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4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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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扶光這個一家之主強(qiáng)行振作起來,按部就班處理葉老夫人的喪事,讓老人家能走得更體面些。 不少親近人家都過來送葉老夫人一程。 葉扶光和文翠在葉府門口往來送迎。 葉扶光正與管家說著注意事項(xiàng),文翠突然身體一僵,臉上露出尷尬難堪之色。 葉扶光順著文翠的視線看去,也愣住了。 他早已忘記了姚容的容貌,直到此刻,姚容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身影才與記憶重疊在一起,又比記憶更生動鮮活,仿佛幾年時間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在姚容身側(cè),還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麻花辮垂落在身側(cè),即使穿著一身素衣,神情十分肅穆,依舊有無法掩飾的靈動之色從她眉間溢出。 即使不了解母女的近況,葉扶光也能看出來,她們母女這幾年過得非常好。 “……你們怎么來了?!?/br> 姚容將手里的花圈遞過去,平靜道:“我?guī)еQ棲來給老夫人上柱香。” 葉扶光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姚容手里的花圈,啞聲道:“請。” 姚容和葉鶴棲順利進(jìn)了靈堂,各自給葉老夫人上了三炷香,就轉(zhuǎn)身出了葉府。 無論是葉扶光還是文翠,都沒有叫住她們,仿佛她們是再普通不過的客人。 往外走了好幾步,葉鶴棲回頭,望著這座掛滿白帆,即使在烈日下,依舊透著腐朽敗落之色的府邸。 直到這一刻,葉鶴棲終于確定,葉府真的敗落了。 她曾經(jīng)被這座樊籠囚禁了十四年,她娘也被這座樊籠困住了二十年。 后來,她們母女終于跳脫泥潭,迎來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卻有人永遠(yuǎn)困在了里面,隨著府邸一同腐朽沉淪。 *** 喪事之后,葉鶴棲重新投入到了忙碌之中。 沒過多久,北大開學(xué),葉鶴棲成為大二學(xué)生。 這一學(xué)期,她的課程比大一時期多了好幾門,還多了不少選修課。 最讓葉鶴棲驚喜的是,他們專業(yè)有一門主修課是由陳嘉佑來負(fù)責(zé)。 為了搶到第一排,葉鶴棲特意起了個大早,連早餐都來不及吃,抄起油條背著書包都往外跑。 “這孩子,用得著這么激動嘛?!币θ莺眯τ譄o奈。 不過姚容也能猜到這孩子的心理想法。 陳嘉佑除了在文化界、思想界、教育界擁有極高的地位外,他還是一位非常偉大的革命家,未來開國元勛之一。 從后世穿過來的孩子,對于開國那一批元勛,擁有著熱烈而充沛的情感。 到了教室,里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坐在第一排自習(xí),其中一個還是沈潤書。 葉鶴棲走到沈潤書旁邊,拉開空椅子坐下。 沈潤書看了她一眼,笑道:“這么早?” 葉鶴棲攤手:“彼此彼此。” “吃早餐沒?” “吃了?!?/br> 兩人閑聊幾句的功夫,教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大半的人。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陳嘉佑拎著公文包走進(jìn)教室。 他的目光在下面掃了一圈,溫聲道:“大家來得真早,人是不是都到齊了?!?/br> 眾人都笑了。 陳嘉佑也笑了笑,站在講臺上喝水。 等到上課鈴響,陳嘉佑開始上課。 作為白話文運(yùn)動的發(fā)起者,陳嘉佑教的這一門課,卻是《華國古代文化》。 或者應(yīng)該說,正是因?yàn)槭熘A國上下幾千年的歷史文化進(jìn)程,他才更清楚地意識到這個時代到底需要什么,什么東西是這個時代最迫切需要改變和拋棄的。 一堂課后,陳嘉佑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宣布了一個消息—— 他想在班里選一名助教。 “大家要是感興趣,可以來找我自薦——” 話音未落,葉鶴棲已經(jīng)將手高高舉了起來。 其它感興趣的人見狀,也連忙舉起手來。 陳嘉佑掃視一圈教室,啞然失笑:“既然大家都這么干脆,那我就直接選了?” 說完,陳嘉佑直接指著葉鶴棲,宣布道:“我對大家都不太熟悉,不過我看過你們的成績單。葉鶴棲同學(xué)是你們的年級第一,這個助教就由她來負(fù)責(zé)吧?!?/br> 等到陳嘉佑宣布下課后,葉鶴棲走到陳嘉佑身邊,詢問助教這個崗位需要做什么。 陳嘉佑將她要做的事情一一告知,又道:“你跟我去趟辦公室,我將一些需要用到的資料交給你?!?/br> 兩人向哲學(xué)系的辦公樓走去。 陳嘉佑看得出葉鶴棲有些緊張激動,為了讓她放松些,溫聲問她在大一時期,除了努力學(xué)習(xí)外,還做了什么事情,有沒有報(bào)名參加什么社團(tuán)之類的。 葉鶴棲道:“我寒假和暑假都在《女報(bào)》實(shí)習(xí)?!?/br> 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出乎陳嘉佑意料,但轉(zhuǎn)念一想,陳嘉佑又笑道:“年輕人真有志氣。我當(dāng)初看你寫的那篇作文,就從你的字里行間,看出了一種要改變現(xiàn)狀的豪情壯志?!?/br> 葉鶴棲不好意思道:“但我還沒想好要怎么做?!?/br> 陳嘉佑愈發(fā)有了談興。 到了辦公室后,陳嘉佑問葉鶴棲接下來有沒有課,見葉鶴棲搖頭,他頓時高興道:“來來來,你坐下,我們再來聊一聊?!?/br> 葉鶴棲眼前一亮,知道機(jī)會十分難得,連忙拉著椅子坐了下來,談?wù)撈鹱约旱睦硐肱c困惑。 陳嘉佑靜靜聽著,突然道:“你不加入社團(tuán),是因?yàn)槟阌X得它們鍛煉不了你,還是因?yàn)槟阌X得它們所追求的,和你所追求的不一樣?!?/br> 葉鶴棲斟酌片刻,開口道:“應(yīng)該是后者?!?/br> 陳嘉佑笑了下,完全理解了葉鶴棲的困惑。 他沒有直接給出建議,只是稍加點(diǎn)撥。 “當(dāng)工廠資本家對工人的剝削越來越厲害時,工人為了反抗資本家,保障自己的權(quán)益,集合起來成立了工會?!?/br> 陳嘉佑又在心里默默補(bǔ)充了一句:從上世紀(jì)六十年代至今,從來沒有一個國家如同華國般,幾乎將現(xiàn)存的所有革命路線都嘗試了遍。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們無比確信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拯救華國。所以他們這些擁有著同樣志向的人聯(lián)合起來,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的政||黨。 一道驚雷從葉鶴棲腦海里閃過。 但還不等她徹底抓住那抹靈感,驚雷就已消散無蹤。 陳嘉佑看出她面上的思索之色,讓她先回去思考,等到想明白了這件事情再過來找他。 葉鶴棲起身告辭:“謝謝陳老師,今天實(shí)在是打擾你了。” 此后的一整天里,葉鶴棲嘴里一直反復(fù)念叨著“工廠”、“工人”、“工會”這三個詞,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想明白了,偏偏又差了一條線將這三個詞徹底聯(lián)系在一起。 姚容看她那般魂不守舍,將一碗湯塞進(jìn)她手里,又用勺子敲了敲碗沿:“這位同學(xué),回魂了?!?/br> 暖洋洋的溫度從手心一路蔓延到心底,確實(shí)將葉鶴棲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葉鶴棲一邊喝著湯,一邊激動地將今天的遭遇告訴姚容。 “我沒想到陳老師一直記著我?!?/br> 姚容笑道:“老師都喜歡優(yōu)秀的學(xué)生,身為系主任,他可能不會記得其他同學(xué)的名字,但一定不會忘記年級第一的名字?!?/br> 葉鶴棲被夸得很高興,但想到陳嘉佑說的最后一句話,葉鶴棲的笑容就漸漸收斂了。 “娘,你覺得我差在哪一步?jīng)]想通呢?” “看在你虛心求教的份上,我就再給你指一條明路吧?!币θ萋朴坪攘藥卓跍?,擺足了架子,才道,“正好明天是周六,我要去跟一個大廠談合作。” “那廠里就有工會,你可以親自去看一看工會是如何運(yùn)作的?!?/br> *** 工人的力量,在民國時期是一股非常強(qiáng)大的力量。 但是單個工人,是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抗的,他們的聲音也不會被上面的人聽到。 即使聽到了,也不會被上面的人重視。 可是當(dāng)工人凝成一股繩,當(dāng)工人組建起了工會后,他們的力量能往一處使,就變得非常強(qiáng)大。 他們可以和工廠老板談判,要求工廠加薪,要求工廠減少加班時間,他們還可以聲援學(xué)生,與學(xué)生一起參與到罷工游||行中。 五四運(yùn)動,就是工人力量登上華國歷史舞臺的開端。 葉鶴棲知道這段歷史,也來過工廠很多次,但這是她第一次去參觀工會,了解工會是如何運(yùn)轉(zhuǎn)的。 當(dāng)她聽著工會負(fù)責(zé)人,帶著自豪之情,將工會做出過的貢獻(xiàn)一一道來時,葉鶴棲終于找到了一條可以將所有事情串聯(lián)起來的線。 這條線,名叫團(tuán)結(jié)。 名叫組織。 就像現(xiàn)在有工會,就像后世有婦聯(lián)……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國家官方,還是民間,都從未有過一個組織,是為了救助女性、維護(hù)女性權(quán)益而建立的。 這個時代,還缺少一個像“婦聯(lián)”一樣,可以將更多女性力量擰在一起,讓更多人團(tuán)結(jié)起來的組織。 當(dāng)姚容聊完合作,簽完合同,去工會總部找葉鶴棲時,葉鶴棲正坐在總部一旁的石階上,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梧桐樹葉蕭蕭落下,調(diào)皮地停留在她的發(fā)梢。 身后一片秋日暖陽,微風(fēng)漸起,聽夏聲漸凋。 “鶴棲。” 隔著幾步遠(yuǎn)的距離,姚容開口,輕輕叫了葉鶴棲一聲。 葉鶴棲抬起頭來。 她今日穿著一身粉色長裙,梧桐葉散落一地,裙擺在地面一層層鋪開,恰似一朵盛開在秋日里的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