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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我是你媽在線閱讀 - 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400節(jié)

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400節(jié)

    這罪己詔,他是絕對不可能寫的。

    他不僅不寫,還在旁邊口出狂言,各種侮辱性的言語不堪入耳。

    南流景唇角微微上挑,眼里卻沒有任何笑意。他在永慶帝面前蹲了下來, 雙手輕輕摁住永慶帝的頭。

    “你要做……唔……”

    永慶帝話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下顎好像失去了知覺。

    南流景凝視著永慶帝的眼睛,語調沒有一絲起伏,永慶帝的后背卻瞬間被冷汗打濕。

    “罵我可以,但誰允許你折辱我母妃的?!?/br>
    “現在只是讓你下巴脫臼,要是以后再敢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你的舌頭也沒必要留著了。”

    威懾住永慶帝, 南流景這才扭頭看向齊明煦:“去看看小舅舅進宮了嗎?!?/br>
    齊明煦退了出去,不多時就扶著姚盛安走了進來。

    “小舅舅, 你來了?!蹦狭骶暗馈?/br>
    永慶帝霍地抬頭,盯著姚盛安瞧了好一會兒, 才從姚盛安的五官輪廓依稀認出他來。

    姚盛安剛才進宮的時候, 已經看到了季玉山和季貴妃的尸體。這會兒瞧見永慶帝跪在地上,他心中只覺暢快。

    “你急忙尋我進宮, 所為何事?”姚盛安問。

    “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小舅舅?!蹦狭骶皩⒖瞻自t書遞給姚盛安, “我們這位皇帝陛下, 直到現在都沒能認清自己的過錯,不愿意寫下罪己詔, 小舅舅來代他寫吧?!?/br>
    姚盛安微愣:“這是不是于禮不合……”

    南流景道:“我說無妨就無妨。”

    旁邊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姚盛安接過空白詔書,走到桌案前。

    在姚盛安準備提筆寫字時,南流景突然開口,吩咐齊明煦:“齊大哥,你將永慶帝帶到桌案前跪著磕頭懺悔,罪己詔何時寫完,就何時停下?!?/br>
    永慶帝沒想到南流景會這么做,嚇得瞪大了雙眼。

    齊明煦將永慶帝拽到桌案前,雙手一按一松,永慶帝再掙扎,這頭也結結實實磕了下去。

    每一下都磕得砰砰作響。

    南流景滿意地點點頭,對姚盛安道:“小舅舅,慢慢寫。將你知道的永慶帝的所有罪行,都一一寫出來?!?/br>
    “一道罪己詔不夠,那就寫兩道;兩道不夠,那就再多寫幾道?!?/br>
    “等這些罪己詔寫完,我會將它們昭告天下,還會將它們一字不改地寫進史書里,放到皇陵里。”

    姚盛安心中愈發(fā)痛快。

    這份痛快落到他的筆端,就化成了酣暢淋漓、直抒胸臆的文字。

    兩道罪己詔已盡,罪帝南陵的罪行依舊沒有寫完。

    四道罪己詔,仍覺有罪。

    連著下了五道罪己詔,姚盛安才開始慢悠悠收尾。

    而跪在下首的永慶帝,已經磕得頭破血流。

    “我寫完了?!?/br>
    片刻,姚盛安停筆,轉頭去看南流景:“接下來要做什么?”

    南流景取出傳國玉璽,用永慶帝的手握住傳國玉璽,而后,他用雙手托起永慶帝的手,幫永慶帝在每道罪己詔上都蓋了章。

    做好這一切,南流景收起傳國玉璽。

    “將罪帝……”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南流景改口:“將廢帝南陵帶下去,與六皇子南樂暫時關押在一起?!?/br>
    審判完了季玉山、季貴妃和永慶帝這三個罪魁禍首,也是時候去清算其他人。

    南流景道:“梁光譽,齊明煦,齊思聽令?!?/br>
    三人抱拳行禮:“臣在?!?/br>
    南流景將三份名單分別遞給三人:“趁著雨還沒有停,帶齊人馬,清繳季玉山同黨。天亮之前,將名單里的所有人緝拿歸案。”

    并不是說季玉山的同黨都是壞人。

    季玉山把持朝政太久了,朝中很多官員為了能夠安心做官,或多或少都會和季家有接觸,甚至是直接進行站隊。

    如果一棒子打死所有官員,那未免會讓人寒心。

    所以南流景拿出來的這份名單,是經過暗閣調查的,有確鑿罪證的一批官員。

    不趁著如今局勢未定進行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清洗,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如果將大燁王朝比作一顆蒼天大樹,天下黎民就是樹根,那些貪官污吏就是害蟲。

    失去了民心,大樹就會根基不穩(wěn)。

    稍微來場暴風雨,大樹就會被掀翻。

    所以想要讓大樹生長得更好,想要讓大樹變得更生機勃勃,就需要想辦法穩(wěn)定民心。

    而那些覆蓋在樹上的蛀蟲,便如附骨之疽,不斷蠶食著大樹的生機以強壯自身。

    不下一劑猛藥清除他們,大樹很難恢復生機。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就是舉起屠刀鏟除禍害的最好時刻。

    ***

    原本有了轉小勢頭的暴雨,仿佛預感到了京都即將發(fā)生的事情般,再度席卷而來。

    此時已是深夜,帝都卻無人入眠。

    沒來得及退去的積水鋪滿街道,只要有人經過這里,都會掀起嘩啦啦水聲。而這種嘩啦啦的嘈雜聲響,從這場雨開始下起來時,就沒有消停過。

    沒有人看見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能猜到外面正在發(fā)生什么。

    暴雨與殺戮,沉悶與驚慌,構成了京都百姓對這一夜的所有印象。

    當天邊露出一點點拂曉之光,暴雨逐漸停歇,這場殺伐也進入到了最后尾聲。

    有膽子比較大的百姓推開窗戶,探頭向外看去,卻覺街道上的一切都與平時無異。頂多就是暴雨之后街道變得臟亂了一些。

    只有那些有資格出現在大朝會上的官員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昨天深夜,有禁衛(wèi)軍硬生生敲開所有官員的家門,犯事的當場帶走,沒犯事的都被告知今天要按時來皇宮參加大朝會。

    官員們按照平時的位置站著,放眼望去,整個大朝會幾乎空掉了四分之一的人。

    這四分之一的人去了哪里……大家都心中有數,不會傻乎乎問出來。

    “戶部尚書、戶部左右侍郎,兵部尚書、兵部左右侍郎都沒有出現。”

    “季家的人也沒有出現。”

    一些站位比較近、關系也比較好的大臣們互相交換著信息。

    很明顯,昨天那場權力的角逐里,季家落敗了。

    “昨天來府上知會我的,是禁衛(wèi)軍?!?/br>
    “宮中井然有序,禁衛(wèi)軍和暗閣的實力都應該保存下來了,沒有出現太大損傷?!?/br>
    這些官員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從一些細節(jié)就能猜到大概的走向。

    “難不成最后勝者是……陛下?”

    就在其中一些人剛剛得出結論時,一隊裝備精良的禁衛(wèi)軍護衛(wèi)著一行人從偏殿走進來。

    當那一行人繞過垂落的帷幔,出現在一眾朝臣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受控制地落在為首之人身上。

    少年穿著王侯級別的玄色禮服,腰佩長劍。

    許是昨夜沒怎么睡好,他眼下帶著淡淡的倦怠之意。然而當他一抬眼,那股倦意便轉瞬無蹤,只余萬年雪山之巔終年不化積雪般的冰冷徹骨,壓得殿下眾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再隨意直視他的容貌。

    但那短暫的打量,已經足夠眾人猜出他的身份——

    鎮(zhèn)北王,姚南。

    所以最終的勝者不是季玉山,也不是永慶帝,而是鎮(zhèn)北王?

    南流景站在大殿之上,站在龍椅旁邊,將下方眾人的反應盡納眼底,這才開口脫去自己的馬甲。

    當知道南流景的真實身份后,眾人紛紛面露震驚之色。

    南流景命人在龍椅旁邊加了張凳子,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繼續(xù)道:“今天將大家召集過來,是有幾件事情要知會大家?!?/br>
    第一件事情,是關于季家的處理。

    第二件事情,是為姚家平反。

    對于前面兩件事情,眾人都沒有異議。但對接下來的事情,眾人反應就非常大了。

    因為南流景當著眾人的面,拿出了那五道罪己詔。

    頭發(fā)花白、面容古板的禮部尚書表示質疑:“三皇子殿下,敢問這些罪己詔,可是陛下所書?”

    南流景微微一笑,沒有隱瞞:“不是,是我命人所寫?!?/br>
    底下的嘩然聲更大了。

    就算有南流景在上面壓著,不少人還是竊竊私語起來。

    “三皇子殿下,這與禮制不合啊。”禮部尚書道。

    “確實與禮制不合?!蹦狭骶拜p輕嘆氣,又問,“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聽說了對方的名字后,南流景點點頭:“他不肯認罪,我只好幫他向天下百姓認錯,讓天下百姓徹底認清他的真面目?!?/br>
    “如果江大人覺得與禮制不合,不如你幫我去勸勸他,讓他乖乖寫下這幾道罪己詔?”

    禮部尚書面色一僵。

    這……

    這是他能勸得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