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晚宴與抓捕

    天蛇族的幾個人被打走了。

    現(xiàn)場十名以上的靈位存在，便是天蛇族的rou牙鼎鼎有名，這種情況下照樣是不敢造次，要么跑要么死，再不可能有別的路可選，而rou牙顯然是理智的，他立刻拽著別的幾名天蛇族人當場跑路，連頭都不敢回，甚至連目標實驗物都不敢有絲毫觸碰，轉(zhuǎn)眼之間就不知了去向。

    金翅等人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自己的使館，而下午的會談依然是繼續(xù)，看似什么都沒有改變，但其實什么都改變了。

    “……其實一直都是我們想多了啊?！卑驳卖斔箤χ硗鈨擅`位嘆息著說道：“這個世間本就是弱rou強食，凡人合該為我們超凡者所剝削甚至是食用，而我們超凡者也是依據(jù)位階來區(qū)分了強弱，這其實同樣是一個剝削的金字塔，從下到上，我們靈位看似站在了超凡的巔峰，但是在我們上面還有圣位神靈，圣位神靈上面還有各組的祖與宗，更上面還有雙皇，這本身就是一個吃與被吃的階梯，若不如此，那我們還往上攀登干什么？那我們還繼續(xù)變強干什么？難道說還讓凡人白白的和我們享用同等權(quán)力嗎？”

    另外兩名靈位雖然沒有在場，但是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各自都是心有感觸的點頭應(yīng)是。

    安德魯斯就冷笑著道：“卻是這文明的進步，將這些赤裸裸的真理給掩蓋了，以至于讓身處文明的我們也被卷了進去，就以為要恭謙，就以為要善待，就以為要場面話，也給予平民與凡人們諸多權(quán)力與福利，結(jié)果倒是讓我們束手束腳，這也不敢，那也不敢，這或許才是三大聯(lián)盟集體都打不過一個蠻族領(lǐng)地的緣故吧。”

    那名女性靈位沉默半響，就搖頭說道：“其實還是生產(chǎn)力緣故，蠻族那邊確實是弱rou強食那一套貫徹到底，超凡也多，超凡巔峰也多，實力也足夠，但是真論底蘊，和聯(lián)盟比就是遠遠不如了，更別提生產(chǎn)出來的物資多寡，我們之所以實行了文明，其實是因為文明可以帶給我們更多的供養(yǎng)，奴隸社會產(chǎn)出才多少？全部供養(yǎng)我們都嫌不夠，但是隨著文明進步，這生產(chǎn)力就得到了提高，也給予了我們更多的供養(yǎng)，也可以負擔(dān)更多的超凡者，超凡者道路體系也才更加完善，這些其實都屬正常，不過我也贊成你的一句話，那就是我們確實有些被迷了眼?！?/br>
    這名女性靈位就站了起來，滿臉冷笑的說道：“何必非要說這么多想這么多呢，當初我們應(yīng)該是最早獲得消息的，那時候就該派遣一只小隊來直接問詢或者抓捕金翅，雖然他籠絡(luò)到了靈位強者，但那時候恰好才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都是傷重，我們的到來本身就代表著吾族，那金翅還敢反抗不成？可惜這也顧慮太多，那也顧慮太多，就失了先機，到得現(xiàn)在一團亂麻一樣，我們也都束手束腳起來了?！?/br>
    安德魯斯和另一名靈位都是沉默，他們細想一下確實就是這么一個道理，至于這道韻玄黃艦是否是那一位的陰謀，反正他們派遣的人員最高也就是傳奇半神，這點代價青空族還是承受得起，但是到了現(xiàn)在，這樣的辦法就不行了，一來金翅那邊有了防備與力量恢復(fù)，二來別的那些大族強族都到來了。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機會?！边@時候，一直沉默的那名靈位忽然說道：“今天的晚宴就是一個機會，或許也是我們快速奪取道韻玄黃艦最后的機會。”

    其余兩人都看向了他，這名靈位就沉聲說道：“邀請者本來也應(yīng)該包含今天的六人，但是我們不妨做一下改變，就對外明言只有金翅一人可以參與，同時我們也對外宣布，渭南公爵也會單獨一人參與，雙方都不可帶隨員與護衛(wèi)，而他們的安全我們來保證，你這渭南公爵世子不是說只要幫你解決你和你父親的死仇，那么就交出軍隊嗎？那就用你的話來束縛你，我們這晚宴就是來解決你們死仇問題的，雙方都不帶護衛(wèi)，甚至可以讓他看著渭南公爵孤身一人先入宴會場，這種情況下你來不來？你不來，那好，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托詞，你來，那更好，我們立刻就可以拿捏住他，不管是直接勸服，或者是脅迫，甚至是魔法都可以，他死不死我不關(guān)心，我只關(guān)心道韻玄黃艦，就是這么一個道理?！?/br>
    其余兩人眼睛都是一亮，各自都是點頭。

    這才是他們渴望的東道主之利，而那怕是比別的勢力早獲得道韻玄黃艦片刻就行，他們立刻就會回歸青空族，至于再多的事情……關(guān)他們什么事？自有下面的人去扯皮好了。

    于是乎，完成了當天會談的金翅等人，很快就接到了關(guān)于晚宴的通知，接著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桐人文率先咳嗽了一聲，他就說道：“侯爵大人，這宴無好宴啊，我覺得應(yīng)該拒絕?！?/br>
    雷杰拉沒說話，反倒是凱瑞冷笑了一聲道：“這不就是遺族的那老一套嗎？利益到手，別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至于我們這些新生代是死是活，社會是否動蕩，政府公信是否崩塌，他們是不會去管的，金翅啊，你去了必定就回不來了?！?/br>
    金翅沒說話，只是看向了鈞，鈞就淡然的說道：“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過我在這里要提醒你一件事?！?/br>
    金翅點頭道：“你說，我聽著?！?/br>
    鈞就說道：“今天，更確切的說，是到今天晚宴結(jié)束前，這是你見你父親最后的機會，超過這個時間后，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父親了，若是你有什么疑問，有什么關(guān)于當初你母親死亡的懷疑，今天就是詢問的最后機會了?！?/br>
    金翅瞳孔一縮，他立刻緊盯著鈞看，而鈞面無表情，讓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說著玩還是認真的，金翅就閉上眼睛想了一陣，隔了片刻后，他才斷然說道：“我會去參加今天的晚宴，來人，幫我備衣！”

    說完，金翅轉(zhuǎn)身就向著內(nèi)間走去，只剩下其余人還站在當場。

    桐人文嘆息了聲，也轉(zhuǎn)身走了，另外兩名靈位則不發(fā)一言，也同樣走了，待到鈞想要走時，古卻一把拉住了他，然后鈞就被古提著胳膊離了地面，這讓鈞立刻怒目看向了古。

    古放下了鈞，就嚴肅的問道：“金翅今天晚上會有危險嗎？”

    鈞卻不答，只是將臉轉(zhuǎn)向了別處，然后他正要說話，他的臉就被古兩張手掌給握在中間給板正了，因為太過快速與用力，鈞甚至聽到了自己脊椎摩擦的聲響，這讓他眼中的怒火簡直要涌出來了一樣，當下什么話都不說了，只是盯著古看。

    古就訕訕笑了一下，放開手后再次問道：“金翅今天晚上會有危險嗎？”

    鈞下意識的又要偏頭，他剛偏了大約兩三度的角度，就看到古的手掌已經(jīng)離他臉約莫還有四五厘米遠，他當即就低聲說道：“你想死嗎？古。”

    古又訕訕笑著收回手去，鈞這次也不再偏頭了，直接就說道：“沒錯，不單單是他有危險，我們也都有危險，那你又待如何？”

    古想了想就打算去找金翅說一下，鈞看到古轉(zhuǎn)身，他就幽幽的說道：“金翅是要去報仇……莫非你打算阻止一個男人想要報仇雪恨的心嗎？”

    這話說出口之后，一瞬間就讓古停在了原地，他默默的站著一動不動，良久后他才轉(zhuǎn)身道：“有什么辦法可以幫他嗎？”

    鈞就心里松了口氣，他就說道：“沒別的辦法，今天晚上我們誰都有危險，呃，除了你以外，我們誰都有危險，而你必須貼身保護我，所以你就別想要有別的辦法可以幫他了，不過……”

    “不過什么？”古立刻就問道。

    “……告訴他吧。”鈞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邊走邊說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處之絕地而后存，生死之間，向死而生。”

    良久后，金翅獨自坐在一輛豪華復(fù)古馬車上，喃喃念叨著向死而生四個字，然后他的眼神越發(fā)堅定。

    這是他自己所選擇的路，沒錯，和古，和另外兩名靈位在一起，他會很安全，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復(fù)仇，是問個清楚明白，以及……和他父親真正決出一個你死我活！

    （人這一輩子，總有些事情需要去做，那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若真的只有今晚這一個機會，那么我必須要問個明白……而且……）

    金翅手緊緊的握著，手指都捏得了發(fā)白，他的眼神從誕生到此刻，從未有過如此銳利與堅定，隱約間，在他身后仿佛浮現(xiàn)了一個虛影，那仿佛是一只鳥，又仿佛是一只鵬，看不清楚，隱約若現(xiàn)，仿有金光從中迸射，但是仔細一看卻什么都沒有。

    與此同時，在中立點軍事要塞外，一片荒野黑暗中，rou牙滿臉疑惑的點著太陽xue道：“沒道理啊，我們天蛇族除了對實驗品，實驗物，還有科技看重以外，也不挑事，也不惹人，而且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底線，為什么這些大族強族的靈位會來攻擊我們呢？”

    這話其余人都沒法回答，他們也不敢回答。

    不過眾所周知的，天蛇族除了上一回引發(fā)了戰(zhàn)禍領(lǐng)域以外，還真是一個不怎么惹事的宅系種族，他們罪關(guān)心的是如何貼近自己的主，是如何讓自己變成一團爛rou泥……好吧，這個不完全對，但是他們最喜歡找個地方，建個基地，然后就開始大量研究實驗，偶爾出來要么就是尋找實驗品，要么就是追蹤實驗物，對別的種族倒是沒有什么威脅。

    正因為如此，別的種族一般都會尊重天蛇族的底線，一般來說只要天蛇族當場說出追捕實驗物，那么別的種族一般都會退開來看他們作為，但是這一次就很奇怪了，那十名靈位可真是做不得假啊。

    這時，一個隨行天蛇族人就恭敬的問道：“大人，需要和族中聯(lián)絡(luò)一下嗎？”

    rou牙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道：“不了，那一位自從上次我們的泰坦權(quán)柄剝奪實驗失敗后，就將我們盯上了，好幾次追捕實驗物時，我們剛聯(lián)絡(luò)族中，立刻就被其攻擊，所以現(xiàn)在出來執(zhí)行追捕任務(wù)的全部都要實行靜默政策……不管了，實驗物最為重要，而且這一次還涉及到了另一次可能的泰坦權(quán)柄剝奪實驗，族里的專家們都去看過了，確認了那里確實擴展了戰(zhàn)禍領(lǐng)域，但是卻奇異的消失不見了，說不定逃脫的實驗物中就有人極偶然獲得了泰坦權(quán)柄呢，這可是不能夠泄露的絕對秘密啊……”

    就在這時，從遠處黑暗中就有一人竄了出來，他立刻就說道：“大人，確認了，渭南公爵世子離開了使館，使館周邊監(jiān)控的人員離開了大半！”

    rou牙頓時興奮的站了起來道：“好！我們之前的行動可能讓那些靈位誤以為我們是要攻擊那名世子，現(xiàn)在他離開了，這就好辦了，我們快速行動，捉拿了實驗物立刻就走，想來那些靈位也不至于為這兩個不明來歷的實驗物與我們天蛇族敵對吧？”

    “走！抓捕執(zhí)行！”

    第五十六章 ：收束

    “布局到此，已經(jīng)完結(jié)?！?/br>
    鈞待在自己的房間中喃喃自語著。

    他在復(fù)盤他的布局，從目前來看，果然是大勢滾滾才可以無往而不利，那怕中間有一些轉(zhuǎn)折或者波折，只要大勢不變，那么布局便會自然調(diào)整。

    自從知道了籍的底牌是道韻玄黃艦后，鈞其實便開始了布局，從細微處著手，一步一步推動大勢，直到這大勢無可逆轉(zhuǎn)為止，他的布局才算是完成，這其實也是他的第一次嘗試，在拋開了個人化缸中之腦是空間權(quán)柄后，他想要嘗試走出一條能夠與之匹敵的道路，而這大勢碾壓其實就是他的嘗試。

    初時，他帶領(lǐng)金翅軍隊去到了殖民地政府，然后與籍見面，獲得了道韻玄黃艦的控制權(quán)，這個時候其實有多條選擇，但是他忽悠了籍和所有人，將所有的道路全部都摒棄，而選擇了一條其實相對來說并不是那么優(yōu)的解決道路，也即是單獨以金翅部下身份，以及籍的人類叛軍身份，強行攻打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撤退的蠻族部隊，強行斬殺了兩名靈位。

    這一計劃其實有許多的劣勢，首先就是樹大招風(fēng)，其次就是會引發(fā)三大聯(lián)盟的覬覦，雖然說有威懾，但是在利益足夠的情況下，這種威懾很可能會起到反效果，最后則是道韻玄黃艦的消息會傳遍整個洪荒大陸，至少是傳遍到絕大多數(shù)萬族耳中。

    不過鈞卻偏偏選擇了這一條路，由此就推動了接下來的大勢，也即三大聯(lián)盟背后的大族強族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作為大族強族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者們，也即是遺族，他們可是深深知道這樣的一艘戰(zhàn)艦到底意味著什么，而他們果然也沒讓鈞失望，各自都派出了人員來，同時三大聯(lián)盟成立聯(lián)合艦隊，邀請殖民地政府高層共商蠻族領(lǐng)地事宜，這就讓鈞肯定了情況，各大族強族們心動了。

    然后他帶著古去了蠻族領(lǐng)地，見到了蠻族領(lǐng)地最強的大祭司，當時他和大祭司的對話其實并沒有多少，也就是將三大聯(lián)盟組建聯(lián)合艦隊的事情如實相告，光是這個只會讓大祭司嗤之以鼻罷了，但是當他還如實相告了三大聯(lián)盟背后的大族強族也派出了強者，俱都是靈位時，大祭司就將信將疑，也產(chǎn)生了某種遭受威脅的感受。

    光以蠻族領(lǐng)地這么小的體量，能夠?qū)谷舐?lián)盟都已是極限，這還多虧了三大聯(lián)盟彼此防備，彼此拉后腿，同時誰都不想頂上去犧牲的緣故，若是三大聯(lián)盟背后的大族強族真的派出人員來強攻蠻族領(lǐng)地，那么蠻族領(lǐng)地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下來，連同他都要死。

    這些信息沒有絲毫欺騙，只是鈞沒有全部相告罷了，而大祭司自然不可能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在參與聯(lián)合會議之前，大祭司肯定會派人再三核實，不過并非遺族的他，是不可能知道道韻玄黃艦到底意味著什么的，最多以為那是一艘厲害一些的魔法戰(zhàn)艦罷了，就和魔法師附魔或者制造魔法奇物一樣，極偶然極幸運下也會誕生出精品，這并沒有什么稀奇的。

    然后鈞給大祭司的大計劃，其實就是將三大聯(lián)盟的聯(lián)合艦隊全部殲滅，以此來讓殖民地政府繼續(xù)獨立，畢竟三大聯(lián)盟覬覦著殖民地政府也是事實，而這次殖民地政府元氣大傷，很有可能重新被三大聯(lián)盟吞并，這些大祭司全部都知道，所以他的訴求也是合情合理，唯一不合情合理的則是，他有這么大的膽子同時得罪三大聯(lián)盟，以及三大聯(lián)盟背后的大族強族嗎？

    于是乎，鈞與大祭司約定，到時候他和他的部下會先行出手，在三大聯(lián)盟會議的場所中從內(nèi)部進行攻擊，而大祭司所要做的其實就是在確認了內(nèi)部靈位戰(zhàn)斗，并且有靈位隕落之時，他才帶領(lǐng)他的族人與部下參戰(zhàn)，否則大祭司完全可以不用參戰(zhàn)與理會，也不會波及到他身上。

    如此，大祭司才終于有了一些將信將疑，也與鈞約定了，只要鈞這一方先行動手，并且是真的攻擊三大聯(lián)盟的人員，那么他就必然會出手。

    這一切都是鈞的布局，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簡單。

    早在他去到蠻族領(lǐng)地之前，就通過道韻玄黃艦的功能，仔細研究了蠻族領(lǐng)地這數(shù)十年的天地游離能量富集曲線圖，同時再加上諸多的信息收集，他已經(jīng)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大祭司是信奉先天魔神，或者是低緯度隱秘存在，或者是別的異端詭物的，他并不信奉真正的圣位神靈。

    這似乎是一句廢話，但其實不然，作為祭司這種稀有的超凡職業(yè)，其實力的多寡與所信奉的存在恩賜有關(guān)系，恩賜越大，其實力越強。

    而若是大祭司信奉的是真正的圣位神靈，那么鈞對這一條線的布局還有一些遲疑，但是確認了大祭司信仰所屬后，鈞就非?？隙ù蠹浪窘^對會在這次的聯(lián)合會議上搞鬼了，因為他需要獻祭。

    沒錯，大祭司的實力來源之一，甚至是最大的來源就是獻祭，從鈞所收集到的情報，以及天地游離能量的富集曲線圖表明，每隔二十年，大祭司就會掀起一場蠻族領(lǐng)地針對三大聯(lián)盟，或者針對殖民地政府的大戰(zhàn)，這一戰(zhàn)中會死掉雙方大量的人員，最高甚至有靈位隕落，而每隔二十年，大祭司的實力就會比之前強出一截。

    其次，就是現(xiàn)在的洪荒大陸整體局勢，圣位神靈，先天魔神，以及各種知名的不知名的隱秘存在們?nèi)慷枷萑肓思澎o狀態(tài)中，但是從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并沒有死掉，這種情況下，更加無所顧及的先天魔神與隱秘存在，他們就會在冥冥之中要求他們的祭司們大肆獻祭，獻祭的生命越多，獻祭的生命層次越高，對他們復(fù)蘇也就越是有效。

    而通過對曲線圖的計算與對比，還有就是萬族新生代的文明層次，以及萬族遺族的回歸時間等等進行分析，鈞確認圣位神靈與先天魔神，隱秘存在們，他們其實已經(jīng)在復(fù)蘇的邊緣了。

    這種情況下，鈞敢肯定，一旦三大聯(lián)盟的聯(lián)合艦隊會議場爆發(fā)了靈位大戰(zhàn)，那么大祭司最大的可能，或者說他一定會做的事情，毫無疑問就是獻祭……沒錯，無論是他之前受到古的威脅也好，還是他所信奉的存在急迫的想要復(fù)蘇也好，甚至是他自己的貪念也好，在種種大勢趨勢下，他必然會選擇帶領(lǐng)他全部的戰(zhàn)力對所有戰(zhàn)場上的生靈進行獻祭！?。?/br>
    這就是鈞所布下的第二條線。

    然后就是第三條線，這也是鈞布置最久最早的一條線，天蛇族追蹤者這條線。

    鈞很清楚他，還有古，甚至還有羅對于天蛇族的意義，他們緊捏著泰坦族權(quán)柄！

    泰坦族權(quán)柄是幾乎能夠匹敵圣位神靈的偉力，戰(zhàn)禍領(lǐng)域這個詞匯鈞也在離開實驗室時，從實驗室廢墟中搜尋資料得知了，這是一旦泰坦族尸體被引動，權(quán)柄爆發(fā)，就會持續(xù)性擴散的天災(zāi)，除非人力將其完結(jié)，否則幾乎無有窮盡。

    但是他逃出的那座實驗室，泰坦族尸體消散，泰坦族權(quán)柄消失，最后則是這本該一直持續(xù)并且擴散的戰(zhàn)禍領(lǐng)域居然也不見了，這種情況下，天蛇族只可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派遣人數(shù)少，但是極為精銳的族中頂級強者前來追蹤他們。

    人數(shù)少是不想讓外界知曉他們的存在，不想將這涉及到權(quán)柄的信息擴散，而精銳就很簡單了，這種涉及到泰坦權(quán)柄之事的實驗品，對天蛇族來說幾乎是僅次于喚醒他們圣位神靈的大事。

    雖然鈞并不知曉追蹤者會保持與族中的靜默狀態(tài)，但是在信息不擴散的前提下，這只精銳小隊很可能會保持信息靜默，這是常理。

    這種情況下，鈞只需要將他們引導(dǎo)向會議場中就夠了，天蛇族的出現(xiàn)就仿佛是一道催化劑一樣，足以催化潛伏著的大族強族派遣人員們，讓他們以為天蛇族都肆無忌憚的動手了，那他們又何必繼續(xù)偽裝呢？

    這是人心，也是大勢，因為不可能所有的派遣人員都是這么想的，但是只要有人這么想了，別的人也只能夠這么想，很簡單的道理，道韻玄黃艦就只有這么一艘，別人搶先動手，萬一就奪取走了呢？那剩下的人喝西北風(fēng)啊。

    人心就是如此，所謂的競爭，并不是你不想競爭就不競爭的，而是猜疑鏈達成的那一刻，彼此雙方就會不約而同的開始競爭，而天蛇族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導(dǎo)火索。

    這一切的布局與線索，都是在微弱之處開始布局，然后一步一步推動前行，直到這大勢滾滾而來，都已經(jīng)不需要鈞來推動了，這大勢自然會向著前方而去，而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大勢的浪潮巔峰，碾壓著所有違背這大勢的存在。

    而這其中，他還布下了一顆暗字。

    沒錯，就是羅。

    一個仿佛什么隱秘都知道，對圣位神靈，對先天魔神，對隱秘存在似乎熟悉無比，毫無尊重，甚至對其不屑的人。

    一個能夠控制泰坦權(quán)柄，能夠輕松收斂戰(zhàn)禍領(lǐng)域，一個以旁觀者自居的存在。

    但是旁觀者可不是這么好當?shù)陌?，靈位戰(zhàn)場上當旁觀者，除非自己就是靈位，甚至比靈位更強才可能做得到。

    鈞如了羅的愿，讓其什么都不必參與，只需要待在道韻玄黃艦上就好，當然了，至于誰會踏上道韻玄黃艦，誰會對他攻擊，這就與鈞無關(guān)了，至于之后自爆道韻玄黃艦，徹底將這局勢徹底引爆，這就更是與鈞無關(guān)了誰讓他只是一個連超凡都沒有的凡人呢？誰讓那些大族強族們派遣來了十幾名，甚至幾十名靈位呢？

    弱小就是原罪啊，弱小的他只能夠自爆道韻玄黃艦以自保了，不是嗎？

    到了這一步，眾多的布局起勢滾滾，各種線索收束合一，全部都凝聚在了這三大聯(lián)盟聯(lián)合會議場處。

    內(nèi)有諸多大族強族派遣強者，又有天蛇族將要來襲，這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同時金翅與他父親更是其中點綴。

    然后外有大祭司所帶領(lǐng)強者們等待著會議場的內(nèi)部戰(zhàn)亂，一旦戰(zhàn)亂開始，若有強者隕落，他立刻就會忍不住跳出來召喚他信仰之主，這里可是軍人無數(shù)，強者無數(shù)啊，若是能夠全部都獻祭掉，他所信仰之主怕是立刻就會蘇醒，他不可能不行動，否則他所信仰之主都會懲罰于他。

    內(nèi)外兩條線，由天蛇族引爆開端，同時，在上方的道韻玄黃艦就是最大的誘餌，而身在其中的羅，毫無疑問就是鈞送給這些萬族們的驚喜盒，誰會去開盒呢？

    至于他自己……

    鈞看了一眼正在他門口磨著一柄巨大斧頭的古，他微微搖了搖頭，反正他有古，布局也已經(jīng)完成，之后不過就是收割結(jié)局罷了。

    鈞默默的想著，然后他就走向了古，站到古身邊時，古猛的抬頭看向了上方，鈞就輕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