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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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大院的門,謝微蘭就皺起了眉,忍不住摩挲著她的帆布包,里面正放著一封辭職信。 今天是她在紡織工業(yè)局的最后一天,申城那邊的信函已經到了,她和領導說怕家里長輩面子上過不去,希望是由她自己提出辭職,而不是被辭退。 那么,等她到了申城,可以重新參加各單位的招聘考試,現(xiàn)在唯一的變數,就是藏季海那邊,她要趁著還是謝家女兒的身份,早些和藏季海成婚,否則,一旦她身份有假的消息傳了出來,藏季海將婚約作罷也不是不可能。 時間越往后拖,對她越不利。 想到這里,謝微蘭深深懊惱,自己先前過于高調,若不是一早大家都知道她是謝家的女兒,沈愛立的小姨也不會知道是她冒名頂替。 她的路本來很寬廣,因為這一步錯棋而進退維谷,現(xiàn)在唯一慶幸的是,藏季海沒有子女,不管他是看中她的身份,還是看中她這個人,一旦成婚,他都只能和她徹底綁在一塊。 此時的謝微蘭并不知道,她如今一心視為避風港的地方,日后險些將她束縛在里頭,但是命運總是很神奇,在每一個你認為無法熬過去的關卡,有可能正是“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而藏季海日后也會以沉重的代價,來正視這個他一直不曾放在眼里的女人。不過,這都是后話了,現(xiàn)在的謝微蘭一心想和藏季海成婚,為自己尋找到新的能夠行駛的船只。 第50章 京市的事,沈愛立完全不知道,那封信寄出后,她就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壓根不管這封信會在謝家鬧出什么風波來! 到周六她轉為助理工程師的審批手續(xù)就全部走完了,快到上午下班時間,愛立就跑到宣傳科去找序瑜一起吃飯,“序瑜,序瑜,我的流程走完了,下個月我的工資就漲到四十五了!” 序瑜也替她開心,“那哪天一起吃個飯,熱鬧一下?” 愛立想起小李那頓飯還沒兌現(xiàn),試著問序瑜道:“要不然把小李和鐘琪喊著一起?”又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她是想請小李的,但是她和小李兩個人吃飯,感覺有點怪怪的,感覺喊上序瑜會好一些,又怕給序瑜添麻煩。 章序瑜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愛立,又似不在意地低頭道:“行,你看哪天時間合適,和我說下,我陪你去買點菜?!彼托±钪g,一頓飯還是吃得起的。 “那就明天吧,剛好周末,大家都有空,”又和序瑜道:“你今天要不和我湊合著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倆一起去買菜?” “行,我一會和鐘琪說聲,讓她下班路過我家的時候,和我mama說一聲?!?/br> 兩個人正往食堂那邊去,就見小李急匆匆地朝倆個人走來,沈愛立輕輕“哦?”了一聲,心想著,難道小李轉性了,知道主動過來找序瑜搭訕? 還沒有期待半分鐘,就見近來的小李只是和序瑜微微點頭,就朝她道:“沈同志,派出所那邊來人找你了解情況,正在我們保衛(wèi)科那邊等著你?!闭f完,又補充道:“關于秦綿綿那個案子?!?/br> 愛立將飯盒遞給了序瑜,“序瑜,你一會幫我打份飯帶回去?!?/br> 瑜接過來,問小李道:“沒什么事吧?” “沒有,就是過來核實一下情況。”怕她不放心,又道:“來的公安有一個是孟達?!?/br> 他一說,序瑜就想起來,這位是他的朋友,稍微放心下來,和愛立道:“行,你快過去看看。” 兩個人到了保衛(wèi)科,見顧大山.劉葆樑書記都在,對面是兩位公安同志。 見人到了,其中一位高個的公安道:“沈同志好,我們是慶山街道派出所的,我叫孟達,這位是我的同事雷大年,此次我們過來主要是想向沈同志了解一些情況?!?/br> 沈愛立立即道:“孟同志好,雷同志好,我一定配合你們辦案?!?/br> “請問你是否向秦綿綿借過錢?什么時候?” “是,二月份左右?!鄙驉哿⒒卮鹜?,心不由加速跳了一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問到魏正的事。 就聽孟達繼續(xù)問道:“是誰向你介紹的秦綿綿,或者說,你是從哪里得知可以向秦綿綿借錢?” “是聽我當時的室友王元莉說的?!?/br> “你可以回憶下,王元莉是怎么和你說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沈愛立忽然明白,這次公安找她了解情況,怕是和秦綿綿沒有什么關系,而是和王元莉有關,一時想不通,王元莉難道還做了什么違法違紀的事? 回答起來倒是比先前更認真一點。 后來又問劉書記和顧科長,問王元莉和沈愛立在廠里是否有什么矛盾。這個問題一出來,沈愛立就看向了顧大山,畢竟王元莉舉報她的信還在他手里。 劉葆樑率先道:“有這么一回事,王同志半個月前,剛舉報過沈同志。” 顧大山只得配合道:“舉報信,還在我這里。”說著,從抽屜里將舉報信拿出來。 沈愛立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封舉報信,這一封曾經改變了原主命運的舉報信,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或許,即將也會改變王元莉的命運! 雷大年將信展開,簡單掃了一眼,忽然問顧大山道:“顧科長,請問這封信是否已經處理核實?” 顧大山看了一眼沈愛立,點頭道:“我們第一時間就搜查了沈愛立同志的宿舍,找到了信中所說的日記本,并沒有反`動話語,而是一本最高指示摘抄本。另外,還搜到了兩封信,也是關心農村同胞?!?/br> 顧大山說到這里,還有點不舒服,他知道沈愛立肯定搗鬼,但是劉葆樑都和他說了,要保沈愛立,要為廠里培養(yǎng).愛護人才。而且后面還有省委的王家在。 雷大年一一記錄,讓顧大山將日記本和兩封信也拿了出來。 沈愛立看到那本墨綠色的筆記本,沒想到在這么重要的關頭,還能發(fā)揮作用,不枉她那段時間有事沒事就練字,一時沒忍住,唇角露了一點笑意,被顧大山瞪了一眼,立即收斂。 等她這邊快結束,保衛(wèi)科的另一位同事進來說:“兩位公安同志好,我們已將王元莉同志帶過來?!?/br> 沈愛立回頭一看,要不是早知道來的是王元莉,她怕是一下子都認不出來。 畢竟距離她們在申城分開,也不過五六天的時間,與上次還時髦利落的形象比較,眼前這個就過于邋遢了。 身上的確良襯衫有幾塊明顯的污漬不說,眼窩深陷,頭發(fā)似乎也沒來得及梳好,有些雜亂。但是沈愛立不得不承認,即使這樣,仍舊能看出這是個美人,就是由明艷嬌媚的美人,成了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兩個人的目光一對上,王元莉的眼神就變得憤恨,急切地道:“公安同志,是不是沈愛立污蔑我,我沒有做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我也沒有投機倒把,我平時都本本分分地上班。” 雷大年冷笑道:“本本分分地給秦綿綿介紹生意?”見她一下子噤聲,又道:“實話告訴你吧,沈同志只是配合我們情況,是秦綿綿戴罪立功,向我們揭發(fā)的你。” 王元莉完全沒有想到,變數發(fā)生在秦綿綿身上,她欠著的錢還沒有還,秦綿綿就不怕她不還了嗎?哦,對,秦綿綿自己都被公安抓了。 王元莉忽然有些恐慌,朝沈愛立道:“我沒有給你介紹秦綿綿,沈愛立,我平時是有點針對你,我向你誠懇地道歉,但是你也得向公安同志說實話,我沒有做過的事,你不能往我頭上亂按??!” 沈愛立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倆之間的事,你心里沒數嗎?你當我不知道,是你舉報的我?從引導我去找秦綿綿,一而再要給我介紹張柏年,你哪件事,不是故意把我往泥潭里引?” 王元莉一副義憤填膺.有理有據的樣子,看得雷大年都不由挑眉,如若不是提前向漢城國棉一廠了解了情況,誰能想到這位言之鑿鑿的女同志,私下里心思這樣狠毒。 雷大年舉了一下舉報信,望著王元莉道:“這封信是你寫的吧?”王元莉眼睛一滯,立即看向了顧大山,吶吶道:“怎么會,您不是說會保護舉報者的隱私嗎?你答應我的!你怎么可以出爾反爾?” 這話聽的沈愛立都不由挑眉,王元莉這意思,顧大山答應不告訴別人是她舉報的?怪不得自己當時來找顧大山的時候,他惱羞成怒那個樣子,要不是劉葆樑書記過來,看他那樣子,還想威嚇她。 顧大山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厲聲道:“我們是承諾保護舉報人的信息,但是前提,你的動機得是為了黨和人民,而不是自己的私利,更不要說,我們查證以后,發(fā)現(xiàn)你完全是污蔑沈同志!” 顧大山說得擲地有聲,然而不僅是沈愛立,就是王元莉都看出了他的色厲內荏,“你欺騙我,你就是想讓我們互相舉報,給你們的官帽上加政績,你無恥之極!” 王元莉后悔不已,如果不是她第一次找顧大山的時候,他循循善誘,說會保護舉報者的信息,就算查證不實,也只當做是給黨和人民的安全多種一層保護。 立即反應過來,顧大山將她當做了棄棋,忙向愛立道:“愛立,我倆從一進單位就住在一個宿舍,怎么說也多少有點情分,這次是我不對,因為豪豬開棉機的事對你起了嫉恨之心,只要你這次替我求情,我一定……” 沈愛立冷冷地打斷她道:“不,你就是故意的,是蓄謀的,沒有豪豬開棉機的事,也會有別的事?!闭f到這里,又和雷大年補充道:“我們一起去申城出差的時候,她就到處散布謠言,說我是反`動派,這件事,申城紡織工業(yè)局給我們單位來了信,公安同志可以查證一下?!?/br> 這才看向王元莉:“我問過你,是不是覺得我真是反`動派,現(xiàn)在我告訴你,如果問誰是我心里的黑分子第一名,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就是你!”不管原書里,王元莉為什么舉報原主,這一世,她自問是沒有任何虧欠王元莉的。 “我有時候想,你這么想把我按在泥地里,是我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嗎?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是我沒有按照你的心思,讓你欺負,讓你看笑話,可能是我家庭比你好,業(yè)務能力比你強,你不害我,你心里不得安寧!” 王元莉被她的一句“黑分子”震得渾身一激靈,像整個人兜頭兜臉地被潑了一盆冰水,心里有一個聲音道,完了,完了,她完了。 沈愛立說完這些話,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元莉,她想原主的噩夢,從今天以后,就徹底結束了。 以后沈愛立就是王元莉的噩夢了! 朝公安同志道:“兩位同志,如果沒有我的事,我能不能先回去,下午還要上班?!?/br> 雷大年點了點頭,“你在這兩份筆錄上簽字畫押,就可以先走了?!?/br> “好咧!” 等出門的時候,小李和她露了一句口風,“黑分子!” 沈愛立立即明白過來,之前鐘琪預想的,沒想到成真了,就是不知道王元莉還做了什么,才有資格評上這黑分子。 回去以后,沈愛立簡單和序瑜說了這事,末了道:“我還想不到,這事里,顧大山還有份額?!?/br> 序瑜也有些意外,“我也沒想到,他這把年紀了,還想往市里調調?” 沈愛立覺得原主當年,因為這些人跳樓,真是太不值當了,她以為能以死證清白,而事實上不過是反射了人性的惡與貪。 太不值當了。 沈愛立一時都有些怏怏的,序瑜看出她的沮喪,和她道:“你也用不著對人性失望,也有好人的啊,比如小驄的爸媽,我猜你這次被舉報,一點尾巴的麻煩都沒有,肯定是小驄爸媽幫忙了?!?/br> 說到這里,序瑜都要嘆息,她本來一心希望她的傻子小姐妹,能攀上王家,她心心念念這趟申城之旅,愛立能夠和葉驍華擦出什么火花來。 好嘛,最后這朵小火花還沒亮,就徹底熄滅了。 現(xiàn)在也用不著瞞著愛立了,和她道:“你不是認識葉驍華?” 聽到葉驍華,沈愛立立即來了精神,“是啊,我在申城還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就是最后有點對不住他?!毙蜩ぢ牭醚燮ぶ碧?,嘆氣道:“我后悔挑起這個話題,你這話一出來,我感覺我的心都在痛?!痹谛〗忝貌幻魉缘哪抗庀碌溃骸捌鋵嵢~驍華是小驄的親哥哥。” 第51章 “他倆個姓都不一樣啊,小驄怎么會是葉驍華的弟弟?”沈愛立完全想不到,這兩個人怎么能夠串到一根藤上去?序瑜道:“葉驍華跟他mama姓,他mama去世的早,后來王叔叔又娶了徐姨,有了小驄?!币郧叭~驍華并不喜歡徐學鳳,鬧了很多事,這幾年好像好了很多,聽說一家人也能在一塊安靜地吃個飯。 “天吶,我救的竟然是葉驍華的親弟弟!”沈愛立都不敢想象。序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地道:“愛立同志,你怎么就沒看中葉驍華呢?”王家夫妻倆都喜歡她,在小驄心里,她的地位肯定比哥哥還高,葉驍華貌似也喜歡她,不然不會說給她搞什么瑕疵表,她都能想象到,她小姐妹和葉驍華結婚以后的幸福生活。 然而,這個傻子看上了別人。 章序瑜現(xiàn)在都懊悔應該找個什么理由,跟著她一起去申城出差的。 愛立輕聲道:“序瑜,那是你沒見過樊鐸勻,和小李長得一樣好看。他沒和我搭話之前,我都偷瞄了好幾次?!毙蜩は氩坏嚼碛墒沁@個,一時都不知道是為自己心酸,還是為葉驍華心酸,嘆了口氣道:“總還有別的吧?” 沈愛立點點頭,“他這次去申城,特地帶了這院子的鑰匙?!?/br> 聰明如序瑜,一下子就明白的愛立的意思,“有備而來?特地為你跑過去的?” 一下子章序瑜就冒出了很多問題,“你倆不是中學同學,怎么要等這么多年?哦,你和別人談對象了。” “他怎么知道你去申城?哦,你倆通信了?!?/br> “你們隔得這么遠,這可怎么處?” 也不等愛立開腔,就道:“俗世男女的情情愛愛最是復雜了,《紅樓夢》寫到最后,都成了四大皆空?!边^了一會,覺得能夠自由戀愛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也不想打擊愛立的積極性,認真地和她道:“好歹是一段兩情相悅的感情,好好享受你的戀愛時光吧!” 她自己,是連自由戀愛的機會都沒有。 愛立也趁機問了一下她對小李的看法,“我看你也不像排斥他的樣子,你心里怎么想的。” 章序瑜低眉,淡淡地道:“沒有什么想法,最好的結果是陌生人?!?/br> 愛立訝然,不確定地問道:“連朋友都不能做嗎?”小李那么好,連朋友都不可以嗎?序瑜見她都瞪大了眼,有些好笑道:“你的目標是升職加薪,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意愿,是自己選擇的人生,我作為家里唯一的獨苗苗,身上可是爸媽兩邊家庭的期望。我的人生在一定程度上,是家族的命運走向?!?/br> 說到最后,序瑜的聲音里不覺帶了點悵然。 沈愛立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想勸序瑜走自己的路,可是這個年代個人與家族命運是息息相關的,特別是知道后面的歷史,這話她更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