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來信 第50節(jié)
陳昭然見狀,連忙叫住宋聽眠,“你就別進去了,人少,空氣好流通?!?/br> 宋聽眠覺得陳昭然說的有道理,就這樣乖乖留在了客廳。但心里還是擔心江燼,所以眸光一直落在他走進去的那個房間門上,始終都沒挪開。 陳昭然瞥了她一眼,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隨手一把將她懷里江燼的書包拿了過來,丟到了沙發(fā)上:“一直抱著你也不嫌累。” “不累?!彼温犆邠u頭。 “我看著累,你快別站著了,坐下吧?!标愓讶蛔е温犆?,強行把她按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還一并從桌上拿了瓶果汁,遞給了她:“剛剛那個是我表哥女朋友夏婧,也是我們家的私人醫(yī)生,有她在,阿燼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br> 宋聽眠這才松了口氣,心里踏實了一些。 陳昭然擰開可樂瓶,隨口問:“小綿羊,你和阿燼這到底遇上什么事兒了?” 宋聽眠收回望著臥室門的視線,轉(zhuǎn)過頭把發(fā)生的事兒和陳昭然講了一遍。 可沒想剛聽完,陳昭然拍桌驚呼了聲:“怎么又是你哥那個王八蛋——” 剛罵完,陳昭然意識到不對,連忙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小綿羊,我沒有說你哥不好的意思……就是有點激動了?!?/br> “沒事的。”宋聽眠搖頭,苦笑了下,“我哥確實是個王八蛋?!?/br> 頓了一下,宋聽眠又問:“你剛剛說又……是什么意思?” 陳昭然訝異:“你不知道?” “婧姐開了一家酒吧,你哥是???,之前喝醉砸了婧姐的店,還調(diào)戲婧姐來著。” “不過我之前也不知道宋俊山是你哥,還是前不久,江燼約我們?nèi)ユ航愕昀锒乱粋€叫彪子的人。彪子說你哥欠了他的錢不還,他才跑去你家里找人。阿燼差點氣死,把那彪子打了個半死,最后賠了醫(yī)藥費不說,還順帶把你哥欠彪子的錢還了?!?/br> 宋聽眠愣住。 在陳昭然的提醒下,她想起來上次,江燼臉上帶著傷來學校。那時他和她說:“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她知道他和那群人打了架,但卻沒想,他還順便把宋俊山欠的錢還了。 一時間,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涌上了宋聽眠的心頭。她朝著關(guān)著的那扇門看去,不知不覺想起了其他的事兒。 他在巷子救她。 他趕她坐公車回家,自己卻被人截在半路。 他看穿她在逞強,帶她去醫(yī)院包扎手傷。 他教訓撞了她的人,告訴她受欺負不能忍著。 他當著老師的面說是他纏著她。 他沖進樓道找她,問的第一句話是她有沒有受傷。 ……… 那些她從未在意過的細節(jié)不斷的涌了出來。 宋聽眠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在護著她。 明里暗里,一直都在。 宋聽眠眼眶濕了,她下意識攥緊了手心。 也是這個時候,門開了。 夏婧從里面出來了,宋聽眠見狀,趕忙起身迎了上去。 “jiejie,江燼他怎么樣了?” 夏婧沖她輕輕笑笑:“脖子只是劃傷,沒什么大礙?!?/br> “頭疼是因為他發(fā)燒了?!毕逆赫f著話,嘆了口氣:“燒到39度了,這孩子可真能忍?!?/br> “不過不打緊,我給他吃了藥,也打過退燒針了。” 39度。 宋聽眠平日里感冒發(fā)燒,溫度稍微高一點就連床都爬不起來,可江燼竟然這樣堅持到了現(xiàn)在。 宋聽眠很是擔心,往半開半掩的門內(nèi)瞧了一眼,問夏婧:“jiejie,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毕逆盒π?,推開門,往旁讓了一步。 宋聽眠朝里走去,夏婧看到她脖子后的紅點,連忙叫住了她:“欸,meimei,你這是過敏了?” 宋聽眠從騙李慧茹說去同學家過生日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興許是因為高度擔心江燼,沒太感覺到皮膚的瘙癢。 “不要緊的,”宋聽眠搖搖頭,“我有藥,吃點就好了?!?/br> 夏婧還想說些什么,但宋聽眠已經(jīng)了臥室。 夏婧沒再多問,只幫她帶上了門。 此時此刻,江燼躺在床上,頭上敷著冰袋。 他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總是病的嚴重??v然現(xiàn)在吃了藥,打了針,可人還是覺得沒什么力氣。 但看宋聽眠進來,他還是撐著坐了起來。 “你別亂動?!彼温犆呲s忙過去,幫他拿起旁邊的枕頭,墊在了江燼身后。 江燼淡淡一笑:“行啊,知道照顧人了。” 宋聽眠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掉了眼淚出來。 江燼察覺到不對,問她:“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樣?” 宋聽眠眼簾垂了下去:“對不起江燼,都怪我不好?!?/br>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要不是昨天我半夜才下樓,你也不會淋雨生病,要不是今天你送我回家碰上我哥,你也不會和他打起來受傷……”宋聽眠越說,聲音越小了,“我真的欠你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還你?!?/br> 江燼嘴角一扯,笑了:“誰要你還了。” “欠著我才好。”說著話,他伸出手拂去她掛在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你欠我的越多,就掛念我越多?!?/br> “我巴不得你記我一輩子。” 第37章 長夏 ◇ ◎江燼,你的小咩咩來了◎ 江燼這回感冒病的不輕, 第二天沒來學校。 班里不少人議論這事兒,有人以為江燼在廣播和宋聽眠示愛后,和宋聽眠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這才沒來。 甚至還有些閑的沒事做的, 跑到宋聽眠面前, 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澳銈兗医瓲a怎么沒來???” 宋聽眠每每都不知道怎么搭話,好在她還有陳曼,每次碰上別人打趣,陳曼只要在教室里看到都會跑過來,擠開那些圍在宋聽眠座位旁的人, 替宋聽眠解圍, 罵罵咧咧的趕走那些八卦的人, 這才讓宋聽眠好受了些。 不過,宋聽眠還是一直在想江燼生病的事兒。 中午午休回家, 宋聽眠趁著照顧宋海吃飯的空隙, 給江燼發(fā)了兩條消息過去。 一條是問他下午來不來學校。 一條是問他有沒有好一些。 兩條消息間隔時長十五分鐘。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平日里基本都會秒回消息的江燼今天遲遲都沒都沒信。宋聽眠飯都吃的不怎么安心, 從宋海的房間出來后,隔一分鐘就忍不住瞥一眼手機屏幕。 直到午休結(jié)束,該返校上課,宋聽眠都沒等到江燼回復(fù)。不過出門前,她想了想, 還是把手機揣進了口袋。 下午第二節(jié) 是體育課,跑完八百米后, 體育老師就讓大家自由活動了。 宋聽眠和陳曼并肩坐在cao場主席臺旁邊的臺階上, 陳曼咬著從小賣鋪冰柜里搜刮來的最后一根冰棍, 在十二月初頭的寒天里, 迎著呼嘯而來的冷風,吃的開心。 宋聽眠光是看著陳曼,都覺得牙齒打顫。 “曼曼,你不冷嗎?”她好奇地問。 陳曼樂呵呵一笑:“冷啊!但是爽!這樣才有進入冬天的感覺!俗話說的好,沒有冰棍的冬天是不完整的!” 宋聽眠:“那夏天呢?” 陳曼咬了一口冰棍,打了個寒顫,卻還是笑著:“夏天是西瓜和汽水呀!” 宋聽眠被陳曼逗的垂眸淺笑,與此同時,寒風順著脖頸翹起來的衣角邊緣竄了進去,宋聽眠起了雞皮疙瘩,連忙坐直身子扯緊衣領(lǐng)。 也是這個時候,藏在右側(c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嗡地震了一聲。 驚的宋聽眠肩膀抖了一下,下意識地連忙捂住了口袋。 陳曼察覺到了宋聽眠的小動作,一眼看穿:“你帶手機了?” “嗯……”宋聽眠有些不好意思。 “百年難見啊!”陳曼感慨道,貼心的往她身邊靠了靠,四處張望了一番,“你看吧,我?guī)湍愣⒅??!?/br> 宋聽眠緊張著,手摸進了校服口袋,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摸了出來。 和她想的一樣,是江燼的消息。 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宋聽眠點開了q q 江燼:【想我了?】 宋聽眠不知道他是眼神不好還是思維發(fā)散能力強,回答的話和她問的一個都不沾邊。 宋聽眠撇撇唇,很是無奈,回了他四個字:【你正經(jīng)點】 江燼那邊秒回:【不想算了】 宋聽眠全當沒看到上一個話題,繼續(xù)問他:【你還發(fā)燒嗎?】 江燼又秒回:【你來我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聽眠語塞了。 她手戳著鍵盤,想說她才不會去看他。突逢下課鈴聲突然響起,體育老師也吹了集合的哨聲。 陳曼提醒她:“聽眠,該走了?!?/br> 宋聽眠看大家都往cao場聚集起來,沒回復(fù)完江燼,就把手機揣進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