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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術(shù)員[穿書] 第162節(jié)

    雖然今天過來,老太太和大姐都給了她足夠的重視和臉面,但想到要對上那些親朋故舊,或探詢,或瞧不上的眼光,仍舊有些緊張。

    她自己倒沒什么關(guān)系,在決定和之楨結(jié)婚的時候,就想過了這些問題,但是這回兒女和女婿都在,她怕自己會讓孩子們感到難為情和丟臉。

    沈玉蘭正有些忐忑地想著,就忽然聽女兒道:“媽,你不要覺得再婚就怎么了,我覺得你和賀叔叔很合適,很般配,你們能走到一起,我和哥哥們都很替你們開心,你只要在意我和兩位哥哥的想法就可以了,別的人,和我們家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以后過日子,還不是我們一家人過嗎?”

    沈玉蘭心里一暖,忍不住抱著女兒道:“謝謝我的愛立。”

    愛立安慰她道:“媽,我覺得你一直很勇敢,從年輕的時候到現(xiàn)在,都很勇敢,是我的榜樣?!碧貏e是今天她聽小姨說,張伽語把親生女兒遺棄的時候,越發(fā)體會到當(dāng)年那個環(huán)境,女性獨自養(yǎng)娃的不易來。

    沈玉蘭抱著愛立的手又緊了緊,覺得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之一。

    等mama緩了情緒,愛立和他道:“媽,這馬上過年了,咱們也該二哥寄些年貨過去吧?他那邊建設(shè)的任務(wù)重不說,天氣又冷,日子估計難過的很。”

    沈玉蘭笑道:“好,咱們明天或者后天就去第一百貨公司看看,我想著,再給喬喬買件小襖子?!?/br>
    晚上送走小姨一家和姑姑一家以后,愛立又陪著奶奶說了一會兒話,看老人家有些困了,才和鐸勻回房睡覺。摸著手感順滑的新被面,和樊鐸勻道:“我下午給哲明哥哥寫了一封信,明天早上你提醒我一下,得把信寄出去。”

    樊鐸勻點頭應(yīng)下,和她道:“關(guān)于謝微蘭的事,我下午問了賀叔,他說謝微蘭和藏季海離婚以后,認了蘆海區(qū)委宣傳部的主任當(dāng)干媽,后來自己也調(diào)到了蘆海區(qū)團工委工作?!?/br>
    愛立奇怪道:“賀叔叔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這個干媽很有名氣嗎?”她原先以為賀叔叔可能只知道謝微蘭和藏季海離婚的一些始末,沒想到,竟連她認干媽.調(diào)工作的事都知道,與她印象中的賀局長可不甚相符。

    樊鐸勻握了一下她的手,發(fā)現(xiàn)有些涼,就放到了胸口給她捂,一邊道:“也可以這樣說吧,這位林主任的丈夫就是申城《解放與自由》雜志的副總編輯,而一年前林羨薇的丈夫文江剛好在蘆海區(qū)委宣傳部工作,是這位林主任向《解放與自由》雜志社舉薦文江,文江才調(diào)到了雜志社去,所以賀叔對謝微蘭的事也有所耳聞?!?/br>
    愛立聽完,不無感慨地道:“謝微蘭真是挺厲害的,你發(fā)現(xiàn)沒有,她每次身處逆境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會不會就此一蹶不振了?但是她每次都會以我們想象不到的方式,重振旗鼓?!?/br>
    在技術(shù)交流大會上被爆出抄襲,證據(jù)確鑿,那么多雙眼睛看著,眼看就要丟失工作,她立馬就把自己嫁給了藏季海,尋求一份穩(wěn)定的庇佑。

    她自己都相信,一旦和藏季海離婚,她謀求的富裕.安適的生活就會在眨眼間灰飛煙滅,不然先前也不會接連跑了幾趟京市,請求老太太給她作主,她當(dāng)時的低姿態(tài),愛立至今都記憶猶新。

    但她轉(zhuǎn)瞬給自己找了個干媽,無縫銜接地讓自己從富家太太轉(zhuǎn)換為政要的女兒,雙腳不曾掉落懸崖不說,還搖身一變,從技術(shù)員變成了團委宣傳員。

    愛立又和樊鐸勻道:“我現(xiàn)在覺得,她能從一個小鎮(zhèn)孤女,叩開京市謝家的大門,并不是一個意外,你看,謝家關(guān)了門,這不又有申城的林家給她開了門?!?/br>
    樊鐸勻和愛立道:“賀叔說,當(dāng)時那位林同志得了肝病,住在傳染病醫(yī)院里治療,謝微蘭似乎也恰好得了傳染性肝炎,倆個人在里面認識的?!?/br>
    愛立想想,以謝微蘭的性格和她當(dāng)時的處境,若是知道林主任的身份,怕是不惜一切代價,和人搭上關(guān)系。而且,她前頭在謝家老太太那里,已經(jīng)實cao過一次,這一回搭上林主任,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愛立真心有些佩服地道:“她真厲害,我現(xiàn)在都毫不懷疑,給她一個合適的支點,她能把地球撬起來?!?/br>
    樊鐸勻摸摸她的頭道:“她現(xiàn)在在申城這邊生活,和我們也搭不上邊,咱們先睡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愛立忙應(yīng)下,和鐸勻說起棉被的事來,問他有沒有注意到,倆個人又從棉被說到了明天喜酒的事。事實上,在愛立心里,這不過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頓喜酒,她和樊鐸勻聊起,也只是想到吃的方面,完全沒有想到會在老飯店里,碰到意料之外的人。

    而另一邊,東邊房間里的沈玉蘭也正在問賀之楨,“我聽大姐說,羨薇那邊婆家不是很好說話,你這幾年也沒注意嗎?”

    賀之楨搖頭道:“羨薇是我親外甥女,我怎么會不注意?”輕嘆道:“其實,我找文江談過幾次,他每一次都說會和家里溝通,他也確實做到了,并不算敷衍我,但是每次都只是稍微緩和個幾天,這一年來又調(diào)到新單位去,工作上就更忙了,羨薇說日子還能過,暫時不拿家里這些事來煩他。”

    沈玉蘭皺眉道:“你啊,也不和我說這事,你真當(dāng)文江不知道?不過是看羨薇能忍,就不想得罪母親罷了,他母親更是會看兒子臉色行事,兒子越不管,她行事起來更是不用顧忌,委屈的還不是咱們家姑娘。”

    想了一下,和賀之楨道:“這事,你先別cao心,我回頭和大姐商量下,到底咱們家條件還行,又不是指著姑娘過日子的人家,文家那邊要是不收斂點,讓羨薇回來就是。”

    賀之楨抱了抱她道:“玉蘭,謝謝!”

    沈玉蘭搖頭,有些好笑道:“你跟我還客氣什么,”到底對上丈夫含情脈脈的眼神,低下了頭去。

    第191章

    到底是為沈玉蘭和賀之楨結(jié)婚補辦的酒席,沈玉蘭換了一件米色毛衣,外面穿了一件灰色毛呢大衣,腳上是一雙新的藍色小羊皮皮鞋。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愛立看著都覺得今天的mama好像年輕了好些。

    賀亦棉一早過來,看到沈玉蘭的衣服,還有些不甚滿意地道:“你們說現(xiàn)在,想買件紅色的呢大衣都買不到?!?/br>
    賀黃氏笑道:“玉蘭穿什么都好看,”說著,遞給沈玉蘭一塊紅紗巾,“添點顏色,我那兒其實還有些好布料,老派的扎染.刺繡手藝,就是這回沒帶來,回頭給你做兩件褂子?!?/br>
    沈玉蘭忙道:“媽,不用,現(xiàn)在都不好穿得太顯眼了,你看之楨連講究些的呢子大衣都不穿,就幾件粗呢的衣服,您先收著,以后給羨薇她們用?!?/br>
    賀黃氏笑道:“好,那我先留著,以后給愛立和羨薇做衣服?!比嗄昵岸ǖ囊粯兑鼍?,到底落實了下來,老太太望著跟前眼下也有了皺紋的兒媳婦,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還是滿意的不得了。

    握著沈玉蘭的手,眼里有點淚意地道:“玉蘭,要是你爸媽知道你到底成了我們家的兒媳婦,還不知道怎么高興呢!”

    賀亦棉忙喊了一聲:“媽,今天可不許把玉蘭惹哭,一會眼睛腫了,可不好看?!?/br>
    賀黃氏笑道:“是,今天不說這個?!焙鋈幌肫饋硎裁?,望了院子里一眼,見文家的人都沒來,微微皺眉道:“亦棉,羨薇沒來嗎?怎么還沒看到人?”

    “哦,媽,早上喬喬有些流鼻涕,我就讓羨薇帶她在家烤會兒爐子,出出汗看看,中午直接去飯店就成?!?/br>
    賀黃氏點點頭,“天冷了,孩子還得仔細些,不然婆家說話事小,孩子遭罪才揪心。”

    沈玉蘭也趕緊道:“大姐,讓羨薇先緊著喬喬,我們這邊不過就是吃頓飯的事兒,別累得她著急忙慌的?!?/br>
    賀亦棉笑道:“你們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毙σ鈪s并不達眼底,頓了一會,和沈玉蘭道:“今天可不準讓之楨穿那幾雙舊皮鞋,怎么都得換雙新的,一年舊到頭,結(jié)婚還不能穿雙新的嗎?”

    沈玉蘭莞爾,“大姐,你放心,今天我都給他盡量挑新衣新鞋穿?!敝畼E在衣著上向來比較低調(diào),也就是去漢城看她,可能是顧及她的面子,稍微穿得講究些。

    不一會兒沈青黛一家也到了,許是不愿意搶jiejie的風(fēng)頭,沈青黛今天穿得很樸素,灰色的襖子和黑色的褲子,賀亦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夸道:“你們姐妹倆這張臉啊,穿什么都好看。”

    沈青黛把有些凍僵的手,塞到賀亦棉咯吱窩底下,笑道:“大姐,你不知道,前年在申城,還有人把我認成了我姐呢!我就想著,以后會不會也有人把愛立認成我來?”早上的風(fēng)有些過于凜冽,沈青黛說這幾句話,嘴唇還凍得微微發(fā)抖。

    賀亦棉摸了摸她的手,見她今天連手套.圍巾都沒戴,想是出門急的忘記了,忙喊愛立去給她裝一個熱水袋,這才道:“你們仨是像,有時候看著,都恍惚覺得像是套娃一樣。愛立這年紀還稚嫩些,你這朵花正是開得最盛的時候?!?/br>
    又低聲在沈青黛耳邊笑道:“你和jiejie說一句實話,瑞慶在外頭是不是經(jīng)常吃醋,回去和你擺臉子嗎?”

    沈青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無奈地道:“姐,你真是想多了,我在醫(yī)院藥房里工作,每天就那么兩三個同事,而且我這性格,人家還沒起意,怕就是被我嚇跑了?!?/br>
    賀亦棉望著她搖頭道:“你啊,是心氣兒太高了,底下的浮塵都看不見。”浮塵看不見,幽暗處的眼光,怕是也不屑于看見。

    愛立拿著熱水袋過來,見她們說的熱鬧,立即問她們在笑什么,賀亦棉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愛立微微嘆道:“唉,我都想做一只小蜜蜂,在我小姨周邊飛一飛,就是我怕拍死我的不是我小姨父,而是我小姨!”

    這回把賀亦棉都樂到了,有些嫌棄地推著倆人道:“合該你們是一家的,不唱戲都浪費了你們姨甥倆的大才,你們?nèi)ワ埖昴沁呇b喜果盤子去,別在這邊搗亂了,再說下去,我非得給你們姨甥倆帶到溝里去不可?!?/br>
    又把自己的圍巾給了沈青黛,“你先戴著,我這邊還有一副,這么冷的天,不戴圍巾,風(fēng)都往脖子里灌,心口都是冷的?!?/br>
    沈青黛也沒和她客氣,笑呵呵地道:“姐,我都覺得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你和我姐對我左一聲叮嚀,右一聲囑咐的。”

    聽她這樣說,賀亦棉也想到了三十多年前的事,臉上也不覺帶了一點笑意,和她道:“到底還是成了一家人。”就是越發(fā)惱火起張伽語來,和沈青黛道:“等有空,我也去看看張伽語。”

    又喊林亞倫把糖果.瓜子.花生.紅棗之類的拿出來,跟著沈青黛一起去飯店裝喜果盤子,小伊利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喬喬,這時候也跑到賀亦棉跟前來,皺著一張小臉,苦巴巴地道:“賀姑姑,你怎么沒把小喬喬帶過來啊?”

    沈青黛笑道:“他昨天一看見這個小meimei就喜歡的不得了,一早起來,就和我說,讓我今天不用管他,他要帶喬喬玩?!?/br>
    賀亦棉摸了摸伊利的頭,眼神柔和地道:“伊利,你先跟你mama過去,喬喬中午就到了?!?/br>
    等沈青黛走了,賀黃氏借口讓女兒給自己選身衣服,把女兒喊到了她房里去,關(guān)了房門后,望著女兒的眼睛道:“你和我說句實話,是喬喬不舒服,還是文家那邊,在鬧什么幺蛾子?”

    賀亦棉眼神一閃,忙笑道:“媽,你想到哪去了?是喬喬……”

    賀黃氏擺擺手,打斷了她道:“你也別蒙我,我看你這樣子,就猜到了。今天我們賀家辦喜事,羨薇的事先不說,等明兒個,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文家,我倒要看看他文家待姻親是個什么章法?!?/br>
    頓了一下道:“有件事,我和你說在前頭,這事要是徹底鬧崩了,得把喬喬要過來,我們帶到江省去?!?/br>
    賀亦棉心里一跳,有些著急地道:“媽,你怎么好好說起這個來了,羨薇那邊不是什么大事,哪就用得著,鬧到這個份上來?!彪m然她自己也有這個打算,但是可不敢在母親面前露一點苗頭出來,就怕回頭把母親氣個好歹來了。

    賀黃氏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輕輕地看了女兒一眼,平心靜氣地道:“我就是老了,心里還明白著呢!今天這樣的日子,文家一個人都沒來,你和我說,鬧不到這個份上?自古娘舅最大,羨薇可就這么一個舅舅啊,和他文家隔著不到半小時的路吧?”

    人不來不說,一句話也沒有。

    賀亦棉低了頭,吶吶地道:“媽,我不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嘛!想著過幾天再說?!彼蛱焱砩匣氐轿募?,金文英面上還帶著笑意,等到了睡前,她想著和女兒說一聲,明天起早些,到這邊來幫幫忙。

    沒想到走到女兒的房門口,就聽到里頭金文英對著女兒冷嘲熱諷的,“羨薇,不是我難講話,咱家到底不是客棧,回來就有現(xiàn)成的熱水熱飯,你這出去一天又一天的,家里的活誰來做?文江不在家,你別連個規(guī)矩體統(tǒng)都沒有。你要是不收斂些,回頭我說到你mama跟前去,沒臉的可不是我……”

    她當(dāng)時就沒忍住,推了門進去,就見小喬喬窩在羨薇懷里,一臉害怕地看著金文英,羨薇自個低著頭,緊緊地抱著孩子。一看這樣的場面就是常有的,連小喬喬都嚇成這個樣,心里心疼的不得了。

    心里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當(dāng)時就問金文英,她女兒是哪里做得不好,讓金文英也和她說道說道。

    好嘛,金文英真就雞毛蒜皮的事兒,說了一籮筐,什么廚房的活計,幾年了都不長進,煮飯不是多一碗就是少一碗的;什么待客不夠禮貌熱情,吃飯的時候,文江的舅媽和她打招呼,她還坐著不起來;什么文江下班回來,好言好語地和她說話,她一個笑臉都沒有。

    末了金文英還道:“親家,你也別覺得我難講話,你以后也是做婆婆的人,我也不和你見外,我是拿羨薇當(dāng)親生女兒待的,就是年輕媳婦嘛,總得調(diào)`教調(diào)`教,這文家以后都是交在她手上的,我難免要多說幾句?!?/br>
    她當(dāng)時就回道:“是,我以后也是當(dāng)婆婆的人,可我當(dāng)?shù)倪@婆婆怕是和老jiejie你不一樣,老jiejie你有福氣,兒子就和那焦仲卿一樣,是衙門里的人,你這要是不把兒媳婦調(diào)`教成劉蘭芝,三更起床,五更織布的,哪配得上文江呢?我可沒老jiejie你這福氣,這不,兒媳婦連個影兒都沒有不說,大學(xué)畢業(yè)的女兒倒在人家家里當(dāng)起婆子來了?!?/br>
    她當(dāng)晚就帶著丈夫和兒子,從文家搬了出來,去旅館住了。

    賀黃氏淡道:“喬喬是羨薇的命,我把話先說了,喬喬我們要了,文家就別想再拿捏羨薇?!?/br>
    賀亦棉鄭重地點點頭:“好,媽,我今天就和她說。”

    愛立幾個到了飯店,就布置起喜果盤子來,一共有六桌,占了老飯店一樓的一半空間,沈青黛和愛立打招呼道:“今天估計敬酒的多,一會咱們得給你mama擋幾杯,她不怎么能喝,今天可不能喝醉?!?/br>
    沈俊平笑道:“小姨,你這不是為難小妹嗎?小妹酒量更差,是不是,鐸勻?”

    樊鐸勻不禁彎起了唇角,“是,前年五月,我們就在這里喝了一點酒,她人到江邊就迷糊起來,問什么答什么!”問她叫什么名字,她說叫顧如,也就幸好當(dāng)時江邊風(fēng)大,葉驍華他們又稍微離得遠了兩步,大家才沒有起疑心。

    沈青黛笑道:“那愛立和她mama一個樣,今天還是我自己來吧!”

    沈俊平笑道:“不用,小姨,我和鐸勻來吧!”

    愛立聽了這話,忙擺手道:“不行,我可以喝,鐸勻還在吃藥,可不能喝酒。我現(xiàn)在比以前好多了,喝七八杯沒問題的?!?/br>
    沈青黛手下抓糖果的動作沒停,略抬了下眼皮,好笑地看了他們一眼,“有什么好爭的,不行不還有你們賀叔叔嗎?要是真把你們mama灌醉了,受累的是我們不成?不還是你們賀叔叔。”

    說著,就數(shù)了數(shù)糖果的份數(shù),發(fā)現(xiàn)蘋果少帶了一包過來,和愛立道:“你陪我去供銷社買幾個蘋果,亞倫和鐸勻你們?nèi)齻€在這等著,現(xiàn)在都十點半了,一會客人可能就陸陸續(xù)續(xù)來了?!?/br>
    林亞倫笑道:“好的,小姨,我家的親戚,我一般都認識?!?/br>
    等出了老飯店,沈青黛就問愛立道:“我聽說鐸勻這次生病,還在京市住了一段時間,謝家那邊有動靜嗎?”

    愛立也猜到,這次過來,小姨可能會問謝家的事,和她道:“謝鏡清給鐸勻寄了一些藥材到我單位來,還有一套價格似乎不菲的茶具。我還沒和mama說,怕影響她的心情。”

    沈青黛點點頭:“這些事,先不和你mama說,等過了春節(jié)以后再看看。謝鏡清這樣子,像是歇了找事的心思了。”

    愛立看了一眼小姨的側(cè)臉,輕聲問道:“小姨,你知道謝微蘭最近的情況嗎?她和藏季海離婚了,還認了一位區(qū)委宣傳部的主任當(dāng)干媽,自己也調(diào)到區(qū)團委工作了?!?/br>
    沈青黛眉毛微挑,有些訝然地道:“她還怪厲害的,申城的哪個區(qū)?我回頭問問你小姨父,他們衛(wèi)生局有時候也會和各個區(qū)委有工作往來?!?/br>
    “蘆海區(qū),一位姓林的主任,她的丈夫是《解放與自由》雜志社的副主編,昨天鐸勻問賀叔叔知道的?!?/br>
    愛立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來,問小姨道:“小姨,你說,今天藏季海會不會過來?。克唾R叔叔是一個單位的,又是主任和局長的關(guān)系?!彼椭x微蘭之間的關(guān)系,賀叔叔并不知道,所以這次怕是也會給藏季海下請柬。

    但是藏季海該是從謝微蘭那里,知道她和謝家的關(guān)系的,就怕這人今天會不知分寸地亂講話,影響大家的心情。

    沈青黛也想到了這個隱患,皺眉道:“我倒把這個人忘記了,不然前幾天就該和姐夫打聲招呼的?!庇职参繍哿⒌溃骸耙矝]事,到底姐夫是他的上峰,他也不敢真亂說什么?!?/br>
    愛立對此仍抱猶疑的態(tài)度,“小姨,你不知道,藏季海心理不是很正常,就怕他一時發(fā)瘋,自己都控制不住,以前葉驍華告訴我的。他哥也有這方面的問題,他哥在漢城稅務(wù)局,最近要娶我哥以前出版社的一個女同志,把人家姑娘嚇壞了,寧愿去支邊,也要躲掉這門婚事?!?/br>
    沈青黛道:“那行,我一會讓你小姨父多盯著他一些。”又問道:“你說的那個姑娘,是叫什么蓉蓉的嗎?我以前好像聽你mama說過,當(dāng)時還以為她能和你哥湊一對呢!”

    愛立點頭道:“是,我哥可能被上次的婚姻搞怕了,現(xiàn)在不敢再輕易的談對象,更別說結(jié)婚了,我看他結(jié)婚的事,還有得拖?!?/br>
    “你哥前頭那個楊冬青,不是二婚了嗎?最近有消息沒?”

    “有,她丈夫轉(zhuǎn)業(yè)了,回了漢城的宜縣,進了工商局下面的市場管理委員會,之前謝林森受傷住院,我去蘭城看他,在那邊遇到了楊冬青現(xiàn)在的婆婆,和她婆婆聊了幾句,提醒她注意楊冬青投機倒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