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小公主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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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應得到?!彼暤溃骸爸劣诨囟Y,府上小公子似乎也到了該啟蒙的時候——” 他扔出一張手書,說:“拿著這個去見李夫子,他自會將他收到門下?!?/br> 寧思明的小侄子天分不佳,府上有沒有底蘊淵源,求學拜師的事情一直沒有著落,此時見韓江隨手便解決了,還是極有盛名桃李成蹊的李夫子…… 他雙手接了手書,恭敬一拜:“多謝韓大人?!?/br> 拜過,寧思明起身后卻并未告退,韓江已提起筆,余光一瞥,冷聲問:“還有何事?” 寧思明猶豫了一下,最后仍是開口,他盯著韓江問:“還有一事請教韓大人。” 不待韓江說話,他便微蹙眉頭,道:“之前我從未多想,天貺節(jié)得了安康符后,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br> 韓江筆下一頓,他看了寧思明一眼,緩緩擱下筆,無聲地盯著他。 寧思明:“天貺節(jié)全上京足有數(shù)十萬人,獨獨無人得了祥瑞符,我是安康符,楚靖遠是桃花符、蘇鴻是平安符,另外兩人一人福祿符,一人壽喜符?!?/br> 他緩聲道:“而我同楚靖遠確認過,除了那兩人已成家,我們?nèi)说漠嬒?,皆都曾送到過迎春殿,供康樂公主挑選。” 韓江神色平靜,面上不露分毫,反問道:“所以……” 寧思明突然輕笑,神色變得篤定,他看著韓江,說:“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我們?nèi)齻€都是未成家的適齡男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雖蘇鴻也在其中令人有些費解,但想到蘇貴妃的盛寵,也沒有那么難以理解?!?/br> “而真正讓人生疑的,是你,韓大人?!?/br> “依照您霸道、獨斷、□□的性子,會把我的香囊扔回來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您竟然肯讓康樂公主收下,才是有些奇怪的,那只能說明,康樂公主是真的很需要安康符?!?/br> 他神色間浮出一抹擔憂。 韓江冷淡道:“僅是如此?” “不僅如此,”寧思明凝神道:“安康符便罷了,最為讓人生疑的是,依照您對所有接近康樂公主的人皆都冷臉,卻能讓蘇鴻在冒犯了康樂公主后,仍毫發(fā)無損,便定是另有所圖?!?/br> “請別說是顧及蘇家權(quán)勢,”寧思明彬彬有禮客氣道:“依照您的手段,區(qū)區(qū)一個蘇鴻,便是在蘇家人面前挫骨揚灰了也不值一提?!?/br> 他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猜想:“康樂公主數(shù)年前就和遏苦大師頗有緣由,甚至在遏苦大師下山云游前,還特意又見了她一次?!?/br> “思及康樂公主已經(jīng)到了待嫁的年紀,大佛寺的香囊送給的都是命格頗佳的人,云貴妃當初又特意撮合過康樂公主與我或者楚靖遠……” “韓大人對蘇鴻寬宏大量地高抬貴手,特意網(wǎng)開一面——” “那么,就只能是,”他語氣又低又沉地說出結(jié)論:“康樂公主的身體大抵真的不大好,要同命格極好的人結(jié)親,才能長久!” 他既分析得清晰,又看得透徹,韓江也不推辭隱瞞,他直言,依然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輕描淡寫:“那又如何?” 從來溫和從容的寧思明卻突然暴怒,他上前一步,抓著韓江的衣領(lǐng),怒道:“你既早知道,又為何放任,為何熟視無睹,為何依然冷眼看著康樂公主的身體一點點地虛弱下去!” 韓江一掌敲在他手腕上,寧思明頓時松了手,卻依然怒氣沖沖:“你若肯離康樂公主遠些,現(xiàn)在,就算不是我,哪怕是楚靖遠,再者蘇鴻也好,康樂公主同他們親近,總比跟在你身邊丟了命好?!?/br> 韓江眸色一暗,他沉聲,冷淡卻不容反駁道:“不可能!” 他漠然地看了寧思明一眼,緩緩道:“我不會讓綿綿離開我身邊,也不會讓她再繼續(xù)虛弱下去?!?/br> 寧思明不信,他質(zhì)疑地看著韓江,問:“你能有什么辦法?” 忽然,他面色一變,幾乎是勃然大怒,死死地看著韓江,咬牙道:“卑劣!” 韓江神色平靜。 …… 今日似乎諸事繁雜,下午時,宮人進來,低聲道:“韓大人,淑華宮的云貴妃想要見您?!?/br> 云貴妃等在折柳亭,她來回踱著步,神色似有不寧,帶著淡淡的憂愁和多慮,額間眼尾已生出淡淡痕跡。 韓江看著她,略一點頭示意:“云貴妃。” 云貴妃見他來了,站定面對他,客客氣氣地稱呼一聲:“韓大人。” 韓江開口問:“有何事?” 云貴妃看著他,張口欲言,卻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才問:“不知韓大人之前對我保證的,不會讓康樂香消玉殞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從最開始的時候,云貴妃和趙楚韞皆不贊同康樂親近韓江,但那時候韓江還是冷漠淡然的,她們想著也許康樂碰過兩次壁,知道痛了,就會回頭了。 可是實在沒想到,小公主竟然真能打動韓江,讓一朝權(quán)臣為她低頭,一座冰山為她融化。 她們擔憂過,甚至真切地想要勸阻過,可是看到康樂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爛漫開心著,便總是于心不忍…… 愛之深則護之切,那日同順寧帝議完趙媛蕓的事情后,她攔下韓江同他講明了其中種種,韓江聽完了,卻依然神色淡淡,亦未曾和康樂疏離分毫。 云貴妃蹙眉柔聲道:“韓大人不信神佛,執(zhí)意同康樂親近,但自那時,綿綿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現(xiàn)下雖好了些,卻是加重了藥性緩緩吊著的。” “韓大人已親眼見了大佛寺大師們誦經(jīng)后,綿綿身體好了許多,便是不敬神佛,為著綿綿,也該有些許敬畏?!?/br> 她沒有再急急追問,而是轉(zhuǎn)而緩緩說起其他,低聲道:“不論綿綿和誰成親,她都是獨一無二最尊貴的嫡公主,到她十六生辰還余半年,婚禮嫁妝早已備好,只是——” 云貴妃面上浮現(xiàn)出隱忍的掛念和悲痛,聲音里帶了哽咽,問韓江:“既你說有法子,那是什么法子,能讓我的綿綿往后能夠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地活著?!” 韓江沒有辦法。 他不信神佛、不敬神佛,同康樂命格不合,卻又霸道地守著她不肯放手,他能有什么辦法呢? 云貴妃看著他,目光中的懇切卻一點點地冷了下來。 迎春殿,康樂午睡醒來,軟綿綿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卻覺得更加昏昏沉沉,甚至連身上都酸痛起來。 “醒了?”趙楚韞在床邊翻書,聽到動靜,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長姐?”康樂茫然,她迷迷糊糊地問:“你怎么在這里呀,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呀?” 趙楚韞頓了下,笑著道:“不早了,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天都快要黑了?!?/br> “哦?!笨禈窇艘宦?,倒不是很意外,最近她似乎睡得有些多,經(jīng)常會這樣,便理所應當?shù)胤笐兄?,沒有再起身,只是翻了個身,趴在床沿上,懶洋洋地問:“長姐,你來尋我,是有事嗎?” 趙楚韞點了點頭,溫柔道:“你的公主府已經(jīng)布置好了?!?/br> “呀!”康樂抬起頭,一下子有了精神,眼睛也閃閃發(fā)光,很是雀躍高興的樣子,說:“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住進去了???!” 昨日她還遺憾著要守著宮門關(guān)閉的時候回宮,想著若是在自己的府邸,什么時候回去都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竟然就好了。 趙楚韞失笑,安靜了片刻,才重新開口道:“公主府是為你出宮居住修建的,但之所以建得這樣早,是因為,它還會是你大婚的地方?!?/br> 康樂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起被子蓋住半張臉,輕聲說:“我知道,我的十六歲生辰快到啦。” 趙楚韞隔著被子輕輕地拍了拍她,像是安撫嬰孩一樣。 她猶豫了片刻,憶起康樂最近身體每況愈下,狠了狠心,開口道:“是,之前遏苦大師交代過了,你需在十六歲生辰前成親,由你的一步一叩首行至慈寧山殿前,親手為你再點一盞長明燈,往后此生福祿同擔,才能長久?!?/br> “我知道呀?!笨禈坊瘟嘶晤^,笑著道:“長姐還說要他真心喜歡我,拜向慈寧山的每一步才是真誠的?!?/br> 她抿了下唇,像說悄悄話似的,湊在趙楚韞耳邊,得意道:“現(xiàn)在,他就是很真心、非常真心地喜歡著我呢?!?/br> 趙楚韞閉上了眼睛。只有不去看康樂天真快樂的面孔,她才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 “我們只告訴你了前半句,遏苦大師還有剩下的一句交代——” “只有命格和你相合的人成為你的夫君才有用?!?/br> 康樂愣住了,她下意識地把自己蜷縮起來,攏著被子,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她目光遑遑地看著趙楚韞。 “韓江不是那個人。” 趙楚韞冷靜地說。 她握著手,指甲嵌入掌心軟rou,她看著康樂驚慌茫然的神情,心中不由地恨極了韓江。 恨他在最初康樂接近的時候沒有避開;恨他在康樂示好表明心意的時候沒有拒絕;最恨的是,他明明沒有任何好辦法,卻依然放任著同康樂親近,故意引誘縱容著她,對她予取予求,令她陷得更深! 甚至到了現(xiàn)在都不肯放手??! 康樂抱著被子,安靜了許久,再開口,聲音不復清越,帶著nongnong的沙啞,她低聲問:“韓江呢?” 趙楚韞不想她在這個時候還見韓江,便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jīng)出宮……” 這時,屏風外卻傳來一道聲音,低低的,帶著一些克制的安撫:“我在?!?/br> 只是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平靜的康樂頓時紅了眼睛,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接二連三地順著臉頰落下,打濕了錦被。 她淚眼朦朧地盯著屏風后的影子,輕聲問他:“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 康樂在此之前,只知道自己十六之前要成親,再不知道其他。 她骨子里是有些天真和浪漫在的,云貴妃和趙楚韞擔心她得知人選已定會生出抗拒,便隱下了這件事情,只是引導著她同寧思明接近,便是不合,也還有楚靖遠可選。 誰知她偏偏看上了韓江。 韓江隔著一道屏風,看著里面那個嬌小的身形,安靜了片刻,才開口,聲音微啞道:“在,你同我說喜歡,我點頭,之前?!?/br> 康樂的淚落得更多,她委屈傷心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卻還是——” 還是如何?還是故意接近我?故意欺瞞騙我?還是,故意要害我……? 韓江心中轉(zhuǎn)過萬千道念頭,素來冷靜淡漠的臉繃得緊緊的,目光晦暗濃郁,翻涌著無法克制的狂亂和陰暗,周身氣勢危險極了,像一頭可怖兇狠的野獸,正要為了護衛(wèi)他的珍寶不被人奪走,喉嚨間發(fā)出低低的吼聲—— 康樂抽噎了一下,帶著哭腔道:“你早就知道了,卻還是喜歡我,我好感動呀……” “我也喜歡你的,可是、可是,”她抽泣著,難過又無助道:“可是我們該怎么辦呀……” 韓江一滯,周身氣勢頓時散去,他怔怔地看著康樂,似乎是還未回過神來。 趙楚韞也是一頓,似乎是有些無言以對。 韓江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神色變得溫柔起來,他側(cè)身走過屏風,在床邊停下腳步,單膝跪下捧著康樂的手,輕輕地搓了搓,想要把自己微不可察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 他伸手拂過康樂沾著淚珠的睫毛,柔聲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br> 作者有話說: 韓江,我奉勸你做人不要太自信,不然我會教你做人的,哼! 其實現(xiàn)在不應該給他好臉色的,但是小公主太軟萌可愛了,沒忍住啊啊啊??! 再啰嗦一句,其實本文主旨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為愛低頭,自我拉扯、審視,從克制到隱忍,再到反彈瘋狂放縱 一句話劇透:韓江愿意低頭給小公主當外室(當然不會真的到那一步) 再一句,昨日彩票:沒中嗚嗚嗚嗚感謝在2023-08-22 21:04:13~2023-08-23 21:37: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頌啊 5瓶;隨緣、七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