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蘭臉上的笑意立即就消了下去，冷聲道：“什么意思？她mama要和我爸復(fù)合？我不同意！”

    謝周氏忙道：“不是，她mama早就另嫁了，不會和你爸再扯上關(guān)系，是她有事來京市，我想著……”

    謝芷蘭打斷她道：“奶奶，你想讓我們演一出姐妹相見的戲碼？沒有必要，我和她的關(guān)系，不可能成為姐妹。”她但凡點個頭，謝芷蘭都覺得，是對她mama的背叛。

    所以，她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謝周氏嘴里微微發(fā)苦，忽然就理解到，當(dāng)初森哥兒和她說這事時候的心情，此時對上小孫女冷冷的眼神，淡聲道：“你想多了，沒有人會勉強(qiáng)你，你是你，她是她，你如果說井水不犯河水，那確實是沒有見面的必要?！?/br>
    謝芷蘭點點頭，“行，”又問何姐道：“何姨，排骨湯有嗎？麻煩幫我盛一碗?！本故菑街背瘡N房走去，沒再理會老太太和謝川嵐。

    看得謝川嵐都有些皺眉，覺得這就是個小祖宗，和母親道：“媽，這事先放一放吧，把晚飯吃了再說，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和我說。”

    謝周氏“嗯”了一聲，輕聲和女兒道：“芷蘭到底不是在我身邊長大的，要想她和森哥兒一樣，是不可能的?！?/br>
    謝川嵐點點頭，心里卻覺得，這個侄女壓根沒將老太太和她看在眼里，連對長輩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就是裝裝樣子都不愿意。

    都說不看僧面還看佛面，芷蘭這樣子，又能對鏡清有多少感情？

    第249章 碰面

    謝家這一頓飯吃得默然無聲，知道謝川嵐今天回來，晚飯何姐做得比平常豐盛了一些，加了一個蝦米蒸蛋，一個涼拌海帶，謝芷蘭只是喝了一碗冬瓜排骨湯，加一碗米飯，就放了碗筷，和奶奶.姑姑打了聲招呼，就先去洗漱睡覺了。

    她一離開，何姐和謝川嵐道：“蒸蛋是特地給你做的，你多吃點，這東西不好隔夜?！?/br>
    謝川嵐微微笑道：“也就是回家來，還覺得自己也是做女兒的，還有人惦記著你愛吃什么?！?/br>
    謝周氏有些寵溺地看著女兒道：“你要是舍得放下齊民，在這邊多住幾天也行，我也多個說話的人?！?/br>
    何姐幫腔道：“是啊，川嵐，不然這倆天就住這邊算了，我多做點你愛吃的?！?/br>
    謝川嵐笑道：“家里倒好說，就是離單位遠(yuǎn)了點，來回不是很方便，這6月的天，早上騎個車子都能把人熱出一身汗來。”

    謝周氏搖頭道：“算了，你和mama還打馬虎眼，我還不知道你，這都快五十的人了，心思還在齊民身上，怕他饑一頓飽一頓的。”

    謝川嵐笑道：“媽，你女婿工作比較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忙起來，經(jīng)常忘記吃飯，晚上在書房里做研究，你要是不喊他，他能忙到天亮，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謝周氏其實也知道這么回事，點點頭道：“我也就是說一說，就住今天一晚吧，你明天下午就回去。”

    等吃完飯，老太太去洗漱了，謝川嵐幫著何姐收拾碗筷，問謝鏡清這幾天有沒有過來？

    何姐笑道：“鏡清去申城出差了，不然周姨今天肯定也把人喊過來了。鏡清為了愛立，也和周姨鬧了兩三次，前頭周姨嘴巴硬得很，鏡清也沒有法子?！彼?，要不是前頭老太太態(tài)度過于冷硬和堅決，這一家子和森哥meimei的關(guān)系，或許不至于鬧得這樣僵。

    明明在一個大院里住著，想見一面，都不好名正言順地往人跟前去。

    她說到這里，謝川嵐就隨口問她道：“何姐，那姑娘你見過嗎？森哥兒和你提過的吧？”

    何姐洗碗的手微微一頓，點頭道：“提過的，就是今天我回來看火了，沒見到?！庇幸馓嵝阉溃骸按◢梗鐑汉蛺哿⑻幍猛玫?，他對這個meimei很上心，連他三叔都罵，上次森哥兒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愛立也去照顧了他一周，湯湯水水的，很是用心。森哥的意思是，這個meimei家里認(rèn)不認(rèn)都沒有關(guān)系，反正是他的meimei?！?/br>
    她這樣一說，謝川嵐就知道了侄子的態(tài)度，笑道：“怪不得沒和我說，這是連我一塊兒氣上了，愛立的事，我又不知道?。　?/br>
    何姐見她不像排斥愛立的樣子，立即笑道：“川嵐，你別多想，森哥也不是氣你，先前老太太態(tài)度那樣堅決，他大概是怕和你說了，反而讓你為難，干脆就沒說了?！?/br>
    謝川嵐望了一眼何姐，微微嘆道：“何姐，別的不說，你對森哥兒是真好，有時候我都覺得，比我這個姑姑都疼他?！闭媸欠椒矫婷娑继嫔鐑嚎紤]到了，完全當(dāng)自己孩子一樣護(hù)著。

    何姐一邊洗碗一邊道：“人心都是rou長的，我在你家待了這么多年了，是看著森哥兒長大的，他爸媽都去的早，我難免多照顧他一點，他心腸又軟，對我也好得很。人與人之間門，不就是這么相處出來的?！?/br>
    謝川嵐搖搖頭，“話是這樣說，真做起來可不容易。”同樣是謝家人，都慧芳作為嬸子，對森哥兒都沒何姐這樣上心，謝川嵐有些發(fā)自肺腑地道：“何姐，你把老太太和森哥兒都照顧得很好，你能來我們謝家?guī)兔?，是我們謝家的福氣?！?/br>
    何姐給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地道：“川嵐，你可別這樣說，是謝首長把我從村里拉拔出來的，不然我一個寡婦，在村里頭還不知道受多少氣呢！”

    謝川嵐也就沒再說，換了個話題問道：“先前謝微蘭來了，芷蘭碰到了嗎？”

    “碰到了，芷蘭不怎么高興，微蘭立即就搬到旅館去住了，前些天已經(jīng)回申城去了。川嵐，周姨今天說的沒錯，微蘭確實變了很多，你也不要一聽到她名字，就要笑不笑的樣子，咱們得給人改過自新的機(jī)會，你不知道，那孩子小時候是真不容易?！?/br>
    謝川嵐有些訝異地道：“連你也給她說話，你以前不也不喜歡她？”她記得森哥兒一提到謝微蘭，就是不耐煩地糾正“是謝粒粒”，何姐向來是跟著森哥兒走的，森哥兒不喜歡，她對謝微蘭也就不待見得很。

    現(xiàn)在卻是完全轉(zhuǎn)了話音了，還給謝微蘭當(dāng)起了說客，勸起她來了。謝川嵐想想都覺得，有些怪異。

    就聽何姐老實地道：“前頭是不喜歡，覺得她裝得很，明明就是想要更多，偏偏裝著一副什么都看不上眼的樣子，按我們老家話來說，這姑娘忒不地道了。”

    謝川嵐又問道：“那現(xiàn)在呢？”

    何姐輕輕嘆了口氣，“她在信里和周姨坦白了自己的身世，是小時候被mama拋棄了，才七八歲的年紀(jì)呢，在雨天把她扔到了大樹底下，”何姐說著，眼眶都有些濕潤，“不行，川嵐，我想到那個畫面都受不了。哦，對了，她在申城找到她親媽了，那個女人改嫁以后，給人家一對兒女當(dāng)牛當(dāng)馬的，從生活瑣事到上學(xué)工作，她都上心的不得了，要我說，這種女人真是沒心沒肺?！?/br>
    謝川嵐也想不到，謝微蘭還有這樣的身世，更詫異的是，她竟然將這一段任誰都不想回首的往事，向老太太坦白了。

    就聽何姐又道：“微蘭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她和藏季海離婚以后，得了肝炎，在傳染病醫(yī)院里治療的時候，認(rèn)了一個干媽，在申城那邊挺有名氣的，她干爸你可能也聽過名字，叫姚鵬。我不怎么看報紙，搞不清楚這樣事兒，微蘭說挺厲害的?！?/br>
    聽到“姚鵬”這個名字，謝川嵐不由一愣，“是《解放與自由》雜志的副主編姚鵬？那可確實是鼎鼎大名，現(xiàn)在調(diào)到京市來了，我們在報紙上看過的很多文章，都是經(jīng)過他手篩選的?！弊罱L(fēng)聲這樣緊，好些人都以為文章或者亂說話，而受到批判，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姚鵬卻仍舊能得到重用，可以想見，至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門里，姚鵬的前程定然是節(jié)節(jié)高升的。

    何姐聽謝川嵐都這樣說，笑道：“那看來微蘭沒有夸大其詞，她說她舉報藏季海的事，她干爸干媽也幫忙出了力?！?/br>
    謝川嵐有些意外地道：“那這樣說來，她現(xiàn)在還愿意回來看老太太，確實是沒什么所求的了。”

    何姐點頭應(yīng)道：“可不是嘛？除了她離婚那一段時間門，以前老太太是真護(hù)著她的，連森哥兒都訓(xùn)，大概這也是她和老太太的緣分吧！”

    倆人正聊著，客廳里頭，謝周氏喊著女兒道：“川嵐，你忙好了，到我房間門里來坐坐，我有事和你說。”

    謝川嵐忙應(yīng)了下來，和何姐小聲道：“大概是讓我到林家去探口風(fēng)，多美那丫頭可不好唬弄，我怕是還沒開口，她就替愛立把我推走了。”

    何姐笑笑，“快去吧！”

    果然，等謝川嵐到了老太太房里，就聽老太太讓她明天去林家看看多美，“多美最近孕吐厲害得很，你既然回來了，也過去看看?！?/br>
    謝川嵐知道母親的意思，也沒有多說，就應(yīng)了下來。是她的侄女，她不知道還好說，既然她知道了，沒有不去見一面的道理。

    謝川嵐望著母親臉上猶如溝壑一樣的皺紋，想問母親，以后和沈愛立的關(guān)系要怎么處理？但是話到了嘴邊，忽然想到，大概母親也不知道的，事情發(fā)展到如今這個階段，已然不是她們的主觀想法所能控制的。

    轉(zhuǎn)而輕聲道：“媽，芷蘭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去？還是就在你這邊住下去了？”

    謝周氏溫聲道：“隨她吧，她年紀(jì)小，遇到父母離婚，心里頭估計也煩得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她白天上班，也就早晚吃兩餐的事?！?/br>
    “慧芳還住在老三單位的房子里嗎？”

    “好像在的，他們倆個說離婚就離婚，先前估計一點準(zhǔn)備都沒做，一下子慧芳估計也找不到房子，程家那邊人家一家老小住在一塊，她住過去也不方便?！?/br>
    謝川嵐搖頭道：“我現(xiàn)在想到她和鏡清離婚，還覺得像做夢一樣，現(xiàn)在不說人人自危，也都是夾緊尾巴過日子的，慧芳倒好，還一心趴在程攸寧和蔣帆的婚事上頭，也不怪鏡清不愿意。”這是拉著一家人往將沉未沉的船里頭跑呢，鏡清稍微腦子清醒點，也不愿意陪著慧芳發(fā)瘋。

    謝周氏現(xiàn)在對老三和都慧芳離婚的事，看得比較開，淡道：“日子是他們倆個過的，從他們結(jié)婚以后，我就幾乎沒有插手過，過成這樣也完全是他們倆個自己的原因?！睂τ诶先倪@一段婚姻，謝周氏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她這兩天都在想，如果早知道結(jié)果會是這樣，她當(dāng)年還會那樣堅決地讓老三和沈玉蘭分開嗎？從現(xiàn)在回頭看，她當(dāng)年的堅持，好像并沒有什么意義。

    不過是讓老三多了一點痛苦，讓愛立這個孩子，受了很多不必要的磋磨。她甚至隱隱地覺得，正是因為自己當(dāng)年的固執(zhí)己見，才釀成如今父女.祖孫相見卻如仇人的局面。

    謝周氏想到這里，嘴巴有些微微發(fā)苦，和女兒道：“你明天見了愛立，她要是真不愿意和你多聊，咱們也不要為難人家，確實是我做得不對在先，這孩子并沒有什么欠我們的?！?/br>
    謝川嵐見母親微微低著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輕輕拍了拍mama的背，“媽，你也別想那么多，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誰能想到原來沈玉蘭當(dāng)年還懷有身孕呢？”其實依謝川嵐看來，就是當(dāng)年知道，她們家大概率也只是把孩子帶回來，并不會成全沈玉蘭和老三。

    畢竟當(dāng)年的母親，對名節(jié)看得很重，這是時代的局限，也是時代的悲劇。

    第二天一早，愛立早上起來陪著多美在大院里散步，走了一圈，樊多美額上已然微微出汗，再路過涼亭的時候，愛立就問jiejie要不要休息一會？

    樊多美搖頭道：“不用，難得今天早上天氣不熱，我再多走一會兒。我婆婆說，多走走，生產(chǎn)的時候會順利一點?！逼鋵嵤撬睦餆瑒悠饋淼臅r候，好像腦子可以短暫地不思考一樣。昨天鐸勻和她說老樊說那些話之前，就是有所準(zhǔn)備的，她心里頭就一直存著這事兒。

    愛立見她還想走，就陪著她又走了一圈，路上多美忍不住問愛立道：“鐸勻說他今天去醫(yī)院嗎？”

    “嗯，昨天是這么和我說的，說把昨天收到的物品清單和樊師長那邊對一下。姐，你說，樊師長和段沁香這婚能離得掉嗎？”

    樊多美嗤笑道：“肯定能離，怎么會離不掉？現(xiàn)在等著落井下石的人多著呢，不知道多少人想看一看他落魄的樣子?！眱鹤釉缡?，和孫輩反目成仇，眼下連小媳婦兒也鬧著要離。而且段沁香這人，向來是有手段的，老樊要是拖著不離，她怕是為了摘出自己，能反手一封舉報信將老樊送進(jìn)去。

    愛立見她語氣平平的，下意識地問道：“姐，你好像一點不擔(dān)心？”

    樊多美握著愛立的手，似乎想從中汲取一點能量，苦笑道：“怎么會不擔(dān)心，我小時候，老樊對我好著呢！但是我想，老樊也算是老江湖了，他在這個體系里待了這么多年，心里定然是有數(shù)的，他用不著我們擔(dān)心，也不該我們擔(dān)心?！?/br>
    微微緩了一下情緒，和愛立道：“上午我倆在家也沒事兒，我?guī)闳ド虉隼镱^逛逛，你第一次來京市呢，買點特產(chǎn)帶回去給嬸子嘗嘗。我聽鐸勻說，你哥9月份要結(jié)婚了，你要不要給未來嫂子買兩塊顏色鮮亮一些的布帶著？這邊有個華僑商店，東西稍微齊全些。”

    愛立也覺得這兩天因為樊師長的事，家里的空氣比較沉悶，想著去商場逛逛也好，笑著應(yīng)了下來，“姐，你想得真周到，我差點忘了這事。”

    倆個人正聊著，忽然迎面走來一個女同志，和多美打招呼道：“多美，我聽說你最近孕反厲害得很，這兩天好點沒？”

    多美心里存著事兒，剛才沒注意看，這會兒聽她說話，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謝川嵐，不由朝愛立看了一眼，隨即微微笑道：“謝姑姑，您是回來看奶奶的嗎？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謝川嵐見多美第一時間門就有意點破她的身份，有些無奈地朝多美道：“到底是自家兄弟姐妹親，這是你弟媳吧？我聽何姐說最近鐸勻帶著媳婦兒來看你了?！?/br>
    “是，這是我弟媳沈愛立?！庇殖瘣哿⒌溃骸皭哿?，這是林森的姑姑?！?/br>
    愛立剛剛聽倆人的對話，就在猜不會是謝家的女兒吧？沒想到還真是，一抬頭就見謝女士眼神溫和地朝她看著。

    這位謝姑姑和森哥眉眼有幾分相似，特別是眉毛，簡直是如出一轍的帶著點英氣的劍眉。

    對于謝家人，除了森哥以外，愛立都是有些排斥的，此時也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并不搭腔。

    謝川嵐自然明白了她的態(tài)度，還是鄭重地朝愛立伸出了手道：“你好，愛立，很高興認(rèn)識你。鐸勻一直都喊我一聲‘姑姑’的?！?/br>
    愛立輕輕碰了下她的指尖，淡淡地道：“您客氣了?！?/br>
    謝川嵐看向了多美，示意她說兩句話，多美笑道：“謝姑姑，我們走了兩圈，準(zhǔn)備回去了，就不和您多聊了?！?/br>
    謝川嵐勉力笑了一下，“多美，我先前并不知道鐸勻娶的是愛立，不然我不會給鐸勻介紹別的女同志相看，現(xiàn)在想來，都覺得先前的事有些搞笑，這真是替外人挖自家人的墻角了?！?/br>
    她表達(dá)善意的意圖很明顯，但是愛立并沒有什么感覺，好像她們在說的事和人，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一樣。

    多美也不愿意看著她為難，和謝川嵐寒暄了兩句，就帶著愛立回家了。

    謝川嵐也沒有勉強(qiáng)，只是有點遺憾，和這個侄女的第一面，就這樣草草收場。

    吳維珍正在家里和秦大姐做著山藥餅，看到她們這么快回來，還有些奇怪，“我看天氣不熱啊，怎么不多走一會？早上的空氣正好著呢！”

    多美回道：“看到謝姑姑了，拉著我們聊天，我就帶愛立回來了?！?/br>
    吳維珍愣了一下，“是川嵐??？今天過來了？”她昨天還想著，愛立和鐸勻過來兩天了，怎么謝家那邊像是還沒動靜一樣？原來是派了謝川嵐來出面，謝川嵐這人是有點兒韌勁兒的，不會那么容易打退堂鼓。

    想了一下和兒媳道：“昨天咱們不還說帶愛立去華僑商店看看嗎？我這剛好還有一點外匯劵，你帶愛立去逛逛吧，也給愛立挑兩件衣服?！?/br>
    第250章 后奶奶

    今天林以恒也在家，和樊鐸勻在書房里商量著樊家的事，說到樊原這次的異常，林以恒道：“其實他這次，沒有必要出頭的，如果不出頭，仍舊可以過先前一樣的生活。而且以他的年紀(jì)，是完全可以離休了?！?/br>
    樊鐸勻淡道：“在大事上，他向來不會含糊?！蔽ㄒ蛔屓嗽嵅〉?，就是當(dāng)年和段沁香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不說，還和小輩離心。

    林以恒勸道：“你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有什么想說的話，還是早些去說。”

    樊鐸勻搖搖頭。

    這時候聽到客廳里頭，多美的聲音，知道愛立碰到了謝川嵐，林以恒推了下樊鐸勻道：“謝家那邊的事，你也分點心，別回頭讓弟媳受了委屈?！?/br>
    樊鐸勻點頭，“好，我一會和愛立聊下。”來京市之前，他就有想過愛立和謝家的事，但是昨天謝家的人沒上門來，他以為那邊是知難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