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惡，惡……”

    “你不殺人，人就殺你……”

    “力量才是一切，沒有力量什么都沒有……”

    李二感覺自己仿佛化為了無數(shù)份，每一份都隨著白和黑的交融而被扯出，無邊的痛苦就此降臨，他感覺到自己正在經(jīng)歷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

    在這痛苦之中，李二的自我正在逐漸的湮滅，各種過往的畫面不停的閃爍又消失，而畫面的最后則是他妄圖去救那個人類女性時，那個人類女性一把抓住他，撕咬他，手指向他眼珠子戳來，妄圖讓萬族抓住他……

    那時候因為情況緊急，李二并沒有細看，但是在這時的死亡回放中，他居然看到了這個女人的眼睛。

    她……正在哭泣……

    然后這哭泣的眼眸寸寸崩裂消散，最后一副畫面則是李二用陷阱套住了弱小萬族中最后的一個豺狼人，然后任憑這豺狼人掙扎求饒嚎叫，他只是默然的走上去將匕首刺入到了這豺狼人的喉嚨中。

    豺狼人的眼神到最后是脆弱的，和臨死時的過往無數(shù)族人沒什么區(qū)別。

    “善我者善，惡我者惡，我不要善，也不要惡！?。　?/br>
    “我想通了，我想明白了，決定自己的善與惡真的太弱了，我……”

    “老子要決定別人是善是惡啊?。?！”

    李二忽然雙眼睜開，他的雙眼黑白分明，兩者逐漸從交融狀態(tài)彼此分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形成了黑白分明的兩半，而隨著李二的話語聲，這黑白二色還在逐漸的變化。

    “對啊，說自己是善是惡真的太被動了，我是善又如何，還不是被萬族收稅欺負，還不是被自詡善良的森林精靈驅(qū)趕入了魔獸巢xue??！”

    “我說自己是惡，那還不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和孩子被殺死，被吃掉，還不是在艱辛追殺中才幫她們報仇，那這惡也為免太不值錢了吧！”

    “所以……老子不要決定自己是善是惡，老子要決定別人是善是惡，善我者善，那怕其是惡，我也說他是惡中有善，惡我者惡，那怕其是善，我也說他是善中有惡！”

    “沒錯，說自己是善是惡，那怕永說無罪又如何！落了下乘?。　?/br>
    “所以與其說自己是善是惡，再去辯解說服自己，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凌駕其上?！?/br>
    “老子說你是善，你就是善，老子說你是惡，你就是惡！”

    “此方為我道！”

    這一系列的思緒從李二的腦海中迸發(fā)而出，而那混沌世界仿有一道雷霆落下，將這混沌炸開，黑白就此分明，白上升，黑下沉，然后李二居于中央，隨著他的思緒逐漸完整，隨著他的話語逐漸落下，他的思緒與話語化為了一座金橋，浩瀚無邊，巨大無限，就此橫于這黑白之間，而黑白就圍繞著這金橋旋轉(zhuǎn)不休，然后部分黑融入到了白之中，部分白融入到了黑之中，一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模樣，黑和白如同魚一般形成了圓，漸漸的在金橋鎮(zhèn)壓之下沉入虛無之中。

    然后李二猛的蘇醒，他左右看著，卻并沒有看到那黑和白，但是在這一瞬間他明白這段時間所看到的那非黑非白的混沌空間，并不是什么血色戰(zhàn)場的誘餌與吸引，而是更加不可思議的另一種東西，那是潛藏在血色戰(zhàn)場地底深處的某個大機緣！

    獨屬于他的大機緣！

    十大頂級先天靈寶之一……

    原名，混沌圖！

    “原來如此……”

    李二這才感覺到了后怕，在剛剛的那個空間里，他差一點點被混沌圖所磨滅。

    李二只知道這混沌圖是十大頂級先天靈寶，這是剛剛混沌圖給他的信息，但是什么是頂級先天靈寶，以及其余九件是什么，這一切他都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這混沌圖乃是十大頂級先天靈寶中最為爆烈的一件，從開天辟地以來就從未有任何人掌控了它。

    在李二之前也有數(shù)十個有緣人，他們都有機緣獲得這混沌圖，但是這混沌圖的本源代表的是多元宇宙開辟以來最初的混沌二元化抉擇，無論你是選善，還是選惡，或者選陰，或者選陽，甚至是善惡都選，陰陽都選，到最后都是在極善極惡，或者極陰極陽中被同化，若是兩者皆選，那更是直接被混沌所湮滅。

    真正的選擇其實一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非善非惡，非陰非陽。

    出于兩者而高于兩者。

    與其去選擇，不如我來定義與決定??！

    “……所以，由我，不……”

    李二看著了遠處，他雖然看不到什么，但是他可以想象在那黑暗中，在那荒野中，在這無數(shù)的空間中，有著數(shù)之不盡的萬族。

    “由老子來決定你們是善是惡，同樣，由老子來決定你們是生是死……”

    “沒錯！”

    李二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他滿臉的猙獰，他喃喃說道：“老子來決定，這豈不是最好！”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耶和華

    耶默默的用清水清洗身上的鞭打痕跡，以及雙手雙腳上的繩索勒傷痕跡。

    耶誕生在圣光之中……這其實是好聽的說法，他是在圣光范圍內(nèi)出生的人類，也就是天使族領(lǐng)地范圍內(nèi)出生的人類。

    天使族雖然也是萬族，但是畢竟是正能量富集生命，所以心底里的善念確實要比別的萬族要多上一些，這本身也和能量特性有關(guān)系，負能量會讓經(jīng)常接觸的知性生命逐漸殘暴，冰冷，無情，漠視生命，到最后徹底化為不死生物的思維，或者是類似惡魔魔鬼那樣的殘暴生物，而正能量則會相反，會讓富集正能量的生物充滿對生命的慈愛，不過正能量畢竟和負能量有很大的不同。

    負能量霸道而充滿侵蝕力，對于侵染上的人就一輩子都要繼續(xù)吸納負能量，那怕是修煉了別的超凡能量，或者是別的元素能量，也同樣要被負能量同化侵蝕。

    而正能量則容易消散和被吸收，所以很少有純度極高的正能量，天使族雖然是萬族中與正能量最為契合的種族，但是他們的正能量也不可能是純度極高的那種，所以天使族往往將正能量混合別的天地游離能量，最終形成所謂的圣光來，而這就是天使一族所特有的超凡能量，雖有正能量的特性，但是本質(zhì)卻截然不同，所以天使族雖是正能量富集生命體，卻并不是什么爛好人種族。

    事實上，幾乎全部的正能量富集生命都不是什么大好人，爛好人，或許善良確實比別的萬族多一些，但是也就那樣，也只有極稀罕極零星的純粹九重天堂頂端的天界生命，本身就是由純粹正能量所形成的生命才可能真是這么純粹善良。

    而天使族是萬族的一員，他們或許比別的大部分萬族要善良少許，比如在殺死人類時，基本上不可能出現(xiàn)虐殺，或者是殺死吃rou之類的情況，不過就對待人類方面，天使族也依然視人類為家禽或者最多是奴隸級別的生物，別說是尊重什么了，便是給予其基礎(chǔ)的生命權(quán)都做不到，最多也就是不像別的萬族那樣動不動就殺人類取樂而已。

    但是作為主人，天使族是絕對不可能容忍人類對其有任何違逆行為的，而任何的違逆行為，視其嚴重程度而帶來不同的懲罰，從最簡單的當眾鞭打，捆綁十字架上鞭打半死，鞭打致死，到最為嚴重的直接用圣火焚燒，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焚燒致死，天使族是富正能量生物，所以對于治愈方面的超凡能力極為擅長，他們甚至可以做到讓人被圣火焚燒一整年才被燒死，這可以說是極為惡毒而恐怖的刑法了。

    耶就犯錯了，雖然不是什么大錯，僅僅是在挑選神圣祭品時，作為沒有被挑中的一員，卻在主人沒有開口的情況下擅自開口了，他希望能夠和另一個被挑選走的女性人類祭品交換身份，他代替那個人類女性去成為祭品。

    但是這怎么可能？

    是圣光挑選出了祭品，這是神圣的，符合圣光教義的，也是至善的，而一個骯臟低賤的區(qū)區(qū)人類奴隸，居然還敢開口褻瀆這神圣？

    要不是這出征現(xiàn)場是神圣的，耶當場就要被殺死，不過事后也沒便宜了他，耶被掛在十字架上直接被抽打成了rou泥，是真正被打成了rou泥，而且是連續(xù)打了三次，之后雖然治愈活了他，但是那痛苦依然會糾纏他身體至少一百年甚至更久，那是一種被荊棘刺入血rou的痛苦，只要耶還活著，還在動彈，這痛苦就會一直持續(xù)，直到施展在他身上的魔法消除，或者被其主人赦免為止。

    此刻的耶，那怕只是隨便動彈一下，渾身上下都是刺入骨髓的疼痛，但是他卻一點眉頭都沒有展開。

    就在今天，他最后的一個親人……沒有血緣，卻是他唯一親人的那個人，就這樣被送入到了阿鼻魔城，成為所謂神圣的祭品一員。

    在圣光范圍內(nèi)的人類，雖然不會被天使族隨意虐殺，群體性的屠殺之類，天使族領(lǐng)地可不是什么開善堂的地方，天使族與別的萬族同樣對人類充滿了歧視與暴力，這種歧視與暴力平日里不顯，但是每一年的某些節(jié)日時，就會隨機挑選治下的人類作為祭品，然后在圣火中化為灰燼。

    耶的父母就在他很小很小，只有著對父母零星記憶時就失去了父母，那是一次重大的節(jié)日，或者是天使族的歡慶，具體的耶并不知道，他只是聽他的主人們提起過，似乎是為了大天使長而祝賀，總之，在那一天，圣光中的人類有三分之二化為了灰燼。

    耶并不理解圣光是什么，正如他失去父母的時候，并不理解爸爸mama為什么不再回來抱他是一個道理，匱乏的認知，從小到大出生在此，生長在此，從沒有任何辦法學習到什么，并且也沒有辦法探索到什么，頭腦中除了吃，餓，拉，睡，就只剩下了歌頌圣光，歌頌主人，以及完成工作這些簡單的事情。

    但是耶也是人類，也是知性生命，好壞冷暖他總是知道的。

    在父母死亡的那一刻，除了他成為了孤兒，其實還有好多的人類幼崽也成了孤兒，天使族一般都會將人類幼崽剔除出祭品名單，這并不是因為他們善良，而是因為天使族獻祭的對象是圣光之源，而所需要的其實并不是人類的rou體，而是人類的靈魂，靈魂越加強大，對于圣光之源的增強與催動也就越加強大，實力，知識，閱歷，年齡等等都會增強靈魂，人類小孩子的靈魂則是最為弱小的，所以與其直接獻祭人類小孩，倒不如等人類小孩長大之后再行獻祭，那樣收獲可要多得多了。

    所以耶在那時遇到了她，一個同樣失去了父母，年齡比耶大上一些，已經(jīng)開始懂事的小女孩……華。

    她教會了耶如何喂馬，教會了耶如何以最少的食物勉強填飽肚子，也教會了耶，如何在冬天時用谷草放入麻布衣中取暖……

    耶和華，他們從小就在一起了，相依為命，偶爾他們的主人離開所在農(nóng)場后，他們可以得到少許的空閑，兩個孩子會看著天頂上的圣光之源默默暢想著什么，也會牽著手在冬天時彼此取暖。

    而且只有華才知道耶的一些小秘密，他們所認為的小秘密。

    耶對數(shù)字，對幾何圖案，對一切邏輯性的，條理性的，以及規(guī)則性的事物有著天生的超強敏感。

    比如耶可以在一袋喂養(yǎng)天馬的大豆中隨意握出一把，接著就可以確認這一袋大豆大概有多少顆，有多重，這在華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但是耶卻可以給出華合理的解釋，他一把握住的豆子，每一顆豆子大概的重量相差不大，而他手掌握上一把的大豆數(shù)量，再對比他手掌中空間的大小，就可以大體計算出這一代大豆的各種數(shù)據(jù)來了。

    而這一切，耶只用兩三秒不到就可以計算出來。

    不單單是如此，他還可以通過自己腳步的距離，走動的步數(shù)，目測的距離，以及光線折射的比例等等，計算出他所在的這處農(nóng)莊浮島的大小，他所處這個農(nóng)莊浮島與天空頂端圣光之源的距離等等。

    這一切都只需要他幾秒時間就可以做到，而這個能力是華所沒有的。

    當然了，也只是小秘密，小能力，對比他們的主人，擁有圣光之力的天使主人來說，這樣的能力微不足道，甚至沒什么用。

    但是今天，耶覺得，他這個能力好像是有些用的……

    他要去救出華來！

    耶和華，是一起的，他們是從小就在一起的親人，華既是他的親人，也是他決定的未來妻子，耶和華要白頭到老，若是他們不會被選為祭品的話，那怕是被選為了祭品，他們也希望在同一刻化為灰燼，因為那樣他們就不會孤單了。

    所以耶打算去救出華來。

    耶聽他的主人說起過阿鼻魔城，那是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地方，也是他的主人和主人的同伴們想要毀滅的地方。

    耶不知道阿鼻魔城到底有多恐怖，在以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這個農(nóng)莊浮島，耶覺得自己會在這里一直持續(xù)到他老死，或者在老死前變成一堆灰燼。

    但是華被帶往了阿鼻魔城，華是耶的全部了，沒有了華，他連活著的定義都不明白，所以他必須要去救出華來，若是救不出來，那就和華在一起吧，任何情況下都在一起……

    耶將身體清理干凈，隨著他被主人所施展的圣光之力作用下，身上的傷勢開始了逐漸好轉(zhuǎn)，除了那些鞭打痕跡會持續(xù)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光從身體上來說，他已經(jīng)算是恢復了完好，雖然動彈一下依然是疼痛入骨，但是耶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然后耶坐在了地面上默默閉上了雙眼，在他腦海中，今天離開農(nóng)莊后，去到了這處福島中央空地上被進行挑選，這一路所走的步數(shù)，每一步的大約距離，以及他所看到的浮島大小，浮島面積，所看到的那些田地，巖石，道路，以及農(nóng)場周邊一些天使族所居住的房屋，還有警衛(wèi)所等等的位置。

    幾秒后，耶睜開雙眼，他站在了這片浮島的中央，然后他開始向著浮島邊緣跑去，直到他跑到了浮島邊緣時，耶才再次閉目，然后睜開時，他依然在馬欄旁的一個破爛小木屋中。

    “……二十三分鐘零八秒，算上我現(xiàn)在身體所感受的痛苦，越是劇烈運動，這痛苦越是強烈，那么最大速度算成平時的八成，再算上跑步中我體力的衰減……”

    “……平時天使主人們的巡邏隊每一小時巡邏一次，但是現(xiàn)在事關(guān)進軍阿鼻魔城的時候，可能會縮減到每三十分鐘巡邏一次……”

    “……然后是下墜高度與下墜方向，直接從浮島邊緣跳出去，是落不到阿鼻魔城下面的，而且高度太高，我的下墜速度……”

    耶拿起地面的一顆小石子，然后從他頭上放開手指，這枚小石子落在了地上，耶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大量的數(shù)字與立刻生成的各種簡易公式，然后他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耶出現(xiàn)在了高空上，在他身后就是浮島，然后他直直向下墜落，越是向下，他速度越快，然后他落到了地面上，直接化成了rou泥，而這團rou泥距離阿鼻魔城所在的血黑色空間隔膜還有大約五十公里的直線距離。

    “……天馬?！?/br>
    耶再次睜開了雙眼，他看向了馬欄那邊，耶的天賦對生命是無用的，只針對數(shù)字，幾何圖案，邏輯性的現(xiàn)實之物，所以耶并不知道這些天馬是否會任憑他使喚。

    耶的身份只是奴隸，而且是天使主人們最為卑微低賤的奴隸，天使族可不僅僅只有人類這一種奴隸，除了人類以外，還有另外好幾種奴隸，別的每一種奴隸地位都比人類高得多，其中最高等的是精靈，花妖等等奴隸，地位最高等的奴隸擔當著天使主人們的管家一類職務，甚至其中的精靈都應該不算奴隸，這些俊男美女的生命們，是唯一可以騎乘天馬的非天使族，而除了天使和精靈以外，別的任何種族都不可以騎乘天馬，否則等待的輕則鞭打，重則直接圣火燒死，比如人類就不行，一旦被發(fā)現(xiàn)除了工作以外的情況隨意觸碰天馬，都有可能為人類帶來殺身之禍。

    所以耶從未騎乘過天馬。

    不過耶見過天馬奔跑與騰飛，所以他可以很輕易的計算出天馬的奔跑速度，騰飛速度，這使得在他所虛擬的空間中，隨意一匹飛馬都可以輕松的將他送入到阿鼻魔城。

    關(guān)鍵就在于，他是否有能力騎乘上天馬，這些天馬是非常聰慧的生物，它們聽得懂天使主主人的語言，也能夠聽懂精靈的語言，但是除此以外，它們“似乎”聽不懂別的奴隸們的語言，在過往的許多次中，耶喂養(yǎng)這些天馬，或者給它們梳理毛發(fā)，清洗皮膚時，這些天馬都會用一種看垃圾的目光看著他，在耶的過去時光中，他挨了天馬至少二十次左右的踢和咬，又或者是天馬故意弄臟弄亂了地面，使得耶受到鞭打懲罰之類，耶雖然看不出來，但是華晚上抱著他時，會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告訴他，這些天馬眼中帶著嘲諷與快意。

    天馬吃得比耶要好一百倍，它們吃顆粒渾圓的大豆，而且還要配上細膩的麥子，以及每一份大豆與麥子中加上雞蛋，而耶從來不敢在這些食物中拿出那怕一顆來，因為他相信華的判斷，他若是敢這么做，那么之前被燒死的那些奴隸就是他的下場。

    所以，耶可以很肯定的保證，只要他敢于去騎乘天馬，天馬會立刻將他摔飛下來，然后大聲嘶叫，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被燒死，再不可能有別的情況了。

    而這些天馬會很快意的看著他被燒死，就如同之前幾名喂養(yǎng)天馬的人類被燒死那樣。

    這個農(nóng)場有幾十個天馬欄，每一個天馬欄中都有十幾匹天馬，而耶其實只負責這一處天馬欄而已。

    他必須要在這十幾匹天馬中找出可以承載他的一匹……

    但是耶做不到，無論怎么去想，這些天馬中不會有任何一匹承載他，它們都不會，那怕是其中最小的那幾匹都不會。

    而且耶也不可能挑選最小的那幾匹天馬，這些天馬的奔跑速度與飛行速度，雄天馬肯定要比雌天馬快得多，而體型越大的，飛行的耐久度也就越高，而這座浮島的天使族警衛(wèi)隊全部騎乘的都是又高又壯的天馬，若是耶想要憑借他完全沒入門的騎術(shù)逃脫出這浮島，去往阿鼻魔城，那么他不但必須騎乘這馬欄里最強壯的雄馬，他還必須要讓這雄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飛行。

    這做不到……至少不可能讓天馬心甘情愿的做到。

    所以耶并沒有冒然行動，也沒有試圖著直接就去騎乘天馬，他在默默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