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lián)姻對象[穿書]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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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夸過他的眼睛,聽過就算了。 這個人是不一樣的。 讓他……讓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讓他對著鏡子時,會想起他說過的話,不自覺地凝視自己的綠色眼眸。 任由眼前的人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周輝月說:“虞倦,我夠不到你?!?/br> 虞倦回過神,微微皺眉。 夠他干什么? 此時此刻,虞倦不太想和這個人對視,所以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周輝月身邊。周輝月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他的所有想法、情緒,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完全理解的東西,在他面前都會展露無遺。 周輝月的聲音很低,也很平靜,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如果我能站起來的話……” 虞倦:“……” 他咬了下唇,直起身,看了周輝月一眼,像是拿這個人沒什么辦法,又迅速錯開視線。 然后,又往旁邊走了兩步,坐在樓梯從下往上書的第三個臺階上,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腮,另一只腿懶懶散散地垂著,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樣子。 周輝月坐在輪椅上,要比虞倦高一些了。 他不加掩飾地看著虞倦的臉。 虞倦化了妝,他的膚色很白,也很均勻,沒有任何瑕疵,負(fù)責(zé)化妝的女同學(xué)看了好半天,也沒下手,只給他涂了口紅,加深眼睛的輪廓,突出瞳孔的顏色。 綠眸雪膚,一切有的顏色都加深了,變得更加深邃,虞倦漂亮的肆無忌憚,顯得鋒利無比。 這么漂亮,這么鋒利的人,也會垂著眼,被周輝月的一兩句話打動,很乖地坐在他的面前。 周輝月抬起手,捧著虞倦的下巴,大拇指緩緩上移,貼著虞倦的唇角。 虞倦:“?” 周輝月的動作有點輕慢,但又很珍惜:“虞倦,口紅花了?!?/br> 虞倦的大腦一片空白。 周輝月一點一點抹去多余的口紅,他的指腹是冷的,有點粗糙,和虞倦的皮膚給人的感覺很不同,存在感無比強烈。 花了的口紅從虞倦的唇邊轉(zhuǎn)移到了周輝月的指腹,顏色濃烈,像是在周輝月永遠(yuǎn)平靜無波的人生中增添了一絲鮮艷的色澤。 夏天已經(jīng)過去,無言的潮熱在他們之間流淌。 虞倦的心臟怦怦亂跳,耳邊響起永不停歇的聒噪蟬鳴,那些令他心煩意亂、令他頭暈?zāi)垦5氖氯加咳胄念^,泵入血液,沿著筋脈,蔓延至全身,連指尖都是微麻的。 周輝月說:“來的時候,聽到你說的話了?!?/br> 虞倦像是忽然驚醒,手掌撐著背后的臺階,往后仰了仰,逃離周輝月的接觸。 最不想提起的事也被對方說出口。 周輝月依舊靠得很近,似乎在等待虞倦的答案。 他侵入得太得寸進尺了,想要將虞倦圈在一個狹小的地方,圈在自己身邊。 虞倦似乎有所察覺,或是他的天性如此,不甘示弱,一片混亂下說:“我是想維護你在學(xué)弟心里的形象,你還沒有合格。就算是……就算是自由戀愛也能自由分手,你知道嗎?” 周輝月“嗯”了一聲,他說:“我知道。你總是這么心軟?!?/br> 他伸出手,搭在虞倦的肩上,口紅的痕跡還在。 他問得很認(rèn)真:“所以我還差多少分?” 虞倦顫了顫,大多時候,他的眼眸保持著天真的、純粹的冷淡,此時卻被周輝月攪亂。 周輝月是壞人。 虞倦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他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說:“沒算。不知道有多少。” 回到白城后應(yīng)該保持距離,這個謊言早就應(yīng)該結(jié)束,但是沒有。 是虞倦有意無意地放縱,任由這個謊言延續(xù),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讓身邊的人也知曉,模糊了虛假與真實之間的界限。 周輝月笑了,在這昏暗的樓道中竟顯得很沉靜:“嗯,知道了,我再努力點?!?/br>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虞倦基本每天在教室、cao場、藝術(shù)樓三點一線,上課、排練和周輝月連麥打電話。 每個白天,每個夜晚,他都會反復(fù)想起在樓道里,周輝月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提的每一個問題。 最后總是以虞倦的心臟瀕臨爆炸而結(jié)束回憶。 算了,別想了,一切都過去。虞倦試圖說服自己,但是生活中與周輝月相關(guān)的事太多,每天起床洗漱,低頭刷牙,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會從衣服里滑出,他只好重新塞進去,又不得不再重溫一次周輝月說的話。 在一塊吃飯的時候,舍友們也會問起周輝月,不外乎兩人的戀愛故事,虞倦不勝其煩,大多裝忽然失聰,偶爾也會回幾句在不愚山的夏天發(fā)生的事。 舍友們主要是羨慕嫉妒恨,他們倆竟然能去山里避暑度假談戀愛,至于虞倦說的為了養(yǎng)病的事實被他們選擇性忽略了。 虞倦想否認(rèn)不是談戀愛,又不能自相矛盾,只好繼續(xù)裝作沒聽見。他想,上大學(xué)果然是一件很磨煉人的事,比如現(xiàn)在,他的耐心已經(jīng)是高中時的數(shù)倍。 終于,迎新大會的兩天前,舞臺劇要進行最后一次實地排練,全員都要到場,連一次沒來過的白非都不得不出現(xiàn)。 舞臺劇是壓軸節(jié)目,陣仗很大,最后一個節(jié)目是全體新生校歌大合唱,沒有必要排練,所以最后場地上剩的只有舞臺劇劇組成員和一些看熱鬧的同學(xué)。 虞倦先是幫忙布置布景,一邊化妝,一邊幫賀霜參謀燈光的位置。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即使面對空蕩蕩的座位,站在臺上的大多數(shù)人還是有些緊張。 舞臺一角擺了架鋼琴,是賀霜費盡心思借來的,只等著最后一幕,伴隨著燈光、鮮花與跳舞的男女主,奏起愛的樂歌。 虞倦換了戲服,看著自己上場的時機,內(nèi)心其實并不多緊張。 可能是知道自己能做好吧。他有這樣的自信。既然答應(yīng)了,就會表演圓滿,不會拖任何人后腿。 吵吵鬧鬧間,很突然的,傳來很重的一下樂器聲。 是鋼琴。 虞倦抬起頭,循聲看去。 鋼琴邊站了個人,虞倦不認(rèn)識,只聽他說:“我才知道,要和虞倦同臺演出?!?/br> 陳閑站在虞倦旁邊,罵了一句:“白非發(fā)什么瘋!” 虞倦才知道這是誰。 雖然外面漫天謠言,但虞倦壓根沒搭理過白非這個人。所以連他的臉也沒見過。 白非露出一個抱歉的神情,語氣卻很勢在必得:“對不起,我不能和這樣的人同臺演出。” 在知道虞倦也會參演舞臺劇后,白非就有這個念頭了。 最開始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白非以為虞倦很快就會找上來,在眾人面前大鬧一場,他已經(jīng)想好了讓虞倦丟臉的法子。但出乎意料的是,虞倦似乎不在意這些,他甚至拒絕所有人的微信,連交朋友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搭理自己。 那只能由他創(chuàng)造機會,給虞倦個教訓(xùn),也需要給虞淮一個交待。 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讓舞臺劇中的所有人做出選擇,他們不能同臺演出,是要選虞倦這么一個臨時增加的花瓶角色,還是選能彈奏重要配樂的自己。 練習(xí)需要時間,賀霜也沒工夫再去找別人了,虞倦的角色卻無關(guān)緊要。 白非一說出這句話,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即使是說話,也都是竊竊私語,小聲討論。 陳閑作為編外成員,又是虞倦的舍友,沒什么顧忌地開口:“白非,你什么意思?你們都是賀霜找來的演員,你有什么權(quán)力說不能同臺演出,不能演你就自己走?!?/br> 白非垂著腦袋,聲音發(fā)顫:“我也知道,但是,賀導(dǎo)說我的演奏很重要,我不能就這么走。” 這話一出,幾乎明擺著是要趕虞倦。 再聯(lián)想到之前的流言蜚語,不得不說白非對虞倦真是恨得深沉,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賀霜擰緊了眉,她手上拿著喇叭,用嗓過度,喉嚨嘶啞到幾乎說不出話。這場舞臺劇幾乎是她所有心血,她忍無可忍,將手上的本子一摔,走上前,想說什么。 虞倦也看到了,但比起別人幫他出頭,他更愿意自己解決。 于是看了賀霜一眼,示意她別說話。 他穿過人群,走了出來。 舞臺上短短的幾步路,虞倦想了很多。 小的時候,因為親人的擔(dān)心,虞倦就用那些更安全的方式消磨時間。他的興趣愛好不多,但嘗試廣泛,很多東西學(xué)了學(xué)就放下了,祖父母也不會強求,無論虞倦有什么微小的進步,好像都值得世上最高級別的夸贊。 這么學(xué)學(xué)丟丟,最后只留下彈琴了。 祖母在世時,虞倦經(jīng)常彈奏鋼琴為她助眠。她去世后,虞倦就不再彈了。 理由很多,比如高中的學(xué)業(yè)太忙,又或者是沒有聽的人,或許也因為不再有人約束他做那些危險的事了。 虞倦不討厭鋼琴,只是覺得沒有繼續(xù)彈奏的理由。 現(xiàn)在卻連世界都換了一個。 最后,虞倦莫名想起周輝月,他說要給自己送花,那就送好了。 白非見虞倦走到自己面前,神情緊繃。 他以為萬事俱備,不覺得虞倦能夠做什么,但虞倦站在他面前,站在燈下,背后的光芒幾乎要將他的眼睛灼傷了。 虞倦是那么耀眼。 賀霜不可能放棄心血,在場所有人肯定希望付出這么多汗水的舞臺劇能臻至完美,所有人都會幫自己。 白非試圖說服自己安心,他沒有輸?shù)目赡堋?/br>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虞倦看了白非一眼,很快移開視線,目光落在黑與白的琴鍵上,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你別彈了。我彈?!?/br> 第47章 “愛戀” 白非當(dāng)場愣住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但沒有一種像現(xiàn)在。 這么勝券在握是因為曲譜練習(xí)起來需要時間,賀霜死磕這么長時間,對舞臺劇要求很高, 說明她知道自己的水平。再找別人,答應(yīng)下來也是趕鴨子上架,不會有人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如果這個人是虞倦自己就不一樣了。 虞倦站了一小會兒,瞥了白非一眼, 似乎沒把他放在心上,連同他說的那些話:“你不是很為難嗎?現(xiàn)在不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