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言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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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fā)完手機就振動了下,卻不是孫曼曼。 【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餐廳?!?/br> 面對摩川的短信,我眉心微斂。怎么?這是氣到連我去接他都不要了,害怕跟我獨處一個空間我的荒yin無恥會傳染他是嗎? 【行?!?/br> 將手機丟到一旁,我快速更換導航目的地,發(fā)動車子出了停車場。 路上有點堵,到餐廳門口時,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我停好車急急往里走,中途還一心二用聽了下孫曼曼回我的語音。 “嚇死我了,聽前面還以為你要勸我別去了。我本來是準備暑假去的,但我朋友這兩天找了幾個和我們目的地一樣的驢友,他們都工作了,沒有寒暑假,所以我們準備提前到五一去了。”年輕甜美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孫曼曼撒嬌著道,“哥,你不是之前在國外經常徒步嗎?你到時跟我們一起去唄?這樣爸爸mama也會放心一些?!?/br> 我其實正有此意,只是怕她覺得我干涉太多剛剛才沒直接說,她現在自己提了,那真的再好不過。 “行,那就五一,我跟你一起去徒步。” 回完她的消息,我已經在餐廳里搜尋到了嚴初文的身影,加快步伐朝他走了過去。 餐廳是嚴初文訂的,一家小眾私房菜館。一進門就是個大戲臺,臺上彈著古箏,四周假山流水環(huán)繞,插著一些逼真的假荷花、假蓮蓬,不時有干冰噴出,整個氛圍十分仙氣飄飄。 “摩川還沒到嗎?”我坐到嚴初文的對面。 嚴初文抬起頭,晃了晃手里的手機,道:“剛聯系過他,他坐地鐵來的,馬上就到了?!?/br> 早讓我去接他不就完事了,竟然還跑去擠地鐵…… 我脫下外套掛到椅背上,跟嚴初文打了個招呼,起身往洗手間走去。上完廁所回來,摩川也到了。 昨天那些憤怒與厭惡,此刻在他臉上已經消失殆盡,他看著我,就跟往日并無不同。體面到我不由生出一股惡意,就想哪壺不開提哪壺,讓他再也裝不了若無其事。 “趙辰元說昨天是你送我回去的?”我拿起杯子喝了口白開水,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我沒發(fā)酒瘋吧?” 摩川拆著桌上的一次性餐具,頭也不抬:“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咬太狠,他今天沒有戴耳釘,左耳耳垂微微泛紅,不注意就跟被凍傷了一樣。 “是嗎?那就好。我這個人酒品不太好,喝醉了容易胡來?!彼绞腔乇埽以绞且F追不舍。 他可能記起了昨日不好的回憶,捏著筷子,指尖有一瞬的泛白。 “那就少喝點?!闭f完,他輕輕將那雙筷子架在骨盤上。 我嗤笑一聲:“你是不能喝才不喝,我能喝為什么不喝?我要是明天就死了,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頓,想喝又沒得喝,那我多遺憾?” 一旁悶頭點菜的嚴初文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我們的對話,忽然插進來道:“要不要喝點酒?” 我和摩川齊齊看向他。 嚴初文一無所覺,劃拉著手機道:“這家的梅子酒不錯,柏胤你要不要喝一點?不對,你是不是開車了?” 昨天我喝得有點多,雖然沒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今天身體也總感覺不大爽利。要是別的什么局,這酒肯定是不會喝了。但偏偏,我才在摩川面前放了話,這會兒就縮,多少顯得我有點可笑。 “喝啊,叫代駕就行。”瞟了眼摩川,我說,“昨天趙辰元請客我也喝了酒,最后他請了代駕,摩川把我送上樓的?!?/br> 嚴初文點點頭,一點沒好奇為什么摩川也會受邀參加沈靜的生日宴。 “那就先點一壺吧,我也陪你喝點。摩川,你要喝什么?”他問。 摩川指尖敲了敲面前茶杯道:“我喝水就行?!?/br> 下完單,嚴初文扶了扶眼鏡,加入到我們的談話中。 “摩川你耳朵怎么了?生凍瘡了?”嚴初文也注意到了摩川耳朵的異樣,關心道,“是不是不適應海城的天氣?” “不是……”摩川揉了揉自己紅腫的耳垂,聲音陡然低了幾度,“被一只不長眼的‘小蟲子’叮了?!?/br> 嚴初文驚道:“這天氣還有蟲子啊?海大宿舍衛(wèi)生條件這么差的?那你涂點藥膏,別是什么毒蟲子?!?/br> 我:“……” 不長眼的蟲子?我默默將這筆賬記在了心里。 一瓶梅子酒喝完,嚴初文已經不行了,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我又點了一瓶,一個人喝光了。 到了飯局尾聲,我照著昨晚那樣,往桌上一趴,萬事不管。 嚴初文推了推我,見我不醒,對摩川道:“柏胤……好像喝醉了。” 摩川半晌沒動靜,我趴在那里,揣測他的想法,猜他一定在心里偷偷罵我又菜又愛玩。 忽然,耳邊清晰地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后我就聽摩川說:“你叫個代駕,我送他回去吧?!?/br> 一切和昨晚驚人的相似,不同的是今天我不用再給代駕指路,進了小區(qū),摩川已經能夠指揮代駕準確停到我家樓下。 進電梯的時候,我還整個人掛在摩川身上,醉眼朦朧,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等他用我的指紋開了鎖,我們一起進到黑暗的室內,我就懶得裝了,一把扯過他還在摸索開關的手,將他抵到了門對面的那堵墻上。 輕柔地吻過他的耳垂,考慮到它現在的狀態(tài),我沒多蹂躪這個地方,轉而雙唇往下,開發(fā)新陣地,急切地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圓領的黑色毛衣,露出完整的脖子和喉結,剛剛吃飯那會兒我就想這么做了。咬住他脆弱的脖頸,讓他像受傷的天鵝那樣仰起脖子,哀求我放他一馬…… “嗯……”他吃痛地低哼一聲,如我所想地仰起脖子,后腦抵住墻壁。 “柏胤!”他惱怒地聲音都在顫抖。 我沒有理他。我都喝醉了,我怎么理他? 牙齒不輕不重地啃咬著他脖子上那塊突出的骨頭,我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從下面探進他的毛衣里。 手太冷,與他身上的溫度差得有些多,一貼上去,他就不自覺打了個激靈。 “柏胤……”他慌忙抓住我的手,偏頭想要避過我的唇舌,“放開我……” 我也沒太過火,他抓著我就讓他抓著,手掌貼住他的小腹,雙唇與鼻尖不住摩挲他的頸側。 從棚葛回來后,我以為我可以放下了。從此他做他的頻伽,我做我的珠寶設計師,這輩子都不要再有交集。 可我錯了,我根本放不下。只要一見到他,那些心底最深處的骯臟念頭就會紛紛冒頭。 為什么我不可以?為什么我一定要忍耐? 這輩子……我他媽就沒忍過這么久! 門外走廊里的一點微光照射進來,呼吸guntang而急促,我退開一些,視線落在摩川的唇上,才要有所行動,他抓著我的手猛一用力,反手就將我按在了墻上。 身后隨即壓上一具灼熱的人體:“你的酒品確實很差,習慣也很糟糕。” 他語氣危險,空著的那只手落到我的脖頸上,警告性地收束,我才覺出一點窒息,他又很快挪開,握住我的下頜,迫我仰起頭。 “……太糟糕了?!彼氖种柑竭M我的口腔,隨著陰沉的聲線,一個個擦過方才咬了他的那排牙齒。 我一抖,單手撐在墻壁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驚懼。 他該不是……氣到要拔我牙齒吧? 第30章 我老婆 “這些事情,都是跟明卓學的吧?” 捏住我的兩腮,摩川將手指探進口腔更深的地方,壓住我的舌尖。 明卓?關明卓什么事? “我……”抵開手指,我試圖為自己爭辯,才說一個字,摩川再次霸道地糾纏上來,用兩根手指夾住我的舌頭。 “好的不學學壞的,正道不走走邪道……那種臟東西,你竟然還跟他吃飯?!彪S著他的話語,夾著我舌頭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仿佛下一刻就要發(fā)狠剪斷我這孽舌,讓我失血而亡。 “唔……”我發(fā)出痛吟,拼命掙扎起來,終于掙脫摩川的鉗制。 放別人身上,誰敢把手這么伸進我嘴里,我多少得讓他有去無回。但對摩川……我舍不得。 舌尖像是擁有了自己意識的某種軟體動物,小心翼翼地靠近,乖巧地貼住,見對方沒有反感的表現,再是討好地舔舐。 不光是嘴里的手指,摩川整個人都僵硬了一瞬,似乎被我醉酒后無底線的諂媚震驚到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這副樣子?”溫熱的風拂過耳廓,他的聲音咬牙切齒。 手指在下一刻更用力地翻攪我的口腔,來不及吞咽的涎水順著嘴角流下,一路蜿蜒至脖頸。 “你也是臟東西……”他一語雙關,罵得高級。 持續(xù)褻玩著我的舌尖,他另一只手原本牢牢扣著我的右手,這會兒松下力道,帶著我的手來到身前,隔著毛衣緩緩摸到下腹。 “如果是那個姓蔣的送你回來,你也會這樣嗎?” 我閉上眼,心里默念忍字訣。別出聲,別反駁,我現在這是醉了,醉了的人哪里知道他在說什么? “會吧?!蹦Υㄒ膊恍枰业幕卮穑约盒睦镌缬写鸢?,“反正無論誰對你做什么,你第二天都不會記得。”說完,抓著我的那只手離開了。 不一會兒,我感到自己的拉鏈被拉開了那細小到接近沒有存在感的聲音,于寂靜的夜晚,昏暗的室內,宛如威力巨大的機關炮,一連串下來炸得我頭暈目眩、情難自抑。 我懷疑我是真的喝醉了,那梅子酒后勁十足,早在踏進房門的時候,我的大腦已經被酒精產生的幻覺侵占,不然……不然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事…… 摩川再次握上我的手,引著我去觸碰自己。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大一那年。摩川初進獵弓社,見我射箭不得要領,從后面靠過來,手把手地教我。 五指環(huán)住握把,拇指與下方的魚際肌發(fā)力,穩(wěn)定地推弓。手臂因為維持一個動作太久而顫抖,摩川托住我的手,像一個牢固的支架,支撐我,也困住我。 射箭的是我,但掌控一切的是他。 很快,那根弦繃到極致,他卻不允許我松開。他要我一直維持那個狀態(tài),他要我清楚地感受到指下弓弦的硬度。 閉著眼,我輕輕擰眉,喉間發(fā)出不滿地含糊音節(jié)。 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握住我的手驟然松開,耳邊響起熟悉的指令。 “射。” 條件反射般,長箭從指尖疾射而出,以白虹貫日之勢正中墻壁。 弓弦震顫著恢復原樣,手臂酸軟地垂下,我再也支撐不住,靠著墻脫力滑坐下來。 剛剛我承認我有裝的成分,但現在,我是真的腦子一團漿糊,轉不過來了。 胸膛劇烈起伏著,我仰頭望著摩川,終于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 不甘、怨恨、悵然……暗昧的光線下,他不再需要掩藏,終于能夠徹底表露自己的情感。 然而也只是很短的時間。短暫的失控后,他閉上眼,深深呼吸,再睜開眼時,眼里已經清明一片。 從懷里掏出一塊藍色的帕子,他垂眼一根根擦干凈自己的手指,以確保不留下一點屬于我的東西。