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炙熱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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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沒人回答,她才意識到自己不在家,而是在酒店。 在酒店。 她抓住這三個字后,當即嚇了一跳。 在酒店、睡前熄滅的燈悉數(shù)亮起、房間的門被人打開,光是這三點,就足以讓她從床上跳起來,驚悚地睜著眼去分辨方才傳來的動靜。 臥室連著一個會客廳,床所在的位置很是不巧,被墻的拐角遮擋了視線,以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是一個視角盲區(qū)。 她不清楚客廳那兒是否有人,房間內覆蓋著地毯,很難聽清腳步聲,她抱著一個枕頭死死地盯著門的方向。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她就已經開始后悔自己做事不夠謹慎,進房間不上防盜鏈,睡前不關臥室門。 這些外出的安全意識,別人說了一遍又一遍,她卻總覺得現(xiàn)在酒店的安保工作十分到位,陌生人闖入房間的事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可見這些僥幸的心理都要不得,否則真正碰上的時候,什么都晚了。 正當她思索著應該做何舉動的時候,突然有人叩響了臥室的門框。 許聽晚頓時頭皮發(fā)麻,手里的枕頭下意識地掄過去,扔完似乎是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她聽到有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過了一小會兒,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早早。你占了我的房間總不是為了跟我玩枕頭大作戰(zhàn)?” 捕捉到熟悉的聲線,她先是愣了一下,與之而來的安全感立時感化了那些懟人的話,她頭一次覺得裴競序陰陽怪氣的腔調這么好聽。 “裴競序?是你嗎?”她趿著拖鞋下床,走過去:“你再罵幾句給我聽聽?” “...” 在她迎面走來的那刻,裴競序背過身。他抬了抬拎著枕頭的手,示意她抱上,沒應允她的請求,而是說:“衣服套上。” “我穿著呢?!痹S聽晚一把抱住枕頭,她穿了一件真絲質地的睡裙,睡裙外套著一件寬大的外套。睡裙及膝,真絲貼著肌膚,走路時偶爾勾勒出腿部勻稱的線條。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又記起洗完澡的時候順帶把運動背心穿在里面里了,因此并未覺得不妥。 唯一覺得不妥的,就是她那尚未馴化成功的頭發(fā)。 睡前洗頭發(fā)有一樁不好,那就是原先再順滑服帖的頭發(fā),一覺醒來都會毛毛躁躁地拱起幾縷,勾著精巧的下巴,堆在深窩的鎖骨,像先前粘人的小貓在你手上撓上一把,然后留下的白色的絨毛,專門挑人的心窩子戳。現(xiàn)下被發(fā)茬戳得心煩氣躁的許聽晚,正上手去撩戳在臉上的頭發(fā)絲。她一邊整理,一邊先發(fā)制人地問裴競序:“你剛剛說我占了你的房間。這話很奇怪,我還想你問你呢,我為什么會在你的房間?” 她剛睡醒,嗓音有些慵懶,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勾人。 裴競序被她這招先聲奪人的手法逗得笑了一聲,他敞開西服扣子,抱胸靠上門框:“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給你一個解釋?” “我平白無故地受到驚嚇,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合理解釋嗎?至于原因,我可以猜測一下,興許是你底下的人把房卡弄混了,造成了這次烏龍事件。” “強詞奪理卻又言之鑿鑿?!迸岣傂驔]有否認:“今天早上助理來我房間放東西?!?/br> “所以他拿我們房卡進行登記的時候,混在一起了?”許聽晚看了一眼滿是她生活痕跡的房間,一想到要把一個小時前才理出來的東西重新收拾回箱子,她就覺得剛才補的覺完全不夠用。 裴競序瞥了一眼她的小表情:“這樣?!?/br> 他拿出另一張房卡,像繳械投降一般,在許聽晚的注視下,主動把房卡放至一旁的桌子上:“房間讓給你?!?/br> “那不好吧?!?/br> “我不覺得你是這么想的?!?/br> 縱使刻意壓下心里的小雀躍,但她的語氣仍舊有些飄飄然,許聽晚自知瞞不過他,也不再假客氣:“既然這樣,你看看還有什么東西落下的?” 那口吻跟‘拿上你的東西可以走了’別無二致。 非常可以。 裴競序的視線落在玻璃桌上被拆開的紫色禮盒上。 許聽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那是你的東西。我以為那兩張票是酒店對vip客人的禮待。所以我...” “所以你拿去送人了?” 她點了點頭:“正確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 裴競序眉心一跳,很快有恢復常色:“你說得沒錯。那就是酒店對vip客人的禮待?!?/br> 說完,他收回視線,調轉步子,朝房門那邊走。 許聽晚緊緊跟在他身后,她意識到這原先是裴競序的房間,就算酒店送票,送的也是他這樣的客人。她平白無故地吞他兩張票不太好,更何況這票是被她拿去送人的,不是她自己去看:“要不,我把票價轉你吧?” “你當我是黃牛?”他頓住步子,一手搭上門把手,扭頭看她:“酒店送的,我不看音樂劇。這兩張票權當是感謝你在飯桌上說的那句‘幫忙留意’?!?/br> 他將‘幫忙留意’四個字咬得極重,像是老師在講臺上隱晦地強調考試重點。 而上課開小差的倒霉蛋學生顯然沒能捕捉到他的意思,毫無頭緒,并在成功地交出了白卷。 “你這么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要是有合適的女孩...” “并不需要?!薄∨岣傂蜓凵褶粝麻T把手,背對著許聽晚,看不清神情。 話音隨著開門的聲音一并落下,就在他要邁腿走出去的時候,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裴紹的聲音,他小跑過來。 “喲,裴總,你房間這兒?。课艺夷隳??!?/br> 裴競序掀眼看向他,眼神裹著寒意。沒等他扒拉著門框,往里探,屋門‘砰’地一聲被裴競序推上。 裴紹都被這關門聲嚇了一跳,耳朵嗡嗡地響,尖銳地疼。他一邊揉耳朵,一邊對上裴競序的視線。 裴競序神色自如,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要不是剛才關門的動作實在過于急促,裴紹也不會拿后面這句話揶揄他。 他眼神微瞇,似是嗅到八卦的氣息,語氣難掩調侃:“什么情況啊裴總。屋里藏人了?” 作者有話說: 紅包掉落 第16章 你還真同人小姑娘置氣??? 裴競序一八八, 裴紹只有一八零。 八厘米身高差的空間,正好讓裴競序拎著裴紹的耳朵,一把提起。 裴紹踉蹌地跟在他后邊,突然壓低聲音討?zhàn)埖溃骸鞍ググ?。你別。萬一我學生也住這層樓, 萬一被她瞧見, 那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裴競序沒搭理他, 只是手腕使勁兒,又扯著他的耳朵往上提了提, 拽著他往電梯那兒走。 “哥, 哥,身高差不是這么用的吧?!?/br> “那你告訴我是怎么用的?” “...” 倒也不用這么好學。 “怎么用都不能用在我身上啊。”裴紹虛托著裴競序的手腕, 生怕他又突然用力:“你什么時候找個對象,就知道身高差的曼妙了?!?/br> 裴競序看了他一眼,松手,問:“什么事?” “先前的項目通過投委會評審了, 但在擬定合同的時候, 出現(xiàn)了一些小問題,有幾條協(xié)議條款還需要和原股東再洽談一下?!?/br> “找律師去談?!?/br> “對方想跟您見面?!?/br> 裴競序只遲疑了一下,說:“讓助理安排約見時間?!?/br> 裴紹倚在電梯里, 見他忙得腳不沾地,搖頭感慨道:“我真不懂了。你平日里不管這些事,這次怎么對氣候學習計劃這么上心。” “我對公司的事一向很上心?!?/br> 裴紹絕對沒有說他對公司的事漠不關心的意思,只是認為他的時間寶貴有限, 因而氣候學習計劃在他的優(yōu)先級中并沒有那么靠前, 更遑論是到親力親為的地步。 可他這次, 大到項目方案, 小到推薦學生, 近乎全程參與其中了。 “別是假公濟私,包藏什么私心吧?”裴紹記起方才在房間門口的那幕。瞧不真切才叫人想入非非。 在他的印象里,裴競序自幼拔尖,年紀小小就是無數(shù)女孩情竇初開的對象。可這么多年,他愣是沒見過他跟哪個女孩走得近,先前倒是聽說他在南樟時有個從小玩到大的小青梅,小青梅小他五歲,生得玲瓏可愛,偏是個好玩的性格,裴競序照看她就跟照看自己調皮的meimei一樣,沒少在她身上花心思。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慢慢疏遠了。 裴紹心想這才是多數(shù)青梅竹馬的結局,漸行漸遠才是常態(tài),就連生長在同一瘦果上緊簇親密的蒲公英要各自為種生根發(fā)芽,更何況是像他們這樣獨立的個體呢。 否則,他實難想象,如何將一段青梅竹馬的關系發(fā)展成情侶關系,而處于青梅竹馬關系的雙方,究竟會在什么樣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感發(fā)生了微妙變化。 天長日久地相處,他們真的分得清喜歡與熟悉嗎? 愛人可以變成親人,但若要從親人變成愛人,這種關系的轉變,到底有些奇怪。 裴紹看向重新接起電話的裴競序,看他規(guī)矩、內斂、克己、穩(wěn)重,想來也不會對一起長大的小青梅動歪心思。 可除此之外,他真就一反青春期男孩春心悸動的常態(tài),沒有為哪個女孩上過心了。 所以,他但凡見到裴競序身邊有一星半點的風吹草動,他就緊盯著不放。 “我晚上要出差。”裴競序掛了電話,打斷裴紹的胡思亂想。 “???” “有什么問題嗎?”他掃了他一眼,不是很能理解他那副大驚小怪的模樣。 “沒問題。看你辛苦。這邊一結束就要往那邊趕。我還是那句話,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出席這次氣候學習計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裴競序認真地想了想,想起自己刷卡進入房間的那幕情節(jié)。 房間里甜杏仁沐浴油的香氣,沙發(fā)上的女生衣服外套... 他是一個懂得風險控制的,絕不會將自己置入一個具有風險的意外之中。因而他在金融圈這些年,沒有任何媒體可以捕捉他的桃色新聞。眼下光是以上這兩點,就足以讓他調轉步子離開這個房間了,他也確實打算這么做。 直到他聽到那句嗔怪的‘誰把燈打開了呀’。 這是許聽晚的聲音。 也就是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從沐浴油的香氣、女生的衣服外套慢慢轉到沒掛上的防盜鏈,沒關上的臥室門。 這絲毫沒有長進的安全意識,他還真不放心。 說話間,電梯達到酒店大廳,裴競序邁腿走出去,路過前臺的時候,冷不防想起什么事,同裴紹說:“今天譚琦遞房卡的時候,鬧出些烏龍。你的學生現(xiàn)在在我房間里?!?/br> 公開透明是打破輿論的最好方式,也是解決裴紹胡思亂想最有效的途徑。 萬一許聽晚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也碰上裴紹,按照裴紹山路十八彎的腦回路,指不定編纂出什么狗血的劇情來。不如將一切可能發(fā)生的事做好完美的預設,省得他亂問亂說。 裴紹見他坦誠,并未起疑心,他甚至覺得這樣的解釋更為合理。 原來他重重地關門并不是為了隱藏什么,而是因助理的疏忽不周感到生氣。 裴紹生怕這件事牽連到許聽晚,忙替她說好話道:“讓前臺換回來就是了那你犯得著同一個小姑娘生氣嗎?又不是她故意走錯房間。” 他正想說不用換了,話沒說出來,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點開一看,是許聽晚發(fā)來的微信。 本宮決不允許女士:【剛才是不是裴紹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