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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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坐起身來,與他的好友道;“我在這歇一歇?!?/br> 李逢春便與他講了好多新鮮事,有書院的,有四周朋友的,都是沈提燈沒聽到過的。 沈提燈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這些細(xì)碎的小事了,他像是被拉回到了那一場夢里,所以格外放松。 沈提燈垂眸聽著的時候,李逢春悄悄地打量著沈提燈。 他也很長時間沒見到沈提燈了。 李逢春印象里的沈提燈,是一群孩子之中的孩子王,長得最好,打架最狠,他們一群小孩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矛盾,然后互相扭打起來。 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孩子,年歲小又不懂事,打起架來,只要不是特意欺負(fù)人,夫子也不會多管。 然后他們每個人都被沈提燈揍了一遍。 因?yàn)橐恢贝虿贿^沈提燈,所以他們被迫認(rèn)了沈提燈做老大,一群人天天跟在沈提燈屁股后面跑來跑去,直到沈提燈從龍?bào)J書院中退離開,他們才算是重獲自由。 等再見面時,李逢春明顯感覺到了沈提燈的變化。 分明與他們都是同歲的人,但沈提燈身上都繞著一種逼人的氣場,他不開口,也不多講話,大多數(shù)時候只安靜地聽著,偶爾笑一瞬,并不冷淡,也并不鋒銳,但就是帶著一種讓人不敢放肆的沉穩(wěn)氣場。 聽聞,沈提燈已經(jīng)混到了小旗了,雖說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但日后肯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若是尋常的小旗做了這檔子事兒,李逢春也不至于特意跑一趟,但既然是沈提燈,還是要小心些的。 李逢春到了嘴邊的話又醞釀了片刻,然后才緩緩開口道:“提燈,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細(xì)說?!?/br> 沈提燈抬眸看他,道:“你我為友,但講無妨?!?/br> 李逢春便道:“我聽聞你最近在查一個案子,那案子與我叔父有些關(guān)系,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這件事?” 沈提燈坐在原地,看著他昔日的好友,只覺得一陣寒意后知后覺的頂上了他的后脊。! 第134章 江逾月前世今生的結(jié)局 深夜。 江逾月狼狽的在東津的密林中逃竄。 京城已經(jīng)都被反賊包圍了,四周都是刀劍和火光,兄長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康安帝姬也被抓了,只剩下一個江逾月還在跑。 江逾月跑了半日,從京城郊區(qū)跑到了東津。 只要她登上船,只要她登上船!她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但是她最起碼要出去漂幾個月再回來,也許是漂流到東津附近的某個小漁村里,也許是漂流到更遠(yuǎn)的地方,左右她得跑掉,跑掉! 急促的呼吸聲在山林中響徹,尖銳的樹枝刮到了江逾月薄紗做的裙子,勾出來一條條絲縷,身后有叛軍的人在追,江逾月被人背著一路狂奔。 月兒在頭頂搖晃,樹枝嘩嘩作響,江逾月的耳邊是自己急促沉重的心跳聲。 南康王以下犯上,殺上京城,朝中大臣或死或降,這群人還有服從新主的路,但是江逾月沒有。 江逾月是江逾白的親meimei,是康安帝姬的好友,她若是留在京城之中,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江逾月趕忙讓她的侍從們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逃跑——她哥哥其實(shí)早就讓她跑了。 早在一段時間之前,江逾白便察覺到京中的不對了。 他一向是個未雨綢繆的人,因?yàn)樗歉蛋才蹟嚭驮谝黄鸬娜?所以他不能走,但其余人都可以走,江逾月是他唯一的meimei,他自然不會讓江逾月留下。 江逾月便被他安置在了一個京郊的位置,靠近東津的港口,只要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她就要跑。 當(dāng)叛軍圍京中的時候,江逾月被兩個忠心的私兵背著跑了,她被背著的時候,只覺得一片混沌。 分明一切都很好的,可是,那很好很好的一切,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最開始,哥哥嫁給康安的時候,他們分明是那么幸福,可是康安,康安—— 江逾月亂糟糟的腦子又想起了康安當(dāng)時做的事情。 康安與別的男子有染,還把她哥哥關(guān)禁閉了,她哥哥后來雖然出來了,但是也不在一心為康安辦事,甚至還開始利用康安的權(quán)勢培植黨羽。 本來京城不應(yīng)當(dāng)輸?shù)倪@么快的 ,可是哥哥與康安互相猜忌,互相提防,互相陷害,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康安和哥哥,都變成了一副她不認(rèn)識的模樣,康安沒有做成一個很好的女帝,哥哥也沒有做成一個很好的大臣,他們分明什么都有了,卻又都是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她夾在他們中間,最開始想為他們調(diào)和,但到了最后,卻親眼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腌臜與仇怨。 江逾月不懂為什么。 分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無數(shù)次想過哥哥與康安在一起的樣子,卻從未想過是這般。 難道他們不夠愛嗎? 江逾月想不通。 她也來不及想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跑到江邊,她便瞧見了叛軍的身影,對方一馬當(dāng)先,沖到了她面前之后,直接一刀砍下來。 她的奴仆被一刀砍死,她也被砍翻在地。 似乎有人在喊什么“活捉”。 但砍她的人渾不在意的說道:“活捉什么,康安女帝死了,江逾白也跑了,她一個女人又能有什么用?一道下黃泉去吧。” 說話間,那一刀貫穿了她的胸口。 “啊——” 一聲尖嘯,江逾月突然自床上醒來,入目便是粗糙的桌面與床榻,她驚疑不定的坐了片刻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又做那個夢了。 江逾月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下人房,她跟另外一個下人合住。 自從當(dāng)初她阿兄犯下大案后,她被沈蘊(yùn)玉抓緊了鳴翠閣里,后又被康安救出來,但康安也很快死了,她便只能從公主府里逃走,最開始逃走的時候身上還有點(diǎn)銀錢,但是很快就花光了,她不事生產(chǎn),活得很難。 她父母親兄弟都沒了,自己又是罪人之后,不能拿出“江逾月”的身份來行走,甚至還要躲著官差,她又不肯流落風(fēng)塵,便幾經(jīng)輾轉(zhuǎn),到了一戶人家里做丫鬟。 她藏起了自己的過去,安靜地像是個普通人一樣,過著枯燥的,一眼望得見盡頭的日子。 只是偶爾,她會做出來一個特別光怪陸離的夢,夢里的人和物都是她熟悉的,卻又走成了另外一個結(jié)局,她被裹挾在其中,有的時候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么一個過去。 但是哪兒有呢? 江逾月從床上起來,穿上丫鬟的衣裳,繼續(xù)去做活兒了。 她還有漫長的一生要走啊。! 第135章 全書完 沈提燈一直記得那天馬場上的所有細(xì)節(jié)。 在李逢春說完話之后,他便抬起眼眸看李逢春。 李逢春似乎做好了說服他的準(zhǔn)備,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看著他。 那時天很藍(lán),草很綠,沈提燈望著他的臉,過了片刻后才道:“李公子今日邀約沈某而來,便是為了此事嗎?” 沈提燈聲線平緩,似乎并沒有為李逢春的話而有什么動搖之意。 李逢春便含笑點(diǎn)頭道:“我們好友也多年未聚了,今日正好得一見嘛?!?/br> 沈提燈明白了。 根本就沒有什么少時情誼,也沒什么思念,更沒什么好友邀約,李逢春只是受了別人的授意,所以才跑到他這里來搭線。 為的,也只是他查的那一樁案子。 沈提燈在那一瞬間想了很多。 李逢春背后的人是如何知道他要查這件案子的?他的調(diào)令前腳才批下來,后腳便有人知道了,是北典府司內(nèi)部泄露出去的消息嗎? 那又是誰泄露的呢? 他關(guān)在北典府司詔獄內(nèi)的刺客會不會被滅口? 竟然能有勢力滲透進(jìn)北典府司,當(dāng)真是—— 一個個念頭瞬間竄上腦海,沈提燈心底里越來越冷。 方才的所有懶怠與悠閑都蕩然無存了,沈提燈便準(zhǔn)備起身告辭了。 “北典府司的公務(wù),沈某只管聽命,難以做主?!?/br> 他站起身來,雖然神色平淡,但動作卻很利落,他站直身子后,比李逢春要高出來一頭來,他垂下眼眸時,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里瞧不出任何情緒。 但李逢春感覺到了。 沈提燈很不高興。 他不再是剛才躺在草場里和他敘舊的舊友了,而是北典府司的小旗,他站在這里,看李逢春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李逢春抿緊了唇瓣,卻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xù)說道:“提燈,我知道你有身世,也不在乎這些,但是,你也應(yīng)該清楚,少一個敵人,總比少一個朋友要好,就為了一家已經(jīng)死掉的人,你要得罪當(dāng)朝后妃嗎?” 沈提燈不言語,只用那雙眼沉沉的看了李逢春許久。 少年時的朋友 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換了一個模樣,如果他未曾經(jīng)過北典府司的洗禮,他可能會因此而悵然若失很久,但是在北典府司里見過了太多東西之后,他現(xiàn)在并沒有很難過。 他只是有些失落,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 沈提燈突然發(fā)現(xiàn),北典府司詔獄里有詔獄的好處,那里沒有謊言,只有赤裸裸的真相。 總好過在此刻,他沉浸在過去情誼里的時候,突然被人捅了一刀。 披著柔情衣裳的毒.藥,和血淋淋的真相,他只會選后者。 他寧愿做一個滿身是傷的清醒人,也不愿意沉浸在虛假的情誼中。 “李公子?!币魂嚧猴L(fēng)襲來,將二人身上的衣料都吹得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