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早死反派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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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黃的衣裙在臺階上飛舞,長公主撞開議政殿大門,“哥哥,你死了沒有?” 武皇中氣十足:“還沒有?!?/br> 長公主不慌了,站在大門口整理衣擺,再轉(zhuǎn)身下臺階牽住穆月的手,抬起衣裙避開人頭上臺階,大聲:“哥哥,我?guī)я€馬過來了,你可以賜婚了?!?/br> 長公主趴在案桌上,盯著哥哥,“哥哥,你把我好好夸一夸。亡國公主的名號響亮,你夸的多了我說不定能名垂青史?!?/br> 武皇無求不應(yīng),賜婚只是短短幾個字的一句話,剩下的全是夸meimei的話,擠滿整張賜婚圣旨的每個角落。 軍師入朝二十年,從未見過如此飽滿的圣旨。很好,獨(dú)一份,顯眼,名垂青史夠不著,遺臭萬年落不著,流傳度還是可以期待的。 寫完圣旨就是一家人,武皇終于可以解放思想和雙手了,勾住穆月的肩膀,“妹夫,以后你給meimei繡小白兔時給我meimei繡個小粉豬,不用一對一,十對一就行了?!?/br> 武皇感覺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但為了他以后的幸福生活,還是決定自私一把,“你給meimei編曲彈琴時,也給我meimei編一個??偠灾?,你meimei有的,你都給我meimei來點(diǎn)?!?/br> “我meimei就交給你了?!蔽浠枢嵵仄涫碌嘏呐哪略碌募绨?,托孤般的語氣,甩掉一個大包袱般的喜悅心情。 李先生待小太子進(jìn)入了議政殿,他背過身,風(fēng)吹長袖,意境清遠(yuǎn),閑云野鶴,飛升在望。然后低頭,悶聲大噴嚏,抬袖擤鼻涕,飛升失敗。 終于痛快了,李先生笑吟吟地抬步入殿,拿出筆紙記下武皇賜婚對話,他寫的《武某野史》和史官記錄的《武皇起居注》不一樣,史官的記錄有腥風(fēng)血雨下的美化加工,他的全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原話,不多一個字,不少一句話。一千年后,亡國君王有多稀罕,他的書就會多好看。 李先生數(shù)一數(shù)地上的人頭,落下最后一筆,“死的人有些多了?!?/br> 武皇一本正經(jīng):“這就是史記上亡國前的瘋狂?!?/br> 長公主沉浸在甜蜜蜜的戀愛腦世界,粉嘟嘟的臉蛋滿是企圖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穆月的臉。 軍師重重地咳嗽一聲。穆月笑著輕輕推開長公主的臉蛋。 長公主和武皇雙雙譴責(zé)地瞪一眼軍師。 陽光有些暖,議政殿門口的臺階上一字排開,武皇和長公主坐在中間,小太子被軍師特意抱到長公主和穆月中間。 長公主:“這里明年就會亂了嗎?” 李先生斬釘截鐵:“會。” “先生不能力挽狂瀾了嗎?” “不能。” “其實(shí),我有一個精妙絕倫的主意?!遍L公主清嗓挺胸,“哥哥殺了那么多人,空出來那么多官職,我們賣官!” 李先生和軍師收回視線,他們剛才竟然期待長公主說出什么能讓他們醍醐灌頂?shù)脑挕?/br> 武皇和小太子連連搖頭,賣官是重罪,是倒行逆施,死后會被老祖宗打的。 四雙視線轉(zhuǎn)移,只留穆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其他人在此刻開屏的長公主心里沒有一點(diǎn)重量,四雙視線的離開沒有讓她的心情受一點(diǎn)影響,穆月專注的眼神讓她更加豪壯。 “我們拍賣,價高者得。拿到錢后我們?nèi)ケ焙I糧食賑災(zāi)!”長公主沒有看向當(dāng)家做主的哥哥,含羞帶怯地看著她的駙馬,嬌嬌軟軟地問,“你有補(bǔ)充的嗎?” 穆月任由自己的手指被公主偷偷地抱到懷里盤弄,想著北海國和北疆的比鄰而居,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公主的話:“在村子里,困窘的人家冬天熬不過去時會去關(guān)系近的鄰家借柴糧,熬過去了再慢慢還。” 其他人都支著下巴打盹跑神中,長公主若有所思,晃一晃哥哥,“哥哥,咱們跟哪個國家關(guān)系好?” “都不好?!?/br> 長公主小時候就知道武國的地理位置有多危險,準(zhǔn)確形容:“關(guān)系比較好的國家?!?/br> 武皇:“小魚國?!?/br> 軍師再次強(qiáng)調(diào):“北海!” 武皇給meimei解釋:“他養(yǎng)母是北海國的人,心里向著北海?!?/br> 長公主:“羨慕北海?!?/br> 李先生搖扇,誰能不羨慕北海?三面環(huán)海,天然屏障。地勢平坦,人稀物博。若不是被綁了過來,又有了點(diǎn)感情,他定去北國過舒坦日子。 武皇:“明年軍隊(duì)沒糧,先打小魚!” 李先生和軍師瞥他一眼,繼續(xù)曬太陽打盹。他們珍惜現(xiàn)在無所事事的日子,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說不定成了鬼魂,曬不得太陽了。 咕—— 小滿滿啄門,兮娘快步開門。小滿滿跳到洗臉盆里洗洗毛毛和爪爪再撲向小娃娃,黏黏糊糊地蹭蹭抱抱。 兮娘打開小滿滿的小背包,拿出兒子的信,一目十行,再浸入藥水中看兒子真正寫給她的信。一遍又一遍地反復(fù)看,兮娘嘴角上揚(yáng),眼里卻滿是哀痛。 嬋嬋放下小甜餅,窩到娘的懷里,撫摸娘的眼尾。 兮娘抱緊女兒,“娘沒哭,娘和哥哥的眼淚早已經(jīng)流盡了。嬋嬋以后看見娘和哥哥掉淚,不要難過,那是娘和哥哥想要在旁人眼里是一個會哭會笑有血有rou的人。” 信紙?jiān)谒幩谢_,沒了痕跡。 第26章 狂風(fēng)暴雪消散,積雪漫漫,白骨累累的隊(duì)伍唱著穆月寫給meimei的童謠緩緩前行,大白白遙遙領(lǐng)先,小滿滿和小雪雪歡快地在隊(duì)伍上空盤旋。 自欺欺人般的快樂是他們的,項(xiàng)良不快樂,他被meimei五花大綁,吃飯喝水全靠蛄蛹。 項(xiàng)良:“你放開我。” 小皇女:“不放?!?/br> 項(xiàng)良:“我不跑?!?/br> 小皇女:“不信?!?/br> 項(xiàng)良制不住meimei,找嬋嬋求助,眼淚濕潤,聲音凄怨,“嬋嬋,你管管湘湘?!?/br> 嬋嬋窩在湘湘jiejie懷里咯咯笑。 大白白和小滿滿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了小娃娃的笑聲,立刻折返,擠開小皇女,稀罕地蹭小娃娃。大白白想叼著小娃娃去前面玩,小滿滿想要抓著小娃娃去天上玩,彼此虎視眈眈。嬋嬋摸摸小滿滿的翅膀,捏捏大白白的耳朵,親親蜜蜜地哄好了。 穆七林從木板上鋸下來一小塊方形木頭,用砂石磨出圓潤的角,再用滿是疤痕的粗糲大手一遍遍地摩擦光滑,拿出小刀一點(diǎn)點(diǎn)地刻出大白白和小滿滿的線條。 毛色斑雜的棕馬不需要韁繩引路,慢悠悠地拉著坐在木板上的穆七林走在隊(duì)伍中間。低著頭雕刻的手凍的通紅,穆七林仿佛無感知般不曾停下,抬頭看一眼他的小閨女,便是一臉笑。 “可以加上我嗎?”小皇女看見了穆七林給嬋嬋做的小篩子,小篩子上有背著小白兔的大白白,也有抱著小白兔的小滿滿,沒有她。 小皇女手里拽著木板,她走到哪里就拖到哪里,木板上蹲著怨氣沖天的陰郁蘑菇。 聽到meimei的要求,項(xiàng)良森幽幽:“綠頭牌?!?/br> 小皇女捶一拳他的頭,滿臉慶幸:“幸虧我綁走你了,你固執(zhí)又偏激,太危險了?!?/br> 小篩子被穆七林放在懷里暖熱后才給他的小閨女。嬋嬋抱住爹的手,貼到臉蛋上,滾一滾,碾一碾,暖一暖。 穆七林的這顆心呀,軟成了熱騰騰的麥芽糖。若半輩子的苦換來此刻這般的甜,這些苦也不算什么了。 血腥的皇宮中彌漫著腐臭,朝臣入宮前先交代后事再一臉沉重地上朝。 他們實(shí)在怕了,特別是立身不正又曾站錯隊(duì)的官員,求到了長公主面前。長公主已經(jīng)有了傾國駙馬,還有留給后人的滿是溢美之詞的賜婚圣旨,她還在乎此刻的名聲干啥?她放飛了,坦坦蕩蕩地告訴他們,想求她辦事,那就拿出誠意。 武皇悄默默地來到長公主府看meimei數(shù)錢,meimei數(shù)錯時,他委婉地提醒一下。 穆月借用長公主的令牌借來皇宮藏書,他失眠時便拿出來翻看。駙馬不分晝夜地看書,不斷靠攏戀愛腦的長公主也想來一段紅袖添香的小浪漫,靠在穆月身上陪著他看書。即便她總是看著看著就從看書變成了看人,她也看了不少她從不看的史書。 “哥哥,史書記載,像你這樣智勇雙全雄才大略知人善任的人,應(yīng)該是兵強(qiáng)馬壯百姓安居樂業(yè)的圣君?!遍L公主真心這般認(rèn)為。 武皇點(diǎn)頭,他承認(rèn)meimei對他的認(rèn)識有一些盲目的崇拜在里面,但大致上還是精準(zhǔn)的。 “哥哥,咱們?yōu)槭裁磿鰢???/br> “饑荒,嚴(yán)寒,死人多,活人少,來年災(zāi)民沒糧食,軍隊(duì)也沒糧食,其他四國虎視眈眈,內(nèi)憂外患?!?/br> 長公主認(rèn)真聽,擰著眉頭很是用力地想了好久一無所獲,放棄思考去吃點(diǎn)小甜餅歇歇時,看到了嬋嬋送給她的羊毛衣,眼睛突然晶亮,滿身雀躍地跑回去坐到哥哥對面,身體前傾,“南沙愿意買咱們的繡品嗎?北海的魚貴不貴?東巖盛產(chǎn)什么?無樓缺什么?” 武皇不是很清楚,李先生一一回答,長公主如擦去灰塵的夜明珠,整個人明亮了。 長公主緊緊地握住哥哥的手,激動:“哥哥,咱們定位錯了,咱們不應(yīng)該把咱們的地盤看成國家,咱們應(yīng)該看成一個大商隊(duì)!作為一個國家,咱們的地理位置糟糕透了,作為一個大商隊(duì),咱們的地理位置占盡了優(yōu)勢!” 長公主跑出去又捧著羊毛衣回來,“嬋嬋送我的,我讓侍衛(wèi)跑去東巖市場悄悄問了價,他們愿意出六百兩大量采購?!彼呀?jīng)把這條消息寫下來給小滿滿了。 長公主鏗鏘有力:“哥哥,咱還有救!” 寒冰白骨叮叮咚咚,伴著溫柔童謠,響徹村落。村落凍骨數(shù)百,無人生還。埋骨廟前,再次上路。 柳娘緊緊地抱著嬋嬋,一次次地親吻她的額頭,親眼目睹,親身感受,才知這是怎樣鋪天蓋地的悲。 “嬸嬸不怕?!眿葖容p輕地摸一摸嬸娘的臉,從圓鼓鼓的衣服里捧出一個小小的兔耳朵花盆,“嬋嬋種出來了?!?/br> 兩片小綠葉怯怯地?fù)u晃著。 一片樹林撕裂了天地的死寂,叮叮咚咚的白骨聲逐漸急促。 小篩子從小娃娃的手里滾到地上,大白白樂顛顛地叼起小娃娃沖向樹林,小皇女和小滿滿緊跟其后。項(xiàng)良追了十米,甚有自知之明地放過了自己。 他這幾日看著嬋嬋打開一包包的種子,一個個地捏出來看,在她的小花盆里種出兩片小綠葉,愛惜地放在小肚子上暖著,每次有人收殮凍骨無法走出傷悲時,她就會小心翼翼地從小肚子里捧出小花盆細(xì)聲細(xì)氣地哄他們,明明她才是與萬物最為共情的小生靈。 他不再執(zhí)意回去,就這般簡簡單單地旁觀著。 樹林中,大白白放下小娃娃,小滿滿抓著小娃娃飛到樹上,小皇女張開胳膊接著。 小娃娃打個小哈欠,臉蛋貼在樹皮上,閉著眼睛不知不覺地睡著。小滿滿張開翅膀,擋住冷氣,用軟軟暖暖的毛毛當(dāng)小娃娃的被子。 小皇女捶一拳大白白的頭,“我餓了,你去找吃的。” 大白白咧嘴,露出森森狼牙。 小皇女舉拳頭:“你以為我不知道誰吃了我的小牛嗎?” 大白白灰溜溜去找吃食。 隊(duì)伍停在樹林前歇腳,燒些熱水,泡些干餅,快速吃完,擦干凈手,從懷里掏出識字書,圍坐一起。到了北疆,他們就只有一個身份,嬋嬋送來的人。嬋嬋都識字了,他們可不能給嬋嬋丟臉。 柳娘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白兔發(fā)釵:“秦四從他的那一袋子傳家寶里翻出來雕的。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材質(zhì),你們都過來看看?!?/br> 兮娘:“像是野獸牙齒?!?/br> 婉娉觀察片刻,謹(jǐn)慎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南沙國獨(dú)產(chǎn)的白木玉,你問一下秦四從哪里得來的?!?/br> 柳娘:“有什么問題?” 婉娉:“白木玉稀少珍貴,只掌握在一人手里,用于玉璽和重臣官印?!?/br> 柳娘聽完知曉了白木玉外泄的嚴(yán)重,急匆匆地去問秦四,回來時一臉輕松,“秦四曾祖父護(hù)鏢時路徑南沙,順手救了一個男孩,小男孩回家時送的。秦四曾祖父一直以為這是一塊木頭疙瘩,扔在柴房里做了七十多年的挑火棍,秦四成了衙役后長了見識,分家時要走了挑火棍。他磨掉外面的防火木才知道是白木玉?!?/br> 兮娘:“送回去,嬋嬋不能要?!?/br> 柳娘:“這可由不得你了,秦四說他就這個能拿得出手,他愿意給誰就給誰,他是嬋嬋四爹,旁人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