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266節(jié)
當天夜里,昊見識到了三階魔法的復雜性,他都開始懷疑,他是否可以在兩天內(nèi)將其優(yōu)化解析完成了。 在魔法中,戲法的術(shù)式是最簡單的,幾乎只有幾個符文組合而成,在昊看來甚至沒有優(yōu)化的必要,而且那怕是最普通的魔法師,都可以自己創(chuàng)造出戲法來,因為戲法的反噬微不足道,無魔的凡人都可以輕松承受,若是將戲法的術(shù)式難度形容為一,那么一階魔法的術(shù)式難度立刻就暴漲為了一百,甚至更多。 戲法的術(shù)式形態(tài)是線條狀的,幾個符文的前后組合,一階魔法則是平面態(tài)的,是大量的符文以各種計算方式組合在一起,所形成的術(shù)式平衡態(tài),這其中既有十位進數(shù),又有二位進數(shù),也有非線性進數(shù)等等組合與計算方式,從一階魔法開始,也就是魔法師公認的正規(guī)魔法開始,其計算量就大得夸張。 這還僅僅只是符文本身的計算量,關(guān)鍵一點還在于符文的意義,所謂的魔法符文,并不是魔法師自己構(gòu)造而來,相傳,最早的魔法來自于魔獸的類魔法,也有說最早的魔法是由邏輯族的奧術(shù)師傳授出來,是奧術(shù)的簡化低配版,不管是那一種,都因為年代太過久遠而不可考據(jù)。 現(xiàn)在最多的資料與書籍中所說,最初的魔法并不是由魔法師所掌控,最早的魔法來自于古祭司一系,這個超凡職業(yè)體系也是法系超凡的一種,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上被淘汰,只有在偏遠地區(qū)的萬族部落中還有少許留存。 所謂的古祭司,是指感悟天地自然,祭祀鬼神,隱秘存在,魔鬼,惡魔,或者某些自然大靈,甚至強大的魔獸,然后從它們那里獲取力量的一種法系超凡,古祭司的超凡之力基本都來自于與這些超自然存在的等價交換,一旦失去了這些超自然存在的給予,他們就會失去他們絕大多數(shù)的力量,所以這種法系超凡才會逐漸的被淘汰。 不過這些古祭司們卻通過這種常年的力量交互,學習到了這些超自然生物們的類魔法釋放方式,感悟到了魔法術(shù)式的存在,其中天資最高的那些將這些術(shù)式記錄并且流傳了下來,然后一代代的法系超凡再將其歸納總結(jié),傳奇或以上的法系超凡更是用這些流傳下來的符文創(chuàng)造出了新的魔法來,這樣慢慢的演化,古祭司中的一批漸漸成為了新時代的魔法師,而魔法師這個法系超凡職業(yè)才慢慢出現(xiàn)并且有了規(guī)模。 這是昊所看書籍中,對魔法出現(xiàn)和演化最公認的一個解釋,而昊從這些書籍中,以及所有的魔法書籍,魔法信息書籍等等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所有的魔法師們,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魔法符文的真意是什么。 所有的魔法符文并不是由魔法師自己創(chuàng)造的,甚至不是由任何生命或者存在所創(chuàng)造的,它們是天地生成的,是代表天地本源的一種具現(xiàn)形式,魔法師并不能夠知曉某一個符文的真意,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魔法來進行百次,千次的實驗測試,然后將這個符文的具體含義記錄下來,接著再傳承給下一代,而要對符文進行測試,這對魔法師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一個不好就可能導致反噬讓自己死于非命,正因為如此,魔法塔對于魔法師才是如此的重要,因為有著一個魔法塔的供能與保護,魔法師才可以安全的進行魔法實驗來測試符文的真意,這也是為什么大部分魔法師都是宅系,他們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用在這樣的魔法實驗中了。 但是在所有的魔法書籍中都有提及,那就是魔法的本質(zhì)是神秘,原因就在于,那怕經(jīng)過了一百次,一千次的測定,符文的真意依然是不準確的,甚至這些符文的真意還會進行變化,比如在某些溫度下,某個符文可能代表的是冷的真意,但是在另一種溫度下,這個符文可能代表的是電,再比如在春天時,一個符文的真意是生命,在秋天時,這個符文的真意就可能變成了死亡。 這樣的轉(zhuǎn)變還沒有什么規(guī)律可循,由此,也讓魔法師們公認了,所謂的魔法本質(zhì)就是神秘,就是唯心的東西,他們甚至認為符文很可能與低緯度的隱秘存在有關(guān)系。 但是昊解析了魔法,也解析了符文,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唯一能夠猜測的,就是那位尊者當初教導他的奧術(shù)超凡道路知識起了作用,在昊的解析中,符文確實代表的是多元宇宙的本源與本質(zhì),這一點上來說,魔法師們并沒有猜測錯誤,但是他們接下來的想法就是大錯特錯,那就是符文并不是多變的,魔法也并非是唯心的神秘,而是每個人所解析的符文其實是不同的。 昊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就他所解析的過程中,同一種符文,在他看來是截然不同的意義與存在,而在他所解析的結(jié)果中,每一種本源的符文,與魔法術(shù)式所構(gòu)成的同意義符文,其實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簡單些說,在他看來是代表一這個本源的符文,寫作“1”,但是在魔法術(shù)式中,寫作的可能是“2”,可能是“3”,可能是“4”,若是不懂這符文意義的魔法師,照搬了一這個本源的符文,運氣好,恰好搬運到了“1”,那他的魔法就成功了,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新的魔法來,但若是搬運到了“2”,或者搬運到了“3”,結(jié)果就可能是不成功,反噬,或者大爆炸,具體要看他所搬運的符文與別的符文的對立性,越是對立,負荷越大,反噬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所以,魔法師們那怕對同一個形狀的符文解析一百萬次都沒用,因為每個人所解析出來的符文形狀都是不同,昊認為這或許與每個生命的不同有關(guān)系,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個生命,那怕是克隆,魔法復制,甚至圣位神靈來復制都不可能做到,必然有極細微的差別,而就是這個差別,讓這個生命在理解多元宇宙上產(chǎn)生了差別,所以每個生命的解析符文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魔法師們認為魔法是唯心的,是神秘的,而在昊看來,魔法或許是符文的組合罷了,每一種符文,只要解析出了其真意,那么就可以將其代入到別的任何魔法之中,而絲毫不必擔心有任何的反噬,甚至還可以因此刪除完全不必要的,累贅的,只會減少魔法傷害,增加魔法魔力消耗,增加負荷的那些符文,這其實就是艾伊眼中的魔法術(shù)式解析與優(yōu)化了。 昊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奧術(shù)師被公認為超凡職業(yè)道路第一,是最強的超凡職業(yè),一個能夠解析所有魔法符文的魔法師,越階挑戰(zhàn)什么的簡直和玩似的,甚至從魔法學徒到傳奇魔法師的道路都是暢通無阻,只需要時間累積就行,毫無任何瓶頸可言。 但是隱隱的,昊有著一種感悟,隨著他解析優(yōu)化的魔法術(shù)式越多,這種感悟就越強,他覺得自己少了極為重要的另一半,他現(xiàn)在有著解析符文的能力,但他還缺少將這些符文組合起來的能力,他也不知道這能力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覺得這能力極為重要,若是他能夠同時擁有解析符文,以及將符文組合起來的能力,那么他將產(chǎn)生一種質(zhì)一樣的變化,甚至那怕依然是無魔的凡人之身,他或許也可以走出一天獨屬于他自己的超凡之路…… 而在今天晚上,他從艾伊那里見識到了三階魔法的立體術(shù)式后,這種感覺就更加深刻了,他現(xiàn)在不懂得符文的組合,每一次解析符文與優(yōu)化魔法術(shù)式,都必須要依靠艾伊原有的魔法術(shù)式才行,也就是必須在魔法術(shù)式的基礎(chǔ)上進行解析,這三階魔法的立體術(shù)式,一共有十六層,每一層又細分為了三維立體的符文組合公式形狀,看起來似乎極為完美,但是在昊的眼中,這三階魔法根本就是錯漏百出,這根本就不是符文最優(yōu)解的組合,這種符文組合的計算方式落后到他簡直想吐的份上……雖然他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雖然昊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但是他無法更改任何魔法術(shù)式的基本結(jié)構(gòu),也就是其符文計算方式,他唯一能夠改變的就是將其中不適宜的符文刪除,將不對的符文更改正確,同時優(yōu)化其結(jié)構(gòu)罷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符文的解析法,這是奧術(shù)師道路最核心的本質(zhì),所以我?guī)缀跤芯懦砂盐崭铱隙?,當初那位尊者教導我的就是奧術(shù)師職業(yè)道路了,但是,這給我一種奧術(shù)師職業(yè)道路并不完整的感覺,還缺少了關(guān)鍵的另一半,那到底是什么呢?) 昊靠在一棵大樹上,看著夜空星辰璀璨,但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夜空中,他的心神基本上都集中在了腦海的思緒里,今天他解析了這三階魔法術(shù)式,并沒有解析完畢,現(xiàn)在他頭腦發(fā)脹,精神的疲倦超過了某種極限,反倒是讓他睡不著了,這時來到了樹屋外,其實就是想要清醒一下,然后他就想到了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那種特殊感覺,他缺少了關(guān)鍵性的另一半,最為配合符文解析的另一半東西。 “不睡嗎?” 這時,一個女聲響起,昊警醒過來,連忙看去,就看到了艾伊也從樹屋中走了出來。 昊就微微低頭道:“艾伊小姐還不睡嗎?記憶魔法術(shù)式應該很疲累了吧?” 艾伊就沖昊一笑,走到了昊旁邊,隨便找了一塊平坦巖石坐了上去,同時卷曲著腿道:“你應該比我更疲倦吧,你不也沒睡嗎?這其實很正常,精神疲倦超過極限后,反倒會有短時間的興奮,這對于魔法師,特別是進行超負荷魔法實驗的魔法師來說很正常,通常這種時候,魔法師們會喝一些添加了草藥的茶,有助于平復精神,讓魔法師可以用最短時間來進入睡眠狀態(tài),同時第二天也不會出現(xiàn)精神萎靡,可惜這里可沒有這種茶。” 昊也知道這些東西,書上其實都有提及,茶葉是一種奢侈品,原因就在于魔法師們大量需求,所以拉高了價格,當下他就笑著道:“在這里野外其實也可以找到某些代替品,艾伊小姐想要喝嗎?” 艾伊愣了一下,就興奮道:“有嗎?其實我就是晚上嘴饞,想要喝點什么,吃點什么,可惜我已經(jīng)好多天沒吃甜食了呢?!?/br> 昊一笑,就在旁邊的野地里東找西找,找了一大堆的雜草,然后仔細挑選出了其中所需要的東西,接著回到樹屋拿出了鍋來,隨意打了一些山坡上的干凈水,就在艾伊點燃的火堆上煮著了這些野草水。 不多時,這水就煮好了,昊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艾伊倒了一杯,兩人拿著杯子吹了幾口氣,各自喝了一小口。 艾伊喝了一口后,皺緊了眉頭,片刻后才松開,就笑著道:“味道也不是那么難喝,雖然一開始有些澀,但是后面味道轉(zhuǎn)淡,反倒有些淡苦甜……也還好吧。” 昊就笑著又喝了一口,他就抬頭看向天空道:“艾伊小姐,其實今天殺了銀空,我很后悔。” 艾伊身體一僵,片刻后才恢復過來,她也喝了一口,就說道:“這事到此為止吧,我之前已經(jīng)說了,我……” 昊打斷了她的話道:“但是艾伊小姐心里有恐懼,對嗎?” 艾伊熟視昊,并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手中的杯子,昊就繼續(xù)說道:“其實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你們……是在怕我吧?” “怕?”艾伊愣了一下道:“為什么會這么說?” 昊就抬頭看向了天空道:“因為這是人之常情,若換成我是諸位的那個角色,我是精靈族,我被迫與一個人類簽訂了主仆協(xié)議,我是仆,他是主,我也會害怕……因為我是人類啊?!?/br> 艾伊再度沉默了,而昊就繼續(xù)說道:“我們?nèi)祟惐蝗f族殘忍對待,連畜生都不如,因為對于部落文明階段的萬族,對于奴隸文明階段,或者落后文明階段的貧窮萬族來說,畜生是許多萬族一家的生計,他們會耐心對待那些大牲口,甚至可以用愛惜來形容,打不得,罵不得,更是將好東西都留給了大牲口吃,這種情況是很多的,但是我們?nèi)祟惸???/br> “我們?nèi)祟惾绮萁?,如螻蟻,如資源,如行走在大地上的肥rou,那怕是最為弱小的,最為無力,最為貧窮的萬族,都可以將我們?nèi)祟愃烈馀皻?,殘忍對待,你知道嗎?我在精靈主人伊露維塔殿下給我的書籍中,看到過幾本人類烹飪手冊,其中有一道菜是這么形容的:人rou略酸,最為美味的地方是內(nèi)臟和大腦,取一人類,固定其頭蓋骨,切開頭蓋骨頂層,小心謹慎,萬不可讓人類死了,然后在大腦上倒入滾油,取食其腦,美味至極……” “……取一懷孕五月的人類孕婦,活剖其腹,取出其子,放入罐中,細火慢煮三小時,rou質(zhì)半融最佳……” 昊用平靜的聲調(diào)說出這些話語,艾伊聽得是毛骨悚然,她猛的一摔杯子,大聲吼道:“夠了!閉嘴!我從沒吃過人rou!??!我……” 昊默默的撿起杯子,又為艾伊倒了一杯,然后笑著遞給艾伊,同時說道:“那是因為精靈族足夠強大,足夠文明,已經(jīng)不需要用人rou來果腹了,而且說實話,人類并不是美味的動物,人rou并不好吃……但是艾伊小姐,我所說的這些,在這大陸上,在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著,在各個地方發(fā)生著,艾伊小姐知道嗎?在一塊名為紅土高原的地方,那里的最強萬族名為牛魔族,它們最喜歡吃人類的幼子,最好是還沒出生的最佳,生存在那里的人類部落,他們所交的賦稅就是懷孕的孕婦……” “別說了,求你了,別說了……”艾伊捧著杯子,低著頭,似乎有淚珠滴落。 昊就輕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后笑著對艾伊道:“艾伊小姐,我并不是刻意想要說這些,而是想要表達出一個意思來,我知道你們在怕我,原因就在于我是一個人類,而人類被萬族如此酷烈的對待過后,當萬族落到了人類手上時,萬族到底該有多恐懼?正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酷烈,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敢讓自己落到人類手上的,而艾伊小姐,諸位現(xiàn)在都算是落到了我手上,所以我才更加明白你們的恐懼……銀空和安陽并沒有按照我事先說明的那樣出擊,其實我事后想來,這并不是銀空和安陽桀驁,也不是他們對我不屑,更確切的說法是,他們在怕我,怕我對他們不利,怕我想要殺死他們之類的吧?” 艾伊沉默了許久,這才低聲道:“是,我們都在恐懼……自從和你簽訂了主仆契約后,我們就一直在恐懼中,我們有想過殺掉你,但是主仆契約一旦簽訂,除非年限到達,不然你死我們也會死,我們也想過逃跑,但是你是懂魔法的,那怕你是凡人,但是只要念出了魔法語言,我們相隔萬里也會立刻就死,所以我們無法可想,當然了,我們也想過巴結(jié)你,可是不知道這會不會反倒讓你放下了對精靈族的忌憚……總之,我們無法可想,我們都在恐懼著,怕著?!?/br> “是啊,我能理解。” 昊嘆息著,微笑著看向了艾伊道:“所以,我愿意與諸位再度簽訂一條附屬協(xié)議,在不違背主仆契約的情況下,我們進行某種程度的平等契約,內(nèi)容是……” “一,我不可以在無理由的情況下懲罰你們,或者殺死你們?!?/br> “二,這理由分為以下兩點,第一,威脅到我的生命,第二,關(guān)系到無名系譜的遺澤?!?/br> “三,你們必須要在聽從我的命令,這命令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我不會無緣無故的犧牲你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侮辱或者傷害你們,第二種,在生死危機的關(guān)頭,以我的命令為最優(yōu)先事項?!?/br> 昊微笑著道:“這是我想到的,最可能給予你們保障的,同時,也不會讓我們之間出現(xiàn)誤會的補充協(xié)議了,當然了,這是第一次補充協(xié)議,若未來還有變化,我們雙方商量再行添加或者刪減,你看可以嗎?” 艾伊愣愣的看著昊,看到他此刻的笑容,莫名的,艾伊伸出手來揉著昊的臉,她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道:“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別假笑了,來,給爺笑一個真的如何?” 昊頓時愕然,然后艾伊嘻嘻哈哈的真的大笑了起來,似乎昊的愕然表情取悅了她一般。 這笑聲,在這夜空下傳遞了老遠老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睚眥之巢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每天昊都用盡一切精力在為艾伊解析高階魔法飛彈這個魔法,成果是他居然真的在兩天時間內(nèi)將這個魔法解析并且優(yōu)化了,使得二階的艾伊也可以在十秒內(nèi)念誦完咒語并且釋放,不需要魔法陣,不需要輔助材料,甚至不需要別的魔法師幫忙分擔負荷,單獨一人就可以使用出來,負荷差不多只有一階魔法,消耗的魔力則剛剛超過二階魔法,剛好達到了三階魔法的初始點而已,艾伊使用出這個魔法后,還有余力用出一個二階魔法,或者用出三個一階魔法,這足以讓她自保,不至于用出這個魔法后就失去戰(zhàn)斗力。 同時,這次昊的優(yōu)化是更加深層次的,他嘗試著用之前解析過的一些符文來對這個魔法術(shù)式進行了重組,最大極限的提高這個魔法的威力,兩天時間中,他幾乎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而成果就是,這個三階魔法的威力得到了夸張性的增長,一次性可以放出四十二枚高階魔法飛彈來,這足以出其不意的擊殺高階職業(yè)者,或者高階魔獸! 除了這個以外,昊還做了別的許多準備,比如這兩天里,命令士官收集了族人的屎尿,然后收集燒火后的木炭,加上這一路走來,他時不時命令族人們收集到的少許硫磺,就用這樣的土方法制作了幾個炸藥包。 這種炸藥包的威力其實并不大,想要用來炸死魔獸幾乎就不可能,昊制作這幾個炸藥包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直接攻擊。 兩天后的晚上,昊才睡了一個下午,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感覺到頭腦發(fā)脹,整個人都是渾身發(fā)軟,好想要直接躺倒睡個自然醒啊,但是他還是強撐著起了床,開始交代接下來幾天的各種事宜,無非就是穩(wěn)固防線,隨時偵查周邊的動向,然后每天定時定量安排食宿之類,這些東西他分別交代給了幾名精靈和幾名士官。 昊挑選了十九名跟隨者,包括他在內(nèi),一共二十人前往睚眥巢xue,這個數(shù)目已經(jīng)是快速行動,以及隱秘行動的極限了,昊,艾伊,安陽,還有另外六名精靈,以及十一名人類士官,這就是昊挑選出來的全部人員了,這些人員全部都有著智慧,而非是只能夠聽懂命令的懵懂族人,剩下的少數(shù)幾個精靈和士官則需要管理這里的全部人類族人。 二十人,每個人都持著精靈軍用弩,攜帶了長矛,五天的干糧,還有昊所制作出來的簡陋炸藥包,隊伍中只有兩名超凡者,二階魔法師艾伊與一階戰(zhàn)士安陽,其余人全都是凡人,而且數(shù)量全部加起來也只有二十人,這樣數(shù)量的冒險者,別說是去進攻一個睚眥的巢xue了,便是野外遇到一隊睚眥估計都會被全滅。 實力相差真的太懸殊了。 事實上,若是有別的辦法,昊也根本不可能帶著這樣的隊伍跑去一個睚眥的巢xue,這在九成甚至更多的可能性下,就真的只是毫無意義的送死。 一個常規(guī)上的睚眥族群,有著至少一頭三階睚眥為族長,或者首領(lǐng),然后有著四十只左右的睚眥為成員,而之前他們對戰(zhàn)的那只睚眥群,數(shù)量為十二只,昊假定這是一只標準的睚眥族群,一共四十只成員,其中三十只到三十五只的成年睚眥,剩下的是幼年睚眥,那么現(xiàn)在這個巢xue中應該還有二十只上下的成年睚眥擁有戰(zhàn)斗力,其中至少有一只三階睚眥?。?/br> 這樣的戰(zhàn)力,若是沒有超凡者對抗,那么至少需要一千名精靈族正規(guī)軍隊,配備重型軍用弩,甚至還需要精靈床弩等重型武器,然后設(shè)置陣地,一千名精靈軍人還需要士氣高昂,死戰(zhàn)不退,這才能夠?qū)⑵淙繗灉纭?/br> 之前昊所帶領(lǐng)的族人,之所以能夠全殲那十二只睚眥,其實還多虧了艾伊這名二階魔法師,她的控場魔法幾乎是勝負的最重要砝碼,當然了,之后安陽的出擊也為勝利添上了一筆,但是即便如此,死傷也極為慘重。 要以二十人去偷襲巢xue,無論怎么看都仿佛是送死…… “……雖然很艱難,但是我們并非是絕對的送死。” 當天晚上,昊在這十九名選出來的精靈與族人中,他看著周圍人道:“首先第一條,就是我們是出其不意,睚眥并不是智慧生物,雖然它們很聰明,但是這種聰敏是建立在野獸和魔獸基礎(chǔ)上的聰明,所以它們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用這么少的人數(shù)去突襲它們的巢xue,這若是用在對智慧生物的戰(zhàn)爭上,就是奇兵與突發(fā)性的結(jié)合,一旦成功,戰(zhàn)力和數(shù)量的對比就不是那么嚴格了?!?/br> “其次第二條,這個睚眥族群的巢xue中,雖然現(xiàn)存的睚眥數(shù)量依然很多,戰(zhàn)力對我們具備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但是目前的天氣和洪水是我們最大的優(yōu)勢,這場洪水,導致了這片區(qū)域大部分野生動物的死亡,少部分野生動物或許可以躲避到丘陵與高山上,但是數(shù)量不多,而且棲息地也不在原地,或許在洪水之后,周邊的野生生物可以遷移過來,填補這里的動物空缺,但是至少在這時,睚眥魔獸族群是缺少食物的,不然不可能派出族群內(nèi)的成年戰(zhàn)力跑到這么遠的地方掠食,而缺少食物的睚眥,也會缺少戰(zhàn)力與活力,我們在進攻前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不大。” “綜合第二條,所以才有了第三條的優(yōu)勢,那就是我們可以在確認了睚眥魔獸的巢xue情況后,火攻,水淹,煙熏,或者巖石陷阱,人工制造泥石流等等方式來削弱乃至全滅這只睚眥巢xue,這就要看那巢xue的具體位置,以及我們所要面臨的具體情況了。” 昊說得極為認真,而這些精靈與人類族人們也都聽得認真,說實話,要不是自離開難民營后,昊這些日子以來權(quán)威日重,再加上他和精靈們都簽訂了主仆契約,這些精靈們根本就不可能參加這種幾乎送死的任務,而那些人類族人們,他們都是人類中少有擁有智慧的族人,對昊也是信服,這時候昊所說的話事關(guān)他們和其余族人的生死,他們怎么可能聽得不用心呢? 而昊的話也讓眾人略微振奮了一些,就聽得昊繼續(xù)說道:“但是有些話我需要先說在前面,這次行動,不光是我們二十人的性命,還有在這里數(shù)百人的性命都在其中,若成,那我們都可活,若敗,我們?nèi)紩嵘碛诖?,所以這次出襲,我要求絕對的命令執(zhí)行度,那怕是命令你死在當場,你也必須要執(zhí)行,若不執(zhí)行,便是我們順利勝利,我也必會殺你以行軍法!” 聞聽此言,眾人心里都是凜然,之前昊當場擊殺銀空的事情都仿佛還在眼前,沒有一個人懷疑昊此話的決心,若是此行不聽從命令,昊很可能真的會拿他們行了軍法。 昊說完這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當然,我肯定不可能拿諸位當誘餌,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這里的人算是這只隊伍最精華最重要的人了,比如格雷,你就精通算術(shù)與財政,艾瑞,你精通工程學與統(tǒng)籌,諾多,你則是外交出身,還有我的族人們,你們是士官,是支撐這只隊伍的骨骼,可以說,我們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只隊伍的精英,除了眼前這劫,未來我們還要共事不知道多久,我是絕對不可能將諸位拿來當誘餌的,這次的任務,一切都以度過這劫為目標!” 昊也不知道這番話是否有效,是否可以降低眾人對他的畏懼,之前臨陣殺掉銀空的影響或許還將持續(xù),或許會讓人心產(chǎn)生變故,他并不知道究竟會如何,便是他可以解析天地本源的符文,卻也無法解析到人心,人心才是這個世界最難以觸摸的東西。 當晚眾人都是飽睡,昊也沒有熬夜干別的什么,他放空了精神,以他從書上學到的一種類冥想的自我催眠方式熟睡了至少十個小時,待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醒了過來,然后再次清點裝備,再次檢查武器與補給,眾人飽食了一餐,接著就在昊的帶領(lǐng)下登上了自造小船。 在出發(fā)前的三天中,昊可不光只是將時間花在解析魔法上,雖然解析三階魔法也是重中之重,但是他們要突襲睚眥族群,首先必須找到睚眥的巢xue才行,而昊這三天里有多余的精神時,就在泥地上勾畫這附近的地形圖。 昊從小就記憶力超群,他有一種特殊能力,可以將自己的記憶區(qū)域具現(xiàn)在意識中,類似于一棟房間,或者一片空曠的平地,或者巨大的書架之類,然后將記憶管理在其中,那怕他只是一瞥之間,也可以將所看到的東西深刻記憶下來,然后在需要的時候再度回想。 而在這三天中,昊回憶起了自從來到這片區(qū)域開始,所見到的這附近一切地理地形,從遠處的巨大高山,到這平原一側(cè)的丘陵,再到丘陵之間的小道,再加上登高望遠時所看到的大概地形,這些全都回蕩在昊的腦海之中。 通過計算,分析,再加上之前睚眥魔獸群來襲的方向,以及最開始聽到睚眥魔獸群聲音傳遞而來的方向,再參考他所看過的魔獸資料書籍上,睚眥魔獸的大概獵食范圍,這次洪水后食物的緊缺程度,以及這些睚眥魔獸群飽餐一頓后可以堅持行動的時間等等,然后通過計算得出了一個具體的位置,睚眥的巢xue有極大概率是在那個位置附近。 事實上,艾伊和幾名跟隨的精靈也詢問了昊關(guān)于尋找睚眥巢xue的問題,而昊也沒有隱瞞,他將自己所記憶的地圖大體繪畫了下來,然后又將他的分析結(jié)果也告知了眾人,最后得出了巢xue大概位置來,而當他說完后,在場的眾人都用一種看瘋子,或者看天才的表情看著他,久久的都沒人說一句話。 按照昊的計算,他們需要趕路差不多兩天半左右,期間每天除了睡覺八小時,那怕晚上都要一直趕路,這才能夠在巢xue里的睚眥發(fā)覺不對前去到巢xue外,這才能夠達成突襲的效果來。 所以他們的時間其實很緊,還好這一路過來都是靠著船只航行,所消耗的體力精神都比走路要少了許多,為了趕時間,昊還將眾人分配為了三個班次,每次六到七個人劃船,剩下的人則抓緊時間休息或者睡眠,餓了就吃一些干糧,渴了就喝一些用睚眥胃囊攜帶的冷開水。 就這樣,眾人除了少數(shù)私人時間以外,幾乎都在這船上熬過了兩天左右,在第三天的凌晨時分,昊忽然命令船只停了下來,靠在了一處小山丘旁,然后他就開始在這小山丘靠近洪水處繞行了一圈,前后不過半小時,昊就回到了船只處,他又命令這船只繼續(xù)航行,接著在最近的另一處小山丘上繼續(xù)搜尋。 就這樣,昊一直從凌晨時分搜尋到了太陽將要升起時,在船只去到一座較大的陡峭山丘時,昊僅僅只搜尋了數(shù)分鐘時間不到,他立刻便臉色大變,趕緊回到了船只登陸處,帶著眾人飛快駛離了這處山丘,同時在這船上,昊舔了舔手指,站在船頭仔細對比了一下風向,接著就帶著眾人去往了下風處的最靠近山丘處登陸,謹慎起見,昊依然在這岸邊仔細搜尋一下,半小時后,他才松了口氣,帶著眾人將船只拖到了岸上,然后和眾人一起躲入到了一處丘陵上的叢林中。 到了這里后,昊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之前他在各個丘陵的岸邊搜尋的是足跡,睚眥的體型較大,身體較重,這片區(qū)域幾乎都被洪水所包圍,那怕是丘陵,靠近洪水處也被泡得了發(fā)軟,睚眥踩上去就會陷出足跡,昊所搜尋的就是睚眥的足跡,在來到這里之前,他就將那十二只睚眥的足印形狀,大小等等牢記了下來,然后在之前那處丘陵處時,他發(fā)現(xiàn)了至少八只不同的睚眥的足跡,其中還有一只的足跡特別大,比那十二只中最大那只二階的睚眥還要大了一半左右。 雖然還不能夠確認那里就是睚眥的巢xue所在,但是其是巢xue所在的可能性極高,昊不敢冒任何的險,他寧可再謹慎一些更好。 在來到叢林中后,昊立刻就帶上了艾伊來到了叢林邊緣,他趴在了一棵樹的樹冠上,還用各種雜草將自己身上塞滿,這才要求艾伊為他施展了一個鷹眼術(shù),頓時,那數(shù)公里外的景色就如同近在眼前一般。 昊仔細觀察著那個丘陵的一切,靜靜的趴在那里一動不動,若不是提前知道他就在這棵樹上,仔細觀察都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 艾伊等了昊快一個小時,之后她百無聊賴的躺倒在這樹下,時不時的打著瞌睡,而昊卻一直保持著全神貫注,甚至有些蟲蟻爬到了他身上,他都是一動不動,生怕露出一丁點的破綻。 然后在兩個多小時之后,昊的眼神一縮,看到了數(shù)只小睚眥從丘陵拐角處跑來,它們彼此嬉戲著,時不時的挑動撲咬,在這數(shù)只小睚眥出現(xiàn)后,幾分鐘后,又是數(shù)只成熟睚眥出現(xiàn),不過這幾只成熟睚眥的體型都是較小,比襲擊他們隊伍的那十二只睚眥都要小了一圈。 這是雌性睚眥,在睚眥獸群中,雌性睚眥一般都是不參戰(zhàn)的,也不會參與獵捕,它們會專心的養(yǎng)育與教導幼生睚眥,睚眥獸群中獵捕與戰(zhàn)斗的通常都是雄性,而雌性睚眥通常都會在巢xue里,而隨著小睚眥與雌性睚眥的出現(xiàn),昊幾乎確認這里就是睚眥的巢xue所在了。 (好,找到巢xue了,而且應該沒有被發(fā)現(xiàn)才是,不然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遭到了襲擊,現(xiàn)在需要的是,這些睚眥的巢xue具體位置,以及巢xue附近的地形信息,山體巖石層的信息,以及這只睚眥族群的詳細信息?。?/br> 昊心頭一定,然后他將注意力集中再集中,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專注力,就如同當時在戰(zhàn)場上時那樣,在與十二只睚眥對決的戰(zhàn)場上,昊當時進入到了一種奇特的狀態(tài)下,在那種狀態(tài)下,他可以看到許多平時根本不可能看到的東西,比如速度的具體數(shù)字,比如睚眥的身體狀態(tài),比如力量刺出后是否有用之類。 事后昊回憶過那種狀態(tài),那絕對不是什么錯覺,也不是什么注意力高度集中后所出現(xiàn)的幻覺,那是一種他根本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想象的奇特狀態(tài),昊懷疑,那可能也是奧術(shù)師的某種特殊能力,就是那位尊者教導給他的東西。 這時,昊企圖再度進入到那種狀態(tài)下,他努力掃清意識中的一切雜念,努力的將注意力高度集中,全神貫注的看著了那幾次雌性睚眥與小睚眥,漸漸的,他眼前有了奇特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