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3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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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景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和母妃的一場對話。 在很多年前,他一直覺得, 五皇子和六皇子, 都比他擁有更多成為皇帝的資本。 五皇子擁有永慶帝的疼愛,六皇子擁有實力強大的母族。唯獨他什么都沒有。 但五皇子死在季貴妃手里, 永慶帝從未想過為五皇子報仇;六皇子的母族,今天在他手里灰飛煙滅;只有毫無倚仗的他, 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個局面。 這突如其來的回憶, 讓南流景升起了一絲談興。 “權(quán)勢?我要誅的就是季玉山這樣的權(quán)臣。把持著兵部和戶部?我上位之后,必然要第一個清洗兵部和戶部。” 齊明煦在旁邊搭腔:“六皇子, 如果你成功繼位之后, 頂多又是一個永慶帝。不, 也許你會比永慶帝還要不堪?!?/br> “至少永慶帝沒有一個可以影響他、控制他、掣肘他的母妃和母族。而你呢,你根本沒有執(zhí)掌天下的才能和膽魄, 只不過是季貴妃和季玉山名正言順cao縱朝政、掌控天下的傀儡罷了。” 真以為季家的扶持幫助是不需要回報的嗎? 真以為季貴妃這種人成為了太后,會甘心居于后宮安詳尊榮,不插手前朝政務(wù)? 齊思接著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你這種被馴養(yǎng)出來的綿羊,就算看到了雄鷹的風(fēng)姿,也注定無法理解?!?/br> 六皇子臉色青白,唇角開合幾下,都發(fā)不出聲音。 南流景的目光掠過六皇子,看向季貴妃。 比起六皇子,他無疑更關(guān)注季貴妃。 季貴妃身上的華服早已被雨水打濕,頭發(fā)披散,渾身狼狽。 似乎是察覺到了南流景的注視,季貴妃突然抬起頭,看著南流景,又像是在透過南流景看著什么人。 “……我特別討厭你母妃?!?/br> “我從小在江南長大,無論容貌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入了京城以后,卻處處被你母妃壓了一頭?!?/br> “好在,我還是有地方勝過她的。我活得比她久,我的孩子過得比她的孩子好?!?/br> “……”沉默一瞬,季貴妃突然發(fā)出凄厲的慘笑,“誰知道,二十年過去了,那種被她壓了一頭的惡心滋味,竟會再次出現(xiàn)。” 笑了好一會兒,季貴妃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固。 “按照輩分,我也算是你的庶母?!?/br> “本朝重孝道,尤其是天子,當(dāng)為天下表率。你要是親自開口處死我,一定會引來無數(shù)質(zhì)疑?!?/br> 季貴妃的雙手沒有被束縛,她用手稍稍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恢復(fù)了往日那種高傲冷漠的姿態(tài)。 這二十幾年來,她為了家族,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己能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手中沾滿了很多人的鮮血。 季貴妃撇了眼六皇子,眸中帶著種種數(shù)不盡的情緒。 但很快,這種種情緒都化作了決絕。 季貴妃一把拔下發(fā)間的金簪,用盡全力刺入自己的咽喉。 “母妃!” 六皇子完全沒想到季貴妃會這么做,驚得瞪大了雙眼,下意識想要撲過去,被禁衛(wèi)軍死死摁在原地。 鮮血從傷口處濺出,季貴妃面露痛苦之色。 她直勾勾望著南流景,掙扎著發(fā)出最后的聲音。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季巧兒寧愿死在宮變之日,寧愿隨著季家一同覆滅,也絕不愿在失去一切后,如同喪家之犬般茍延殘喘……” “我只求你留樂兒一條性命……貶為庶人,或者永遠(yuǎn)圈禁,都可以……他從沒有害過人,將來……也絕不可能威脅到你的……你的……” 話未說完,季貴妃已徹底失去氣息。 “母妃?。?!” 六皇子淚如泉涌,聲音里帶著無盡的痛苦,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惶恐。 這一天下來的變故實在太大了,他不僅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地位,還失去了所有能為他遮風(fēng)擋雨的親人。等待著他的,也許就像母妃剛剛說的那樣,貶為庶人,一輩子都被圈禁在某個地方…… 南流景對季貴妃的死亡沒有任何觸動,對季貴妃的選擇也沒有任何意外。 姚容倒是多說了一句:[季玉山說過一句話。他曾感慨,在季家一眾晚輩里,季巧兒是和他最像的那個人,只可惜季巧兒不是男兒身。] 這句話沒說錯。 至少在面對同樣的境地,季貴妃做出了和季玉山同樣的選擇。 南流景道:“季玉山教出來的兒子全都是廢物。在這方面,季貴妃也和季玉山像了個十成十。” 他厭惡季玉山和季貴妃,也同樣看不起軟弱無能的六皇子。 姚容啞然失笑,卻覺命運有趣。 原歷史線里,季玉山和季貴妃同樣發(fā)動了宮變。永慶帝這個瘋子對六皇子幾乎沒有任何父子之情,他在感覺到自己末路將至?xí)r,為了報復(fù)季玉山和季貴妃,竟派暗閣首領(lǐng)去刺殺六皇子。 宮變之后,季玉山和季貴妃都活著,六皇子這個本該繼承皇位的人卻死在了暗閣首領(lǐng)的手里。 所以最后南流景才能繼承皇位。 但這一次,一切都完全反過來了。 “把六皇子帶下去?!蹦狭骶胺愿例R思,“看著一點,別讓他自殺?!?/br> “放心吧,我會讓人好好盯著的?!饼R思應(yīng)好,掃了眼失魂落魄的六皇子,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要是他敢像季貴妃一樣自盡,興許我還能高看他一眼。” 強勢專||制的母親,很容易會養(yǎng)出軟弱無主見的孩子。 六皇子根本就沒有自盡的勇氣。 *** 六皇子被帶下去之后,梁光譽過來了。 梁光譽小聲道:“永慶帝一直吵著說要見你,還說有事要和你商量?!?/br> 南流景笑了笑,道:“梁師父,我要沐浴更衣?!?/br> 梁光譽瞬間明白了南流景的心思:“我這就去準(zhǔn)備。” 在梁光譽的安排下,南流景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原本濕掉的頭發(fā)也被宮人一點點擦干了。 梁光譽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套華麗又合身的玄色禮服,讓南流景能夠換上。 南流景在宮人的伺候下?lián)Q上禮服,戴好發(fā)冠和玉佩。 整理好儀容,南流景走出里屋。 齊明煦四人和梁光譽都在外面候著。 南流景在主位落座,吩咐道:“將罪帝南陵帶來明光宮?!?/br> 永慶帝在碧落宮里等了很久。 這種等待十分難熬,就好像有一柄劍正懸在他的頭頂上,他已經(jīng)能感受到長劍冰冷森然的氣息,卻不知道劍何時才會真正落下。 終于,這柄劍落下來了。 梁光譽重新折返碧落宮,對永慶帝道:“陛下,殿下愿意見你了。你跟我走吧。” 永慶帝臉色十分難看。 永慶帝身邊的內(nèi)侍總管和暗閣首領(lǐng),看著梁光譽的目光也非常不善。要不是梁光譽臨陣倒戈,他們未必會落得這般下場。 梁光譽道:“陛下要是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只好用些手段將陛下請過去了?!?/br> 永慶帝咬牙道:“好,朕可以跟你走,但在此之前,朕要你回答一個問題:你為何要背叛朕?” “這個問題,陛下不該問我?!?/br> “那應(yīng)該問誰?!?/br> “陛下應(yīng)該問一問天下百姓?!?/br> 永慶帝臉色變幻莫測,他明白了梁光譽的意思,但根本無法接受:“就因為這么一個狗屁不通的理由!?” 梁光譽笑了笑,語氣卻變得比方才冰冷許多:“請吧?!?/br> 永慶帝最后還是認(rèn)命般跟著梁光譽走了。 內(nèi)侍總管抱著一個匣子跟在他們身后。 當(dāng)永慶帝站在大殿之下時,齊明煦四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這位昏聵遲暮的老皇帝,早已被多年酒色掏空了身體。 即使穿著一身龍袍,戴著天子冕旒,也沒有半分天子氣概,反倒因為渾身濕透而盡顯狼狽。 于是齊明煦四人又去看南流景。 永慶帝也在看南流景。 這是他和南流景的第二面。 剛才外面暴雨傾盆,再加上隔得稍微有點遠(yuǎn),如今借著殿內(nèi)明亮的燈火,永慶帝才能夠好好打量南流景。 他原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姚家人的長相,可當(dāng)他看清南流景的相貌時,他心底生出的第一個念頭竟是:南流景長得好像姚家人。 但南流景又不像姚家人。 比起尋常大臣,姚家人更害怕被帝王猜忌,所以姚家人在他面前永遠(yuǎn)表現(xiàn)得恭敬、謙卑、順從,從來都不敢抬頭正眼看他,更別提像南流景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這種居高臨下地審視,永慶帝太熟悉了。 這是獨屬于上位者的眼神。 第233章 亡國之君33 燭火被風(fēng)吹得輕輕晃動, 大殿之內(nèi),一時十分沉默。 永慶帝很不習(xí)慣抬頭看人,他與南流景僵持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先行妥協(xié):“你能坐在這里見朕,看來季玉山和季貴妃已經(jīng)被你拿下了?!?/br> 南流景淡淡道:“他們已經(jīng)認(rèn)罪伏誅了。” 永慶帝臉色一僵。 他知道季玉山和季貴妃肯定贏不了南流景,但他沒想到南流景居然會直接解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