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3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掌事宮女是影帝助理、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穿成合歡宗弟子、心機外室上位記、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老婆從鬼養(yǎng)起(百合futa高h)、流放、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的馬甲都奉我為神明、(海賊王NP,H)我不想成為全偉大航道的女人
姚盛安眼中那抹微弱的火光一點點亮起,瞬間化作燎原的熊熊烈火,仿佛是要將他一生的執(zhí)念都燒盡。 “這里面有季玉山勾結狄戎的確鑿罪證?!?/br> “是他命令運糧官延緩糧草送達時間,是他命令暗閣傳遞線報,是他將我父兄的行軍路線透露給狄戎。” “十八年前,姚家的覆滅,三萬精銳的死亡,皆因季玉山而起!他的一己私念,毀了大燁在邊境上百年的布局!” *** 這個木箱并不大,但里面裝著的東西,份量實在是太沉重了。 南流景手掌微微顫抖,試了兩次才成功打開木箱。 里面的物件幾乎都泛了黃。 銘刻著歲月的痕跡。 南流景看了幾眼,合上木箱:“小舅舅,你確定要將這些東西交給我嗎?” 姚盛安道:“這些東西留在我手里用處不大,我已經是個失勢的廢人,就算證據確鑿,也扳不倒如日中天的季玉山?!?/br> “交給別人,我不放心?!?/br> “只有交到你手里,這些東西的價值才能最大化。” 南流景深吸兩口氣,說出了姚盛安最想聽到的話語:“小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會為外祖父和兩位舅舅正名,也一定會讓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付出代價?!?/br> “那就拜托你了?!?/br> 姚盛安輕輕一笑,眉眼舒展。 那微微佝僂著的背脊如同卸下千斤重擔般,終于能夠挺直。 *** 這一天下來,姚盛安的情緒大起大落。將木箱交給南流景后,他就困得睜不開眼了。 南流景讓下人送姚盛安回去休息,他獨自留在書房里,洗凈雙手后,再次打開木箱:“老師,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姚容輕聲道:[好。] 木箱里面的證據,都分門別類放好了。 南流景從頭開始看起。 他看得很慢,每看完一份都會與姚容討論一番,待討論完了才拿起另一份證據。 等南流景看完木箱里的東西時,桌案上的蠟燭已經燒到了盡頭,天邊也泛起了一線魚肚白。 “都看完了?!蹦狭骶叭嗔巳嗝夹模瑥姶蚓駟?,“老師,你覺得高興嗎?” [我因為何事高興?] 南流景被問得有些懵:“……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能為姚家正名了?!?/br> [確實如此。]姚容表示認可,[我心里十分高興。] [為姚家平反一事。] [也為姚盛安這十八年來所做的一切。] [他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地位,失去了家人,沒有一日不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 [但他沒有被痛苦和仇恨困住,而是一直在用痛苦和仇恨去鞭策自己,趕在季玉山他們出手抹去很多痕跡之前,提前收集好了罪證。] 時間足以抹去很多東西,所以南流景一直在查姚家的案子,卻一直沒有太多收獲。 但姚盛安不同。 他是十八年前那場戰(zhàn)役的親歷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內情,也知道該從什么方面著手去調查。 是他及時振作了起來,用整整十八年的時間,換來了這一箱證據。 姚容發(fā)自內心為姚盛安驕傲。 這才是他們姚家的小將軍。 南流景也夸道:“小舅舅真的很厲害?!?/br> “當年姚家出事時,他也只不過是十八歲,與我如今年紀相仿。” 姚容等他感慨完,突然問:[困了嗎?] “還行。”南流景起身活動筋骨,“我打算吃點東西再回屋補覺?!?/br> [不急著睡覺就好。] 姚容聲音放輕了一些:[不如我們來聊聊,你是什么時候猜到的?] 南流景下意識道:“猜到什……” 他聲音猛地頓住,眼睛以極快的頻率眨了兩下,突然打了個哈欠:“好奇怪啊,怎么突然就困了?!?/br> “老師,我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去補覺。衙門和軍營那里還有一堆公文等著我處理呢,這幾天事情太多了,根本忙不過來?!?/br> 姚容不說話。 南流景大步流星,向著后院走去。 走出十來步,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后終于心虛地停下來,聲音里帶著一點兒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老師,你別不說話?!?/br> 姚容輕輕嘆了口氣:[行,我說話了,你還走嗎。] 南流景直直杵在原地:“不走了?!?/br> 看著南流景略帶倔強的臉龐,姚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南流景是一個非常聰明也非常有主見的人。 他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傾盡心血培養(yǎng)出來的未來天子。 有時即使是她,一個不注意,也會落入他的言語陷阱里。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猜到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種心思,一直沒有主動向她挑明。 如果不是姚盛安突然出現,讓他露出了破綻,也許她要在很久以后才能察覺到這一點。 [……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學得很好,這不,已經能用在我身上了。] 南流景垂下眼眸:“你生氣了嗎?” 姚容反問:[我生過你氣嗎?] 南流景搖頭。 [那你在想什么,流景。] 姚容主動挑明:[或者我該稱你為,我的孩子。] 南流景身體微僵,他張了張嘴,在心里道過無數次的那聲稱呼,終于能脫口而出:“母妃?!?/br> [是我。]姚容眼眸微彎,聲音里帶著笑意。 南流景又喊了一聲:“老師。” [你喜歡哪個稱呼,就喊哪個。要是覺得喊母妃太別扭的話,以后還是喊老師吧。] “不別扭。” 南流景搖頭。 “一點兒不別扭?!?/br> “母妃,你要問我什么問題,盡管問吧。廚房那邊還沒做好早膳,我有足夠時間來回答你的問題?!?/br> 姚容先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你是什么時候猜到的。] 南流景走到附近的涼亭坐下。 迎著晨光和微風,南流景愜意地瞇起眼眸:“離京之前。” [那就是兩年之前。] 雖然姚容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對南流景的關心,但南流景能自己猜到她的身份,她還是很驚訝的。 [你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當然可以?!?/br> 南流景眼眸更彎,帶著點兒小得意。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是太||祖皇帝派來的,但我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后來我們一起過了第一個除夕?!?/br> “連我都不知道桂生喜歡吃板栗糕,你卻知道,還特意給桂生準備了一份。”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救下桂生,還能說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但送桂生板栗糕的行為,更像是單純?yōu)榱斯鹕!?/br> “后來老師跟我說起姚家一案時,突然話鋒一轉,讓我不要埋怨我的母妃?!?/br> “當時我在想,老師就是我理想中的母親形象,滿足了我對女性長輩的一切想象?!?/br> 還有很多很多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 這些細節(jié)分開來,根本無法引起注意,但全部堆在一起,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我心中的疑惑越積越多,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卻又總感覺還差了臨門一腳?!?/br> “直到那天,我完成了主線任務四,成功收服了屈先生。任務提示音響起時,我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你每次發(fā)布任務時,結束語都是同一句話:任務失敗沒有懲罰?!?/br> 他從出生開始,就被他血緣上的父親稱作“不詳之人”、“克母之人”。 桂生和春玉姑姑對他很好,但這份好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他母妃的恩澤。 在沒遇到老師之前,只有一個人會無條件愛他。 那就是他的母妃。 即使他從未見過他的母妃,但他無比確信這一點。 在遇到老師之后,他患得患失過,也忐忑不安過,但那一句句經年累月從不缺席的“任務失敗沒有懲罰”,終于讓他確信,老師也會無條件去愛護他,不忍心讓他受到傷害。 什么人會期待他的未來,引導他的成長,為他取名,為他準備錦衣華服和各種配飾,還與他共同種下一棵柿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