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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外室上位記 第31節(jié)

    話音一落,齊老太太先是一愣,李氏也望向了婉竹,榮氏為杜丹蘿擦眼淚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

    齊衡玉立時便吩咐立在門廊處的婆子,道:“去把朱太醫(yī)再請過來?!?/br>
    作者有話說:

    我已經(jīng)把前文的大長公主改成了錦犽公主。

    關(guān)了評論區(qū)還是有一點不方便,不能看見大家的評論了。

    推一本文文《媚態(tài)觀音》作者:紅色風(fēng)車

    晉王身中情毒,需女子為解藥

    林芫熄掉紅燭,輕紗半掩薄肩,緩步到晉王床榻前:“奴愿意服侍王爺。 ”

    空氣中交織著火花,陸湛拘禁著體內(nèi)的洶涌,聲音低啞地道:“我不會愛你,也不會給你任何名分,即便如此,你還是愿意?”

    林芫微微頷首,露出修長玉白的脖頸,抿唇嬌笑道:“有奴愛著王爺就夠了?!?/br>
    陸湛說到做到,并沒有給林芫任何名分,事后仍然將她留在舞姬居住的西苑

    林芫也的確如她承諾的那般,深深愛著他,貼心關(guān)懷,盡心服侍,沒有半分怨言

    陸湛依舊似山巔凍雪般冷漠:“你不必費那么多心思,本王是不可能愛上你的,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后來,林芫因一場意外葬身于火海,陸湛聽聞此事后,依舊面色冷淡,“死得好,死了清靜?!?/br>
    隔天,京城好大一場雪,漫天大雪里,有人說看見晉王瘋了

    生來矜貴的晉王,跪在雪地里,眼中泣血,徒手挖著一處無主孤墳,“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可以死。”

    一個月后,皇家報國寺新添了一座翡翠玉觀音

    那觀音始終抿唇含羞笑著,被香客稱為媚態(tài)觀音

    有人說那是晉王為了紀念亡妻親手所刻

    又名:撩了冷面王爺后我死遁了

    戲精媚骨&清冷自持高嶺之花

    #小火慢燉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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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二合一 本分。

    這一夜朱太醫(yī)幾乎是忙的團團轉(zhuǎn), 既要想法子替齊容燕遮住面目全非的腫唇,也要充當(dāng)“包青天”來診斷判案。

    頂著眾人探究、熱切的目光,朱太醫(yī)顫巍巍地走到齊老太太跟前, 行了個禮后接過了那玉鐲, 仔細檢視了一番。

    眾人的視線如鋒利的刀刃不斷割劃著朱太醫(yī)的心, 讓他額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 既是不敢伸手去拭汗,還不得不湊近了那玉鐲,嘗了嘗那粉末的滋味。

    堂上除了婉竹以外的人,皆是提起了心等著朱太醫(yī)的回話, 尤其是齊衡玉, 更是不明所以地心跳如擂了起來,璨亮的眸子里隱現(xiàn)幾分不安。

    他想,若這玉鐲子里裝的就是桃粉,他該如何為婉竹辯解?

    此刻他腦海里思緒萬千, 卻獨獨沒有設(shè)想過婉竹當(dāng)真暗害了齊容燕這個可能。

    他如此篤定地信任婉竹,連自己也不曾察覺。

    “回老太太的話, 這玉鐲里裝的并不是桃粉,老夫嘗著像是茯苓粉?!敝焯t(yī)實話實說道。

    話音落地的那一刻,杜丹蘿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朱太醫(yī), 在她即將要詰問出聲時, 榮氏一把攥住了她的皓腕, 以極大的力道捏著她的腕骨, 不讓她說出半個字來。

    “茯苓粉?”齊老太太本就是半信半疑, 如今瞧著跪在地上脊背高挺、不卑不亢的婉竹, 再瞧一眼臉色憤惱的杜丹蘿, 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一場局沖著婉竹而來, 把燕姐兒作餌,為的是來一招賊喊捉賊,在家宴上定死了婉竹陷害主母的罪名。

    把她也算計了進去。

    齊老太太知曉杜丹蘿性子清高,心里卻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這一計把無辜的燕姐兒拉下水、拿她與大長公主當(dāng)筏子,高高架起后想讓婉竹死無葬身之地。

    在家宴里暗害主子外加陷害主母的罪名,的確是會讓一個剛進門、還沒有根基的妾室吃不了兜著走。

    這樣的手段,一定是出自榮氏。

    齊老太太也是正妻出身,也不喜舊時國公爺?shù)哪菐讉€姨娘,也想過好些狠厲的手段將她們恫嚇磋磨過。

    可她不會牽連無辜之人。

    燕姐兒謹小慎微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樁里子面子都齊全的婚事,她這個祖母興高采烈地為她在出閣前一夜辦了場家宴,可結(jié)果呢?

    倒讓個外人把水?dāng)嚨臏啙岵灰选?/br>
    齊老太太什么話都沒有說,堂屋內(nèi)也是靜寂一片。

    直到老太太問了一句:“太醫(yī),燕姐兒的嘴上的腫脹明日可能消退下去?或是用脂粉遮上一遮,可能兩全?”

    分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問語,可堂上的諸人卻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匯聚在紫檀木太師椅里目光矍鑠的齊老太太之上。

    她已不再年輕,面龐上溝壑深深的紋路里藏著年輪般的老成與深邃。

    “三小姐的狀況不算嚴重,喝一劑藥下去,再好好休息一夜,明早再敷一層脂粉,應(yīng)是瞧不太出來的?!敝焯t(yī)如此陪笑道。

    齊老太太沉吟了一會兒,便對一旁發(fā)愣的李氏說:“我記得你身邊的那個百靈是個上妝的好手,明日讓她給燕姐兒上妝?!?/br>
    李氏應(yīng)是。

    齊老太太又說:“今日就讓燕姐兒睡你房里,你好生照管她,你們先回屋吧。”

    她怕齊容燕一人睡不好,想東想西地哭上大半夜,明日嘴好了眼睛又腫了。

    李氏點了點頭,她最厭惡這等勾心斗角的事,既是能躲,自然要躲的遠遠的。

    她一把拉過仍在哭哭啼啼的齊容燕,溫聲勸慰了她幾句,將她帶出了朱鎏堂。

    處理好了齊容燕,齊老太太才把目光挪移到了婉竹身上。

    她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這個貌美、大膽、聰慧的女子,思忖了半晌之后,才緩緩勾勒出一個笑影:“你起來吧?!?/br>
    婉竹緩緩地起了身,斜長的影子正好踩在杜丹蘿的腳下,明明只是一道摸不清抓不住的昏黃光影,卻讓她沒來由地心口一顫,竟是把往日里的尊卑顛倒了一番。

    換成她不敢去打量婉竹了。

    “玉哥兒,你去你老子書房里把那一方煙石墨斗拿了,再送朱太醫(yī)回府?!饼R氏倏地出聲道。

    齊衡玉聞言朝婉竹遞去一眼,見她神色寧靜,正垂頭望著自己手里的軟帕瞧,便望向了齊老太太,說:“老祖宗明察秋毫,必不會冤枉了一人去?!?/br>
    齊老太太瞪他一眼,只道:“放心去送。”

    齊衡玉這才領(lǐng)著朱太醫(yī)走進了沉沉的夜色之中,齊國公也怕留下來會讓榮氏尷尬,便尋了個由頭帶走了月姨娘。

    朱鎏堂內(nèi)便只剩下了婉竹、榮氏與杜丹蘿。

    齊老太太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一聲不吭,去無端地讓人覺察出幾分威勢來。

    她曾在前六皇子謀反時巾幗不讓須眉地護住了當(dāng)時只是貴妃的太后娘娘,因這等情誼,太后娘娘才會把齊老太太視若親姐,連帶著齊國公府也水漲船高。

    齊國公雖是個能力平庸之人,可只要合了當(dāng)今圣上的心意,演好一個孝順齊老太太的兒子,那么齊國公府的富貴便能不斷延綿下去。

    此刻,朱鎏堂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榮氏只能聽見自己如擂般的心跳聲。

    縱然她什么陰謀詭計都使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可面對氣定神閑、威勢十足的齊老太太,她便好似回到了剛嫁進遼恩公府的時候,頂上坐著的便是那個嚴苛狠辣的婆母。

    “老太太?!睒s氏笑著打斷了屋內(nèi)的沉默。

    齊老太太終于擱下了茶盞,盞底觸碰到桌案時發(fā)出了清脆了的聲響,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榮氏,只道:“老婆子我有個難事想問一問遼恩公夫人。”

    只稱遼恩公夫人,不稱親家太太,已然是不大高興了。

    榮氏悄悄捏了捏杜丹蘿的柔荑,回了齊老太太的話道:“老祖宗直說就是了,若是能有我?guī)偷蒙厦Φ牡胤?,我自然會竭力相助?!?/br>
    齊老太太含笑說道:“燕姐兒的嫁妝里還差了一套金絲楠木的木料,明日就要出嫁了,老婆子我正為了這事?lián)牟灰涯?。?/br>
    榮氏臉上的笑意險些一僵,攥著帕子的指甲掐進了掌心內(nèi)的rou里。

    她心內(nèi)惱怒無比,知曉齊老太太這是在獅子大開口,可因她與蘿姐兒理虧的緣故,這筆錢又不得不出。

    一整套金絲楠木的木料,少說也要一千兩銀子。

    “這有什么難的,我們府里正巧有這樣一套空閑著的金絲楠木木料,一會兒我便讓小廝他們抬來。”榮氏放低了身段陪笑道。

    齊老太太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那就多謝夫人您了?!?/br>
    “良嬤嬤。”她冷不丁喚了一聲,直把縮在角落里的良嬤嬤唬了一大跳,她不可自抑地發(fā)起抖來,顫顫巍巍地跪在了齊老太太跟前,“老太太?!?/br>
    齊老太太卻不吃她這一套,良嬤嬤是伺候了她十年的嬤嬤不錯,可小心思太多,難堪大用。

    “你與遼恩公夫人交情好,一會兒你便去二門口等著,親眼瞧著小廝把金絲楠木的木料放到燕姐兒的嫁妝箱籠里?!?/br>
    齊老太太這話一出,良嬤嬤霎時嚎哭出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太太。”

    “好了?!饼R老太太卻面色冷凝地打斷了她的話語,只說:“我也累了,都下去吧?!?/br>
    她闔上了眼睛,縱然榮氏與杜丹蘿還有些辯解的話要說,可她卻是擺出了一副不愿意多聽的樣子。

    不得已,榮氏只能給杜丹蘿使了個眼色,朝齊老太太行了個禮后退出了朱鎏堂。

    婉竹也朝齊老太太福了個禮,正欲往外頭走去時,卻被齊老太太出聲喚住,“你留下?!?/br>
    齊老太太睜開了眼,正在昏黃的燭火中靜靜地打量著婉竹,目光幽遠又直擊人心,剔除了上位者的驕傲,將她納進眼中仔細地審視。

    “我猜,你也不知曉她們今日要拿燕姐兒做筏子吧?!饼R老太太說道。

    婉竹站在她身前,垂著頭以示恭敬,“老太太恕罪?!?/br>
    “你當(dāng)我是個糊涂的老婆子?!饼R老太太嗤笑一聲道:“今日的事都是沖著你來的,你能明哲保身,很好?!?/br>
    婉竹不語,只盯著地上枝莖纏纏繞繞的石磚紋樣瞧。

    “可你也只能明哲保身。他們害你,被戳穿了也不過出些銀子,傷不了根本。可你若是起了歹心,被戳穿了就是死路一條,你可明白里頭的不同?”

    燭火影影綽綽,齊老太太撕去了仁善的外衣,緊緊盯著婉竹說道。

    婉竹當(dāng)然知曉里頭的不同,更明白齊老太太為何要與她說這一番話。

    無非是敲打她一番,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