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炙熱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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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男”是最近網(wǎng)絡(luò)上比較流行的一個梗,一般是指成天想著美事,且迷之自信的男人。 re:【你是在指責(zé)我?】 許聽晚又扣了個問號過去。 猜測到他要就‘婚檢’兩字繼續(xù)發(fā)揮,正打算說:【我沒想婚檢?!?/br> 屏幕彈出了八個字。 re:【進度太慢。我的問題。】 許聽晚沉默著,刪去‘我沒想婚檢’五個字,拿食指戳著屏幕,回了他一大串省略號。 周倡看她動靜很大,問她:“師姐,怎么了?” “沒什么?!彼D了一下,覺得不解氣,把他的備注改成‘美式男’,然后氣沖沖地說:“推銷咖啡的?!?/br> / 下午場開始的時候,裴競序還沒回來。他是在下半場茶歇之后,才到的休息室。 他一進場,就有不少業(yè)界人士起身扣上西服扣子同他打招呼。 在公共場合,他總是一副清雋有禮的模樣,回應(yīng)別人的問候時,語聲平緩,并伴隨小幅度頷首。 這種禮貌讓一些正在觀望的老前輩連連點頭,他們以為像裴競序這樣順風(fēng)順水的人,難免會以高姿態(tài)示人,可他非但沒有這樣,還把到場的所有嘉賓的資料都爛熟于心。 “你知道我?” “您在海洋微塑料污染方面可是國內(nèi)的先行者?!?/br> 排得上號的或者叫不上名的,他都十分了然,不會給人一種虛假的吹捧感。 上來打招呼的人一多,裴紹是聽到動靜,才知道裴競序到場了。 他放下手中未喝完的咖啡,走上去,把他拉住一旁:“怎么才來?就剩沒幾個人了?!?/br> “有事耽擱了一下?!?/br> “來了就好。否則,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學(xué)生交代。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就我那個把你采訪刷爛的學(xué)生,她好像怪仰慕你的?!?/br> 裴紹只帶了一個學(xué)生,他說的是誰,裴競序心知肚明。 “那你跟她說什么了?” “我說,下午有重磅嘉賓到場,到時候帶她認識一下。但我沒說是你啊,也算是一個小驚喜吧?!彼鹌放_上一靠,順手拿了個小蛋糕給他。 裴競序沒接:“她怎么說?” “她肯定是很期待的啊?!迸峤B看了一眼被他嫌棄的小蛋糕,自顧自咬了一口:“哎,我跟我那學(xué)生也算有緣,參加個論壇都能碰上...” 聽到‘有緣’兩個字,裴競序掃了他一眼:“為人師表,用詞方面需要注意?!?/br> “不是...你別亂猜亂想行嗎?我就這么一說,哪里就不注意了?我有為人師表的自覺,且不說我這身份吧不合適吧...”他抻了抻衣服:“就算我不是她老師,那她身邊這么多同齡人,哪里就看得上我們這樣的老東西了?” 他越往后說,裴競序的眉頭擰得越深:“不要拿我跟你相提并論?!?/br> “你比我還大幾個月,就認了吧。你看看...”他沖著門縫那兒抬了抬下巴:“許同學(xué)身邊還有師弟陪著,同齡人之間交流學(xué)業(yè),探討論文,多么美好的學(xué)生時代?!?/br> 裴競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報告廳的中后排,許聽晚和周倡湊在一起,盯著同一個電腦屏幕。 不用猜就知道,許聽晚在幫周倡修改宣講的ppt。期間許聽晚想開一瓶礦泉水,周倡很主動地伸手接過,替她擰開,兩人有說有笑的,就連裴競序進場在第一排坐下,都未發(fā)覺。 茶歇過后,繼續(xù)進行論文宣講。 做點評的時候,裴競序跟一些老學(xué)者推讓著,老學(xué)者的言辭也算犀利,他們點評完,臺上的學(xué)生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低下頭去。 裴競序沒有再去雪上加霜,他只是靠著座椅,轉(zhuǎn)著手里的筆,時而跟身邊的人交接幾句,并沒出聲補充。 直到他看見許聽晚的名字和周倡并列在宣講名單上,而主持人念了下一位宣講人的論文名字時,他才停下轉(zhuǎn)筆的動作,面露正色地往演講臺上看了一眼。 論文宣講人可以是一作也可以是二作,周倡原本打算自己上的,但他到底缺少在公眾面前發(fā)言的經(jīng)驗,臨近的時候,心理素質(zhì)不過關(guān),出現(xiàn)了肚子絞痛的癥狀。 跑了幾趟廁所后,癥狀并未得到緩解,許聽晚本想鼓勵一下,但是鼓勵不見成效,于是最后宣講的重任,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許聽晚做過兩次宣講,算是練過膽子,主持人一念到他們的論文,她就帶著紙質(zhì)的論文稿走了上去。 上去之后,她才因為視角的問題隱約滋生出一絲緊張的情緒。 進場的時候,她坐在報告廳的后排,前面有一眾同學(xué)擋著視線,看不清前排老師的模樣,所以也沒有明顯的緊張感。 上臺后,往下一瞥,一二排的老師沖她笑了笑,盡管如此,但她看到老師們身著不同于學(xué)生的著裝,那種正襟危坐的的模樣還給她帶來了一定震懾力。 她先是扯出一個笑容,說了句‘各位老師好’,然后從左到右逐一掃視。 一通掃視尚未結(jié)束,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正好抬眼看她,但他并未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也沒有釋放出相熟的信號。 他無動于衷地地坐在下面,以專業(yè)姿態(tài)示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許聽晚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開自己的分享文檔。 藍底白字的文檔在大屏幕上演示。 她知道,比起演示文檔,老師更樂意看手里頭的紙質(zhì)論文。 但是其他老師都會在她演示文稿的時候,抬眼看上幾秒,甚至投去鼓勵的笑。 只有裴競序在底下,一邊翻著她的論文,一邊圈圈畫畫。 分享結(jié)束后,許聽晚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一邊:“以上就是我的論文分享,請老師們批評指正?!?/br> 底下靜默了一瞬,或許是在措辭,又或許是在尋找她文章中的毛病。 幾分鐘后,大家開始互相謙讓,就在這時,裴競序突然開口。 他頭也不抬,簡明扼要地進行點評。 點評的節(jié)奏有點快,許聽晚翻著論文,艱難地做筆記。 為了避免打壓學(xué)生的積極性,這些老師在做點評的時候,貫徹了先揚后抑的做法,先說好的地方,再說不足的點。 很少有像裴競序這樣不留情面地一通批評。 “我看未必?!?/br> “沒用。” “廢話太多。” “論證淺薄?!?/br> “意義不大?!?/br> 底下斂聲屏氣,原來還有交頭接耳的同學(xué),這下連翻閱論文集的聲音都變輕了。 作者有話說: 賠鍋:我對事不對人 周倡:指桑罵槐唄怎么不干脆直接點我呢? 感謝在2023-08-14 02:32:39~2023-08-15 18:5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狗會搖尾巴 100瓶;冬困、濘溪 2瓶;夏日心動氣泡.、4223251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9章 你還想我怎么夸你?。?/br> 裴紹坐在裴競序的身邊, 聽他一頓輸出后,忘了手里的礦泉水瓶沒擰瓶蓋,掌心這么一捏,瓶口的水涌出來, 濕了自己一襯衣。 他岔開腿去躲, 動靜有些大, 手肘不慎撞到垂眸看論文的裴競序,裴競序偏頭過去, 裴紹回他一個‘不是故意’的眼神, 在接觸到他視線的那一刻,他覺得先前那個一絲不茍、正顏厲色的裴競序又回來了。 一般這種時候, 他都不敢繼續(xù)招惹他堂哥,可現(xiàn)在站在臺上的畢竟是他的學(xué)生,他算是一個比較護短的人,也心知女孩子面薄, 在大庭廣眾之下挨批, 心里指不定有多難受呢。 他咬著牙關(guān),提醒裴競序道:“差不多得了。” 裴競序沒搭理他,他將手里的論文一合, 抬眼去看許聽晚。 許聽晚剛好做完最后一行筆記,一抬頭就對上了裴競序的眼神。 這樣的場合,她也不能表露出相識的跡象,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陣, 裴競序沒有后話, 許聽晚只當他點評完了, 說了句:“謝謝老師批評指正?!?/br> 他沒應(yīng), 而是比了個手勢, 示意讓其他老師繼續(xù)發(fā)言。 反正有裴競序充當這個惡人,其他老師就不必唱紅臉了。他們順水推舟地附和了幾句,最終將她的紙質(zhì)論文往一旁一壘:“這位同學(xué)的問題,剛剛裴老師已經(jīng)說得很詳細了?;厝ピ僮屑毷崂硪幌潞冒桑俊?/br> 許聽晚沒有替自己辯駁,很識趣地說‘好’。 她頂著底下同情的眼神回到自己的座位,這時,周倡近乎只想把自己的頭藏進桌肚里,羞愧地跟許聽晚說了一聲‘師姐抱歉’。 許聽晚不以為意,反而安慰他:“這有什么,挨批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他歪著身子朝裴競序的背影那兒看了一眼:“我沒見過這么兇的。他就是裴老師說的重磅嘉賓?” “應(yīng)該是吧。”許聽晚也有些不太確定,因為裴競序從始至終都沒跟她提過要參加論壇的事,她也是剛才上臺的時候在注意到他。 “他一開口就把我鎮(zhèn)住了,就這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明明是第一次看我論文,卻好像已經(jīng)把我的論文嚼爛了。而且!他說的那些問題,都是之前批注里出現(xiàn)過了的,只不過批注里的語氣比較和善,他的語氣比較...”周倡本想用‘刻薄’兩字形容,后來覺得這樣形容師長不太禮貌,緊急剎車后改成了:“犀利。” 許聽晚也有同感,但她比周倡還要懵圈,周倡不知道當時給批注和今日做點評的都是同一個人,但她知道。 她記得當時裴競序把論文批注反饋給她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至少從批注上看,這篇論文沒有這么不堪,所以她實在不知道裴競序為什么人前人后兩幅模樣。 “可能是...高要求吧?!彼S意扯了個原因。 周倡認同這一點:“師姐。你聽說過沒有,聽聞他當時搞科研的時候,人如其名,是出了名的嚴于律己、雷厲風(fēng)行,誰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擺爛劃水?!?/br> 許聽晚聽卞玉提過,說得還挺具象,她的形容跟裴競序一貫的作風(fēng)十分熨帖。她沒有懷疑過裴競序嚴謹?shù)膶W(xué)術(shù)態(tài)度,她只是不解裴競序為什么在點評的時候夾雜著一些個人情緒。 她明明沒有招惹他,也明確說了,這篇論文的主筆到底是誰... “主筆?!币庾R到這一點,她突然想到一個不切實際的可能性。 裴競序這么做,總不能是在針對周倡吧。 可他跟周倡又不認識,也沒瓜葛,為什么要針對周倡呢? 許聽晚想不明白,放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