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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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有些為難。 “這是姚容姚博士的意思?!甭狗菑娬{(diào)。 研究員的動作才快了幾分,找到一間空置不用的房間:“這位中校, 不是我不想接手實驗體,我們研究所的安保力量已經(jīng)被撤走大半, 如果這些實驗體醒來后有過激行為, 我們沒辦法應對啊?!?/br> 鹿非說:“我會把他們捆得很結實?!?/br> 研究員依舊不放心,再三向鹿非確認:“我聽說這些實驗體的身體素質, 足以媲美高階異能者, 捆好了就能保證不會出問題嗎?” 鹿非明白他的顧慮, 雖然覺得沒有必要,還是表示會留兩個下屬守在這里。 研究員稍微安心了一些, 又問:“那除了提供一個地方關著他們,我們還需要為他們做些什么嗎?” “……每天給他們注射營養(yǎng)液,維持住他們的身體機能?!?/br> 研究員又問:“就只用做這些嗎?” “對,暫時就先這樣。放心吧,就是在這里關幾天,等上面的人騰出手,就會來討論怎么救治他們了?!?/br> 研究員關上房間大門,領著鹿非往外走去,聽到鹿非這么樂觀的說法,研究員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小聲道:“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異化到了這種程度,基因肯定出現(xiàn)了嚴重的問題,而基因層面的變化是最難逆轉的,這要怎么救啊……” 一時嘴快,等到說完這句話,研究員是恨不得用膠帶來封住自己的嘴巴。 哎,他這張嘴啊,這么多年來他都沒能再往上升一步,不就是因為總喜歡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嗎。 只希望這個中校的脾氣不要太暴躁,別把他的話往心里去。 鹿非確實沒有生氣。 他知道研究員沒有惡意,也知道研究員說的是真的。 事實上,他了解的事情比研究員多得多。 當初還沒逃出地下研究所的時候,他就聽地下研究所的人說過: 當一個實驗體的基因不穩(wěn)定度達到 30% 以上,就隨時都會異變?yōu)楣治?,那時的他們,還殘留著屬于人類的意識,但按照基因層面對人類的定義來說,他們已經(jīng)算是另一種生物了。 他經(jīng)歷過和這些實驗體一樣的不幸遭遇,他能清晰體會到這些實驗體的切身之痛,卻又遠比他們要幸運很多—— 在他的基因不穩(wěn)定度險些突破 30% 時,他被姚博士救了出來。 所以靠著基因穩(wěn)定劑,他可以一步步恢復成正常人類。 這些實驗體卻永遠失去了變回正常人類的機會。 鹿非輕聲道:“不管怎么樣,這幾天就要先麻煩你們了。我要是有空,會過來看他們的。” 研究員嘆了口氣,保證道:“沒問題,我會好好看顧他們的。都是些可憐孩子?!?/br> 離開這里,鹿非又馬不停蹄回到了排水口附近。 “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也不先回別墅睡一覺再來。”宋修平嘴里抱怨道。 鹿非笑問:“這些實驗體清醒了嗎?” 宋修平也就是抱怨一句,人都來了,還得再趕回去不成:“有幾個實力比較強悍的已經(jīng)恢復清醒了,我?guī)闳タ纯窗伞!?/br> 那幾個清醒的實驗體,正被嚴密看守著。 鹿非沒有讓宋修平跟著過去,而是獨自一人走到了他們面前,在他們戒備的目光中,直接盤腿坐到了他們面前。 “你們是所有實驗體里實力最強的,對吧?!?/br> 沒有實驗體回話。 他們都認得鹿非。 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以一己之力,將一半的實驗體放倒,他們幾個也都是栽在他手里的。 鹿非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隨手脫掉身上的軍裝外套,只剩里面單薄的短袖。 “我們是隸屬于西南基地的正規(guī)軍人,番號西南第一軍?!?/br> 就仿佛與同齡朋友聊天般,鹿非的語氣很放松:“別看我年紀不大,但我的軍銜已經(jīng)到中校了,現(xiàn)任西南第一軍主將?!?/br> “我的實力如何,你們也知道了。” “可能我的年紀沒比你們大,但是我們打個商量怎么樣,以后你們就認我當老大,幫我好好約束那些還在昏迷著的人。” 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長著麋鹿角的女孩瞥了鹿非一眼,又迅速挪開。 但鹿非依舊捕捉到了她的視線,說得越發(fā)起勁。 麋鹿女孩皺了皺鼻子,終于忍不住了,嘗試了兩次如何發(fā)聲,語氣細軟而沙?。骸澳愫脝??!?/br> 鹿非:“……” 這要不是個小姑娘,他已經(jīng)要捋袖子了。 哦不對,他昨天為了制服他們,確實朝人家小姑娘動過手。 “雖然很吵,但是我不討厭你。”麋鹿女孩又道。 鹿非笑了笑,追問:“為什么不討厭我?” 麋鹿女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從她被抓進地下研究所后,她見過無數(shù)雙眼睛。 貪婪,冷漠,厭惡,警惕。 只有這一雙眼睛是如此平和,就算是動手打暈她的時候,眼中的情緒也并非兇狠,而是透著淡淡的難過。 另一個半張臉長滿絨毛的虎狀少年突然冷漠道:“既然能控制住我們,為什么不殺了我們?” 鹿非反問:“我為什么要殺了你們?” 虎狀少年的聲音變得格外尖銳激昂,吸引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你應該直接殺了我們,你以為現(xiàn)在這是在為我好嗎,你以為我需要你憐憫我嗎,如果真的這么有同情心的話,你現(xiàn)在就應該殺了我!哦,如果你不想充當壞人角色的話,那也沒關系,解開我身上的繩子,我可以自裁!” 被吸引注意力的眾人陸續(xù)開口相勸。 “地下研究所已經(jīng)被一網(wǎng)打盡了,這意味著,從此以后你們都可以擺脫地下研究所的控制,重新恢復自由了?!?/br> “是啊,你們不想回家嗎,你們的家人肯定一直在尋找你們?!?/br> “最糟糕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你們放心吧,基地不會不管你們的。” 虎狀少年譏諷一笑,閉上眼睛沒有再開過口。 于是那些剛剛還在勸說的聲音也復歸沉默。 只有露深夜重的嗚嗚長風,穿過星辰下的蒼茫曠野,幽幽回響。 如泣如訴。 仿佛有人在深夜里,極力壓抑著,卻還是會不小心發(fā)出哭聲。 為什么恢復了自由,還會這么悲傷。 是不是,他們已經(jīng)猜到了結局。 異形,異種,高危險性……這是一場已經(jīng)能被預見的悲劇嗎? 鹿非不知道。 他只是在想,如果連他,連與實驗體有過相同經(jīng)歷的他都不站出來做些什么,那這些實驗體在逃離喪心病狂的人|體實驗后,又會在他們被救下的那一刻起,再次陷入一場大型的輿論謀殺。 難怪今天他去找姚博士,姚博士忙到連多跟他說幾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原來災后重建工作,遠比結束災難復雜。 拯救也遠比摧毀麻煩。 鹿非轉過了身,微微壓下衣領,露出被遮擋住的陳年疤痕。 普通人也許不知道這個疤痕意味著什么。 但麋鹿少女、虎狀少年他們看懂了。 因為在他們身體的相同部位,深埋有一個黑色的芯片控制器。 “你……”虎狀少年驚愕出聲,“你是什么人?!?/br> 鹿非平靜道:“你們應該不認識我,但我在地下研究所里的代號,是九號?!?/br> “你的身體……”麋鹿少女低聲道。 “我的皮膚曾經(jīng)變成過鱗片,眼睛也曾經(jīng)變成過金色豎瞳?!?/br> “完全看不出來。”虎狀少年說。 麋鹿少女眼里卻劃過一絲期待。 忽略掉那異變的地方,她的五官其實非常漂亮。 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本也是最愛美的年紀。 鹿非認真看著他們,強調(diào)道:“我不想欺騙你們,也不想給你們?nèi)魏尾豢赡軐崿F(xiàn)的承認——我是例外,我能恢復到這一步,你們卻很難,甚至有可能永遠都會保持這副模樣?!?/br> 剛剛燃起的一縷期望又寂滅了,麋鹿少女低下頭。 “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么?!?/br> “你們在害怕旁人異樣的眼光,你們恐懼從親朋好友眼里看到厭惡——因為有時候,連你們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怪物。” “我說得對吧。因為我以前也是這么看自己的?!?/br> “但是啊……” 夜風洶涌,沙塵滾滾,鹿非兩只手撐在身后,唇角與眉眼一并彎了起來。 “我媽告訴過我一番話?!?/br> “她說,相比起那些死去的成千上萬的實驗體,我熬過了痛苦,得到了實力,還獲得了自由?!?/br> “這樣的我,這樣的你們,怎么會是怪物呢?!?/br> “我們是生命的奇跡啊?!?/br> 不少陸陸續(xù)續(xù)轉醒的實驗體都聽到了這一番話。 那些守在火堆邊的異能者也都清晰聽見了。 姚容穿著一席風衣,不知是什么時候過來的,也不知在火堆旁站了多久。 火光與星光一并落入她的眼里,于是她看向鹿非的目光里,始終帶著溫柔贊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