要討回來,聽格依這么一說,他急慌慌地表態(tài),“我才不記仇!” 格依比井象大一歲,小孩子的大一歲意義非凡,至少此刻不論尊貴時,小一歲的井象就得聽格依的,格依也拿出了jiejie指導(dǎo)弟弟是非的范兒。 格依:“你不記仇還不夠,還要給小雪雪道歉。你抓它翅膀嚇到它了,它不小心讓你流血又嚇到它了,在你之前它還沒有傷過人,你破壞了它的貞潔?;氐綃葖壬磉吳?,小雪雪還要擔(dān)心小主人批評它。” 全丞看了格依一眼,繼續(xù)低頭搓羊毛。搓一團羊毛才有半個疙瘩餅,他胃口比格依和井象的大,要比兩人多搓很多羊毛。 項良想,格依和meimei不是一個流派的,他meimei慣來能動手就不動嘴,格依和茵茵可以斗一斗,兩人都是嘴上功夫了得,不同的是茵茵過于勤快了些,格依過于懶了些。不知兩人斗起來誰更勝一籌,他meimei和嬋嬋會站在那一邊。 灰撲撲的蘑菇剛要愉悅地迸出毒孢子,突然想起大白白和小滿滿打架時meimei的興奮參與和嬋嬋雷打不動的高質(zhì)量睡眠,毒孢子又收回去了。 他那么多的陰謀詭計都沒用武之地,好寂寞。 “咕!” 裝模作樣的孤獨憂郁全沒了,項良著急忙慌地拿出第二顆紅果來哄還在生氣發(fā)火的小雪雪。 小雪雪的演技完勝項良。 婉娉把全丞搓好的羊毛搬至車廂中,再給他一框羊毛和一個疙瘩餅。全丞咬一大口疙瘩餅在嘴里慢慢吃著,搓羊毛的手不停,他在中心城里即跟著皇子上課又晚上回家完成家學(xué)功課時也沒有這般的時間緊迫。 格依盯著井象向小雪雪道歉后,又開始催促他搓羊毛,“你快些,順道幫我也搓了,還好我吃的少,累不到你?!?/br> 這股你真幸運的語氣讓全丞又從百忙中抬頭看了她一眼。 井象沒有掉入格依的語言陷阱里,“你自己搓,我搓的手酸。” 格依:“我教導(dǎo)你為人處世的道理,是你的老師,你不應(yīng)該感謝我嗎? ” 井象乖覺地搬走她面前的羊毛,忍著手心的火熱,勤勤懇懇地搓羊毛。 藏在暗處的人放過小雪雪。 項良慢吞吞地走到婉娉身邊,小聲地遺憾道:“我還以為他們會聽不懂人話,沒想到他們就這么收手了。” 他從不擔(dān)心小雪雪的安全,雪雕的速度是人眼無法捕捉的,即便是現(xiàn)在的金奴也很難抓到小滿滿,嬋嬋懷里的暗器追得上小滿滿的速度,其他的暗器追不上。小滿滿帶出來的雪雕群團結(jié),護崽又護短。他們?nèi)羰亲屝⊙┭┦軅M滿會帶著雪雕群取他們的眼。 “他們放過了自己。”娉淡淡地掃一眼樹后,聲音平平無波。 “雪雕最喜歡玩人類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用酒存儲。” “能。” 歘—— 項良后背出了一層冷汗,頭皮發(fā)麻。他只是隨便問問!沒過腦子! “你你泡過?”聲音哆嗦,他殺人不少,他不干這種事兒!每次遇見這種情況,他都有種他是好人的錯覺。他不能輸!就是沒吃過也要把臨危不亂的氣勢拿出來,“你吃過了嗎?” “不好吃。”回憶讓婉娉的眼睛再一次混濁。 不等她的眼睛布滿血絲,項良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小白兔荷包,以防萬一,再從小白兔荷包里拿出一個小白兔木雕,壯著膽子塞她手里。 混亂昏黃的眼睛慢慢黑白分明,項良緊繃的心弦松開了,他的臉也隨之垮了。 他見過的所有血腥都有meimei,meimei可不會做這么“精致”的事情,能用一錘子砸沒的腦瓜,絕不會去補刀。男……呸!女人干事就要干凈利索。 他已經(jīng)努力去融入并理解婉娉,可是她的過去太扭曲了,完全融不進去,他認(rèn)輸。 幸虧她還有個嬋嬋。 第52章 初春的出發(fā)比晚秋的開路幸運太多, 走至蟒洞,穆大林背對著人抹掉臉上的淚,經(jīng)過凜冬那一遭的人也紅了眼眶。 兮娘低頭看著洞口的劃痕, 眉間凝重, “不能入洞?!?/br> 洞口留下的痕跡很明顯, 穆大林和隊伍里經(jīng)常行走山間的匠人都看出了蟒洞的危險。 冬日巨蟒沉睡, 夏日巨蟒蘇醒。 是冒險進入還是再尋遠(yuǎn)路,都是危險的抉擇。隊伍里老弱病殘的災(zāi)民有很多, 無論選那一條路都是不可預(yù)估的死亡人數(shù), 而且他們的吃食已經(jīng)不多了。 茵茵看向嬋嬋, 緊張的咬手指頭, 如果尋遠(yuǎn)路, 真的會餓死人。 兮娘抱起嬋嬋, 放到大樹上。嬋嬋揉揉眼睛, 抱緊大樹枝, 親昵地蹭蹭臉蛋,貼上小耳朵。 無需嬋嬋描述, 一雙眼睛里的驚恐說明了所有。 穆月從樹枝上抱走meimei,安撫地輕拍meimei的背。茵茵把她藏了一路的麥芽糖塞入嬋嬋嘴里,還把她藏了三天的最后一個小甜餅掰一塊塞嬋嬋手里。食物可以讓茵茵忘記害怕,她把她的食物給嬋嬋。 被哥哥抱著,嬋嬋慢慢平靜下來, 含著麥芽糖親一親茵茵的臉蛋。茵茵笑咯咯地回親一臉。 茵茵自記事起就沒有人親過她, 她也不許旁人親她。嬋嬋是第一個親她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她允許親她的人。她對嬋嬋的喜愛是從心尖生出的鳶尾花。 咕—— 小雪雪飛了回來, 把信交給小娃娃后沒有貼貼蹭蹭討要小紅果,垂著大翅膀, 低著小腦瓜,一副認(rèn)錯模樣地乖乖站在小娃娃面前。 嬋嬋看信,知道了小雪雪爪爪上凝結(jié)的血痂是從哪里來的了。 小雪雪豆豆眼淚汪汪,可憐巴巴。 嬋嬋摸摸它的頭,“以后離他遠(yuǎn)一點。” 書里,全丞和井象一同長大。全丞隱在主角周圍人的話語間,沒有直接的描寫,甚至沒有樣貌和背景,只有偏頗的評價。而小雪雪抓傷的北?;首泳笤跁镉写蠖沃苯託埲痰拿鑼?。 主角是從底層走向高處的君王,帶著忐忑慌張和謹(jǐn)小慎微。井象擁有皇室血統(tǒng),從小身份尊貴,是書里用來比對主角的真正帝王。主角做不到的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井象會輕而易舉地做到。主角偶爾優(yōu)柔,無法斬殺和他一同征戰(zhàn)天下的功臣。井象有帝王的冷漠和狠絕,可以毫不猶豫地誅殺動搖皇權(quán)的人。 全丞是統(tǒng)一了所有部落的草原王,井象是北海中心城帝王,主角是武國新君,項良輔佐湘湘成為東巖女皇。權(quán)利迎來短暫的平穩(wěn)。 平穩(wěn)了僅僅一年,草原和中心城的矛盾再次爆發(fā),北海一分為二,草原王南下,攻占北疆和南沙,中心城北上,攻占極北島嶼。 主角和宮妃虐戀情深時,井象和全丞殺女人不眨眼。主角有一群的優(yōu)秀繼承人時,井象和全丞在主角近臣的嘴里就是斷情絕愛的石頭,沒有孩子也沒有女人。井象和全丞兢兢業(yè)業(yè)的搞了一輩子事業(yè)。 哎呀,哎呀,頭疼了,不能再想了。 嬋嬋揉揉困倦的眼睛,讓哥哥代她寫信,又用一把紅果向小滿滿換了一只小雪雕。 小皇女扁嘴,“給他呀?” 嬋嬋:“不是,小圓圓去打工,打完工還會來?!?/br> 小皇女眉開眼笑:“幾天?” 茵茵:“八天?!?/br> 雪雕群的口糧也歸茵茵管的,茵茵數(shù)一數(shù)剩下的小紅果,記到小賬本上。嬋嬋給了小滿滿十個小紅果,兩個小紅果是來回路費,八個小紅果才是雇傭費。 柳娘把嬋嬋的小木箱鑰匙給了茵茵后,茵茵也管起了嬋嬋的小私庫。每次白歲偷偷吃嬋嬋的小甜餅時,她都神出鬼沒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的每一口小甜餅都是真金白銀買的。嬋嬋的小私庫在茵茵的管理下悄悄地豐盈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茵茵找爺爺估算了一個實用的氣派縣衙需要多少錢,她也在努力。嬋嬋已經(jīng)和大將軍說好了,他們到了北疆,先借北疆的糧食過日子,慢慢還糧食。 她問過嬋嬋的五爹爹了,北疆什么都沒有,他們不用等到糧食種出來再還債。北疆有糧食,他們有手藝。 她爺爺做過官,會寫字,會管人,還會管賬,到了北疆可以幫大將軍管事。她哥哥會漚肥,一路上都在用,到了北疆可以把貧地變良田。匠人們有會燒瓷的,也有會蓋房的,都可以用手藝還債。災(zāi)民們吃飽飯就有力氣了,到了北疆先開荒,種下糧食看著糧食一點點長大就更有力氣了。北疆的冬天冷,冬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可以在屋子里一塊做活。 燒瓷器需要很多蠻力,把羊毛做成衣服需要很多巧力,還有很多冬天也可以做的事情,一個都閑不下來。 還了債,有了糧食,還要保護好糧食。北疆除了糧食,什么都沒有,武器肯定也沒有。爻道長不會種田,會煉器,需要大將軍安排人跟著爻道長挖五彩土。 五彩土離北疆有些遠(yuǎn),蟒洞不能走,還要再找路。眼前有許多事情需要做,到了北疆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事情太多,茵茵被自己繞亂了,跑去找爺爺捋順。 茵茵爺爺循序漸進地教導(dǎo)茵茵,笑看茵茵一點即通,心里全是欣慰。若是以前,他會可惜茵茵的聰慧無處施展,如今茵茵能學(xué)有所用,這輩子他的小孫女能活值當(dāng)了。 小雪雪背著剛破殼還不會飛的小圓圓來到婉娉面前,再把信給婉娉,縮著小爪爪,乖乖地等著。 “學(xué)沉穩(wěn)了,不精怪了?”項良看看格外乖巧的小雪雪,嘖嘖稱奇,“嬋嬋訓(xùn)你了?都訓(xùn)你什么了?” 小雪雪委屈巴巴地?fù)P一揚它的小爪爪。 項良看清它的小爪子后笑瘋了。 小雪雪鐘愛紅色,小爪爪的指甲蓋都是嬋嬋哥哥染的紅色,現(xiàn)在變成綠兮兮的懲罰色了。 雪雕的小爪子通體都是紅色的,項良從來不知道小雪雪染了指甲蓋。猛然發(fā)現(xiàn)它染了指甲蓋,又接著想明白了它的委屈,這兩樣直接打通了項良的笑神經(jīng),他控制不住自己地笑了一天。 井象:“有什么好笑的?” 格依:“每個人的笑點不一樣,他的比較奇怪?!?/br> 井象:“他是個奇怪的人?!?/br> 格依悄默默地看一眼婉娉,糾正井象的話,“他是個正常的人?!?/br> 婉娉把嬋嬋的信和小圓圓放到三人面前,“換嗎?” 三人眼巴巴地看著小圓圓,看的眼熱心癢。頭碰頭地看完信,異口同聲:“換!” 格依擠到兩人前面,掏出爺爺給她的部落信物,“嬋嬋可以拿這個和草原任何一個部落換羊!” 井象脫掉鞋,從鞋墊下面摳出皇子令牌,“拿這個可以進出城?!?/br> 全丞摘下脖子上的黑石珠,“全摩多部落可以帶路。 ” 三人彼此對視,誰也不讓。 小圓圓的小爪爪還有些軟,縮在肚子下。它圓滾滾地窩在婉娉的手心里,可可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